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缘》漠杨

12、实习中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俗话形容王漠溪此时的遭遇再恰当不过。第二天云氏大楼最热闹的小道消息便是云景设计的王漠溪勾引了云飞扬，云景设计因此从云氏不起眼的小小子公司入驻大楼最接近权利核心的35楼。吴浩然自然也被顺道“夸赞”手腕独到。
　　午饭时间，漠溪和欧阳菲照例到食堂用餐，见她们端着餐具过来，大家纷纷抬头注视，欧阳菲纳闷，小声儿问，“怎么了，好像在看我们，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啊。。。”漠溪敷衍着应付一句，
　　找了位置坐下，欧阳菲大口吃起来，顾不上其他，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漠溪仔细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偶尔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抬头循声望过去，那人立刻低了头。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从小到大总是被人指指点点，每到这个时候自己就一步步往后退，退无可退，便蜷缩起来，捂起耳朵，仿佛这便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保护。

　　一个下午，漠溪都闷闷不乐，只是比起以前倒是平静了许多。命既如此，又能奈何。
　　“怎么可能，谁胡编乱造！？”欧阳菲差点跳起来，魏灵儿约了欧阳菲一起去洗手间，趁机打听，比起工作她更感兴趣这些八卦，尤其是如此重磅消息，
　　“还瞒着我，全集团都知道了”魏灵儿生气的说，她自认为自己是公司里对她俩是最好的，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欧阳菲斩钉截铁的说，“漠溪有男朋友，我们学长，超帅超牛，在剑桥留学呢！”
　　“啊？”魏灵儿眼睛发亮，“这样，她还去那什么云总？”
　　“你别乱说！”欧阳菲立刻喝止她“漠溪不可能，她和学长感情好着呢，前一阵儿学长还特地飞回来看她，几十个小时飞来飞去，就为了看她一眼”
　　“哇喔！”魏灵儿惊呼，
　　“别再乱说了啊，听见没有”欧阳菲恶狠狠的看她，
　　回到座位，欧阳菲看见漠溪正在认真帮自己改云溪庭苑的稿子，想要问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漠溪转过头看她，无奈的笑笑。从她俩刚进门奇奇怪怪的样子，她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噢。。。没有，是不是快改完了，呵呵”欧阳菲反常的客客气气，
　　“嗯，马上就好，都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欧阳菲真的很用心，进步也很神速，漠溪只是后期帮她做一些小调整，
　　“OK，都发给你NOTES了”漠溪划过椅子，敲敲欧阳菲的桌子，
　　“噢，好的，太感谢了！”欧阳菲由衷的表达，现在她能独立完成设计，漠溪功不可没。
　　“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了”漠溪起身收拾东西，对欧阳菲笑笑。
　　“噢。。。好。。。”欧阳菲立马又追问“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先走了啊”
　　漠溪给吴浩然发了短信请假，顺道告知自己有事不能再继续实习，明天再过来正式办手续。

　　南山已经进入三伏天，午后腾腾热浪裹着汽车喇叭声弥散在空气中，漠溪不想回学校，虽然那是这段时间自己视为家的地方。可真正的家在哪里，尤其是在难过、伤心的时候，哪里有家？几年前还幻想着和子轩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构筑一个家，一个只有美好和梦想的地方，不再为世人或奚落或好奇的言语所刺伤。可几年以后的现在，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回到十几年前那个炎热悲伤的午后。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何时是尽头？

