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韵-雪夜烈歌》雪冰潆

4、第三章：躁动

　　回到家的时候紫苓正翘着她纤细的长腿慵懒的看着电视，薯片咬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着。看到他们的时候回头望了下，然后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电视里。
　　难得在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紫苓的身影，平时用冰夜的话是又不知道上哪去疯了。今天倒是一改常态的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过她这种姿势如果让周总看到，铁定两个字——销魂。
　　冰夜默默走到厨房里准备着晚餐，莫璃站在原地突然感觉有种让她烦闷的尴尬，想了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暖暖的房间里却感到一种燥热，望向窗外一片银白。她喜欢这种天气，打开窗子任风把雪花吹在面颊。她喜欢这种感觉，可以让自己放空用来冥想。
　　风吹动着书页唰唰的响着，回头望去那个画册还躺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纸张随着风一页页的翻着，里面的画像是播放的电影一般。
　　莫璃惊讶的看着，桌上的画册一页页翻的猛烈了些，好像要引起她的注意一般。外面的雪下的肆虐，风将它吹起阵阵雪浪。
　　她朝着画册走过去，全然忘记了关窗。凛冽的寒风透过纱帘灌满整间屋子，莫璃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目光移向那个放大的封面，除了是以画卷形式被裱的古色古香的独特外，她还是找不出半点感觉出来。
　　手放在画册的上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放弃。周总最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可是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她要交出怎样的成绩？
　　冰夜推开门的刹那只看到凛冽的狂风将温暖的房间弄的一团糟，有些脆弱的纸已被吹在了地上，单薄的纱帘也随风猛烈的舞着。只有她静静的站在呼啸的狂风中望着画册发呆，眼里是无奈和疑惑的。
　　快步上前将窗户关好，有些担忧的微斥“现在已近寒冬了，再爱看雪也不要开着窗户知道吗？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夜，我是不是个很失败的人？”莫璃的目光有些黯淡，脑海里重复的回放着今天公司里的一切。
　　冰夜有些担心的走上前，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轻轻抚慰着她的秀发“怎么会这样说呢？你怎么可能是个失败的人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优秀。”
　　“是吗？可是……可是”莫璃的目光瞥了眼已经安静下来的画册，望着那个画像上相拥的男女，很美的图画，应该是有故事隐没在这画中，可是……却一点灵感都没有。
　　“好了，别想了！我们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但努力做好自己就好。璃，你一直都是优秀的，所以何必用别人的想法去否定自己呢？”冰夜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温切的说。
　　莫璃摇摇头，此刻的冰夜又怎么知道自己心中的困惑呢？
　　“璃”他轻轻抬起她的头，四目交接，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暖“我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你的所有情绪我都可以感知。你的困惑、你的迷茫、你的疑问、你的一切的一切，我统统都知道。只是璃，我只希望你能活的开心一些，其它的所有一切我都不会关心。至于……”冰夜的目光移向画册“如果真的没有感觉，就不要去勉强自己。”
　　莫璃点点头，心里平复了很多。
　　冰夜轻轻揉了下她的头起身离开，在临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淡淡的对她说“晚餐准备好了，出来吃饭吧。”
　　是错觉吗？为什么冰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轻又那样落寞。
　　晚饭上冰夜一直都很安静，象征性的小口吃着碗里的饭，嚼在嘴里却食之无味。索性就放了碗筷，目光定在播放的电视上。
　　电视里还播着紫苓没看完的韩剧，女主角温柔的夹一块肉放在男主角碗里，两人相视而笑。紫苓学着夹了块很新鲜的鱼肉放在冰夜的碗里，冰夜没有去吃，目光仍是不离电视。莫璃好奇的望过去，是那种冰夜常说的无聊泡沫剧。今天是怎么了，气氛变得诡异而奇怪。
　　“明天我们出去吃吧？”
　　“出去吃？为什么？”冰夜收回目光，郑重地看着莫璃说“是我做的你不喜欢吗？”
