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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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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迷路了呢……
三个年轻人盘膝并坐于阁顶，支腮，放目远望，看那峰绕山连，包容广袤，是极其宏丽的景色啊……这里是杭州首富欧阳家那美丽的，壮观的，也是引人迷路的宅邸花园。
那是座被建在山陵高地的华丽宅邸，三人所处之地，正是那被一片园林间隔开来，过渡到水榭阁楼的听风阁顶。往前看，是月光下的粼粼水光，许是个人工开凿的湖泊，湖畔阁亭楼榭精巧华美，高低错落的树影间点缀着多间厅堂轩斋。往后看，是那满园花树，此时已是节交夏令，枝头只剩余花，叶茂渐成浓荫，花树中也点缀着戏鸟鸣蝉。鸟儿活泼，时时从花底轻巧掠过，蝉儿得意，浓荫中不时传出鸣声彗彗……红稀，绿稠，花鸟动，树蝉静，是幅动静辉映的悠美图画呢……可惜，三个本是俊美的少年人一脸愁苦，和这美景实在是不搭调。
这三人正是御猫展昭，锦毛鼠白玉堂，还有那夕霏山庄大小姐云莫愁的美貌侍女白萦。
三人是来此寻琴的，不久前，在杭州最大客栈与阿宝会合时，大头娃娃抽抽噎噎地告诉他们那名琴“素水秋波”被盗走了，根据阿宝所谓的线索，古琴应是被欧阳家大少爷欧阳清风盗走的。
“你们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琴会被欧阳清风偷走。”白玉堂曾耐心问她们。
几个姑娘立马用湿润美丽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我们这些未经世面的天真少女一开始轻信‘小人’了啊，听闻那欧阳当家老爷无论在武林，商界都是德高望重，欧阳少爷又是惊才绝艳，棋，琴，医，射无不精通，更以妙擅琴音闻名遐迩……我们便想，也许那虞子悟老前辈所指的天籁所得是说欧阳清风呢……”在展昭白玉堂之前，少女们曾经向欧阳大少爷求助，哪知欧阳清风懒得可以，竟然以怕麻烦为由一口回绝了。白萦气呼呼地抚脸，连面对她这种绝世美少女的哀哀祈求都不动心，那个人肯定是个傻瓜呢！
“你们又怎么肯定一定是欧阳清风偷的琴呢？”
“当然是他偷的啊，知道琴在我们手上的只有你们，我们，还有欧阳清风呢！再来这附近还有谁有本事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琴偷走呢？”江湖中私下有传，那个表面看上去神仙一般的大少爷竟然也擅空空妙手呢。“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啊……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那间客栈呢？”白萦歪头不解。
展昭白玉堂嘴角抽动，这么些绝色美貌的姑娘打着这么大的排场住进杭州最大的客栈，还有哪个傻瓜注意不到呢？
算了，既然琴丢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的，既然只有这么一条线索，便来碰碰运气也好呢。当然，不能大大方方的来问人家“你是不是偷了我们的琴”，为方便起见，本是被偷了东西的人只好扮成来偷东西的样子潜进来勘察。只不过……
黑夜中，两个少年眸光一撞，这寻找琴主和寻找乐仙商尔之间，应该也是有什么联系的吧……
“唉……这里怎么这么大呢？欧阳家还真是有钱啊……”白萦娥眉微蹙，好累哦，欧阳清风的寝房到底在哪里呢……
“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守卫，这也太不寻常了吧。”以欧阳家在武林和商界的地位，树大招风，为防意外，好歹也应该请几个高手守着这庞大的园林宅邸啊！
似乎没有自觉到自己是来夜探的，三人放声交谈，于这静谧夏夜，声音显得分外清晰。既然找不到欧阳清风，那便让对方来找自己好了！拍拍衣衫，站起来，三个少年人展开身形，开始在那亭台楼阁顶上轻盈跃走。白萦轻功虽不及展昭白玉堂，但也绝对算是上乘，三人以夜为幕，跃动的轻巧身姿在那融着明月星光的背景中投下灵动的剪影，静中有动，竟然构成了一幅奇美的画面。
身后突然传来细碎轻微的呼吸声，三人装作不经意地对望：终于有人来了！
继续向前跃走，前面松柏遮目，只瞧见重檐高翘，翠瓦上覆……展昭暗中瞥一眼白玉堂，抢先抬脚踏上阁顶……
