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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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rad带着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雨还在下，似乎要下几天的感觉。
Conrad把伞打开，让青木在前面走着，自己在后面给他打着伞。
青木眼睛盯着鞋尖，漫不经心的神游天外。
“呐，Conrad。”他突然开口。
Conrad头上的“环”闪了一下：“请吩咐，Master。”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青木轻声开口问。
Conrad语气依旧毫无感情：“Master就是Master。”他顿了一下，继续补充一句：“我的Master。”
“哦，这样啊……”青木应了声。
在我眼里你是什么呢，Conr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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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都并不存在人类的感情。’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
‘苍也，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你参与创造出来的孩子。为什么要加以区分？’
‘博士，不要带走他！’
‘已经不存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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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就在沙发不小心睡过去的青木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身上盖着的毛巾毯滑了下去。青木不记得梦里面发生什么了，只是觉得心情依旧不太好。
“Conrad？”他不确定的喊了句。
高大的机器人立刻来到了他身边：“我在，Master。”
青木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现在几点了。”
Conrad头上的“环”闪了一下：“现在是十九点三十分。需要准备开始进食吗？”
青木嗯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回来后Conrad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呐，Conrad。”青木刚坐到饭桌边。
“请吩咐，Master。”
“Conrad你也会想了解人类是怎么想的吗？”
“我的服务对象仅限于Master你。”Conrad回答。
“哈？”
“Master觉得我是家人吗？”Conrad依旧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
青木没有开口。
总觉得……今天的Conrad，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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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青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神游天外。
为什么Conrad提到了家人……
家人？
人型机器人
——那种能够随时被改变程序、改变结构、改变行为方式
——那种瞬间就可以被把过去都给格式化
有什么资格说……是家人呢……
家人会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吗……
我都不知道……我相处过的……到底是哪个Conrad了。
青木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可是亚纪子，亚纪子她在夏娃的时间表现的就是个人类啊，连我也没发现她是个机器人……无论是行为还是语言都那么真实。
是不是可以期待机器人能自己变得和人类一样，Conrad也可以变得像过去那样呢。
像当初那样第一次自发的真实的笑出来。
青木苍也，你在想什么呢。
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伦理委员会说了多少遍了！那些感情都是虚假的！程序模拟出来的！
但是心底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
不要骗自己了。
青木拉起被子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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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天后，天气终于放晴了。某天，下午上完课后。
这段时间，陆夫和真崎去“夏娃的时间”挺频繁，青木偶尔会一起去。
之前在教室里，真崎和陆夫因为昨天晚上Sammy对陆夫的问题回答出：“没有做过命令以外的事情”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因为在三原则里面从来没有规定过机器人不能撒谎。
