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陌上花开》麦冬74

4、第四章谁念西风独自凉（下）

　　金轮法王见状，不禁大怒，于是上前一步，喝道：“解药呢？”郭芙瞥了他一眼，傲然说道：“哼，他意图不轨，受此伤也是罪有应得，待比出胜负后我自然给他。”那金轮法王听罢，挥掌就要劈下，想逼迫她交出解药，段清一见，正要施展“凌波微步”去救，却见杨过早已飞身将她拽到一边，而郭靖跃起半空，伸掌便居高下击，两人竟纷纷后退几步才站定，不禁都心中一震，法王更是暗自思量：这郭靖内力深厚，的确算得上一劲敌，看来还得小心为妙。
　　这时就见杨过走上前，嬉皮笑脸的说道：“和尚，你徒弟已被我师妹打败，这局是我们赢了吧？”这时，就听金轮法王说道：“她使诈，这次不算，重新来过。”杨过略一挑眉，“使诈？我师妹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若不是他先用暗器，又怎会受伤，你和尚妄称什么国师，竟出尔反尔，实在是无赖行径。”
　　未等金轮法王开口，藏僧达尔巴大踏步走出，抱起师弟交在师父手中，转身说道：“这一场我来和郭姑娘比武。”说完，便取出一件兵器来到厅内，众人见他兵器，不禁暗暗心惊，原来是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
　　黄蓉大惊，暗道：瞧他又乾又瘦的一个和尚，居然使得动此杵，则臂力可想而知。芙儿若和他交手，只怕难以取胜。也罢，倒不如我勉力用巧劲斗他一斗。于是一提打狗棒，就要开口，却听杨过说道：“你和尚又黑又丑，我芙妹清雅秀丽，怎会与你打斗，还是你我比试一番。”说完，便来到厅内。黄蓉见后一愣，转念一想，过儿虽年少，但这些年尽得靖哥哥的真传，武功也算不错，倒可一试，倘若他真败下阵来，再派其他人也不迟啊，随即大声说道：“过儿小心。”
　　杨过前世就打败达尔巴，自然胸有成竹，他先是嬉闹了一番，学着那达尔巴的藏语向他喊去，只惊的达尔巴以为是大师兄转世，连连跪下下拜，只把金轮法王气的脸色铁青，用藏语不住的训斥着他，待到几十个回合后，那杨过便使出“移魂大法”，顿时将达尔巴制住，这时杨过将美女拳法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达尔巴依样模仿，只将众人看的又是惊骇，又是好笑。段清见后，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本以为二弟生性孤傲，如今看来并不其然，何况他一向聪慧机智，看来此局必胜无疑了。想到这里，他不经意的瞅了眼郭芙，却见她温柔看着，眼神竟有几分担忧，不禁心一苦，连忙稳住心神。这时达尔巴终于支持不住，竟将自己打的昏晕倒地。厅内的群雄齐声欢呼：“我们又胜了第二场。”
　　“武林盟主是大宋高手。
　　“蒙古鞑子快快滚出中原。”两名蒙古武士在纷乱中抢出，将达尔巴抬了回去。
　　金轮法王见连输了两场，心中大怒，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喝道：“我听说郭大侠武功盖世，尤其是那降龙十八掌威力无比，我倒想与郭大侠比试一番，不知郭大侠意下如何？”
　　未等郭靖说话，杨过嬉笑道：“我们已连胜两场，三赛两胜，你方言在先，却又胡赖些甚么？”金轮法王说道：“我与郭大侠笔试，与你小儿何干？”
　　这时却见段清站起来恭敬的说道：“郭伯伯，要不这场由我来战如何？”郭靖正要阻拦，谁知段清早已来到厅内，说道：“金轮法王。我来与你比试。”金轮法王冷眼看了他一下，说道：“你又为何人？”
　　“在下段清。”
　　“无名小儿，”金轮法王嗤笑一声，“既然你想受死，那我就成全你，倘若你能接我十招，就算你赢。”段清淡淡一笑，“你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轮法王道。只见杨过走上前，低声说道：“大哥，你可小心这和尚，要不你我联手如何？”段清笑着摇摇头。这时，金轮法王大喊一声，“第一招来了，小子，你亮兵刃吧。”
　　段清施展着“凌波微步”便挥剑而刺，他手中的剑名为“承影剑”，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当今三剑，那剑刃如霜雪，光彩射人，而且此剑削铁如泥，十分锋利。只见他清雅潇洒，就如浮动于水波之上，缓缓行走。郭靖见后，不禁大奇， “蓉儿，你可见过此功夫？”
