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神棍日记》微小的老板鱼

9、自来熟的禽兽……不，秦主任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那个人。

　　那个，我曾经单恋九年、但最终表白无果的人。

　　……不，这浓浓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冷血总裁的XXX”的文风感是什么鬼？我甩了甩头，将那种奇怪的矫情感丢到阴沟里，继续目不斜视的跟在妖媚美女身后向大会议室走去。

　　事实上，那个男人也根本没有看见我，就算是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从前，我以为这世上不存在如此巧合的事情，就像现在。可是，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忘不掉！即使他今天穿着定制的高档西装，我也还是能透过表象看见他从前考研复习时乱糟糟的头发和N天不剃的胡子的邋遢样。时隔三年，这厮竟混得如此人模狗样，而我还是在原地踏步，可叹啊，可叹！

　　“怎么，李小姐认识陈先生？”或许是看出了什么，美女停下脚步，笑盈盈地问道。

　　“恩，以前我们是同学。”我自嘲道，“不过，很显然他没认出我来。”

　　“哦呵呵，”美女掩着嘴轻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嘛，多年前的同学都能被你一眼认出，想必这位陈先生对你意义非同一般呢~”

　　“你也认识他？”我岔开话题道。

　　“那是自然。陈先生是‘盛泰国际’的技术开发部的骨干，而鄙所秦主任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所以他经常会来找秦主任商讨一些关于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法律问题。”没想到，这毒舌美女居然在我面前毫无避讳，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我。

　　盛泰国际？那个全国闻名的巨型跨国公司？！不是吧，这厮竟然这么厉害了……我瞬间觉得非常自卑，自卑的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正在这时，美女回头对我道：“就是这里了，李小姐请先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失陪了。”

　　咦，这话风怎么有点熟悉呐？

　　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天给我打电话叫我来面试的人，原来就是她啊混蛋！

　　“吱呀——”

　　我还没敲门，会议室的精雕木质大门却自己缓缓打开了！随之响起的是一个很温和、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请进来吧。”

　　这次应该是面试的主考官了吧？不对，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面试，那刚刚发生的宣德瓷事件又该作何解释？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落荒而逃，可是腿脚却鬼使神差地带着我的身体迈进了大门。

　　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大会议室里居然只有一个人。

　　——一个英俊得要命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岁的年纪，不算太年轻，但也绝不算老。此刻，他身着一身纯白色西装，端坐在朝南的主座之上，接近正午的阳光完好无缺地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内，也照亮了他那张好看的简直让人想跪拜的脸。

　　我想，无论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那种完完全全男子气概的英挺俊朗，都只是徒劳无功。与家里的那只妖狐不同，与我年少时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子更不同，他几乎就是光明的化身，眼神中充满了慈悲和怜悯，这样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普度众生的神佛。

　　“坐。”见我进来，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来示意我坐下。我局促不安地在离他最远的朝北位子上落座，以示谦卑和尊重。孰料，他却微笑着出声制止：“来，靠近一点坐——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啊大神！

　　这种类似长辈对晚辈常用的和蔼可亲的语气让我不由放松了神经，于是我向他那里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最终与他隔了两个位子坐下。

　　“我们又见面了呢，有着桃花瓣一样漂亮眼睛的……小姑娘。”他凝望着我的双眼，心情颇为愉快：“喜欢喝点什么？”

　　啊咧？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不喝，谢谢您。”我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喔。”他头也不抬，稍稍抬高了声音道：“玉阙，拿两杯‘玉露’来。”

　　“玉露？”我下意识地问道，随即脸微微一红，“抱歉，让您见笑了。”

　　啊啊啊丢死脸了！怎么就这么顺溜地把逼格如此之低的话给说出来了啊妈蛋！还能不能愉快地装13了啊！

　　“喔，此茶产自湖北恩施，是故又名‘恩施玉露’。”他莞尔一笑，俊容上带着三分狡黠：“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可是很喜欢这种茶的。”

　　诶诶诶？以前？大神我们以前见过吗见过吗见过吗？！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o⊙)。

　　“哦，哈……”身为资深“哈哈党”，我这人有个毛病：说话不带哈哈哈，心里边就难受啊！可是一想到面前的可能是未来的老板，我就愣是把到嘴的余下“哈哈”两字给憋了回去：“谢谢主任，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请问今天的面试……”

　　“面试？什么面试。”没想到，他居然装傻。

　　“你们的人，额，不是，我是说贵所的人事部工作人员不是说要和我‘当面详谈’么？”

