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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冷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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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和美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一看到他进来,就兴奋地扑过去:“弘人你回来啦!我们吃
饭吧!”
弘人强忍住想把和美拥进怀里的冲动,冷冷地背过身去:“我不饿,你自己吃吧。”然后,朝自己的房间
走去。
“站住!弘人,你什么意思?”背后传来和美焦躁的尖叫。
“没有什么。”弘人转过头,平静地说:“我只是不饿。妹妹你先吃吧。”
和美睁大眼睛望着他,终于坐到了餐桌边的椅子上,垂下她浓密的睫毛,低声说:“原来这就是你当哥哥
的样子么?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对吧?你对他也是这么冷淡吗?还有……”她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弘
人:“没想到我的哥哥这么懦弱!”说完,她一推椅子,跑回自己房间了。
弘人怔怔地望着桌上摆好的菜肴,慢慢地也朝自己房间走去。
之后,弘人就更少与和美讲话,如果是妈妈在,就如同演戏般扮演着和谐兄妹的角色。而妈妈很少在家,
他们就各管各的。但弘人还是注意到,和美开始喜欢吃零食,蛋糕巧克力土豆片,嘴里几乎一刻都不停,
原来尖尖的下巴开始变圆,纤瘦的腰身也慢慢鼓起来。而脸上的妆也越画越浓,那个天使,逐渐朝凡人的
方向发展着……只是难以掩盖的,是她那双始终没有办法改变的清澈的眼睛。
可是怎么样才好呢?弘人每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和美挑衅的眼神,他象被刀刺中般有受
伤的感觉,只能躲开。
也许,等妈妈带着和美搬到东京去后,一切都会好的吧。
带着廉去动物园又把他送回家,养母带着感激的笑对他说:“谢谢你了弘人。”似乎疏离而客气,然而对
着廉却是充满宠爱地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失去了这个家,想回头,也没有机会了。
跪着把自己送走的,是这个被自己叫了20多年妈妈的女人。
他心情复杂地沿着人行道走着,周末傍晚的街道,熙熙攘攘。不远处,有一群不良高中生模样的孩子正在
打闹。
他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高中。那个时候,耀眼的青春,好象来不及珍惜,就如同流星般滑落
。而在当时,是想不起来要去珍惜的啊。
擦肩而过之时,他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走开啦!我要回家!”
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和美!因为是休息日的关系,没有穿制服,化着大大的黑眼圈,
而她的周围,也是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打着七八个耳洞的家伙。其中一个男孩子,正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
“和美,不要扫兴嘛!今天你这么早回家,难道还担心妈妈骂你吗?”
“什么呀!你们不知道,和美现在多了一个哥哥,大概是哥哥要管着她吧!”一边一个女孩子插嘴说,弘
人认出了是那天在游乐场遇到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
本来还挣扎着的和美,听到这句话,突然不再挣扎了。她说:“恩!那就一起去吧!”
弘人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他冲过去,拉开抓着和美胳膊的那个男生,然后拽着和美向外走:“走,和美
,跟我回家!”
那群高中生楞住了,但很快反映过来,一群男生冲过去把他们围住。
“喂,你是谁啊?”
“快放开和美!”
“我是她的哥哥,现在带她回家!”弘人环视着这群比自己小7、8岁的孩子,镇静地说。
可是被抓着的和美却一摔他的手:“什么哥哥啊!我不认识这个人!走开!”她一下就钻到那群高中生里
去了。
一个男生笑西西地踱了上来:“听到没有哦!和美说不认识你,笨蛋!”
好象被什么控制着,弘人的拳头挥了出去。
之后……就是混乱……
无力地躺到人行道上的弘人,晕眩的目光里,最后看到的,是和美的背影,还有,那一轮血一般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