　　黄蓉摇摇头，说道：“段公子的轻功十分独特，竟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每卦一步，且轻灵、玄妙，恐非我桃花岛能比。”说完，她回身问道：“过儿，你可知晓？”
　　“听说叫凌波微步？”杨过笑道。
　　“凌波微步？”黄蓉这才明白过来，不禁抿嘴一笑，“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妙，妙。”
　　这时，就见金轮法王将金轮转起，向他打去，段清手腕微抖，双手持住剑柄,举剑上挑，颤出飞花，使了个“梅花三弄”竟将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封住，金轮法王一见不妙，便变换招数，手掌翻转，却伸出食中指去夹剑刃，段清看的明白，飞身绕到他旁边，将剑交于左手，以右手食指点他的“曲泽穴”，快则疾如闪电，金轮法王连忙跃身闪过，他见未点着，便使了“平沙落雁”，横剑斜削，法王将金轮回转，正要去锁他的剑，哪知，段清提溜一转身，跃过法王头顶，将剑颤出几朵飞花从天而降，这时就听杨过大叫：“老和尚，十招了，你输了。”法王并不答话，当下将左臂微偏，让开那剑，金轮直递过去。
　　段清只听当的一声，眼前金光闪动，敌人金轮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段清见闪躲也来不及了，危急中便使出了“斗转星移”，借力打力，竟将金轮法王虎口震痛，后退几步。这时，杨过跑过来，大声叫道：“和尚，我大哥已接你二十招了，你还有甚么话说。”
　　那金轮法王本就恼羞成怒，见他在旁搅局，胡言乱语，搅得自己心神不宁，不禁抬肩缩臂，举掌劈去，郭靖暗叫“不好”，正要上前去挡，却见杨过冷冷一笑，右手云袖飘动，宛若流水，左掌却重滞之极，便似带着几千斤泥沙一般，打了下去，当下掌力相交，金轮法王本与段清相斗时已耗了不少内力，如今他这一掌更是震得胸口隐隐阵痛，于是口唇紧闭，暗暗将那口鲜血吞下。暗道：没想到江湖上竟出来这么多后辈，且郭靖还未出手，而我等已连连受伤，若硬拼下去，只怕会命丧于此，也罢，不如先行退却，再图报复。于是，大声说道：“中原蛮子诡计多端，倚多为胜，不是英雄好汉，儿等随我走罢。”说完，便领着蒙古众武士向厅外走去。
　　此时，陆家庄前前后后欢声震动，都为郭芙、杨过和段清力胜金轮法王等人喝彩，郭靖黄蓉更为欢喜，便与众人寒暄不止。这时，突然一家丁跑来，对杨过耳语一番，只见杨过神色瞬变，面带忧色，急匆匆的离开大厅。郭芙见罢，沉思片刻，便也跟了过去。
　　这时，杨过已走进一客房，郭芙便藏在窗下，仔细听去。就听杨过喃喃的说道：“姑姑，想前世我被送到全真教，倍受凌辱，是你救了我，教我武功，对我关心备至，可后来，我被砍断右臂，你中了毒，我们又分别了十六年，你知道吗？这十六年，我终于明白了心意，可。。。。。。”他顿了顿又道：“十六年后，我们终于相见，回到古墓，可没想到三年后你竟毒发身亡。”乍听，郭芙浑身一震，呆怔怔站在那里，半晌，带泪的唇边漾起一抹笑容,极尽凄楚，“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我问爹娘杨大嫂的死因，他们却说什么都不告诉我，怪不得襄儿和我吵架，骂我是凶手，怪不得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杨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今生我还有什么理由去争杨大哥呢？”
　　看着郭芙失魂落魄的走过来，黄蓉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将她拉到旁边的小亭，“芙儿，你怎么了？你和过儿去哪里了？你爹爹让我寻你们，可找了半天也未见到？”郭芙听后不禁喊了声，“妈妈。”便扑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发泄着渗在每一存肌肤的痛苦。黄蓉也不知她为何这样，只是轻轻拍着她肩膀，“好了，好了，没事了。”
