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第二天清晨，蒽薇还赖着床，如雪看昨天受了惊，也就默许了。可没想到，好不容易赖一次，还就不成了。在这这么久了，作息时间早就固定了，这难得的机会，她竟然睡不着。正在摊着烧饼呢，一道柔美的女声传到蒽薇的耳朵里。
“祭祀早上好。”
“是诺哪啊！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做了点食物，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但还是希望祭祀和蒽薇妹妹能赏脸尝尝，也算是答谢祭祀您和蒽薇妹妹的恩情，还望您不要嫌弃这谢礼太过简陋了。”
“嗯，你有心了。”
“那不知蒽薇妹妹现在在哪？我想亲自答谢蒽薇妹妹，可否请祭祀告知。”说完，微蹲以示尊敬。
如雪笑了下，说，“你还是那么乖巧有礼貌，不像我家那丫头，疯得很。这不，约莫是昨天受惊了，我就许她晚点起，现在还赖在床上呢！”
“哦，这样啊，那我先不打扰她休息了，下次再来吧。不好意思，打扰祭祀了。”诺娜静默了一会，答道。
“没事，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再孤身一人去后山了，你一个小雌性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如雪冷凝的声音传来。
“谢谢祭祀，那恕诺娜先行告退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中饭的时候蒽薇问如雪：“师傅，嗯”她踟蹰了下，虽然觉得这样太八卦不好但是又抵不过好奇心，“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诺娜，能告诉我原因吗，我觉得她还蛮有教养的。”
如雪顿了下，放下碗反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是不是又听了谁说什么。”
“没有啦，没有谁说什么，就是我自己突然想问了，”不知怎的，蒽薇直觉觉得如雪说的那个“谁”就是指的诺娜，但是蒽薇真的还蛮喜欢诺娜的，于是赶忙解释，而且诺娜真的没说啥。“而且师傅你每次看见诺娜都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板着一张脸，虽然师傅在我心中永远是那高高在上的冰雪女神，但是你平时就算对其他小孩子没那么亲近，但是也不会这样……”蒽薇越说越小声，心里暗暗懊恼，平时自己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怎么……
蒽薇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如雪心里却是很清楚的蒽薇要表达什么的，她叹了口气，摸摸蒽薇的小脑袋，“本来这是上一代的事情，师傅确实不该迁怒她，只是师傅……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我觉得这没有必要。既然你今天问了，我也就说说吧，毕竟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也很难受。”
“嗯，师傅对不起，蒽薇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如果你不想说蒽薇不会打听的，但是如果师傅很难受的话最好还是说出来，蒽薇愿意当师傅的小树洞，保证不外传。”蒽薇耷拉着小脑袋，后又信誓旦旦的说道，“要是我说了就让我和我最重要的人分……”如雪忙捂着她的口，急言“小孩子乱发什么誓呢，快‘呸呸呸’，”看蒽薇照做了，她才继续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这个事其实也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我自己一直放不下罢了。既然你今天提起来了，告诉你也无妨。说起来那真的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那大概是一百八十年前吧，有一对白虎族兽人是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很好，双方父母也满意对方，已经约定好待他们成年就给他们举行成婚仪式了，而这两个人也都同意了，但是在成婚前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这一切……”
“禀族长，隔壁金豹族派人前来求援，据说是发生了外敌入侵，敌人实力强大，而豹族受前段时间的山火影响现族中防御力量严重不足，特遣人来求援。”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豹族在我们东北方，如果有外族入侵，很有可能就是来自东北草原上的威胁，撇开金豹族是我们的盟友外不谈，如果豹族沦陷了很有可能他们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我们。尽管我们虎族实力强劲，但现在正值严冬，我们的抗寒能力比不得荒漠部族且虽是本土作战，占地利优势，但若真的打起来损失的还是我们。”极力主战的就是故事中的男猪脚，名字叫灰，因为他有一头白虎族少有灰色头发。
