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的》菲晶水滢

8、遇

　　******遇******
　　“怎么样？这些年过得到底好不好？”两个兄弟躺在一张床上问候着，“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有时候真害怕连你死了我都不知道。”
　　“赫”一声轻笑，“你呀，一辈子没有好话，也只有我听得懂，不会和你叫真。”
　　“吴边，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和萧幕雨分手吗？”
　　“一点都不奇怪，你虽然还没有从萧氏手中捞到什么好处，可是总归有了一系列的方法了。”
　　“这和我分手没有关系。”
　　“你怕泥足深陷，或许……”吴边认真地看着他，深夜里他目光炯炯地说，“或许你已经察觉到，你——爱上了——萧——幕——雨。”
　　一片寂静，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始终你最懂我。”

　　黑暗之后是黎明，山路上萧天乐一个人奔跑，他以前不会这么做，他以前和所有的富家子弟一样，吃喝玩乐，不到日上三竿决不起床，直到有一天，她改变了他。
　　“你真得很弱。”他们一起跑了三条街才停下来。那天他真得很背，从来不走小路，就那天走了；从来不管闲事，就那天管了；从来不爱别人，就那天爱了。他救了她，两个人一路狂奔，最终甩掉了追踪的人，却落的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有些可笑。
　　从此，他调查了她；从此，他们有了丝丝的关系；从此，他的心了有了一个人满满的；他们得分手其实不是必然，却是偶然。他不后悔，一点也不。只是始终放不下。于是每天都来跑步，她叫他锻炼，他听，只有她说得他才听。
　　眼前熟悉的身影，五年了，第一次的印面相遇，他们都停下来，礼貌的笑了笑，萧天乐始终觉得，莫荣萱的笑是天下最美的，只是他现在只是看客，这笑不属于自己。
　　“最近好吗？”
　　“还好。”
　　“幕雨没什么吧？”
　　“嗯，萧家的人一向很坚强。”
　　“我弟弟的事……其实也不能说什么。”
　　“我明白。”
　　“那再见了。”
　　“再见。”
　　简短的对话之后——擦肩而过。
　　“等等”莫荣萱，叫住了天乐“帮我转告幕雨，吴边回来了。”
　　“好”他的表情有了点变化，‘就这么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吴边回来了。”幕雨得到哥哥的消息确实大吃一惊。
　　“怎么会回来的，他不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吗？”吃饭时幕雨自言自语。旁边的栎乐看到了担心地问：“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谁回来了？”
　　幕雨回过神说道：“没什么，小事，销售部的事，你自己好好的管理设计部就好了，我自己能处理的。对了你下午去哪里？”
　　“我去拿颜料和画布呀，你不记得了，在郑叔那里定的货，今天送来呀。”
　　“噢，那我陪你。”——无论如何幕雨都害怕栎乐会碰见吴边。
　　“不用了，你忘记了，我们约了茵茵试娘的礼服，你先去看看，她这个人粗心大意，身边有个女生会好一点”
　　“可是……”幕雨在找理由“那么多东西，你拿不了的。”
　　“神经，以前哪次不是我自己搞定的。”
　　没有了理由幕雨只好应允。