　　“不是啦，就是想出去放松下嘛！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嘛！”莫璃笑着答。
　　“可是……”冰夜还想说什么，却又不好驳莫璃的意思。
　　紫苓看着两人的脸色，尴尬的让她难受，“外面的东西哪有夜煮的好吃吖，我们还是留在家里吃吧，我还是吃夜煮的菜比较习惯。”
　　莫璃看着冰夜越加难看的脸色，心里一紧，其实她只不过是想找个话题来打破尴尬，却没想到又陷入另一个尴尬里，心里有些不忍地说“其实就是觉得冰夜太辛苦了，想明天让他轻松下而已。那不如……我下厨吧。”
　　“什么？”
　　“什么？”
　　两个人齐齐的望向莫璃。
　　“可是璃，你会煮东西吗？”紫苓怀疑的开口。
　　“她不是会，是很会。如果说我的厨艺就是她教的，你相信吗？”冰夜神秘的看了一眼紫苓，目光又投向那个紧闭的房门里。
　　“？”莫璃奇怪的顺着冰夜的目光望去，紫苓也是一脸的神秘兮兮。莫璃有些疑惑的想，才短短两天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冰夜变了，紫苓变了，就连去公司时好像都变了样。对了，那幅画。
　　莫璃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个画册还安静的躺在那里，雪白的墙壁上那幅画里女子的一身红衣变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莫璃走进静静的望着，画中的景物在视野里变得清晰了起来。是以前太不注意还是连这画也起了变化。她记得第一眼看这画时很平常，虽然很美，在众多画中也算特别，但却勾不起她任何的感觉。而现在看来，这画仿佛透着灵气，心底深处好像被人猛然一击，有种酸楚的感觉。
　　她看到，其实雪地里相拥的情侣是倚靠在一棵枯树上，只是那枯树已被雪凝结成冰，有种雾松的感觉，如不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树杆很粗壮，在雪的映射下却丝毫没有生机。男子左手握着怀中女子的手，右手上还有颗红艳艳的戒指，那如红宝石的戒指仿佛绽放着莹莹火光。男子好似欲将戒指带与女子手上，可女子的面容已无生气，正如那雪中枯树一般。
　　心跟着猛的颤了一下，莫璃艰难的想把目光移开。当目光停在女子手碗上的手链时，又是一顿。细细看去，那手链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复杂的设计，只是一片雪花被简单的串在一串晶莹如水珠的链子上。雪花似乎是水晶制成的，晶莹剔透，只是……是错觉吗？怎么觉得连那片雪花都失去了鲜活的色彩。
　　叮铃铃，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莫璃走过去一看，心里念叨着周总会找她有什么事。接了接听键，礼貌的开口“周总。”
　　“莫组长，明天来公司时记得带上你的提案。”
　　“提案？可是我还没有做好。”
　　“那我不管，董事长交待的我也没有办法。你就辛苦一点，今晚把提案弄出来吧！”
　　啪～！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盲音，莫璃奇怪的放下电话“董事长？”又是董事长，最近怎么这个董事长都喜欢找自己的麻烦呢？
　　工作了一整夜终于把提案打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却没有半点困意。看向窗外又是一片银白，她爱这样的早晨，清清冷冷的却好舒服。
　　这个时间冰夜和紫苓应该还在熟睡中，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去了厨房准备着早餐，特别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虽然莫璃的声音放的很轻，但冰夜还是被轻小的声音弄醒，他静静的站在厨房外打量着里面忙作一团的莫璃。清晨的一缕阳光洒在她的左右，有那么一刻冰夜有些恍惚，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她，依然那般美丽、可爱。他差点冲动到跑到她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揽入怀间，告诉她自己这些年的想念。可是……
　　似乎感觉到一双炽热的目光在她的身后，莫璃回过头看着呆呆望着她的冰夜，轻轻地向他点点头，眉宇间尽是温柔。
　　他望向她，好看的唇边扯出一丝温暖的笑。自己能感觉到她，那么她也应该可以感觉到自己吖。笑自己的傻气，心疼她心中的无奈。知道刚刚的她是想对着自己微笑的，只是笑对来她说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吖。够了，能够像刚刚那样他已满足。
　　忙了好久才把早餐弄好，莫璃还特意即兴做了几道小点，看看表也是上班的时间了，来不急用餐就勿勿的赶出门。
　　紫苓揉着睡眼出来，看着冰夜呆呆凝视着门口，有些怅然。
　　“她上班了？”
　　“是吖，刚走。她……变了。”冰夜忧伤的说，声音有些紧涩。
　　你也变了，紫苓在心里说。短短两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冰夜变得更加忧伤，是那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