　　半晌，郭芙才慢慢抬起头，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容，“妈妈你怎么来了？”这时，黄蓉脑海里早已是千回百转，虽然她不知道郭芙哭什么，却知道肯定与杨过有关。也不知为何这孩子九岁那年象是变了个人，再也不似以前刁蛮任性，变得乖巧懂事，但说话，行事却总是淡淡的，好像有着满腹的心事，而杨过也变得随和了许多，他不再和芙儿、大小武吵架，而且她有好几次发现那杨过总爱躲在桃林处看着芙儿，她也曾担心过，可见他一直对芙儿呵护备至，便也渐渐放下心来。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难道过儿。。。。。想到这里，她轻声问道：“芙儿，我听说你们救了个姑娘，可是真的？”
　　郭芙神色瞬间复杂，静默半晌，低声道：“是的，是终南山古墓派的龙姑娘。”
　　“古墓派？”黄蓉一怔，“她与赤练仙子李莫愁有何关系？”
　　“她是李莫愁的师妹，李莫愁想夺她的《玉女心经》，她打不过受了伤，我们才将她带到陆家庄。”黄蓉听后，点点头，试探的问道：“那以前你可认识她？”
　　郭芙知道她素来心思细密，自己刚才这一哭，恐怕她早已起了疑心，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我怎会认识她呢？”
　　“那过儿呢？”
　　“杨大哥从小未离开桃花岛，见都未见过，更别说认识了。”见她回答如此快，黄蓉更加怀疑了，不禁直直的盯着她，不容错过一丝表情，郭芙见状，便撒娇道：“妈妈难道你不信我？”黄蓉这才浅笑一声，“妈妈怎会不信你，只是怕你受到伤害。”郭芙眸色轻颤，唇角溢出温润笑意来。“有妈妈护着，我怎么会受到伤害呢？妈妈放心好了。”黄蓉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黄蓉又道：“芙儿，你爹爹曾给我说过想把你许配给过儿，妈妈想知道你自己的意思？”郭芙这才想起前世郭靖的确曾在武林大会后说过将她许配给杨过，可当时却被他拒绝了，自己这才彻底恨了他，而如今只怕爹爹又会重提此事，想到这里，她眸中一瞬掠过丝丝黯然，接着紧紧握起拳,骨节泛白，暗暗下定决心，也罢，既然前世是他拒绝的，那今生就由我来做吧，想到这里，便轻声说道：“妈妈，我一直待杨过为大哥，并无杂念，还是让爹爹不要再提此事了，免得杨大哥为难，何况，我听说爹爹不久后就要去襄阳了，如今大敌当前，芙儿只想好好陪着爹娘。”黄蓉听后，长长松了口气，她虽知道杨过喜欢芙儿，但她因杨康的缘故一直不喜欢他，自然也不愿将芙儿嫁给他了，既然芙儿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办了。这时，她们谁也没有发现在不远处花丛中站着一个人正紧紧的盯着这里，眼眸中闪着一抹苦涩。
　　待她们回到大厅时，却见杨过已坐在那里了，他面色阴郁，静静的望着她，郭芙见状不由得低下头，看着案上的饭菜，这时，武修文问道：“芙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闻言，郭芙绽出一抹恬美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一旁的杨过突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累了，还不去歇着，回来干什么？”郭芙听后不禁心一恼，冷冷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回不回来与你何干？”杨过深吸一口气，良久，没有说话，一时两相静对，仿佛各怀心思。武修文莫名的看着他们，暗暗嘀咕：“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接着摇摇头，“真是怪事。”
　　这时，郭靖站起来，正要说话，却见黄蓉向他使个眼色，说道：“芙儿年纪还小，婚事何必心急？今日群雄聚会，还是商议国家大计要紧。儿女私事，咱们暂且搁下罢。”郭靖不由得一怔，但想爱妻一直聪慧，想必她另有想法，便点点头，低声道：“正是，正是，我倒险些儿以私废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