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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物理君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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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由原来浅浅的挠人耳膜,到现在响的人心烦意乱。
从那些针眼大的空洞中,不断的冒出很多小蚂蚁。
蚂蚁?我伸出手指想要捏一只看看,刚刚碰到,一阵刺痛传来。
哎哟!卧槽!我赶紧收回手,只见指尖上一个血洞,正在嗞嗞得往外冒血。
太特么狠了!比医院的小护士还狠!我赶紧退回到地窖中心。
顾义拉起我手看看伤口,说道:“没毒。”
“你妹!这食人蚁特么的啃肉啊!没毒也会咬死我们的!”
说话间密密麻麻的蚂蚁已经爬到了脚下,我拼命跺脚,踩死那些已经要往我身上爬的蚂蚁。
顾铃兰根本不怕这些,站定在那里,问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根本没有通往别处的入口?”
“不。”顾义将火把递给我,“用火烧退它们。”
“那你呢?”我接过火把,朝地上挥舞,烧退一大片,发出一丝丝烤蛋白质的焦味。
但是数量实在太多,烧退这边,那边又爬上来了,烧退那边,这边已经爬到了脚背上。
我的脚踝处不停传来阵阵刺痛,有一下咬到踝关节的骨头上,痛得我蹦起三尺高。
“卧槽!能不能行了!我要被咬死了!已经咬到我小腿了!不能再爬了!我特么不想做太监!”
“闭嘴。”
“再不行我可要爬出去了!小爷我不陪你你们玩了!”
听我这话,顾义抬头,看见地窖顶上虽然也爬着蚂蚁,但在窖顶的中央,蚂蚁会绕开爬行,露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圆形范围。
顾义一躬身,弹起的身子飞窜出去,踩在墙壁上,倒飞上去,单手和膝盖抵在窖顶,反重力的居然停留了半秒。踩在窖顶的那只脚,脚尖发力一蹬,另一只手用力拍在那块空出的圆形上,凌空转了个身,稳稳的单膝跪地落下来。
卧槽,我看呆了去!物理君已死!
脚下传来机括撞击的轻微响动,顾义拉着我退开几步。
我根本看不见脚下的地面发生了什么变化,一股股烟雾冒出来,虽然并不是浓的影响视觉,但一股呛人的味道引得我咳出了眼泪。
我很想问顾义这些烟雾有没有毒,却咳的根本无法开口。
“没有毒,这烟雾里有中药和檀木的味道。”顾义像是知道我在想说什么,声音瓮瓮的,应该是捂住了口鼻。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我发现从烟雾散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到蚂蚁啃噬的痛感。此时睁开双眼,发现那些可恶的小东西跑得一只都不剩。
地窖恢复了之前的空荡,只是在窖底,本应是太极图的地方,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入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阶梯通道。
顾义拿过火把已经走了下去,我有些犹豫,这才找入口,就已经这么危险,那这后面的路……我不死好歹还有一年皇帝当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在左思右想的纠结着,背后猛得传来一股推力,我踉跄着就跌了下去,直冲出好几步才稳住。
身后顾铃兰也跳了下来,入口咔嗒一声合上了。
“你!你!我去!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下来呢!”我吼道。
“哎呀!”顾铃兰娇嗔着捂住嘴巴,“可是退路堵死了哎!你不早说。”
早说……你特么是推我下来的,我说不说的顶个屁用啊!
顾义回头看我一眼,伸手在旁边的墙壁上划了个三角形,剪头指向我们前进的方向。划标记用的是他被蚂蚁咬伤,还在流血的手指。
“我不是贪生怕死,主要是我想,得留个接应不是。”我讪讪的解释道。
“谁也不会死。”顾义说着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阶梯盘旋向下,无穷无尽,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这是要一路通到地狱去吗?路西法在等着我们喝茶?
顾义一路上在左手边画了三四回标记,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的变化,到后来我基本上依靠身体的自然反应,脑袋迷迷瞪瞪的,早不知想到了哪里去。
“嗯?”顾义停住的脚步,和突然发出的质疑声,让我回过神来。
“怎么了?到了?”
