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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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自然不会等待谁，它只会一直一直往前冲。
肖宁还是来晚了。他跨越了大半个市区去救他，可是见到的却是满目通红。
刑警队的人还没到，他拨打了救火电话后就往楼里走。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
程橙真是心狠，这一把火，毁的不仅是她和齐叶，还有整个单元的居民！肖宁并没有急着去救他们，而是帮助疏散了居民。火势虽还没蔓延过来，可是这些缺乏常识有非常慌张的居民恐怕没被火烧死也会自己踩死或挤死。
现在他冷静，沉着，克制，内心里却是焦躁，狂躁，愤怒！
消防队很快赶来，刑警队也赶到了。他们看到在火场里沉着的背影不由一惊，想要把他拉出来，可肖宁看到他们竟是一笑，转而向五层走去，任谁也拉不回去。
这一刻他想，不如就这样一起死掉算了。这样他们三个杂乱如麻互相牵扯着的关系也就断了。彻底断了。
此时的齐叶也是分外冷静。他冲着几近疯狂的女子邪肆一笑：“我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你放的。你有强迫症，你对‘5’有着近乎疯狂的热爱。岳晓的那个案子，你买通了季文，让他去开门，然后装作偶然救了岳晓。你并不想杀了她，因为我曾经只说过她的嗓音很好听。然后便是宋铭。你和他哥哥一起杀了她。他哥哥去找她，然后打开了天然气，他其实只是想让宋铭天然气中毒，而你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道了，这个时候你需要做的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打个电话，你却没想到，正常人谁会在凌晨五点给一个关系一般的同事打电话？你那么费劲心思只不过是想把我身边的女人都清空而已。”
程橙的面部表情已经非常扭曲：“你全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会把我留在身边？那那天肖宁审问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帮我解围！”
齐叶的表情也已经有些扭曲了：“把你留在身边？帮你解围？你还真是能脑补啊！你一直都是一个替代品而已！林霖的替代品！正好你也喜欢我不是吗。既然你喜欢我，我真好也需要一个让我怀念林霖的工具，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而且，帮你解围？呵呵，我只不过不希望你在我最需要你的那天被那个人抓进去而已。”
程橙听到这段话连已经苍白无力，身体微微颤抖，手紧紧地攥成拳。呼的她笑了：“不过没关系了”抬眼看了看表：“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永远。”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齐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能闻到汽油刺鼻的味道，能听到程橙丧心病狂的笑声，心里却静如止水，缓缓勾出一抹笑容：林霖，我终于，能来找你了。真好。
渐渐的火开始蔓延，程橙又回到了屋子，看着齐叶平淡的表情，缓缓坐到地上，攥着他的手指靠在他的膝上：“阿叶，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爱你！可你眼中心中从来就只有林霖。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为什么啊！我有哪点比不上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也弱，像是向人倾诉，跟像是自言自语，只是眼角的泪从来没有停过“其实我也不想杀她的，我也想过，既然你那么爱她，我就看着你们幸福好了。可是啊，我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我没忍住，还是杀了她。说真的，我之前就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变态杀人狂，我就是那种人。可是我杀了那么多人，却只有一次，就是杀林霖那次最痛快！那种感觉简直比吸了粉还爽……”火慢慢蔓延进来，谁也没有在意，一个平静地说，一个安静地听。程橙想，要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他们之间这少有的安详感，让她多感受一会儿也好。
肖宁到达505时，火势已经很大了。
看着眼前的防盗门，肖宁有些自嘲得笑笑：就这么盲目的上来了。他靠着防盗门坐下，，门上炙热的温度已经把他烤伤他却不愿意离开，在将死之际，离他近一点也好。
渐渐地汗水越来越多地低落，呼吸还是急促，视线也开始迷离，肖宁的嘴角忽然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肖宁万万没想到他会再次醒来。想抬头看看周围，却牵动后背的伤，不由得痛呼出声。
“阿宁你醒啦！快担心死我了！”欧莎本来坐在床边削苹果，听到声音才发现肖宁醒了。连忙把床调到适宜的角度，再拿了个软软的枕头给他靠在背后，再给肖宁端来一杯温水：“先喝点水吧。”