　　从商店出来，栎乐抱着东西有点重，她正要过马路去取车，一个人从后面撞倒了她，东西撒了一地，她有些抱怨，不过还是自己去捡。
　　去捡一管颜料，另一支手先了她，帮她捡起其它散落的颜料。
　　“谢谢了。”她抬头，好熟悉的脸映在自己的眼瞢中，这张脸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画里，她的手一松，东西又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重新捡起，“失礼了。”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帮忙，我叫陆栎乐。”
　　“不客气。”她的话让吴边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真得很感谢，本来以我的作风应该有恩必报的，可是我有急事，所以，很抱歉，可不可以先欠着。”
　　“好。”他很想知道，她在玩什么，没有跑过来拥抱，没有哭，没有惊讶得大叫，除了刚才掉了东西，反应得到真得像一个被帮助的路人。
　　“那你记一下，159**********这是我的电话，或者，你可以去“乐幕”设计公司找我。再见了。“
　　望着她的背影他真得很奇怪，当时说好了要她忘记他，可是，怎么会真得像忘记了一样。
　　“铃~~~~~~~~”电话响了，吴边接起，是莫荣峰。
　　“你在哪里？”
　　“我出来转转，荣峰你猜我遇见了谁？”
　　“谁？”
　　“栎乐。”吴边叹了一口气说“他表现得好的惊奇。”
　　“当然了，吴边，陆栎乐失忆了，失去了和你所有的记忆，萧幕雨和我们都瞒着她有你这么一个人，3年了，她活在我们编织的谎言里，那个谎言没有你。”
　　挂了电话，吴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突然跑起来，他好像知道以前的事，好像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失忆，他要去问个清楚……
　　栎乐来到影楼的时候，茵茵已经换好了婚纱，白色的婚纱像每个新娘一样——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幕雨从试衣间里出来，她挑了一件淡黄色的衣服，高贵大方。
　　“两个美丽的女人我得呢？”栎乐问道，她的声音让人感觉她的心情很好。
　　“淡蓝色的那件。”栎乐拿着衣服去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嘴角弯弯的向上翘。
　　终于选好了婚纱，几个人来到一家回转寿司店吃东西。栎乐的脸上始终拥有着笑容，很开心，很开心——幕雨终于发觉的乐乐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傻笑。”
　　“不用说了，看我结婚自己也红鸾星动了。”茵茵抢白。
　　“不是啦，说了你们也不相信。”栎乐说道。
　　“你说说看，我们这一行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看看你是遇见了五个腿的猫，还是三只脚的鸡。”华晓锋开玩笑道。
　　“都不是，你们知道吗？”栎乐喝了一口水说到，“我遇到了一个和我这些年的画的一模一样的一个人，你们说，是不是很奇妙。”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了话语。
　　良久，幕雨终于开了口，“是呀，好巧，香港这么大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怎么会……”

　　“她是怎么失忆的？”他的语气激动，也许是刚才跑的，也许本身就是那么的激动。
　　“车祸。”荣峰，从沙发上站起站到他的身边。
　　“什么时候？”
　　“你一走就出了车祸？”
　　“我一走……”他用力推开他，“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因为她一醒来就失忆了，幕雨和我们都认为不要再想起你对她最好，她现在很快乐。”他停顿了一下——其实他觉得陆栎乐这几年一直都不快乐——或者说一直佯装快乐，“至少我们认为她不痛苦，而且你是浪人，回来了也会走……长痛不如短痛。”
　　“你说她醒来就失忆了。”
　　“嗯”
　　“那天……”

　　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窗帘，雪白的人。
　　“医生，她到底怎么样？”幕雨在一边焦急地问，“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醒呢？”
　　“你先别着急，你的朋友的个案很特别，她没有受什么重的外伤，只是撞倒了头，所以还在昏迷。”
　　“那她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我们说不准，最常见的就是失忆症。”
　　“失忆……”幕雨还在想，那边传来了茵茵的声音“幕雨她醒了！”
　　幕雨连忙，跑到了病房，医生正在检查，幕雨待医生检查完了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了。”栎乐奇怪地说，“我是陆栎乐，以前是个孤儿，现在是个设计师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
　　“当然了，你是幕雨，还有茵茵，茵茵的男友晓锋，还有……”她看着荣峰说不出话来。良久，问道：“我不认识你对吧？”
　　所有人都愣了。

　　“最后，医生诊断，陆栎乐是间歇性失忆症，因为不记得你的所有事，所以连我也不记得了，在她的记忆里我只是萧幕雨的男朋友。”
　　“原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吴边呆呆得坐到地上，不记得好，当时分开的时候就说不要再记得什么了，现在她真地做到了……
　　“我倒不觉得好，我查问了医生，他们说，间歇性失忆症很可能突然好，也有可能一直不好，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对别的记忆功能产生损坏，对身体是没有好处的，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她并没有真得忘记你，她这几年的画作只画风景，而人物只有一个人，就是潜意识里存在的你。”
　　一句话重新点亮了，吴边的眼睛，“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三年前我欠你们的，今天我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你们都放不下对方，以前是我得错，吴边去和陆栎乐在一起，我一辈子没觉得对不起谁，可是你和她是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

　　“乐幕设计，请问你有什么么事吗？”吴边来到乐幕的接待台，心中不禁暗暗地说“这两个小妮子弄得真不错。”
　　“我找陆栎乐。”
　　“请问你有预约吗？”
　　“三年前的预约算不算？”
　　前台小姐有点糊涂，不知所措。
　　“当然不算。”后面响起了吴边熟悉的声音——萧幕雨。
　　“好久不见了。”
　　“吴先生如果不做生意，请回。”
　　“如果我做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回。”
　　“好，我会见到她的。”
　　“我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吴边轻笑着离去，后面是幕雨的声音：“以后这个人不要让他进乐幕，还有不要告诉陆经理有人来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