一声巨响，在这暗夜中格外震耳，于此同时是白玉堂的惊呼以及白萦的尖叫声。一直偷偷尾随的几个黑衣人狞笑一声，脚下一点，拧身上前。这“步云轩”顶藏有炸药，是专门会这些不速之客的呢！不过好像只炸到了最先踏上去的那个人，可惜了，不能一网打尽，一会儿还是要费些功夫呢……
硝烟还未完全散尽，黑衣人提刀凝神而望，朦胧中寻找那三条身影……嗯？
什么都没有！屋顶上空空一片！！
正是恍然间，从屋檐底阴影处飞快地跃出三道影子，出手如闪电，眼前一晃，几个黑衣人中已少了三人，愣愣地抬头，三个年轻人笑吟吟地站在月下阁顶，一人手上扣着一个人质，三人竟是毫发无损！
展昭白玉堂早就发现那阁顶埋有炸药，单不说白老鼠，展昭在陷空岛上就被那些老鼠们用此方法招待过一回，要论埋炸药坑人的本事，彻地鼠韩彰当属此中翘楚，所以，步云轩上那个，实在是小意思呢！
展昭此时还是年少，识破了敌人诡计，心中难免还会泛上淡淡的近乎于得意的喜悦，面上带了笑容，在那明朗月色的映衬下，是一种年轻的，润泽朴实的美丽。那样的笑容，黑衣人看了也是一怔。
白玉堂却是暗中咬牙，这只臭猫，烧还没退，伤也没好，竟然敢抢他白爷爷一步去逞英雄呢！真是可恶，刚才他反应若是慢点，这世间便要多只没毛儿猫了！
“喂！你们兄弟在我们手上，不想他们少条胳膊便去前面带路，你家大少爷住在哪里？”白萦挑起下巴，美目微瞪，却不料那嗔怒的模样为那本就美好姿容更添艳色。几个黑衣人看得一阵恍惚，片刻才有人开口怒斥，“好你个偷儿！还不束手就擒，莫要猖狂！”说话之人走上前来，看来是这群守卫的头头呢，“我们誓死效忠大少爷，就算少了脑袋也不会给你们带路的！”
“笨蛋！少了脑袋自然不能带路啦！”白玉堂无情地嘲笑他，另外两人也应景地发出笑声。
“太，太嚣张了！太过分了！这也算夜探么？竟然还有两人穿着白衣，也不蒙面！”头头儿气得发抖。
“唉……像我这样的美貌，怎么可以用面纱蒙起来呢？”白萦巧笑嫣然，抽出一只纤纤素手轻抚面颊，颇有些顾影自怜的味道。
看到少女悠然自得的模样，几个黑衣人只觉得血气上涌，这回不再是惑于美色，是被气的！不再废话，提刀便上前来砍。
不等那几点寒星迫到面前，三人抬指便将挟持的人质点倒。
宝剑出鞘，轻旋着身姿向那几个护卫迎去，蓝色的衣衫随风轻扬，潇洒灵动；宽袖的白色衣袍飞旋着打开，柔韧的身体在剑光闪烁间游走，月光下，三人仿佛是飞天的舞者，轻盈而飘逸，银雾般的光芒仿佛也为那年轻的身体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那样的美好梦幻，简直不像是在打斗。
黑衣人心中大怒，这根本就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呢，间或看到少年面上那清悠自得的笑容，更是焦躁，原本有条不紊的刀法也有些零乱。但他们本就不是焦躁之人，细心一想，便知是这三个年轻人是用计来激，暗暗凝神，刀光闪动更快，却是招招狠辣，直逼要害！
认真打起来，心中却是更惊，他们来到欧阳府上之前，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刀客，不知曾有多少高手丧生于他们刀下，可是那同样
厉害的刀式施展出来，却连三人衣角也没碰到。尤其是两个少年，武艺明显高出他们，身法快捷异常，总能在刀光将至时拧身跃开，银色的刀幕中，少年身形宛若早春堤岸边随风舞动的垂柳，灵动飘逸。
斗了几十招，头头儿才发现不对，他们虽然人多，但是真打起来本应是不敌这三人，可对方却是多闪躲少回手，兄弟十几人，打到现在虽是气喘吁吁，但却没有一人倒下，看来他们真的是非要引出少爷来不可呢……
“好了，住手！”明朗的声音划破夜空，紧接着，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月光下，是俊朗少年微笑而立。
双方立时分开，白萦浅笑盈盈，清雅动人，“欧阳公子，又见面了呢！”
少年也是微笑，轻轻摇头，“白姑娘，你不是真正的莫愁小姐，我也不是真正的欧阳公子呢……”礼貌地向归剑入鞘，并肩而立的展昭和白玉堂阖首，“在下欧阳府总管，那天收到莫愁小姐邀请，是大少爷派我替他赴约的……”
两个少年目光游走于白萦和年轻总管之间，心下无力，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玩这套故弄玄虚的把戏呢！
少年总管伸臂一迎，笑容诚挚，“少爷料定今夜会有贵客来访，正在出云阁正厅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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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半掩的门扉，月光一点一点陷进室内，是出云阁的厅堂，中间是雕龙漆金大屏风，两旁数把红木椅相对而设，满墙皆是依古玩玉器之形制成的销金嵌玉的花架，内悬琉璃瓶、玛瑙环、水晶钵，金瓶银瓮，华奢却也优雅。
