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新月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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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传来一声清脆的水声，水花中探出一个人的头。
快斗向水闸内的岸边游去，爬上岸边后，筋疲力尽的他摘下嘴塞和潜水镜，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气喘吁吁的他看了看手上的潜水手表。
3、2、1……
随着巨大的一声“咣”的声响，水下的水闸门关闭。本来哗哗流动的水池内一下子变的平静起来。
全身湿透的快斗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马上就要到八点了！所有人严阵以待！防毒面具都戴好了吗？”中森警官对着对讲机喊道。
“准备就绪！”对讲机里传来警察们干脆的回答声。
贝壳博物馆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中……中森警官，你干什么？”在一旁的警察看到中森警官的所作所为以后惊讶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还能干什么？”紧紧抱住小美人鱼的中森警官淡定的说道，“当然是保护小美人鱼啦。”
“原来……原来是这样……”小警察尴尬的笑笑。
还好北原先生不在，不然要是看到现在这样子“猥亵”小美人鱼的中森警官，指不定就闹出什么大事了。
忽然。
地上缓缓滚出一个金属弹，“轱辘轱辘”地滚到中森警官面前。
“烟！雾！弹！”探出头的中森警官尖叫道，闭上眼睛，顺势更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小美人鱼，更大叫道，“开抽风机！！！”
但是。
没有烟雾。惊魂未定的中森警官睁眼望去，整个贝壳博物馆的展厅里一眼见底，发现根本就没什么异常。
“什么鬼？”中森警官咕哝了一声，但是怀中小美人鱼金属的身体传来的凉意使他安心，至少小美人鱼还很安全。
哈哈哈哈，基德，看你怎么下手。
得意的中森警官向小美人鱼的脸望去，似乎是想要得到小美人鱼的赞赏。
但是。
“钻石呢？！！！！！！”中森警官望着小美人鱼一双空洞的凹陷的眼睛大喊。
“不好意思了中森警官。”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海洋之心我就收下了。”
“基德！！！”双眼中喷出怒火的中森警官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袭白衣的基德。得手后的基德将两颗海洋之心在手中像玩杂耍般熟练的在空中扔着，两颗晶莹的蓝宝石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脸上一脸轻松，根本看不出是个被警察追捕的大盗。
所以是在趁刚才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棵莫名其妙的金属弹上的时候得手的吗？
感觉被耍了的中森警官却仍然紧抱着小美人鱼，不肯松懈，现在早已气急攻心的他假装淡定轻蔑的问道，“基德，你不是想要来取美人鱼的吗？怎么，不敢从我手里面抢过去？”
“中森警官，我想你误会了。”收起刚才在手上玩弄自如的两颗宝石，基德客气的说道，“我想你可能没有看清预告函。”
“怎么可能？！！”中森警官不信邪的掏出藏在胸口的邀请函。
这张邀请函是他和北原俊介都仔细看过好几遍的，为求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明夜21时，”中森警官轻轻念出预告函上的内容，“我将会来……取走海洋之心？！”
预告函……预告函上本来的字有些都不见了，只剩下海洋之心这四个大字。
（在日语中海洋之心就是海の心，原来预告函里的原文是“明夜晚上21时，我将会来深海的贝壳博物馆取走小美人鱼的心。”所以除了“海”“的”“心”之外的其他乱七八糟的字都消失了。）
所以基德在写预告函时一定使用了某种药水，让其他的字定时消失。
“你 ！！！基德你……”气的说不出话来的中森警官将预告函撕碎，大叫：“上啊！全部去抓基德！不要让他逃掉！！！”
基德勾起嘴角，没有说话，就在所有警察冲上前去之时。
刚才那个“诈”弹发出“咝”一声，打开后放出浓浓的烟雾。
并且不只这一个烟雾弹，从角落里，四面八方，都飘来浓雾。不一会儿，整个贝壳博物馆的展厅被烟雾围绕。“啪”一声，展厅里所有的照明灯都在此时应声而灭。整个展厅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而展厅之外，是比展厅内更加黑暗的深海。
“咳咳……”中森警官强忍住咳嗽，大声喊道，“抽风机呢？开抽风机？！”
“报告警官！”突然从烟雾中现出一个瘦弱的小警察的身影，戴着防毒面具的他开着手电筒向中森警官跑来，面具里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抽风机没法运作！应该是基德把电闸切了！”
“真是！难道都没有紧急电源储备么？！”捂着嘴尽量小口呼吸的中森警官埋怨道，“你赶紧去机房看看，将电源恢复正常！”
“是！”小警察一路小跑，又一身扎进黑暗中。
走廊上。
“呼。”脱下防毒面罩后的快斗深呼一口气。
中森警官，还是那么好骗呢。
