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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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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
杜墨庭愣了,看了看眼前一身白衣胜雪却笑的贼兮兮的贵公子,再看了看他手里的包子,彻底傻了眼。
这人是谁?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自己跟他应该不认识吧?
这人干嘛跟鬼似的突然冒了出来,还请他吃包子?不过,他手里拿的包子确实很香,好像是奉仙居的蟹黄包...
杜墨庭看看云菁,再看看包子,再看看云菁,再看看包子。等到云沫儿拿着一袋打包好的包子出了奉仙居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诡异情景。
云菁立于大路中间,手拿着包子递到杜墨庭跟前,笑的一脸奸诈。而杜墨庭的眼睛则在包子和云菁之间来回打转。
“公子..”云菁笑容不改,再次开口,“我请你吃包子可好?”
“呃...”杜墨庭再看看云菁,再看看包子,刚想拒绝就听见自己的肚子不合时宜的打起了鼓。
云菁笑的更欢,杜墨庭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云菁拉过杜墨庭的手,把手中的包子放到杜墨庭的手里,“公子既然饿了,就不要客气,在下请你!”
杜墨庭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拒也不是,受也不是,平生竟扭捏了起来。暗自叹了口气,也罢也罢,君子怎能如此扭捏,不就一个包子,收下就是了。
“多谢公子!”杜墨庭向云菁拱了拱手,便大口吃起了包子,不肖几口,一个包子就下了肚。
云菁唤来云沫儿,把打包的包子都送给了杜墨庭。云沫儿虽不怎么情愿,却也不好背了云菁的意。
杜墨庭大口吞着包子,一点公子形象也不顾了。
说实话,他可真是饿了。今日他趁下人不注意,偷偷从府里跑了出来。一出来就去雁江楼找罗织,可罗织不见他,他反倒被萧娘赶了出来,吵吵嚷嚷,眼看过了晌午,他还连早饭都没吃,肚子可不得闹腾嘛!
云菁见他吃的狼吞虎咽,也不见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公子,不如楼上雅间聚一聚,我请公子喝一杯如何?”
杜墨庭努力吞下嘴里的包子,犹犹豫豫道,“这...”
云菁看出他的顾忌,正色道,“公子莫要见怪,方才公子与这雁江楼主母的话,在下都听到了。在下很欣赏公子的一片深情,所以想结交公子这个朋友!”
听到云菁提到方才之事,杜墨庭有些不好意思,见云菁一脸诚意,方冲云菁拱了拱手,道,“让公子见笑了,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好,公子里面请!”
三人又来到奉仙居二楼雅间,云菁叫小二上了好酒好菜,云菁当真一副男子姿态与杜墨庭称兄道弟起来!
云菁举起酒杯敬杜墨庭,“杜墨庭,杜兄,你我虽然不相识,可在下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哈哈哈。”
久仰大名?
杜墨庭愣了一下,忽而想到他说的是自己与罗织之事。这件事本是儿女私事,可却因他的一意孤行传扬的满城风雨,杜墨庭不好意思道,“公子说笑了。”
云菁这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喜欢抓着别人的小把柄不放。杜墨庭越是为此事难为情,云菁就越是不依不饶。
云菁道,“杜兄谦虚了,杜兄与罗织姑娘情深意重,为了罗织姑娘不惜与令堂反目,这份勇气和深情,怎能不教在下佩服呢?”
她话里满是恭维之意,可却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倒叫人一时之间捉摸不透这话到底是讽还是赞!
杜墨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形容颇有几分戚然,“公子莫要取笑杜某了,杜某...唉...”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杜墨庭实在不知道该为自己说些什么。
云菁见他颇为烦恼的模样,又斟了杯酒给他,“杜兄,莫要如此,凡事总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杜墨庭接下酒,抬眼看了眼云菁,“公子,如何称呼?”
“云霆,雷霆的霆。”云菁拱了拱手。
“杜墨庭,笔墨的墨,庭院的庭。”杜墨庭亦冲云菁拱了拱手,两人这算正式相识。
“云兄,实不相瞒,坊间我与罗织的传闻,十之八九确实为真。我杜某人虽名声不好,素来风流,可真真正正动情属意之人,只有罗织一人。我所想白头偕老之人,也真真只有罗织一人。”
“哦?”云菁把酒杯放到唇间。
“我为罗织与家母决裂也确切属实,母亲嫌弃家母是青楼女子,可她不知,罗织情操高洁,才情斐然,卖艺不卖身,实在是难得的好女子。”
“这罗织,当真如此好?”
