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心难求》浅西西

5、【伍】回忆

　　还记得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小蝶儿，别哭了。”我欣喜若狂的看着醒来的他，虽然虚弱，但是能够醒来自行修行，想来离康复之日不会远了。便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唤我小蝶儿，那一声声听的我欣喜，大千世界之中这个名字只属于他一人，每每想到我便欢喜万分。
　　他一日日康复，我与他的关系仿佛变成了在凡间一半，平淡而温馨。或许快乐地时光总是短暂的，他的本领我也学到了十之八九，九千多年多去了，神经有些大条的我才发现每个月十五的时候我都会有些乏力而在自己房间修养，而每个月十五我也不曾见到过沐彦的身影。我慢慢注意起了十五前后的异常，终于有一次，我将小仙娥送来的茶水偷偷倒掉之后，乏力的症状消失。
　　我按着沐彦交给我的法子敛了仙气跟着他的行踪。我随着他来到了极北之地，看着他到了冰山之前，他对着冰山的神色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样子，仿佛他周身都会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雪儿，我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怕吵醒睡梦中的人。我的心里憋闷着，死死的咬着唇听着一切，哪怕寒气入体都无所觉，或许已经心痛的无以复加，寒气又算的了什么？
　　我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女声：“沐彦你来了，你的伤真的已经好了吗？你说你，不就是为了取得那梦蝶的信任么？何苦要为她抗下这一切？”
　　我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来，难道他对我的一切竟是假象？心中痛意更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听他轻笑一声道：“雪儿乖，你就不要担心了，等到事成之日，就是你归来之时。”
　　我再也按捺不住，显了身形放出周身仙气，果然，看到沐彦的身子一顿，我缓缓开口：“你为何要取得我的信任，你收我为徒到底是何意？”许是因为心寒，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些冰冷。
　　沐彦没有说话，那个女声再次响起，“看来这位就是梦蝶公主了。”
　　“你又是何人？”我朝着冰山看去，掌中暗暗凝起仙力却被沐彦打散。只这一下，我便放弃了，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彻底碎裂的声音，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我看着沐彦哽咽着问道：“为什么。”
　　沐彦没有解释也没有看我，倒是那个女声向我解释了一切。她是十万年前的白雪上神，十万年前天界与魔界那一战天界虽然大胜，但是却折损了许多仙人，而白雪上神便是其中之一，那时沐彦也只是上神阶位，而白雪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妹。
　　就在东皇钟封印魔君之时，魔君用最后的力量要与沐彦同归于尽，也在此时，白雪用生命替下了沐彦，与魔君魂飞魄散。仙魔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仅存活的沐彦上神晋为帝君。可是他却无法相信白雪真的魂飞魄散，终于在仙魔大战的虚空之中一点点寻到了白雪散落的魂魄，经过几万年的时间终于将白雪魂魄凝聚。并封入这寒冰之中，说来也怪，这里的寒气会入侵仙人体内，但对魂魄确实十分有益，所以沐彦才会将白雪的魂魄存放于此处。
　　为了使白雪复活，沐彦查遍了古籍终于找到一种办法，那就是找个资质不错的仙胎将白雪的魂魄注入她的体内，再由仙力高强之人辅以仙法将原魂魄抽离。
　　而我，不幸被选中。
　　我乃是天界的梦蝶公主，即使我爱错了人，我的骄傲亦不会允许到头来却让别人占据了我的躯壳，我自知我今日或许在劫难逃，于是我一点点移向悬崖，体内已被寒气侵蚀，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报着最后一点希望问沐彦那女子说的可是真。
　　沐彦点点头，末了还加了一句：“不错。”
　　我看着他惨然一笑，问道：“既然早就想要利用我，为何还和我在一起九千多年？”我还是不死心，想要听他说出一句我所期盼的答案。
　　“你仙力不够，所以……”只听了一句我便不忍再听下去，我打断了他：“所以你收我为徒费尽心思教我仙法，全部是因为等这一天，是吗？”沐彦不看我，只是点点头。
　　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深吸一口气看了沐彦最后一眼道：“哪怕我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得逞，我恨你！”说完以最快的速度跳入了悬崖，就在这时我周身金光大作，我不由得嗤笑，竟然在如此的境地我体会了求不得之苦而步入了上神之位，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