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艾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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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打电话给夏洛特，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他想了想，尝试着给偷渡者酒吧的德克兰打电话。
“您好。”德克兰看了一眼身旁的夏洛特。
“我是夏洛特的哥哥，塞缪尔。”
德克兰局促地开口，“我知道您，我们见过。您打电话来是为了？”
“夏洛特在你那里吗？”
德克兰迟疑地看向夏洛特，夏洛特眼眶一红，似乎想要接电话，但最后还是咬牙摇头。
“对不起，她不在这里。”
德克兰的迟疑让带缪尔知道，自己的妹妹的确就在那里，他叹了口气开口，“德克兰，请你帮我照顾好她。她现在应该不想听关于维多利亚的事情，如果可以，请你帮我转移一下她的注意。”
“如果她晚上不想回来的话，请你保证她的安全，多谢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请的话，请打电话给我。”
事实上，塞缪尔放心不下夏洛特，但是以目前的状态来看，她更适合和在没有压力的氛围下静一静。
和德克兰交流了几句，康拉德也回来了。
塞缪尔瞥了一眼时钟，比预定的半小时超过了十分钟。
康拉德讪讪解释，“我已经全速赶来了，但是那里离酒店实在有点远……”
“那么远还特地跑过去？”塞缪尔淡淡说了一句，也不去看康拉德表情，径直跨入车内，让司机开去机场。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塞缪尔简单把事情概括了一遍，康拉德眼见自己儿子似乎不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不由松了口气。
但他的儿子却不准备放过他，“那栋别墅似乎是我几年前置办的吧？”
用儿子的房产养情.妇的康拉德背后一凉，“什么别墅？莉迪亚现在只是住酒店而已。”
“酒店？你舍得？莉迪亚这次是找你哭诉吧，你肯定也觉得妈妈做得过分，然后补偿她了？”
全部被猜中的康拉德闭嘴，老僧入定般端坐。
“因为怕买房花钱数目太大，账目不对会被妈妈发现，所以拿儿子的房产？”
康拉德装死。
“爸爸！”塞缪尔提高了声音，康拉德转头，发现自己儿子眼角已经泛红，“妈妈对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不是全不知情，她容忍了很多，但你为什么一定要选莉迪亚？”
康拉德敛目，神情变得认真，他伸手摸了摸塞缪尔的头发，“wow，怎么说呢。”
塞缪尔怔怔看着他，“爸爸？”
“我和维多利亚之间的事情……”康拉德笑得有点讽刺，“太复杂了，你大概永远不能了解。”
“爸爸你……”
“事实上连我们两个自己都不太明白。”
塞缪尔移开康拉德的手，“爸爸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康拉德立刻又怂了，“好啦，这次是我不对，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莉迪亚野心太大，要求我给她一千万，我没办法，只好随便拿了套房子敷衍一下。”
最近很穷的康拉德抱儿子大腿哭。
呵呵，所以你儿子活该中枪咯。
事实上，莉迪亚知道太多克拉克叛国案的内幕，为了封口，这些是必须的。
两人乘飞机赶回格雷森庄园。
庄园里空荡荡的，只有尼古拉斯陪着维多利亚在聊天。而丹尼尔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维多利亚见到两人，略显失态地抱住了康拉德，康拉德低下头，安抚地抚她的背。
“尼克，丹尼尔呢？”塞缪尔疑道。
“泰勒带丹尼尔出去喝酒了。”尼古拉斯乘机往泰勒身上泼脏水，虽然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丹尼尔戒酒很久了，塞缪尔知道这一点，“怎么会？”
“放心，只是朋友聚会间的小酌而已，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尼古拉斯刚开口，泰勒就很给面子地拖着喝得烂醉的丹尼尔回来了。
“噢，抱歉，我当时应该拦住他们的。”尼古拉斯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
丹尼尔的脸上还有几个口红印，这当然不像艾米丽会做出的事情。塞缪尔上前扶住自己的弟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丹尼尔？”
丹尼尔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开口就全是酒精的味道，“咦，我这是喝醉了么，怎么会看见哥哥？”
泰勒态度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塞缪尔，我试着阻止他的。但是，他一喝起来……你知道的。”
丹尼尔一把揪住泰勒的衣襟，朝着他的脸吼：“刚才是谁要跟我比赛的！现在就这样不喝了！还有没有属于男人的尊严！是汉子就再战一场！”
泰勒一脸尴尬，这真的是醉了么，我才刚使坏，你就直接把我戳穿了真的好么。
塞缪尔掰开丹尼尔的手，“丹尼，回去睡觉了。”
丹尼尔一个大转身，树袋熊一样挂在塞缪尔身上，“哥哥，我要和你分享一些小秘密，我们今天一起睡吧。”
塞缪尔：……
尼古拉斯：……
泰勒：……
维多利亚：……
康拉德：……
好吧，你真的醉了。
康拉德咳了一声，“尼古拉斯，泰勒，麻烦你们带丹尼尔回去了。”
被两人叉着带走的丹尼尔一脸悲痛地朝塞缪尔喊：“哥哥你和艾米丽一样不爱我了嘛！你忘记我们之前那些分享小秘密的夜晚了嘛！”
滚滚滚！神烦！
塞缪尔额角阵阵抽疼，好想把丹尼尔埋起来怎么办。
