《简华涛声》维莫之春

21、第 21 章

　　第十九章、
　　古子涛坐在我床边，青色的胡茬，凌乱的短发，样子很狼狈，拿着刀慢腾腾的削着苹果。
　　我不大想开口说话，在109房间里发生的事盘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古子涛发现我醒了，凑过来，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我缩了一下身体，扯出一个笑容“我的手要被你捏断了。”
　　他没有松手，
　　胥九这个时候提着白色塑料袋走进来，神色疲惫。
　　一直看着我的古子涛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转过身就给胥九一拳，却被胥九截住，
　　我按了额角，有气无力的往背后靠去“胥九，医生说我死不了吧！”
　　“只是轻伤，除了脸上被扇得严重一些，没什么大事。”
　　“嗯！你出去吧！”
　　胥九沉默了一会，放下塑料袋走了出去。
　　出院的那天下起了小雨。
　　没出两个星期，彥氏食品集团宣告破产。掌权人彥俊因为被查出在食物中掺假而获罪。
　　我问胥九是不是他干的
　　他微微一笑，“我只是让老头子撤出对他家的资助而已。”
　　我不禁回忆道彥少的那句话“嗯！太太不是让我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了么”
　　之后我和胥九和好如初。
　　古子涛在一天中午问我“下个星期五有空么？”
　　下个星期五肯定是没空的，我还要忙着和胥九的约会，连忙摇头“没空”
　　他皱起眉头，“不能腾出么？”
　　当然不能，在结束我单身之前，胥九已经发誓在我生日的那天要被我整蛊24小时，我怎么能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他说“有什么要忙那天你只有一节课。”
　　我疑惑的看着他，居然知道我的课表。
　　“总之没空”
　　“和胥九有约”
　　我讶然的看着他，
　　“既然这样，就算了。”
　　接着他转身走了出去，我拍拍脸蛋，怎么也觉得古子涛奇怪。
　　星期五我准时赶到约定的地点，等了五分钟，没见他人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找廉隅庆祝生日去了。
　　和廉隅疯了一天，才接到胥九的电话。
　　“我没来你想不想我”
　　我对着电话呸了一声，“被家暴了？”
　　“——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不要说出来。”他语气颇多无奈，我估计他又被自己老爹抓到把柄教训一顿了。
　　“你这是活该。”
　　“你还是心疼心疼我吧，这次被打给很惨，前女友甚至说怀了我孩子，老东西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顿。”
　　我幸灾乐祸道“恭喜恭喜，你要当爹了！”
　　他在那头就要哭出来了，我说道
　　“其实成个家也不错”
　　他嘿了一声“你还当真以为这孩子是我的”
　　“那你不是被白揍了一顿”
　　他无语凝噎。
　　最后胥九答应请我吃十顿西餐以表歉意。
　　回答别墅的时候还差一刻钟才到10点。古子涛坐在沙发上，没有去睡觉。见我回来，他问道：“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喔！和廉隅出去玩了。”
　　说完了我才想起了，不是给他说过要去找胥九么？虽然我最后是和廉隅出去的。
　　他看着手表，对我道“听说今天晚上12整有流星，我想去西城的山上去看看，你要跟着来么”
　　我一听就兴奋了，一来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流星，二来我也没在野外过过夜，虽然一早就想这么干，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我没有实现这个幻想。
　　“我们要不要带点宵夜，或者带帐篷”我连忙把包和外套脱下来，一边跑上楼一边喊道。
　　没有等到他回答，我已经跑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远动装备拿出来。
　　他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我穿好衣服，拉着他就要跑
　　“快点，晚点错过了怎么办？”
　　他将我的手剥下来，转过身在衣柜里提了件大衣，才在我的催促中出发。
　　看到夜色浓密我才想起，除了这一身运动装我什么也没带，现在是初夏时节，白天温度虽然不低，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而且也没有贮备食物和水，现在去买似乎也来不及了。
　　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大概古子涛也不打算在上山过夜的，毕竟他明天还要上班，可能去看看就回来了。
　　想着就有些失落，毕竟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不能同时完成两个愿望，是挺遗憾的。
　　古子涛的车窗是半打开的，我坐车爱晕车，唯独坐古子涛的车能省了这个烦恼，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风从半开的窗户里灌进来的感觉也不太好，我冷的缩起脖子，头发被喧嚣的风弄得凌乱不堪。
　　古子涛在一旁把车停下来，从后座上拿出他在我衣柜里翻出的大衣递给我。
　　顿时我那个感动啊！就差没两眼冒着星星流下两行感恩的泪水了。
　　到了山脚我便遇到了困难，似乎我没有来过这座山，怎么上去却是个大问题，面前的古子涛拨开半人高的荒草，里面露出一道羊肠小路来，我跳着就往里面钻，却被他一把拿住，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并没有理我，而是从身后的旅行包里面掏出来一把手电筒，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刚刚落在我后面是为了拿装备。
　　有了手电筒的光亮我们很快就爬到了山顶，时间正好离零点整差一刻钟，我笑着问他“我们今天走的这是小路吧！”
　　“嗯！走大路来不及了。”他看着深蓝色的夜空，扬起头，我又看见他光洁的漂亮的下巴，星光并不明朗，而他的下巴像是会发光一样，在我眼中异常的清晰。
　　“要吃点东西么？”他问我
　　“嗯”
　　然后他像叮当猫一样从包里掏出一堆食品，还有两个苹果，两个香蕉以及两杯牛奶，还有一个小型的蛋糕。