“自然!罗织她识书达理,只是身世坎坷才会流落青楼之地!出淤泥而不然,这样的女子,怎能叫杜某不心动,反倒是杜某平时风流惯了,自觉配不上她了。”说到此,杜墨庭不由苦笑。
云菁微微皱眉,用食指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一旁的云沫儿听杜墨庭在云菁面前如此夸赞一个青楼女子,心中不畅快,轻轻哼了声,下了楼!
杜墨庭见云沫儿突然离开,不由疑问,“他这是...?”
云菁赔笑,“童儿性子顽劣,杜兄莫见怪!”说罢又为杜墨庭斟了杯酒,“来,杜兄喝酒!”
杜墨庭接过酒杯,“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云兄你是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是金陵人。”
“京都人士。”
“那为何来到金陵?”
云菁抿唇笑道,“在下是为家姐而来,家姐自幼与金陵一大户人家定了婚约,可家姐早就到了婚配年龄,对方却迟迟未来迎娶,在下前来讨个说话。”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云菁深深看了眼杜墨庭。
“原来如此!”杜墨庭了然,“既是幼时定下的婚约,自当履行,对方迟迟没有任何表态,实在不该,这个说法该讨,该讨!”
“杜兄也这样认为?”
“自然!”杜墨庭点头,“名声乃女子大事,对方既与令姐定了婚约,自当信守约定,这样过了适婚年龄却还对令姐不闻不问,实在有违礼节,对令姐也着实不公平。”
云菁听罢,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杜兄...与坊间传闻的...似乎不太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又饮下一杯酒,杜墨庭脸上泛红,显然已经有些微醉,笑道,“坊间是不是说我杜某人生性风流,整日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
云菁点头,“确然。”
“呵呵,那云兄认为在下与坊间传闻的有何不一样?”
“如若不曾听过这些坊间传闻,在下定以为杜兄是个守礼知义、温文尔雅的风流雅士。”云菁答道,“嗯,还是个痴情种。”
被人夸赞,杜墨庭心里高兴,大笑道,“云兄抬举在下了!”又冲云菁竖起大拇指,“不过,云兄好眼光,在下骨子里还真就是个风流雅士。以前,杜某人糊涂,做事未免出阁了些,不过以后那些荒唐事是断不会再做了,许不定,过几年还真就成了这金陵城内的风流雅士。”
“杜兄,可是要改邪归正?”云菁打趣道。
此刻,杜墨庭醉意已浓,趴在桌子上,双眼朦胧的看了眼云菁,笑意更深,“那是...自然。”
“可是为了罗织姑娘?”
“自然...”
“罗织姑娘好福气。”
“哈哈哈,云兄...见笑了...”
“杜兄,你醉了。”
“是么,我...”只听‘砰’一声响,杜墨庭就已醉倒在地上。
云菁看着已醉倒的杜墨庭,摇摇头,唉,这人酒量还真是差,前前后后才喝了几杯就醉了。
这人,真是常年流连风月场所之人么?云菁盯着杜墨庭,皱眉。
请了几个人把杜墨庭送回杜府,云菁和云沫儿才回到下塌的客栈。
“小姐,干嘛请人把那个姓杜的送回家,要我说,直接把他丢大街上算了。”云沫儿气鼓鼓道。因着杜墨庭风流成性的传闻,以及她又与罗织纠缠不清的缘故,云沫儿一直对杜墨庭心有不平。
云菁摇摇头,叹口气,转身做到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去,给本小姐倒杯茶。”
云沫儿撇嘴,却又乖乖倒了杯茶,送到云菁面前,“小姐,我们来到金陵也一两天了,您到底打算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游山玩水吧。”
“游山玩水有什么不好的,金陵风景秀丽,人美物美,在这游山玩水有何不妥?”云菁接过茶,状似不以为意的答道。
“可是,小姐你的婚事怎么办啊?”云沫儿急道,“都没见过小姐你这么沉得住气的,那姓杜的明明与小姐定了婚约,却偏偏与一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这让小姐你的脸面往哪放,小姐,我是替你委屈啊,要我说,我们干脆直接杀到杜家,闹它个鸡犬不宁,让她们这么欺负小姐,哼!”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云菁摇头,也不再逗她,直接进入正题,“今日,那杜墨庭说那罗织千般好,
不如,今夜你我会会那罗织怎么样?”云菁冲云沫儿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会罗织?”云沫儿疑惑,“莫非小姐要知己知彼?”
“非也非也!”云菁竖起食指,冲云沫儿摇了摇,“你家小姐我只是想看看,这个罗织到底是如何一个容貌倾城才情斐然的女子,能让杜墨庭非她不娶至此!”
去见见也好,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这杜墨庭说她千般好,不如自己亲眼一见。她倒要看看这罗织到底是珍珠还是翡翠,让杜墨庭这般夸赞。不过,不管是珍珠还是翡翠,都逃不过她的一双锐眼,她看人,素来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