他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自己进来的地方——水闸，包好钻石后穿上潜水衣。但他在核查氧气筒里的剩余氧气量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氧气快不够了。
当时已经准备了很大的氧气量，但他还是没有考虑到在排水管里坚持两分钟的时候自己的喘息花掉那么多氧气。
但是。
他自信的咧嘴笑。
没什么能难道怪盗基德的。
只要自己加快一点上浮的速度，在路上尽量平稳的呼吸减少消耗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游出排水管后，快斗掏出袋中的螺丝钉将排水管口的金属网又再次装上，整个排水管后丝毫没有任何人入侵过的痕迹。
快斗满意的看了眼排水管，又向上游去。
他没有注意到。
在刚才掏出袋中的螺丝钉的时候，他不小心将那枚纪念币掏了出来。于是，那枚刻着他和青子的名字的纪念币，就如没有寄托般，随着水流飘来飘去。
在昏暗的作战室里。
北原俊介透过玻璃船得意的看着快斗向上慢慢游去。
如同即将到手的囊中之物。
“既然基德大驾光临，”他缓缓客气的说道，如同真挚的主人向拜访的客人寒暄般，“我作为主人，怎么能不迎接你一番呢？”
深海中的一块礁石后躲藏着一个身影。
灵动的美人鱼尾巴在水中摇曳生姿。
现在已然化为美人鱼的红子探出头看着在海中畅游的快斗。
莫名的，红子心生不忍。
“我早已看透，在你封闭而冷漠的心底，其实沉睡着美丽的宝石……”
不要再想下去了。
红子用力的摇摇头。
只要把基德交给路西法，不仅路西法会帮我找回魔杖，并且……
这样全天下男人都是我的俘虏了啊……
红子自嘲的笑笑。
就算全世界都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只有他没有。
那全天下的青睐，算得了什么呢。
作战室里。
控制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不停地闪烁着，雷达探测仪的中央闪烁着一个向外移动的红点。
“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吧。”北原俊介风轻云淡的向坐在控制台前的两位人员下令道。
随着控制人员按下一个键。
巨大的海底高强度探照灯打开，向本是漆黑一片的海域照去。亮如白昼的光线穿过海水，到远处越来越暗，直至消失成一个光点。
而快斗，就在这束光线的其中一点上。
“那个北原！！他到底在做什么！！”透过落地玻璃窗发现异样的中森警官怒声道。
明明北原说他在贵宾室里休息。
但是，为什么他会在展厅斜上方的那个控制台里！！！为什么他打开了探照灯！！
顺着那束光线的方向，他只看到有一个黑点在移动。
透过玻璃窗，中森警官只看见北原俊介的嘴动了动，好似说了一个什么词。
在一声巨响中，一枚鱼雷应声而出，循着那束光束飞去。
中森警官讶然。
那个词，是发射。
快斗突然觉得眼前明亮了起来。
是因为离海面不远了么？不可能啊。外面明明是黑夜，也没有月亮，海底怎么可能有光呢。
他回头望去，被眼前的突然出现的一片光明刺眼的睁不开眼。
什么？难道发现我了么？
他倒吸了一口氧气。
在刺眼的光亮中，他看到一个黑点越变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两条腿下意识用力划着水向旁边游去，但是似乎再怎么用力，都逃不了这束咄咄逼人的光束，如同一张铺开的网。
“咣”一声巨响。
随着一道刺眼的光芒炸开，海面上喷起一道四五米高的水花。
而海里，到处白花花的都是泡沫。
“你到底在干什么？！”破门而入的中森警官朝着北原俊介大喊道。
“中森警官。”北原俊介礼貌的语气中明显带有不满，“我可没有允许你进来。”
“为什么不能让我进来？！难道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根本没有提过原来你还有一个武器发射室！更何况，我没有允许你向基德发射鱼雷！你这样滥用武器，你以为保卫厅就会放任不管了吗？”中森警官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抓起北原俊介的衬衫领子不放。
“我想中森警官可能是误会了。”面对暴怒的中森警官揪住自己的衣领，北原俊介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是在帮助你抓住基德啊！况且，关于我动用武器这回事，家父已经和保卫厅厅长报备过了。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验证。”
“你……你……”深知北原家的背景的中森缓缓松手。
北原俊介轻松的用手整理刚刚被中森警官揪成一团的衣领，一脸得意的说道，“现在基德永远的消失了……我想中森警官你应该也可以享享清福了，不用谢。”
中森警官黑着脸没有应答。
“报告北原先生……”突然控制台上的操作人员唯唯诺诺的轻声喊道。
北原俊介向控制台走去。
雷达显示仪上的红点并没有消失，反而多了一个红点闪烁着。
“什么？”北原俊介皱眉，“是他的帮手来救他了么。”
“哼。”中森警官冷笑一声，“我就说了基德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不要轻敌啊。北原先生。”
自贝壳博物馆的方向传来的探照灯的光芒越来越弱，直至熄灭。整个深海又归回了无尽的黑暗的沉寂中。
一座巨大的礁石后。
粗重的喘息声和加速的心跳。
抱着安然无事的快斗，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温暖的温度，红子略微松了口气。