　　“没错，”男人微微一笑，“我们现在不正是‘当面详谈’？”

　　“……”也是，人家确实没说是面试啊哈哈哈——泥煤啊！不带这样玩儿文字游戏耍人的！

　　“那，您继续说。”我脸皮有点发酸。

　　“额，我刚才说到哪儿了。”西装男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然后恍然：“喔，对了，你的简历我们觉得很满意，所以——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明天？！！”我惊讶道。

　　“嫌明天太晚的话，其实今天也可以的啊。”

　　我无语，“不，不是这个问题……”这也太太太随便了吧？！你还什么都没问我呢！“我打碎了贵所的宣德瓷碗，这事儿怎么办？”

　　“李小姐，你的茶。”

　　这次，进门的是一位长相清纯的美女，一身故意做旧的磨白牛仔衫，甚是青春靓丽。将两杯茶水放在我们面前，她就默默地站在西装男的右侧，微笑着看着我。

　　“碗？”他的脸上像是在努力憋笑：“是施兰做的吧？她人虽然毒舌了些，但初衷还是好的。只要你明天来上班，那些就都不算事儿。”

　　说到底，原来特么的就是强迫我来这里上班么！真是奇怪，我又不是什么能力超群之人，你们至于这么看重我、非得赶鸭子上架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脸上谦卑的假笑也慢慢褪去：“可以问问到底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嘛，”回答我的是站在他身后的清纯美女嘻嘻笑道：“因为你是我们和人类社会沟通的‘桥梁’啊！”

　　……人类社会？

　　人类社会什么的，小美女你中二病患者吧！

　　“……打扰了，告辞。”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我起身就欲离开。“那么，茶杯呢？”

　　一句话就把我钉在了原地。我无奈地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捂住了嘴巴！

　　——白色西装男人还是端坐着，笑眯眯地看着我；而在他的身后，竟赫然站着一只半人高的花色大喵！

　　“自我介绍一下，”就在我惊愕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之时，大喵眨了眨湛蓝湛蓝的大圆眼，声音却和刚才那个清纯小美女一模一样：“我叫玉阙，是秦主任的助理。”

　　秦主任！！这么说，这好看的简直诱人犯罪的男人是传说中的律所主任？

　　……诶诶诶诶？话说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大喵会说话这件事吗？！

　　“鄙人秦歌，幸会幸会。”“秦主任”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我向后退了几步，做惊恐状：“妖怪，有妖怪！你别过来！”

　　秦歌呵呵笑道：“小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打探过你的底细。身为除秽师，你应该是不会害怕妖类的吧？”

　　靠之，真是只老狐狸！不过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装作普通人了：“是，我是除秽师，你们设套把我骗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正如你所见，”秦歌仍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鄙人的律所情况非常特殊，因为它里面所有的正式执业律师和实习生几乎都是妖族……”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那个端茶的白衣小哥和设计栽赃我的女人也是？”

　　“不错，宁晓是修行了两百年的兔妖，刚刚修成人形；施兰是五百年的蛇妖，很懂得人情世故。”秦歌似乎有些抱歉的样子：“我不该叫宁晓那孩子接待你的。”

　　装什么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老小子指示他俩害我的！我暗中竖起了中指兼撇嘴~(﹁﹁)~。

　　“所以，你让我到这里来，做人族和妖族之间沟通的中介，是看中了我法术界人士的身份咯。”

　　“是的。”

　　“……看起来，我好像只有答应下来了。”我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我来这里之后该做些什么？”

　　“正常工作，啊，对了，实习期三个月，期间工资为正式律师的一半。”

　　喂，不要用这种正常人类老板剥削员工时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混蛋！

　　“就这些？”

　　“是的。”

　　“那你不如到人才市场随便找个正常人类来，完全没有体现出我身为法术界人士的优势嘛。”

　　“这里很多的妖族律师还不太能适应人类社会生活，你的任务就是帮衬帮衬他们。”秦歌一脸标准老狐狸的笑容，哪还有半点儿初见时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佛般高贵姿态？“啊，最重要的一点：除了鸟类妖族之外，大多数妖都是色盲，调查取证什么的还得有你在场。”

　　卧了个大槽！(╯‵□′)╯︵┻━┻敢情费劲巴拉的整这么一出儿就为了找个不怕妖怪而且视力正常的苦力啊！！你说你刚才啰啰嗦嗦长篇大论的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