　　“飞扬”云妈妈迫不及待的推开云飞扬办公室的大门，
　　“妈！？”云飞扬从椅子上站起身“您怎么过来了？”
　　“诶哟，儿子，把我这几天着急的，你爸也不许我再问，正在愁呢，你说。。”云妈妈激动得说不到重点，
　　“。。。什么事儿”云飞扬扶她坐下，他实在没明白，
　　“你上次说要结婚的女朋友啊？”云妈妈拍着他的腿，“还跟我卖关子”，
　　云飞扬更加糊涂了，看着陪云妈妈进屋的唐笑仪，
　　唐笑仪知道逃避不了，只得照实说“前几天董事长问起您女朋友的事，今天我正好听说了，所以就。。。”
　　“你别怪她，别怪她”云妈妈和蔼感激的看着唐笑仪“是我要求她和我说的”
　　云飞扬依然很糊涂，他最近可是守规矩的很，不可能传出什么不良传言“听说什么了？”
　　“哎哟。。儿子。。不是云景设计的一个姑娘吗，你还把他们公司搬到跟前儿来，你爸之前就说这事儿有蹊跷，还真是”云妈妈只是想着儿子要收心了，自己能抱孙子了，激动不已，
　　“嗯。。。”云飞扬突然想起什么“妈，您先回去，我知道了，回头我带她去家里见您”见云妈妈还意犹未尽，赶紧扶她起来“您看，在公司也不方便，影响不好，要不爸知道了该生气了，先回去啊，回家再说”
　　云飞扬半推着把母亲送到电梯，见她和司机进去。回身立刻叫了唐笑仪过来“你今天听到什么了？”
　　“就是。。就是说云景设计的王漠溪。。。王漠溪。。”唐笑仪支支吾吾，她实在不好直接说出勾引两个字，
　　“王漠溪怎么了？”云飞扬着急的问，
　　“有些不好听。。说王漠溪。。勾引。。。”唐笑仪观察着云飞扬脸色变了，不敢多说，
　　“还听见什么了？”
　　“说云景设计搬到咱们大楼。。。”
　　“你出去吧”云飞扬打断她，厉声回了一句。
　　云飞扬为自己的随心所欲感到很懊悔，想到漠溪因为自己遭人说三道四更是自责不已。他想立刻下楼给漠溪解释，踌躇一阵便又放弃，避免再生事端，拿起手机给漠溪打电话，提示已关机。
　　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想起之前王敏慧和自己的谈话，越发意识到这种闲言碎语对漠溪的伤害不比旁人。于是赶紧下楼，见到欧阳菲旁边的位子空着，平静一下情绪，推门去吴浩然的办公室，
　　“云总”吴浩然接到漠溪告知停止实习的短信不知如何是好，见到云飞扬进来吃惊不小，
　　“漠溪去哪儿了”云飞扬没精神再绕弯子，
　　“好像回学校了，说不舒服，给我发了个短信”吴浩然挥了挥手机，
　　云飞扬拿过手机一看，知道这次漠溪真的生气了。
　　“谁在外面散布谣言？昨天就我们几个人”云飞扬看了眼吴浩然，
　　“不知道。。。”吴浩然声音低低的，他也是受害者。
　　“云总，亲自驾临，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啦？”郭妮妩媚的推门进来，她的办公室就在吴浩然隔壁，
　　云飞扬客套的点了点头，看到郭妮直视过来的眼神，已然清楚了背后捣鬼的人，虽然自己有所堤防，还是大意了。
　　郭妮并不躲闪，她就是要告诉他，王漠溪不过是一个只会给云氏增添负担的累赘而已，而自己才是可以真正辅佐他的最佳人选！
　　云飞扬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开车迅速赶往南大。

　　夜深了，江风吹在脸上泛起丝丝凉意，漠溪望着水面波光凌凌，一旁纳凉的人们陆陆续续散去，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脚踝，伸伸腰，长吁一口气，虽然很难，但生活还得继续，加油！
　　回到学校，走在最喜欢的槐树大道上，槐花时不时便洒落几瓣在自己头上或身上，淡淡的，若隐若现的香味儿让心里平静许多，微笑浮现在脸上，你看，生活多美好！漠溪自言自语，步子也轻快起来。
　　“啊”漠溪被云飞扬突然抓住肩，整个人也跟着摇晃，
　　“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云飞扬一个下午几乎跑遍了整个南山，此刻正守在宿舍门口，心情也从自责和焦虑逐渐煎熬成担心和害怕，看到漠溪远远走过来的身影，实在难以控制自己，
　　“担心？”漠溪掰开他的手，蔑视的望着他的脸，
　　“对不起”云飞扬低着头，他真的很心疼，很自责，
　　“对不起？”漠溪继续轻蔑的往下说“云总，请问您是在为哪件事说对不起？因为利用欧阳菲？因为强人所难？因为随便散布莫须有的谣言？还是因为。。”
　　“漠溪。。”云飞扬打断她的话“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
　　“呵呵”漠溪冷笑一声“您还真是操心，玩弄女人还得顾忌她的感受”漠溪顿了顿，她不想过多谈论他的风流事“若真心觉得对不起，就善待欧阳菲吧，她对这份实习期望很高，也真的很努力”漠溪语气缓和下来，这是她现在唯一所求，从此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这我答应你，你原谅我好吗”云飞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恳求她，
　　“谢谢”漠溪应了声，便扭身回宿舍。全然不顾云飞扬此刻已经懊悔的恨不能跪下来求她。