　　我瞪大了眼睛，他接着把桌布掏出来，铺好，把东西全部摆放好，我仔细找了一遍，问道“没有酒”
　　“那东西你最好不要喝。”
　　“什么啊女生就不可以喝酒么？再说了，这种气氛，少了酒怎么可以……”
　　“你忘了上次喝酒胃疼”
　　“那是因为喝得太多了，一点点没事的，”
　　“我不会把醉猫搬回去。”
　　他严肃的看着我
　　我一时无言，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其实应该是醉了，不然我平日里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趴在他肩头上去仔细观察他的耳朵
　　我认命的往嘴里塞如一块蛋糕，突然想起某件事来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么？”
　　“有时候也会尝一点点。”
　　“喔”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我生日那天们偷偷跑到山去”
　　“嗯！”
　　“和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啊！只不过我们是四个人一起来的”
　　他没有再出声打断我，我便自顾自的往下说，那时候我一向野，想到什么就一定要去做什么，生日这个东西我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常常度过了也不记得了，在初二前胥九会在生日那天带我出去疯一顿，高中后，林岑便每年都提醒我了，起先的时候我便和她出去味道咖啡厅里捞一顿好的！再后来有了廉隅，我们就正好凑一桌小型火锅，高三的时候林岑不知为何找到我，
　　“生日去爬山是不是很奇怪的想法？”
　　怎么会奇怪？我答道“不会啊！很刺激，最好是晚上去，不过我们一群女生不太安全。”
　　她突然像有了心事一样低头不说话，一个劲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无论我怎么逗她也不开口
　　我咬着吸管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高中毕业，在之后我的生日，大家以此为借口想聚一聚，我自然是随便，林岑却提议去山顶上开party。
　　最后真正去的也就是我和林岑，古子涛岳苁卿四个人，有岳苁卿我自然不怎么愉快，但是大家都在，我也不好意思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大概是想到大家即将分开走向自己选择的大学，所以便有些伤感，而且连古子涛也参与唱生日歌，我不禁调侃道“你这尊大佛居然舍得开口”
　　古子涛红了脸，把目光投向别处，我喝了点啤酒，那时候酒量不怎么样，就起了逗弄古子涛的心思，“你还会别的歌么？唱一个来听听，小爷高兴了就赏你两个小钱。”
　　古子涛出奇搭理了我“怕你兜里的小钱不够。”
　　“有什么不够的，大不了我将你抢回去做压在夫人，还能给我剩下两个小钱。”
　　林岑突然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我奇怪道“怎么啦！蛋糕不好吃？”
　　“没有”
　　她冷冷道。
　　我舀了一口放在嘴里，挺好吃的，就是甜了点，她一向不喜欢甜的，我佯装生气的巡视一周“这么难吃的蛋糕是哪个买的我家林岑都吃得不开心了。”
　　“我”古子涛慢慢说道“不好吃”
　　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是啊！这么难吃，一点品味也没有。”
　　没想到古子涛是个不会转弯的，我表现得这么明显，无非是要他配合一下哄哄林岑，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眼睛里进沙子了吗？我这里有眼药水。”
　　说着掏出了眼药水，
　　我顿时气结。
　　林岑突然站起来，将手里的蛋糕全部扔在他的身上，转身就往山下跑。
　　我当时就懵了，古子涛却在原地慢悠悠的抽了张纸，不紧不慢的清理着脸上的奶油蛋糕。
　　我急了，转身就去追林岑，还对古子涛大喊“快点啊！山上太危险了，万一人迷路了怎么办？”
　　……
　　这件事后我才知道他们两的原来有一段地下恋情，是岳苁卿告诉我的。
　　我听完后呆了三秒，高中三年了，我居然没有看出来，到底是古子涛和林岑太低调还是我太迟钝
　　林岑问我，“小里，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么？”
　　我咳嗽了一声，“怎么会没有，我喜欢的人加起来可绕地球三圈。”
　　“我说真的”
　　被逼无奈，我报了胥九的名号上去，心想他在美国，我在这里用用他的名号他也不知道。
　　想想那时候还真是蠢啊！竟然看不出林岑实在吃醋，不过我也至今没有想清楚，我和古子涛三年来一共也没说过二十句话，倒是她和古子涛一同上下学，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醋成这样
　　大概是女人心海底针吧。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繁星密布的天空，又想到近来发生的变故，心中无限惆怅，
　　“古子涛你之前是不是很恨我”
　　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是说，在没有知道这件事是岳苁卿从中作梗之前。”
　　他转过头去。
　　“应该很恨我吧！不然你不会没事就找我麻烦，还在味道咖啡厅里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没有找过你麻烦。”他回答，“味道咖啡厅里生气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我摆摆手，说道“那我人品就那么差，你怎么就认为我在欺负林岑？”
　　“也不是因为她……”
　　我诧异的从桌布上爬起来，“那你叫我不要找林岑麻烦”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他神色不自然的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暗夜里的鲜明背影。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看到漂亮的流星雨。可下山的时候，我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从林岑在校门口等我的那天起，截止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