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凌鸢

4、chapter 2

　　我总是选择/最恬静的香/昨天或许有遗憾/明天可能的茫然/我不去想/看谁会紧张/或许会觉得寂寞/叫人难以抵抗/它却带我回到最初的地方/

　　美暧激动地拿着网球部的入部申请书在彬美眼前晃来晃去。

　　“彬美，你去参加网球部。好不好？” 美暧似乎在恳求着。
　　“不好。” 彬美的语气有些坚硬。
　　“咦？你的嘴唇怎么了？” 美暧看见彬美的樱唇上还有模糊的血迹。
　　“没关系。” 彬美无声地一笑，看着美暧着急又可爱的模样。
　　美暧有些失望地说道：“干吗不去参加网球部呀？我知道那里很适合你的。”栗色眼里的流光有些黯淡。

　　自己比彬美早来冰帝，就参加了自己喜欢的音乐部。现在退出的话很困难。但是彬美真的应该去网球部啊！如果她是因为自己而拒绝的话，那自己……想着想着，眼泪就游走在眼眶边。（潜台词：眼泪啊，你怎么还不出来呀！）
　　彬美见着美暧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她扶起美暧的双肩，轻声安慰：“好了好了。那就依你的意思吧。那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看谁以后要娶你！”语气不禁软了下来。自己面对这个小妮子还是毫无办法呀……
　　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里，她才用了第一招。以后可怎么办啊……
　　美暧听见这话，顿时止住了哽咽声。一扫刚才的忧郁，脸上又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这小妮子真善变！）

　　音乐部今天也没什么事。所以放学后，美暧就拉着彬美奔向网球部，说什么先了解一下大概情况，搞得彬美不知所云地被她牵着乱走。
　　到了网球部之后，彬美就看见十分壮观的场面。球场边人山人海（全是女生）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加油声、呐喊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疯狂地为网球队助威。可这一切，在彬美看来，却是那么刺眼。
　　一个清脆的响指，全场一片寂静。一个魅惑妖邪的声音透过稀薄的空气，清晰地传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之下吧！”
　　这声音很熟悉。莫非是他？
　　几秒后，又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迹步学长！”“迹步学长加油！”“迹步学长好帅啊！”她们自认为鼓舞人心的加油声在别人听来是那么歇斯底里又尖锐。
　　彬美不禁微微蹙眉：难不成迹部是他？
　　美暧不由分说地拉着彬美向人群里钻。深紫色和浅绿色相映成趣，在黑压压的人堆里显得格外耀眼。一静一动。
　　忍足侑士偶然瞥见场外显眼的两个女孩。尽管是来观看练习，却不像其他女生那般疯狂无知。她们似乎并未在意队员的外表，而是很认真地在看网球练习。这倒有些奇怪了。
　　忍足推了推眼镜，拍了拍旁边的岳人，饶有兴味地说：“你看球场门边的那两个女生，是不是很特别？”说着，还指了指彬美她们。
　　岳人拿起纯白的专用毛巾来擦汗。阳光直射进他可爱的眼眸里，有些刺眼。他眯着双眼看向忍足所指的地方。果然有两个与众不同的女生站在场外。想了想，佯装生气的样子，对着忍足说：“好像是哦。哎，女生其实也不过这样。有时想通过另一种方法来吸引我们的眼球而已。都一样的拉！”随即他又扬了扬嘴角。迷人的酒窝随着勾起的弧度而逐渐加深。
　　忍足却不以为然，优雅地站起身。一侧头，低沉的嗓音：“不过，起码她们的腿就比其他人的漂亮多了。”撂下这句暧昧的话，留下墨蓝色的身影扬长而去。
　　一旁休息的迹步碰巧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时起了好奇心：被忍足说成腿长得漂亮的女生可不多。于是，他用精明的凤眼在球场边来回巡视一番，找着那两个美腿女生。
　　一抹高贵的深紫色迅速闪过他暗色的眸子里。是她……
　　慵懒如美人鱼，冷漠似罂粟花。学校尽头的樱树林。冰冷的唇，没有反抗的吻。
　　迹步顿了顿，又扬起了一记华丽邪恶的浅笑。无数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彬美转头看着美暧，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刚想离开，却被美暧抓住了手腕。美暧似笑非笑地看着彬美，神秘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呢！
　　几秒后，美暧就拽着彬美走进球场。现在正是队员休息的时间。美暧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新来的转校生站在了网球队员们面前。
　　彬美立即费了很大的力气挣脱了美暧的手。美暧感觉到手心的空荡荡，心里一横。不管后面的彬美有没有走，她径直走到迹部面前。美暧甜甜地朝着迹部一笑，礼貌地说：“迹部学长，有人要申请当网球部的经理。”全场一片寂静。
　　迹部听着她的话，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古怪：“噢，不是你吗？”
　　美暧天真地摇摇头：“我是音乐部的。是她！”转身指着彬美说道。
　　彬美似乎感觉到千万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依然安然自若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回望着美暧和迹部等网球部的队员。冰冷如剑尖的话语：“对不起。是她搞错了。我没有这个意思。”粉嫩的面庞，只有如寒潭般的冷漠。
　　美暧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垂头丧气地想到：完了完了。彬美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可爱的娇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走到彬美面前，噙着就快要涌出的泪水，撒娇道：“彬美，不要这样嘛！我也好不容易能为你做点事。看在我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
　　美暧的话一字一句完整地落在迹部的耳朵里。迹部暗自微笑：这小妮子还真有办法！
　　彬美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在她的面前因为自己而簌簌落泪。坚固的心房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泛滥的怜悯和宠溺如潮水般向外涌出。彬美顿了顿，还是心软了。她拍了拍美暧的肩，向她微微一笑，表示叫她放心。又立即走到迹部面前，稍稍仰起头，诚恳地说道：“我要申请当网球部的经理。”眼里快速闪过复杂的神色。
　　迹部看着彬美的样子，不禁发出了一声不以为然的冷笑：“凭你这么一句话，本大爷为什么就要答应你呢？”双眸震慑出令人恐惧的光芒，愈发觉得危险。
　　彬美怅然失落，咬了咬下唇：的确，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去让他答应。