“父亲，孩儿认为灰的话有道理，与其让他们打过来还不如我们派兵去支援豹族，一来显示我们的仁义，二来也是拒敌于家门外。”当时族长的儿子墨也帮着未婚夫灰劝说自己的父亲，但当时年轻的他不知道，这一次劝说让他后悔终身。
通过墨和灰的劝说，又经过公投，最终族长决定出兵救援金豹族。但族长还是错估了金豹族的实力，虽然他们没有低估敌人的实力，但金豹族受上次天火影响的实在太大了，全族人口锐减不说，而且多以老弱为主，虽然兽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是天生的战士，但与来势汹汹的敌人相比，差距太大了。结果虽然在白虎族的帮助下保全了部落，但也依旧损失惨重，而白虎族那次参战的勇士也只得一半回归。而灰，也是在那次的救援战中把心丢了的。
灰回来后一直恍恍惚惚，墨以为是因为战争的关系，毕竟灰虽然说一直是族中勇士，但那也只平时打猎。作为一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兽人，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兽人间的对战，更确切的说是厮杀，对于杀戮同类这点，就连墨的父亲，这个可以说是久经风浪的老手都有点不适应，何况对于灰这个菜鸟。对于这点，墨一直很后悔，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晚点进行那个蜕变成半兽人的仪式，而不是刚好在金豹族求援前，这样他就可以和灰一起面对那让人难以忍受点的事情了。出于愧疚与关心，墨主动推迟了婚期，且常常陪伴在灰身边，他希望时间能让灰忘记那些不美好的事情，这一拖就是两年。这期间会确实如墨想的那样“好”了起来，但是墨却感觉灰变了，虽然他依旧是族中的勇士，但是他不再主动提起自己和墨的婚事，而且面对墨的关心与亲密，他总是躲躲闪闪的，还总是一个人跑到后山望着东北方，每次墨问道他在看什么的时候，他也总是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当他低头的时候他没看到墨眼睛里闪过的难过与无奈。
直到有一天，“儿子你确定？你真的要解除和灰的婚约？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墨打断母亲的话，眼睛直视父亲，语气肯定，“我已经决定了，与其让两个人成为怨偶还不如保留些情面。”他没有对父母说真实情况而是把所有的猜疑和不解都自己扛了下来。
“我们的婚约解除了，你去找他吧。”墨找到了站在后山凝望的东北方的灰。
灰猛地转头“你是说”他想说什么，但是当他看见墨眼睛这一刻，他把话咽了下去，他知道他说什么都不对。墨有自己的骄傲，就如当初他不告诉自己偷偷进行了那个九死一生的蜕变仪式一样，从小到大，墨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永远在默默的为自己付出，甘愿放弃自己作为部族十大勇士的殊荣而选择雌伏，只是因为他知道其实自己很怕痛……这一世，总归是自己负了他，其实他值得更好的的。“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所以他也不知道，在他走后，墨一个人在后山他常呆的地方坐了许久许久……
这个时候其实墨已经和族中祭祀学习了一段时间了，因为他博闻强记，聪慧非常，很快就掌握了祭祀的基本知识，成为了下一任内定的部落祭祀。但因为这件事，虽然算是私事，可却带来的不好的影响，无奈之下，通过长老会决定，在保留墨下一任祭祀继承权的前提下，罚他在思过崖禁闭十年。
而同在这一年，灰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北荒漠。说到这时，蒽薇明显的可以从如雪的语气中感觉到一种浓浓地嘲讽。
他开始向其他部族打听那个人的所在，但是显然不会很顺利。虽然东北荒漠部族作为侵略部族，但是战争刚刚过去，他们也有亲人没有回到家乡，所以对于灰这个明显是从绿海来的兽人，他们是很不欢迎甚至是厌恶的。
“但不知道该说他执着也好还是愚蠢也好，明明只要他在那个时候放弃选择回来，一切还有挽救的空间，可是他没有，最可笑地是最后竟然还被他找到了，就在墨离被放出来的前三年。明明那么怕痛的一个人，为了他所谓的爱情，背离家乡、背弃亲友、背叛情人，可是就是那样一个人，他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爱情，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呢？”如雪望着蒽薇，蒽薇张了张口，没说什么，但所幸如雪也不需要蒽薇回答什么，她又继续说道：“又过了大概五六年吧，墨一直单着，他却回来了，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雌性，至此，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