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期》Jessica.

7、JAKE说，我才是真正的男主角

　　这学期的课程不是很紧，我便跟着JAKE一起来到曼切斯特，为一个超级大的庄园式的住宅设计园林。工作当然是辛苦的，每天累得不行。不过也好，没有时间想念ROBBIE.
　　豪宅的主人是U2的主唱BONO，为人和善亲切，而且出手大方，总是说：“请尽量再布置得雅致简洁一点，我喜欢自然。”
　　那天他带来好几个客人。他们在庭院里参观，都很欣赏JAKE的设计。JAKE心花怒放，相信他很快又有生意上门了。我却心情沉重，那个向我走过来的男人让我忐忑——他终究还是记得我的。
　　ROBBIE.
　　JAKE握紧了我的手，我投以感激的目光。再一次，这男子在我软弱的时候，充当我的守护神。感谢上帝，有友如此，人生何撼。
　　ROBBIE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JESSIE，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尽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不敢多说话。
　　第三天晚上，BONO开盛大的PARTY，庆祝新居落成。我和JAKE也在邀请之列。
　　JAKE说：“JESSIE，要是你觉得不妥，可以不出席。”
　　我摇头。还是去吧，总是这么逃避，何时是个尽头？
　　我花了最大的心思打扮自己。在形象设计师的调理下，我变得从来没有过地美丽。与平时形象有太大的反差，让JAKE看得目瞪口呆：“OH， MY GOD！JESSIE，你早应该这样打扮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可惜我是昙花，只开一瞬。若是能够得到心仪的那个人惊艳的眼神，也就是额外的收获了。
　　进入会场，我的目光很快搜索到ROBBIE。他正和另一个身影曼妙的高挑女郎依偎在一起。我看了那女郎一眼，不禁暗暗为自己叹息。
　　那是我们的老朋友，美丽的ELIZA.
　　他们向我们走过来，ELIZA看着我和JAKE，眼神暧昧：“嘿，原来你们在一起呢。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狡猾的家伙。”
　　JAKE只是笑，并没有否认。
　　我心神不定地听着，眼神闪烁，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
　　ROBBIE的反应，正是我所期待的。真好。他把ELIZA交给JAKE，拉着我进了舞池。
　　“狡猾的JESSIE，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这样的美丽。”又见到他那可爱的笑容了。我没法抵挡，便对自己说：好吧，就索性任性一次吧，沉沦就沉沦好了。
　　可惜，复活节的快乐假期，只有几天。
　　ROBBIE只爱我了几天。我知道。
　　奇怪，接受这个事实并不如我想象中的困难，虽然有点失落，我庆幸自己还能咬牙挺着。
　　恋爱的热度降温了，我开始有心思留意到，JAKE这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时时听见他和ELIZA打电话，声音很低，语气很忧郁。
　　我乱猜，帅哥又失恋了么？“JAKE，你好吗？”我问他。
　　“很不好，我恋爱了。”他看了看我，语气依然忧郁。
　　我松一口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大帅哥一年之内总要堕入爱河好几次。便站到他身后，抚抚他灿烂的金发，给他安慰：“那是好事啊，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了。”
　　电话响起，我顺手拿起听筒。还没开始说话，那边已经传来ELIZA清脆的声音：“JAKE，你就直接对JESSIE说清楚好了，她会明白的。”
　　我不懂，明白什么？
　　JAKE火了，说：“JESSIE，你这个笨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爱上你了！”
　　ELIZA在那边咯咯娇笑，知趣地挂上了电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
　　可怜的JAKE，怒气发泄完了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和我面对面站着，什么都不敢做。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他依然不肯原谅我，耸耸肩膀说：“谁知道！是在NATALIE和JIM他们家的那棵苹果树下，你靠在我怀抱里，像只小猫一样柔弱无助，那样依赖我的安慰之后；还是你在舞会上光彩照人的惊艳开始。我自己也糊涂了，只是这几天总是在想你，渴望和你在一起。”
　　“可怜的JAKE.”我心烦意乱，便转身出了门，下意识地找到ROBBIE.