　　回到家，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却出奇的安静。
　　“爸，妈”采薇不在，只有云正天和太太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气氛有些僵硬，
　　“过来坐，飞扬”云妈妈温和的看着儿子，
　　云飞扬坐下“有什么事吗？”今天云妈妈去公司他就准备好了晚上回家会是一顿刨根问底，
　　“你是怎么搞的？！闹得乌烟瘴气！”倒是云正天先开口，而且显然他为此事十分生气“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一个实习生，以前你那些风流事我不是不知道，但你还算有分寸，现在这是在闹哪出？！”
　　“老公，你别这么大声。。”云妈妈伸出手拍拍丈夫，
　　“爸，妈，我是认真的，上次和你们提到过的”云飞扬严肃的说，
　　“认真的？！”云正天冷笑一声“一个刚上大学的毛孩子，你是在经营一家企业，你的女人是随便挑的吗，我看郭妮就很合适”
　　“郭妮？”云飞扬一脸疑惑，他怎么知道郭妮这个人，
　　“我都了解清楚了，郭妮的父亲郭浩达是建筑设计领域的知名教授，郭妮本人也在美国深造过，在业内有很好的口碑，既然她对你有意，自然会在事业上用心帮你”云正天语重心长的说“这次金凯的大项目就是最好的证明”
　　“公司的事听您吩咐，我的私事不用您操心”云飞扬起身点了点头，不打算继续听云正天说下去，
　　“你！给我回来！”云正天第一次对儿子大吼，
　　“老公，别这样了，回头再说，回头再说”云妈妈安抚着老公，她自己不想掺和公司的事，只要家庭和和睦睦就好了，
　　楼下的大声争吵，惊动了正在卧室看书的云采薇，她趴在楼梯口悄悄听着爸爸和哥哥的谈话，心里狐疑“实习生？难道是指漠溪和欧阳菲，哥爱上她俩中的一个了？”
　　“哥”正在发呆，云飞扬已经上楼走到她面前，
　　“干嘛”云飞扬心情糟透了，没好气的说，
　　“你。。不会是爱上王漠溪了吧？？”云采薇见过欧阳菲，直觉告诉她云飞扬对女人的外形还是有要求的，
　　云飞扬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啪的扔下打火机。
　　“是真的啊？”云采薇坐过来，若真是这样，简直太搞笑了，采薇似笑非笑“嘁。。。有没有搞错，我们俩能有点出息吗，非得去拆散人家一对鸳鸯？”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云飞扬冷冷的吐了一句，他不是没犹豫过，只是王慧敏和他的谈话让他坚定了决心，漠溪坚持和子轩在一起只会让自己越伤越深，他必须要护她周全。
　　“为什么？”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云飞扬没想到半路跳出来的郭妮竟然比想象中难应付，原本漠溪对自己建立起的一点点好印象，荡然无存。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大的进展，但是明显感觉漠溪对自己没有那么抵触和敌意了。父亲的强硬态度让他尤其不安，再不能让漠溪承受任何伤害。
　　此时怀着美丽心情的只有郭妮一人，偌大的客厅里，四壁投射下明亮的光束，光洁的蚕丝睡袍闪着柔美的光泽，一如她美妙的心情。冷静、理智一路伴随自己成长，优越的家庭环境，高大上的求学路径和辉煌的事业成就，这是她理所应当拥有云飞扬这样完美男人的身家。