顾义没有回答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左边的墙上有一个暗褐色的三角形,似乎和顾义刚才画的一样,连位置应该都是相同的。
但是我们不可能是绕了回来,我们的前进的趋势是一直往下,中间没有岔道,也没有看见最初的入口。
那么这个记号应该是别人画的?这种巧合的概率大概是接近无限小吧。
“衔尾蛇!”顾义立刻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在火把的映照下,冷峻异常。
“如果我们现在是回到了出发的地方,那返回地面的路岂不是消失了?”
顾义皱紧眉,没有回答我,抬手用刀柄敲敲墙壁,确实是坚硬的石壁。
火把上的棉布已经烧完,现在火焰已经烧到木头,火光大不如之前。
如果在火把燃尽之前找不到出路,我们就只能摸黑了。
“往回走。”顾义掉头,依旧走在最前面。
我不知这一路顾义画了多少记号,总之应该是回到了他标记的初始位置。在我们停下的地方,前面仍是无穷无尽的阶梯,没有找到返回地面的入口。
火把已经燃了一半,木灰洒在顾义的手上。现在怎么办,这一趟走得很快,我已经有点接不上气。
“拿着,跟顾铃兰呆在这里,注意阶梯的变化。”顾义将火把递给我,稍一蓄力,人已经箭一般,脚不沾地的继续朝前冲出去。
顾义这一趟回来的特别快,不过十分钟就已经从阶梯的另一头回到我身边。
如果把他怂恿了去参加奥运会,得了金牌我当经纪人,比上班发财啊。
“这条通道是活的。”
金牌的含金量是多少?不过也不在乎那个了,顾义这脸,到时候代言肯定都排山倒海的淹过来,我就算提个5%的经纪费。
“你们坐在这,发现什么变化?”
“额,啊?变化?什么变化?没有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活的?你刚才说什么东西活的?”
“刚才我们一起走的时候,第一次全是朝下的阶梯,第二次全是向上的阶梯,对吗?”
“是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通道必然是起了变化,如果是灵引起的变化,我应该早已察觉。所以必然是物理性的改变,那么必然在改变的过程中,能找到改变的证据。”
“那你找到了吗?”
“嗯,在我刚才走的这一趟,朝上的阶梯只有一小段,就改变了方向向下行,然后又朝上,绕了回来。”
我被说的很迷糊,只能张大嘴巴瞪着顾义,不知作何反应。
“这个通道不是固定不变的,应该是通过感受重量的改变与改变方向,来调整道路。而步速不达到一定的程度,是感觉不到这种调整的。而这个需要达到的速度,是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
“那你刚才的速度已经超人类了?”
“不是,我让你们留在这不要动,相当于天平的两头,我的重量也许不会触发改变,或者减缓改变。”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还是没有听到重点。”火把已经快烧到我手,只有握住底部。
“这个通道的运动轨迹应该是像表示无限的符号,横八字,你可以想一下三维立体图的运动。本来用机关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如果是机关的话,被解开的几率更大。并且,我们是在地下,如果想让机关在破土运作的过程中不发出声响,必然要有预先铺设的轨道。”
“如果是有预先铺设的轨道,那么朝一个方向走到底,一定能走到轨道的尽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
“怎么?”
“如果那么简单的按既定轨道,在我们第一次往回走的时候,就应该能回到入口处。”
“哎,对呀,那这个运动是随机的?”
“也不能说完全随机,但应该是可以随意改变的。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这时候还装个毛线的福尔摩斯啊!快说结论!”火星炸到我手背上,痛的我差点甩掉火把。
“所以说这条通道是活的,不停的拱开土壤运动,而又能保持环形结构,这也许就是地窖里刻着衔尾蛇的原因。”
“所!所以我们现在在蛇肚子里!?”
“不,如果真是传说中的衔尾蛇真身,应该是供奉的对象才对,怎么会这样被困在这里利用。所以应该是一种罕见的巨型蠕虫,被当作一种异形衔尾蛇困在这里。”
“你现在就说怎么出去吧!”想到现在坐在一条蠕动的长虫的肚子,我觉得无比恶心,顿时觉得哪哪都黏糊糊的。
“我还没想到。”
“啥?!”你丫没想到逃出去的办法,在这废话半天,科普个什么劲啊!
“这条蠕虫能够破土,却没有逃走,这地下一定有个它啃不动的笼子,把它限制在这个范围内。如果启动了地窖的机关,能进入这个蠕虫电梯,那怎么让它去往出口?”
“按楼层按钮。”我顺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