莫名其妙被救了的快斗轻拍着红子的背以示安抚。
真是，莫名其妙呢。
刚才。
在鱼雷飞速向快斗飞来的同时。
快斗拼命的划着水。
同时大脑飞速的转动着。
按鱼雷飞来的速度应该在2秒之内就会射中我，但是如果我上浮最多也只能上浮5米还是逃不出鱼雷的爆炸范围，所以现在无论往哪个方向逃去，都逃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略有差别的，只是尸体的受损情况不同而已。
正当快斗不得不接受自己即将葬身大海中的命运时，突然感觉到急速的水流。是什么东西飞速的向他游来，并来不及待他思考完，那样东西还一把拉住他带他游走了。
这速度，就像灵活的鱼一样。
当他看到在水中摇曳的鱼尾的时，他真的以为是一条鱼。
当他继续沿着鱼尾往上看到她的上半身时，他简直惊讶的差点把呼吸器从嘴里掉出来。
这……难道是人鱼？
当他向美人鱼的脸望去时。
头戴的探照灯将美人鱼的脸照的一清二楚。
什么？！
居然是！！！
红子？！！
一番回忆后。
紧抱住快斗的红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咳两声，放开快斗。向后游了两步保持距离。
不敢看快斗的红子随便望着一棵水草定神。
“其实我不是来救你的……”说完半句，红子也不知道怎么接后半句，难道说，其实我是想来杀你的？
不过，他戴着潜水用的耳塞，听得到我说的吗。
有些窘态的红子用眼角瞟了瞟快斗的表情。
闭着眼睛的快斗沉睡状，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四肢也是无力的漂浮在水中，好似……一具死尸？
她莫名的心跳加速，连忙摇了摇快斗的身体，试图唤醒他。
快斗还是一副安静的睡着的样子。
红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找出原因，偶然她瞥到垂在水中的压力表，压力表上的指针赫然指向红色区域，并且指针已经靠向最靠边的刻度。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紧急关头呼吸加促所以导致氧气不够？
她看向快斗苍白的脸色，又抬头望向海面。
离海面貌似还有点距离，就算现在她带着他上浮恐怕……
虽然身为人鱼的她已经能在海里自由呼吸，但还是不知怎地觉得在水中呼吸有点困难。
她第一次有一种生死关头的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
她一把将快斗的呼吸器拔掉，一口将自己的嘴唇堵了上去。
海水的咸味在嘴里蔓延。
咸咸的……味道？
快斗吃力的睁开眼睛，然后倏地睁大。
第一个想法，为什么你要趁我晕过去偷吻我。
不过没法说啊现在！！
不过让快斗很在意的是，红子看到睁开眼睛的快斗时惊喜的眼神。
红子马上放开了快斗，又将呼吸器塞进快斗口中，又一把拖着他的手臂飞速的向上游去。
整个过程好像很短，又很漫长。
快斗竟不知道如何思考。
一个水花在海面上翻起，快斗探头而出。
“少爷！”等候在小艇上多时的寺井激动的喊道。
快斗朝小艇吃力的游去，在寺井的帮助下爬上了小艇。
湿透了的快斗一把拿开呼吸器，以及背在身上沉重的氧气瓶，如同没有了负担，大口大口呼吸着海面上的新鲜空气。
他下意识的去摸身上装着宝石的口袋。
本应该凸起的口袋居然是服帖的贴在身上。
口袋是空的！一定是刚才在海里蹿来蹿去的时候掉在了海里！
他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在叹气声的同时，还有什么东西掉入海里拍起的水花声。
海面下。
暗红色的长发在水中飘曳着。
红子沿着她刚才带着快斗的路线原路返回，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海洋之心的踪迹。
不过海洋之心是一对的，如果两个分别掉在了不同地方也不得而知。
在茫茫大海中，一颗再怎么值钱，再怎么闪耀的海洋之心，和砂砾有什么区别呢。
红子感叹道。
现在正在越来越靠近贝壳博物馆。
有一种凛冽的气息。
是危险的味道吗。
红子定神向贝壳博物馆划去。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大海一片黑暗，暂时也发现不了她。况且，她现在是人鱼，海底是她的主场。
红子灵活的摇动着鱼尾。
眼前，黑暗中有什么暗暗闪着蓝光。
红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漆黑一点，哪来光线反射海洋之心的光芒。
她忘了，海洋之心在那个故事前的名字叫做，海之目。这颗宝石取自于不用光源也能发光的矿石中。
她忘了，人鱼的视力和听力可是极其灵敏的。
她忘了，自己身处于一个怎样危险的地方。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游上前去伸手去拿。
“北原先生！探测仪探测到有物体在靠近贝壳博物馆！”一位坐在工作台前的人员指着声呐仪上的红点说道。
“怎么可能？！”北原俊介反问道，“是不是和鱼群搞错了？！”
“北原先生！”另一位坐在旁边的操作人员补充道，“应该不是！红外线探测仪发现物体有温度，而且按照大小来看，应该是人！”
“不可能……基德怎么会跑回来自投罗网……莫非是陷阱……”北原俊介喃喃道，然后下令道，“打开探照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新月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