　　竟然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奇怪。我大概是疯了。
　　ROBBIE这家伙，竟然朗声大笑：“我就知道，那小子一直在为你倾倒。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瞪他一眼，这家伙是个胜利者，当然有资格幸灾乐祸。
　　怎么办？放弃ROBBIE和JAKE在一起？但是那个混世魔王实在是个可爱至极的家伙，我舍不得他。正是爱他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很享受他的爱，多一天是一天。
　　或许，JAKE的困扰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失调导致而已，很快他就可以复原了。我一相情愿地这样安慰自己。
　　此后和JAKE的相处，就变得很艰难。我自作聪明地故意冷落他，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把JAKE伤害得更深。他不愿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在完成现有的那些工程以后，JAKE直接飞回了美国波士顿。
　　我和ROBBIE的感情维持得比我想象中的要长很多了，却还是避免不了分手的命运。
　　我骗自己说，无所谓。一切都是我早已经预料过的结局。
　　又回到了自己独自一人的日子了，走在都柏林的街头，蓝天还是一样的明净，环境还是一样的清新。只是，心情不同了。
　　国内有律师致电给我，说是有要事需要我回国一趟。
　　16年前，妈妈置下物业的那个小区，很快就要拆迁了。我要回去收拾妈妈的物品。
　　奇怪吧。虽然我从来不提，但是妈妈当然有遗产留给我，不然这些年来我怎么可以过得这么轻松？！
　　房子的补偿金额很丰厚，我诧异。在签字的时候，房地产公司的财务人员告诉我，他们的BOSS要请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站在这栋大厦的顶层，我发现，这座城市和我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拥挤了一点。但是这个办公室，却惊人地宽敞。
　　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进来了，身型很帅。我笑笑：“邦努。”
　　几年不见，他模样依旧，只是成熟了很多。见到我，他并无特别的惊喜，只是淡淡说：“你看，怎么请你都请不动，还是金钱把你吸引回来了。”
　　好刻薄，不像是他的风格啊！我按下心中不快，努力维持微笑：“是啊。你看，我还是如你所想象中的一样庸俗市侩，一点进步都没有。”
　　他一呆，马上放下架子，走过来拥抱我：“希儿，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帅哥，”我提醒他，刚才几乎把我吓坏了，“以后见面的话，请不要先行责备我可以吗？我胆子很小的，不经吓。”
　　他笑的好狡猾：“开个玩笑缓冲一下心情嘛。难道你想我一见面就抱着你大哭吗？”
　　我流转视线，扫他一眼：“你会吗，梁总经理？”
　　然后，我责备自己的轻佻——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能再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邦努的事业比他所期待的还要成功，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是这座城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跟着他出入各种场合，都受到最好的礼遇，很是惬意。
　　但是我回不来了。我知道。
　　已经彻底适应了那边的生活，我不愿意再倒回来。
　　邦努为我找的酒店，环境极好，舒适而雅致。
　　“最好的酒店里最好的房间。你的老习惯。”多年前的玩笑话了，难为他还记得。
　　我看看房价，砸舌：“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太贵了我住不起啊。”
　　前台的小姐微笑着告诉我：“梁先生已经预付过一切的费用了，程小姐只管放心住下来。”
　　我沉吟片刻，决定接受邦努的好意。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教堂做礼拜，祈求上帝给我勇气，让我走进那个家。
　　时隔十年，我再次踏进这个大门，仍然忍不住颤抖。
　　屋子里破败不堪，窗台漏水，墙纸已经发霉好多年了，到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是条件反射的原因吗？我依然可以闻到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刻意压抑多年的记忆，重新涌上来。
　　妈妈。
　　我依然记得你当时躺倒在地上的身影，鲜血不停从你的手腕中涌出来，把地板染得通红。刺目至极。
　　还在门口我就嗅到鲜血的味道，打开门后，就亲眼目睹了你的身亡。
　　妈妈，那是我一生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时时让我在半夜里痛哭着醒来，牙齿因为强忍悲伤而咬得好痛。
　　自杀是要下地狱的行为——不珍惜生命，不值得怜惜。
　　妈妈，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这样独立坚强乐观开朗的你是不会自杀的。
　　请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突然，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抽屉里面，有一些文字。
　　妈妈的笔迹。
　　我一直误会她了。
　　妈妈不是自杀。她只是患了疾病，身体极虚弱，所以在不小心弄伤了手以后没有办法让血止住，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离去。
　　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妈妈还是乐观而开朗，并没有失去过信心啊！
　　她写了很多文字留给我。
　　十年以后，我才发现这个简单的事实。妈妈，你这个愚笨到了极点的女儿，竟然被那些因误会而生的郁结，整整错怪了你十年。
　　我闭上眼睛，麻木地跪在地上，没有一丁点的精力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个表情。竭尽全力拒绝一切的思绪，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过失。
　　还是老好人BONO，到那里把我捞了出来，不然我真是要僵化在了里面。
　　在教堂里，我感谢天父和耶稣基督，原来妈妈早已经在他们的怀抱里了。我无须再为她担心。
　　真好。
　　我拥抱邦努，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BONO乘机说：“希儿，留下来吧，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我微笑着摇头。
　　有人比我更在乎这个。
　　那个美丽女孩，这样的聪颖乖巧，以至我见到她的时候，都不禁为邦努的眼光叫好。
　　“希儿，你好吗？”她大方地向我伸出手，“我叫小容，是邦努的未婚妻。”
　　我隐约猜到她的来意，便笑说：“请你不必担心，我后天就回爱尔兰了，不会再见BONO.”