三人坐在厅中舒适的软椅上，侯了也有一会儿了。侍儿送上香茶提神，白玉堂看看白萦，“这茶中有毒么？”
分明是讽刺她们上次在茶中下料算计二人。
白萦笑得不痛不痒，“欧阳公子胸襟宽宏，气度冲淡，又是武艺高强，不必像我们这些娇弱无力的单纯少女一般用下策保护自己呢，白少侠尽可放心喝茶。”这个女子的脸皮之厚，是和她的美貌成正比的。
展昭淡淡皱眉，半天不语，白玉堂用手肘撞他，看进那双温玉般的眼眸中，“猫儿，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展昭抬眼，凝视那双亮闪闪的眼睛，“你不觉得奇怪么？阿宝第一次邀欧阳清风帮忙时，他推却，可是为什么隔了几日却又要把琴盗走，引来我们呢？”还有，虞子悟，“素水秋波”，商尔，欧阳清风……这些人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牵连呢？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
白玉堂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优雅一笑，“猜它做什么，他既然引我们来，又无杀意，自是有事相告。”白五爷是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才不要多费那么多脑筋。
一旁的少女微拧秀眉，淡淡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欧阳少爷也有可能是女人呢，因为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啊……”就好比人们都以为莫愁就是白萦的模样一般。
少年们点头，有道理呢。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最后是要把古琴要回来的啊，若是那欧阳清风说完了事情却不还琴，那要怎么办呢？万一对方想私吞，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要他还琴呢……”
白玉堂好整以暇地挑眉看她，“那依你看，我们该想个什么计策呢？”
白萦凝眉半晌，突然打个响指，展颜一笑，“想到一个计策，保准灵验！”
“什么？”二人一齐看她。
“美人计！”
“…………”
“……………………”
“若欧阳是男人，我就用美貌去征服他！若是女人，就换你们上好了！”白萦握拳，信心十足。
片刻的寂静后，是厅中那雕龙漆金大屏风后，一个清雅的声音悠悠传来，冰冷的，却隐隐含着怒火，“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美人了。”可恶，当他是死了吗？这么嚣张，怪不得府中高手今日都失了水准。
屏风外的三人相视一笑，看来对方终于忍不住了呢，还以为要让他们等上一夜呢。
然后便是少年优雅从容地从屏风后走出，月色清清，泻了满室，少年淡笑而立，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立，便似乎有夺人呼吸的魅力…美丽清新的五官，白皙剔透的肤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飞起时，便露出了那双水晶般清澈美好的眼睛，不是纯黑，是带着一点烟雪般的褐，月光明明清朗，却似乎还是看不真切那美貌呢……
三人都是怔怔，一时间竟然恍惚失神。
白萦呆了半天，愣愣地开口，“你确实不能用美人计来对待呢……”因为对方比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都美丽啊，想了想，再次愣愣地开口，“你……真的是男人吗？”
欧阳清风冷笑着看她，淡淡开口，“如假包换，你要不要验证一下？”说着作势去解领口，等着看期待中少女那惊惶失色的可笑模样，这种养在深闺的天真少女，不吓唬一下，是不会知道世间险恶的……
谁想白萦立马双眼放光，目含期待，“好啊，还是验证一下好呢！”
“去死吧！你这个笨女人！”清冷少年眸光一闪，出掌便劈，这个女人，果真能气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