但是说谎，本身就是一种人类思维才会有的自主行为。机器人会不会撒谎呢？
然后他们两就因为这个“这类机器人到底会不会‘说谎’。”而去夏娃的时间求证了。
青木则自己一个人去参加社团活动。
机器人是否会自己做出一些决定。他们是否有自己的意识。
“有些有的。”青木十分肯定。
曾经的Conrad就是这样的机器人。
但是人类不会允许他们有这样的感情出现的。
所以曾经的那些参与实验的机器人，都在‘她’的面前被毁掉了。
“嘶……”青木的头瞬间刺痛了一下，他感到一些眩晕，站在那里几秒钟后好了点，才继续走去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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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早。”真崎正坐在位置上，刚刚正和前面的陆夫说着什么。
“早，真崎，昨天后来怎么样？”青木把包放到课桌里，坐了下来。
“我们碰见了亚纪子。”陆夫侧过头。
“是吗。”青木收了笑容。
陆夫感叹：“简直判若两人啊，亚纪子说在店里看起来和人类不一样是违反规则的。”
青木点点头：“还有呢？”
真崎开口：“青木你还记得夏娃的时间里，亚纪子之前介绍的是千惠和她的爷爷吗？”
青木：“嗯记得，眼睛大大的那个小孩子。”
“对，千酱昨天对陆夫的眼镜很感兴趣，所以趁陆夫不注意拿走了他的眼镜。然后她藏起来了，让陆夫追着在店里摸索了半天
“听起来真是热闹啊。”
陆夫开口：“那你呢，在边上沙发上和塞特罗先生聊得很开心吧。”
真崎笑了笑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在探情报呢，陆夫。”
“那个黑头发的塞特罗先生对我说了句‘破坏规则无法在此尽兴，或者说失去了在这里的意义。’”
“后来他就离开了，我本来想去追他然后确认他头上有没有环，结果追丢了。”
“因为没来得及跟上，夏娃的时间里的那扇门关上后就会锁上一阵子，要过一会才能开，凪说是为了保护隐私，等我走后就没找到那男人的踪影。”
“不过我好像看见吧台边有一个没见过但是有点眼熟的女孩子。”
真崎说完，侧头看了看陆夫：“你呢，后来怎么样了？”
陆夫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我走后后来发生了什么？”真崎追问。
“昨天你走后，我和亚纪子找了很久我的眼镜。我中途又触犯了规则。亚纪子说会帮我保密。果然他们能够保密……或是说说谎……为了人类。”
“说是怕人受伤，为人着想。”
“眼镜在凪小姐那里，藏起来是为了让千酱能够和我玩的开心……但是拿到眼镜后发现在她边上的客人……”陆夫渐渐停了下来。
“是Sammy？”青木问了句。
“嗯……是的。”陆夫显得有些困惑。“Sammy看到我后，就跑走了。门关上打不开，凪小姐让我坐下来然后给我讲了些Sammy的事情。我现在挺混乱的。”
“明天补休，要不我们去那边再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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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吃。”
“凪小姐你手艺好棒！”
三个人在夏娃的时间吃了顿饱饱的午饭，满足的放下了餐具。
“啊谢谢。”凪笑的很开心，然后她眯起了眼睛：“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八卦。不过你们两个经常大白天来呢。”
青木侧头看着真崎和陆夫。
凪笑着问：“这回是带着青木一起翘课？”
“啊，不，今天补休。”青木立刻举手澄清。
真崎撇了撇嘴：“店员不该管那么多吧。”
凪摆了摆手：“啊，真不好意思。可陆夫一看就是好孩子，青木看起来很纯情。但我一直以为真崎是个不良小青年呢。”
陆夫瞬间笑出了声，拍了拍真崎肩膀：“这位可是特优生哦，很意外吧。”
“嗯嗯！真崎成绩很好的。”青木帮腔。
真崎一脸的别扭表情：“你们不要那么多嘴啦。”
陆夫和青木歪着头不解：“这个没必要隐瞒嘛。”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真崎叹了口气。
凪笑了笑，开始收拾餐具：“那我去冲三杯杯饭后的夏娃特调。你们想聊天的话不愁没人啊。”
她示意他们可以找店里其他人聊天，然后端着盘子走了。
“干坐着好像也没那么有意义，我只想知道这家店有什么底细。”真崎开口，“我可没有和机器人友好相处的打算。”
陆夫回应：“可是我们现在只知道亚纪子小姐是机器人，其他人……就……”
“你们聊，我去楼上写远程教育的作业。”青木说完，拿着他带来的书包和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离开了。
他走到楼上找了个光线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听见楼下真崎，陆夫‘打情骂俏’。
“我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他顿了顿，笑了一下。
青木启动笔记本电脑，拿出背包里的书本，开始看了起来。
过了会，青木发现楼下的灯光集中到了一处其他都关了，他走到扶手边，看到凪让陆夫真崎和那对情侣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凪抬头看见他，朝他挥了下手。青木点点头，又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
几分钟后，凪泡了杯夏娃特调咖啡给青木送了上来，青木拿过后谢了一下。
“青木你没有睡好吗，似乎很累的样子。”
“没事，最近有点忙。凪小姐去忙吧，不用太在意我，我就在这边看书就好了。”
凪嗯了声，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