　　小容脸一红——我后悔自己的冒失，很明显我误会她了。“希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次来，是向你请教的。请你一定要帮我。”
　　我糊涂了，我能教她什么？
　　她说：“怎么与邦努相处？”
　　我哇然。天，怎么回事？他们都快要结婚了，还需要我教他们怎么样相处吗？我生气了，实在没有办法欣赏这样的玩笑。冷冷回答：“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开口。”
　　小容着急了，眼圈红红的几乎要哭出来：“希儿，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和邦努相处好啊？”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邦努对你不好吗？”我问。
　　“不是——是的，”小容急急分辨，神色好委屈。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我才隐隐明白，邦努和她的关系，实在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这就是那位男士可爱的地方吧，从来不会挑剔什么。
　　但那明显不是小容可以接受的。她认为，恋人之间应该富于激情和浪漫，不应该如此平淡。而且，她说：“主要是他父母喜欢我，所以他才和我在一起。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心里爱的人还是你。你离开了，他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查看他的钱包，里面放的还是你的照片。恐怖的是，他把这一切都坦白告诉我，要是我不能接受，马上可以离开，他会补偿给我。但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他——他越是对你痴情，我越是爱他。”
　　天。我默然。事情没有这么复杂吧。我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
　　小容接着说下去：“请你告诉我，他喜欢你什么？我会尽力去学的。”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但是，邦努给我的答案是：“谁知道，反正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我默然良久，才回答：“或者，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付出的爱，没有他那么多。在我的生命里，他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我另有很多事情要关注。”
　　男人都是充满征服欲的吧。你越是逃离，他越是沉迷。奉献上来的真情，反倒不放在心上。或许还包括不抱怨，尽量安顿好自己，不要成为他的负担。任何时候，不要和他对立。有争议的时候，尽量心平气和地坦陈自己的心意，然后向他撒娇。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千万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
　　但这一切，只对邦努有效，在ROBBIE和JAKE面前，我始终是个失败者。
　　小容默然良久，才说：“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办法做到。”
　　我安慰她：“耐心点，他会知道珍惜的。”
　　为了避嫌，我还是决定提早离开。
　　把收到的赔偿金分作三份，分别捐到红十字会基金和孤儿院，另一份，留给自己吧——不知道妈妈对这个安排是否满意。
　　邦努知道小容来过，大为紧张，便问：“她没说什么吧？”
　　我笑：“怎么？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他放下心来：“真好，你总是这么从容。”
　　有电话进来，我顺手接了，是小容。我递给邦努：“找你的。”
　　他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语气温和却冷淡。我走出阳台，眼前漫天灯火。太热闹了，不适合我这种孤僻狷介的人。
　　BONO跟着出来。他问：“爱尔兰比这里还好吗？”
　　我笑：“是的。我喜欢整然有序的交通；整洁干净的街道，没有人乱扔垃圾，没有人随地吐痰；在最拥挤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依然能保持距离，这就够了——你知道，我一向有洁僻的毛病。”
　　他仍在努力：“要是我跟你一起出去，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只是迷恋却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样爱我。但是我不能这样说，那太残忍，随随便便地打碎别人的梦幻是很不人道的事情。我不想惹麻烦。
　　这样回答吧：“太迟了，邦努。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是的。我早应该猜到。”他苦笑，“有个问题，我知道无聊又没劲，但是我依然很想知道答案——当年，为什么执意离开我？”
　　“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
　　他不肯信。
　　好吧，既然你要听真话。我就残酷一次：“因为你太好了，邦努。好儿子，好兄长，好BOSS，或许将来还可以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在每一个角色里，你都胜任有余，得到所有人的称赞。你是这么传统的一个人，这些就是你生存的快乐之本吧。而我，我这么孤僻而自私的家伙，性格也越来越西化了，只爱自由最怕拘束。怎么能够委屈自己去迁就你的家人和朋友，做你的贤内助？所以我们注定要分开。”
　　他默然：“这些都是我最在乎的，却因此而失去了你。真是讽刺。”
　　我提醒他：“你这么好，会有人代替我来爱你的。”
　　他不以为然：“或许吧，我不在乎。你说的，我一生都生活在别人的称赞里，自觉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只有你从来不对我提要求。”
　　我笑：“当然，对于我，你总是值95分。”