维多利亚表情纠结，不知道该气儿子醉酒，还是笑他撒酒疯时坑哥哥的模样。
“塞缪尔，你联系上夏洛特了吗？”维多利亚想起正是，表情也变得担忧，但这种担忧从来没有在夏洛特面前表现过。
维多利亚在年轻的时候没有从母亲那里得到过关爱，她也不懂该怎么跟自己的子女相处。
而夏洛特刚满十六，骨子里又拥有属于格雷森的傲气，不甘于被自己的母亲掌控，反叛地违抗维多利亚的意愿。
两人因此关系越来越僵，即使其他几人在其中调剂也难以缓和。
而这次维多利亚的视频更是让这个故作坚强，实际渴望母爱的小姑娘伤透了心。
“夏洛特她现在没事，外面也有人在照顾她。”
“既然联系上了怎么不让她回家，她在外面很危险。”
塞缪尔无奈，以维多利亚和夏洛特的性格，即使两人面对面也只能再爆发一次争吵，“妈妈，夏洛特现在需要静一静，你的那些话伤到她了。”
维多利亚当然知道夏洛特心理委屈，她也已经示弱地给夏洛特留言，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身份特殊的女儿。
她无法，只得妥协。
“爸爸你先带妈妈去休息吧，弗兰克那边有进展了就会来汇报的。”
维多利亚打电话给塞缪尔，也不是指望儿子能客串神探破个案什么的，只是希望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来陪自己。
再强势霸道的女人也会有需要依靠的时候。
塞缪尔回了房间，打开平板。
自从班克斯医生被绑架之后，一个名为汉普顿密语网的网站突然出现，上面全是班克斯医生偷偷拍摄的视频。
虽然政.府立即封锁了网站，但里面的很多视频都流了出来，只一个下午，几乎全汉普顿的富人都成了笑柄。
关于维多利亚的一个最新视频里，维多利亚平静地向班克斯诉说完康拉德做的那些事情，看不出喜怒，却沉默许久后目光虚无地看向远处。
[你在想什么？]班克斯医生问她。
[过去。]维多利亚摩挲着脖子，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暗沉沉的雾气，[它们提醒着我，当初有多么爱他。]
[康拉德？]
[No,not Conrad.]她自嘲笑了笑。
塞缪尔垂下眼，关掉了这个视频。
另一组名为艾斯.克拉克的视频引起了他的主意，塞缪尔下意识将其打开。
画面里一个年纪不过五六岁的金发小男孩两手松松按着班克斯医生的手腕，似乎怕惹怒她，但又怕她会离开。
他的脸上带着惶恐还有明显的希冀，“我能不能见一见爸爸，我好想他。”
柔软的小脸渴望地抬起，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会乖乖的，艾斯好害怕，没有爸爸在艾斯晚上不敢睡觉。”
他轻轻晃了晃女人的手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打动她。
“如果不能见爸爸，那能不能让艾斯见一下姐姐，姐姐一定也好害怕。”小孩哽咽了一下，“艾斯答应了姐姐要保护她的。”
“不行。”女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却把驳回了他的恳求，“因为你只是装出乖巧的样子，就像你的爸爸，装出一副好爸爸的样子。”
艾斯愣愣看着她，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掉了下来，鼻子通红地狠狠摇头，“不对，爸爸最好了。”
小孩一直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女人变得不耐烦，径直起身准备离开。
“求求你不要走，我会听话的。”艾斯跳下床，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
班克斯医生冷眼看着他，“你只会伪装，艾斯，那些口是心非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女人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住，留小孩一人在门后苦苦哀求。
类似的视频还有很多，小孩到后来已经学会不再哭泣，而在最后的一个视频里，他正捏着蜡笔专注地画着爸爸。
班克斯医生打量了他的画一眼，神情里有些微不满，“艾斯，我们今天要画一些别的。”
最初那个神情柔软的小孩被她的话刺激，狠狠抬头瞪她，像一只张牙舞爪要保护自己的受伤幼兽，执着又阴鸷，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瑟缩。
他提高了声音，“只要你能带我去见爸爸和姐姐，你要我画什么都可以。”
“你要知道你，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班克斯医生诱导着，“来，告诉我，为什么你见不到了？”
“因为他们陷害了爸爸，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
班克斯恨他不识时务，她蹲下.身，直视着艾斯的眼睛加重语气道：“没有什么他们，是你爸爸伤害了别人，他谋杀了整整一个航班的人。”
艾斯固执地否认她的话，“就是他们，还有你！”
班克斯表情一僵，“艾斯，如果你一直这样跟我对着做，你余下的童年将会在这里度过。”
艾斯胸膛剧烈起伏，尖声喊着：“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要说爸爸坏话！”他一把挥开桌上的东西，尽数砸在了班克斯医生脸上，这样还不够，他甚至捏起拳头砸向了这个女人，“闭嘴！闭嘴！”
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女人惊慌的神情上。
塞缪尔胸口酸涩，心疼的感觉挥之不去。记忆中的艾斯一直都是乖巧腼腆，每一次笑起来就像一个小太阳。
艾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艾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