　　“你真的不去了吗，漠溪。。。”欧阳菲就快痛哭流涕了，一身正装在宿舍里磨蹭，
　　“真的不去啦”漠溪冲她笑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吴经理很信任你的，快去吧”
　　欧阳菲苦着脸，不情愿的往门外挪，一步三回头，唉声叹气。
　　“走吧，走吧”小雯倒是高兴了，连推着欧阳菲“这下有人陪我了，呵呵呵”
　　“话说，漠溪，你为什么不去啊，这么好的机会”小雯推走欧阳菲，转过来盯着漠溪，不可思议的问，
　　“噢。。。是因为。。我妈，我妈知道我在实习，觉得还是应该先在学校打好基础”漠溪找个借口搪塞，
　　“这样噢。。”小雯想想觉得也有道理，“我太高兴啦！我们可以一起去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水，一起洗澡。。。”
　　“知道啦！一起，一起，都一起”漠溪觉得很轻松，不用早出晚归在路上折腾，关键是心里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槐花开了还未谢的美好时节，漠溪又重新回归学校平静的生活。每日晚间宿舍卧谈，欧阳菲仍然是叽叽喳喳聊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或兴奋，或愤怒，听着别人的故事，打发时间，也很有一番趣味。末了，欧阳菲总是对着漠溪说两句云飞扬的情况，她从来不打听漠溪和云飞扬的传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她认为萧子轩已然很完美，或许漠溪不会弃旧爱寻新欢，反正在模凌两可中，又觉得云飞扬的事应当知会一下漠溪。漠溪总是轻轻一笑，对于云飞扬的情况不回答，也不评论，任由欧阳菲自己说。
　　郭妮果不出所料，展现出她卓越的管理才能，正式筹建了云氏建筑设计部，与吴浩然并列云景设计两位总经理，直接对云氏总部负责。
　　“云总好像去英国了，好像在那边要筹建一家子公司”欧阳菲借着昏暗的月光，探出头来瞅着对面床上的漠溪，
　　漠溪不作答，不过心里想着，原来如此。因为这几天她确实没看见楼下停着的迈巴赫。自从那天以后，虽然云飞扬没再打扰她，不过每天晚上她都能透过窗户看见云飞扬的身影，守在宿舍楼下，有时候点燃一支烟，有时候两支，或者只是静静靠在车头，大多数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可能那个时候他才忙完公司的事情。

　　思佳开学的日子快到了，漠溪跑了好些个地方，总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礼物送给她。在漠溪看来，思佳什么也不缺，想必她能想到的王敏慧早早已经都准备了，最后挑了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思佳文笔很好，从小就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姐，好舍不得你”思佳和漠溪坐在后排，陈万千开着车，王敏慧陪丈夫坐在副驾驶。
　　“我也是”
　　“哎。。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思佳很感伤很落寞，
　　“这孩子，过年不就见着了，不回家过年了？”王敏慧心里满是不舍，早就在心里计算思佳回来的日子，
　　“你要好好保重噢”思佳不理母亲，只管低声和漠溪说着话，
　　“你才是啊，一个人在国外”漠溪刚说完，忽然想起有子轩在，“没事儿，有子轩可以做伴儿。。”
　　“我才不找他呢”思佳不以为然，
　　陈万千和王敏慧都没接话，这个话题对于他们家有些敏感，尤其是在漠溪面前，
　　车里有一刹那的安静，漠溪意识到大家的尴尬，忙说“他待的时间久了，有他照应着，爸妈也放心啊”
　　思佳不再往下说，转聊别的“你想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寄给你哦”
　　“好啊，我想好了发邮件给你，过年带给我”

　　云采薇收拾了几大箱的行李，司机正卖力往后备箱装，
　　“哎呀，怎么又改签了呢，不是说好还有一星期的嘛”云妈妈在旁边唠叨，
　　“伦敦天气不好，好容易这几天有阳光，我才不要灰蒙蒙的时候跑过去，图个吉利，啊，我亲爱的妈咪”采薇搂着母亲的肩扶她坐到车上，
　　“还图吉利，好像你去开辟什么新事业一样”云正天呵呵乐着，
　　“那当然，比新事业还重要的人生大事”采薇故意强调人生大事，追随子轩就是她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
　　“云飞扬不送我吗，他太不够意思了”车子开向机场，采薇开始向母亲埋怨云飞扬，
　　“别对你哥没大没小的”云妈妈摸着女儿的头“他说会直接过去的”
　　“公司今天有签约，去留学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云正天嗔怪采薇“郭妮这个孩子真不错，这才短短几个月，云景设计的变化真是天翻地覆，不愧是飞扬的左膀右臂”
　　“是，是，是，你看好的儿媳妇能不好嘛”云妈妈不耐烦的说，每天在家听丈夫念叨这个郭妮有多能干，她倒是很反感，女人事业心太强有什么好，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帮丈夫忙事业，差点害了飞扬，心里就一阵后怕。
　　“娶媳妇儿又不是娶助手，得哥喜欢才行”采薇也不以为意，
　　“你们懂什么，飞扬是普通人吗，他得想着怎么发展云氏，婚姻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步棋”云正天严肃的说，
　　采薇和母亲对视一眼，不认同也不再争执，毕竟还有司机在。