　　他不服：“扣了5分也。”
　　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没有办法与你的家人相处而已。
　　在机场里，小容和邦努一起送我上机。
　　我与他们分别拥抱：“再见了。”
　　本来还想对他们说请彼此珍惜。但是转念一想，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外人实在不方便介入。
　　回到爱丁堡，我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那是JAKE从美国寄来的一大包植物的种子，里面分门别类地包装好了，还细心地付上说明书。我感动，赶紧想办法联系他。但是这个人像是失踪了一样，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一生，实在欠下太多人情债。
　　我用心栽种这些植物，都是些罕见却美丽的花儿。不知道JAKE从哪里收集到的，真是有心。我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用相机拍摄下每一棵植物生长的情形，然后寄到JAKE的私人邮箱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反正从来没有回音。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天天还是上课，上班和泡图书馆温习。
　　NATALIE和JEAN生了一个小男孩JONATHAN，大眼睛苹果脸，笑容可爱如同天使。爱他到了极点，每一次去他们家，视线都只停留在他身上，舍不得放开。
　　ELIZA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忙到没有空余的时间联络我们了，只是在很多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见到她熟悉的笑脸。
　　SEAN好象成了花花公子一般，隔三差五地换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定下心来。
　　小容如愿嫁给邦努。在他们寄来的婚礼照片上看，感情大有进展。恭喜了。
　　RACHEL最终还是和KEITH分开了，另嫁了富有人家的公子。KEITH完成了建筑课程，如愿在伦敦的一个建筑设计院里工作。
　　BRYAN开了一间小小的咖啡店。那里也成为我经常去的地方。
　　至于ROBBIE，钟爱他的歌声一如往日，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相信他已经把我完全忘记。
　　花儿们开了又谢了。我学JAKE那样，细心把种子都收集起来，留待下一年的栽种。
　　还是没有联络上JAKE. 实在是不能怪他的，谁叫我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样想他，这样想他——
　　终于要毕业了，前途茫茫，不禁有点犯愁。
　　孤身在外，当然免不了有很多的不快和郁闷。但我写的是故事，老是抱怨的话，你会觉得很闷的。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出奇地好。BRYAN和STEVEN都有出席，真好。不至于孤身只影地黯然伤神。
　　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中国人的身份，在这边很是尴尬。积蓄都快要用完了，我才在一家园林公司找了个很初级的职位，但是生活依然很拮据，轻易便入不敷出。幸好BRYAN的咖啡店需要人，我便暂时兼职侍应。
　　一个人，两份工作，在国外艰难地度日。
　　在阳台上淋花的时候，常常听到楼下街道上男孩子们的口哨声，却无动于衷——是我老了吗？再没有心情理会爱情了，虽然日子很寂寞。只是继续用心栽种JAKE送来的花草，依然不忘把照片发给他。
　　其中一封信的内容：
　　“你看，鲜花都开了，美丽得叫人惊叹。可惜你不能站在这里，和我一起欣赏。
　　或许这些信你都没有看到，JAKE。但是，希望你知道，时至今日，我依然在想你。当初那样轻率地错过你的感情，一定会是我生命里最大的遗憾。
　　你现在怎么样？是否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我猜一定是的。这么好的JAKE, 一定会有很多女子愿意爱你。”
　　JAKE来了。
　　我大喜过望。
　　“那些图片，把我的邮箱都挤爆了。”他说，“我只好亲自来看看。”
　　“花儿都谢了，你看不到了。”我笑吟吟地回答。
　　他不再理我，俯头就吻下来。
　　我用尽全力拥抱他——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主动地离开。
　　他凝视我，顺手把我的头发放下来。我微微笑，他要干什么？
　　但见他单膝跪下，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璀璨生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戒指，说：“我亲爱的JESSIE，你愿意嫁给我并且和我共度余生吗？”
　　当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应允。但真是很没用，竭尽全力也止不住泪水的滑落。
　　其实从答应JAKE求婚的那天开始，我就作好心理准备，无论他什么时候提出离婚，我都要爽爽快快地答应，还他自由。但是20年过去了，孩子们都已经成年了，我们还好好地在一切。真是奇怪。
　　想知道详细的经过？以后再告诉你。呵。

作者有话说

　　或者，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付出的爱，没有他那么多。在我的生命里，他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我另有很多事情要关注。”
男人都是充满征服欲的吧。你越是逃离，他越是沉迷。奉献上来的真情，反倒不放在心上。或许还包括不抱怨，尽量安顿好自己，不要成为他的负担。任何时候，不要和他对立。有争议的时候，尽量心平气和地坦陈自己的心意，然后向他撒娇。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千万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