肖宁接过水，对她微微一笑。看着欧莎漂亮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还有点发肿：“我睡几天了？”
“你还说呢！都睡三天了！你怎么把自己给搞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你哥哥，还有我！很担心你啊！伯母在这照顾了你两天，今早我们死说赖说她才肯回去休息。”看着肖宁有些怔的表情，不由得放轻了语气“阿宁，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除了我，还救出谁没有。”肖宁不想回答她。
“哦…听他们说还有一男一女，伤的比较重。女的好像已经死了，男的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
肖宁这下什么也听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把欧莎弄走，就拖着伤重的身子去了重症监护室。得到许可后，经过消毒才能进去。看着齐叶那张帅气却苍白的面容，肖宁的心好似坠入冰窟。浑身都透露着寒冷。
走过去握住齐叶好看却无力的手：“阿叶。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我是谁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出我…”看着齐叶依旧毫无反应的身体，把脸凑到他的手上磨蹭着，声音有一丝颤抖，眼圈也有些发红：“阿叶，你醒来好不好。我求你！算我求你好吗！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叔叔阿姨还在等你呢，你难道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阿叶！一定要醒来！”他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以前美好的事，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探望时间很快就到了，肖宁依依不舍地离去。之后的几天，他也是天天去探望齐叶，期待着奇迹。
奇迹真的发生了。齐叶醒了。但是有些事却再也记不起来了。医生说这是他的大脑的选择性失忆。把令他痛苦的部分选择性忘记。现在的他又像是学生时代的那个开朗阳光的男生了。
肖宁远远地看着齐母抱着儿子痛哭，没有凑上前去：“阿叶，醒来就好。忘掉也好，至少不会再受到那些琐事的折磨了。现在你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林霖，没有程橙，以后也不会有肖宁了。”在心底默默说完就转身而去。
肖宁辞去了警局的工作，打算回到肖家作一段时间米虫。肖母自然是十万个愿意，她也不想儿子再经历那么危险的事件了。
齐叶恢复后又不顾家里的劝阻回了刑警队，队里的人也知道他经历九死一生后忘掉一些事情，性情大变，以前冰冷的队长变得更加亲切了。不过这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这个事件结束，这场以纵火案开始的故事也已接近尾声。局里也知道了元凶是程橙，也抓住了几个从犯。一切都很圆满。
残缺的却是一场纠结缠绵的爱情。
肖宁窝在家里的这几天欧莎总是来找他。肖宁自然是知道欧莎对他的感情，可他毕竟不喜欢女生，不能不负责任的和她在一起。这样对两人都不好。无奈之下只能摊牌：“莎莎，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
“没事！我喜欢你就行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莎莎。我，不喜欢女人。”
欧莎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欧莎像是再也受不了的跑了出去。从那以后，欧莎再也没有来找过肖宁。
齐叶回到工作岗位上之后由于性格上的八百六十度大转弯，许多小女警整天都带着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双眼看着他。但他一直不为所动。
其实每天在他梦里都会出现一个温润的男声，带着微微的哭腔，向他诉说着一些美好的甜蜜的故事，而那些故事似乎正好可以填补内心里那块莫名的空缺。可当他想要抓住那个好听的声音时，梦醒了。他头一次觉得生活是这样恼人。所以在他又做了那个梦后，他决定请一个假，把之前的假都补回来。然后去度假，去散心。
那一天阳光静好，他正走在老城古朴的街上。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却没有打伞的欲望，反而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气氛，就像是与这个古朴美好的街巷融合在一起了。
他看见远处有个男孩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什么！我听不懂啊……这个，这个地方怎么走……啊？我…"
那个男孩的声音似乎击中了他内心的深处，齐叶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走上前去，拍拍那个人的肩：“怎么了？”
男孩转过身来看着他。
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