　　十一点的航班，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两家人前后脚抵达南山国际机场贵宾楼。
　　采薇远远看见正在安检台询问的漠溪，旁边还站着一个漂亮长发女孩子，“这么巧？”采薇在心里嘀咕，在漠溪面前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卑感和罪恶感，
　　“云采薇？”漠溪回头看见采薇，跟她打招呼 ，
　　“噢。。好巧啊，你们也出去啊”
　　“嗯，送我妹妹，她去伦敦”
　　“去伦敦？我也是”采薇这才转向思佳仔细打量，思佳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好！我叫陈思佳”思佳歪歪头，开朗的笑笑，透着天真和稚气，
　　“思佳，这是南大的学姐，云采薇”漠溪忙着介绍，
　　“那我们可以一起了，正好解闷儿”思佳高兴的说，
　　“是啊，真巧啊”采薇缓过神来，“太好了，呵呵”
　　匆忙赶过来的云飞扬对眼前的景象又惊又喜，好久没有看见漠溪，还有浮现在她脸上恬静的笑容。
　　“哥”云采薇看见云飞扬木呆呆的样子，想起上次在家里父亲反对他喜欢王漠溪的事，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噢。。”
　　“你？我好想在哪儿见过？”思佳盯着云飞扬自己嘟囔，又转向漠溪“是吧，姐，我好想有点印象”
　　“噢。。可能吧”漠溪知道思佳是想起上次云飞扬在La Rell与那个女人的事，
　　云飞扬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你们好”
　　“噢！！噢！！我记起来了，上次。。。上次。。”思佳激动得好像辨识出一个老朋友，忽然又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表情180度扭曲，
　　漠溪握了握思佳的手，示意她别大惊小怪，客套的冲云飞扬和云采薇点点头，准备离开，
　　“你们是去伦敦吧，可以安检了”乘务员过来叫她们，
　　“对，对，我们两个”思佳拉着采薇的手，她总是很欢快开朗，
　　两家父母也被乘务员领着往这边走过来，云飞扬和王敏慧互相瞧见对方，云飞扬礼貌的点了点头，王敏慧有点不自在，只好假装不认识，立刻转了头叮嘱思佳路上小心，到了电话之类的。
　　目送思佳和采薇过安检上了贵宾车，两家人又停留一阵才准备起身回程。云飞扬一直注视着王敏慧身旁的漠溪，只觉咫尺天涯。
　　思佳很高兴找到一个伴儿，可以和自己一起度过漫长的飞行时间。采薇还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有点心不在焉。
　　“学姐，你也是去留学吗？”
　　“哦。。对啊，你呢”
　　“我也是，你去哪个学校啊”
　　“伦敦政经，你呢”
　　“我啊，我还得转机，接着飞呢”思佳故意苦着脸，
　　“嗯？”采薇纳闷，南山的国际航线国内最多了，什么地方还得再转，
　　“我去哈佛”
　　“嗯？！那你不用去伦敦啊，可以直飞啊”采薇难以理解，
　　“嗯。。这个嘛，是个秘密，她们不知道我要去哈佛呢”
　　“啊？”
　　“她们以为我去剑桥呢，其实我同时申请了哈佛，哈佛医学院”思佳眨了眨眼，得意的说，
　　采薇被这个古怪的女孩惊呆了，这么大的事也可以瞒天过海，转念又不对，哈佛医学院也是一流名校，哪个家长会反对呢，当然剑桥也是一流的，哇，这个小女孩居然拿下两所一流名校的Offer，想想自己还被拒了。
　　“为什么？”采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嗯。。反正有一些理由吧，不过，哈佛医学院是我的梦想，你看过《爱在哈佛》吗？就那个。。”
　　思佳眉飞色舞的沉静在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中，全然忘记了身旁惊得目瞪口呆的云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