　　“那就……”
　　“那就和本大爷比一场吧。”迹部突然发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愣住了。
　　彬美难以置信地重新望着迹部，惊讶于他的话。
　　迹部慵懒地抬了抬嘴角，那里似乎还有一滴未坠落的露水：“有实力的就和本大爷打。”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气息。谁都会冲动地答应。
　　彬美平静地答道：“那好。只要你认可我。”谁也没有听出一丝的颤抖。
　　美暧在旁边一点也不着急。对彬美充满自信的她坐在队员的休息椅上，惬意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不知不觉地，位子的旁边又坐下了一个绅士般的男人。
　　墨蓝色的长发又随风的吹拂而舞蹈。俊逸的脸上浮着优雅的笑容。无框眼镜并没有衬出该有的书卷气，倒是那雍荣华贵的气质让人觉得是纨绔子弟的风流与不羁。美暧也没打个招呼，管自己看着球场上发生的一切。忍足微微讶异，随即又很快地掩饰过去。他顺着美暧的视线，关注着。
　　绿如茵的球场上，两个高贵的身影。风轻轻地拂过，衣角随着风逝去的方向飘扬。在澄净的空气里画着道道明媚的弧线。起伏若音符，17岁的一月，奏着青春的旋律……
　　彬美拿着球拍，迷茫地看着迹部，思索着刚才的那一句话。

　　“有实力的就和本大爷打。”
　　“有实力的就和本大爷打。”

　　为什么？他那么狂傲自大就瞧不起她的网球吗？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戏谑和嘲讽。
　　彬美下意识地握紧了球拍。目光聚焦在对面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身上。
　　迹部一记强有力的发球，只想给彬美一个下马威。球“嗖”的一声飞过来，速度惊人。彬美拿拍勉强接住打回。
　　迹部这时一声讥笑：“难道只有这样的水平而已吗？”藏不住的讽刺。
　　彬美并未想着太早露出马脚，便一直用着最基础的技术对抗着迹部。不过，这也逃不过迹部的眼睛。他的攻击凌厉强劲，难以招架。
　　看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比赛。双方互不相让。
　　美暧自在地弯了弯嘴角：彬美，你终于可以展示你的球技了。
　　场边一个渺小的角落，一个美丽的女生一直在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

　　“这一局，迹部胜。”
　　“这一局，川崎胜。”
　　“这一局，迹部胜。”

　　比分已经2比1了。迹部占上风。但是彬美熟练又优雅的网球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精彩又不可思议。
　　这时，球门“吱呀”一声。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神教练神情严肃地站在门口。他快步走向停下比赛的两人。网球部的众人心里暗自祈求保佑他们的部长安然无事。
　　神教练只是神秘地看了一眼迹部，脸上露着赞许的表情。
　　众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而神教练却对着彬美说：“不用比了。你的实力我认可了。”说着还看向迹部，似乎在等着他的答复。迹部微微点头。
　　彬美礼貌地说着：“谢谢。那么迹部学长就是答应了？”随即看向迹部。
　　迹部轻佻地启唇：“欢迎你加入男子网球部。川崎经理。”众人一致欢呼。
　　又有美女加入了！这下训练不会无聊了！

　　场边一个渺小的角落，她气愤地握紧了手，咬着下唇微微泛白。面部略显狰狞。她一字一句狠狠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说

　　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