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之没》婧枫妩煜16

1、引子

　　铁都正殿里，一切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到了下午例行军情奏报的时间，信使却迟迟不来。年轻的传令官等不及，王笑着默许他前去探消息。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大步流星地脚步声传回。
　　“他们答应献出国巫了！”年轻的脸上放着光，欣喜之心溢于言表。
　　“是吗？”正值壮年的王有些意外。搁下手中的笔，偏过头问一旁的史官：“应该还不到谈这个条件的时候啊？这才攻下几座小城池，我们立根都还不稳，根本对他们还没有造成实质性威胁。他们这种反应，太奇怪了吧？”
　　史官也糊涂了，翻出相关的文案细查了一遍后搔搔头，很困惑地回道：“按理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啊？一个要塞都还没攻破呢？”
　　传令官一口气喝完内侍端过来的蜜水，笑着插嘴：“都是孬种呗。”
　　王摇摇头，“你去把后请过来，还有大仆。此事得从长计议。”

　　五日后
　　玄都神坛前的庭院里，传来棍棒打在肉身上的闷声，间或以婉转动听的鸟鸣。神殿大殿内年轻的国巫，端正地跪坐在一丈见方的水鉴前闭目养神，一旁的滴漏无声地记录着时间的流转。香侍在殿外犹豫良久，才端起香盘，缓步走进大殿，轻手轻脚地更换香炉里的更香。

　　偏殿里，大仆正经危坐，紧闭双眼紧缩双眉。主祭、祝和觋已经吵到谁也说不出话，各自找一个角落面壁凝神静气。
　　一个见习巫女突然爆出一句：“皇和国巫就不该是同一个家族的！更何况还是祖孙这么近的亲缘关系！”
　　平时就跟她不对付的一个小史反唇相讥：“且不说国巫是皇认养的，你倒是找出另一个更合适的国巫，更合适的皇来给我看看呀？我知道了，你就是自己想当国巫，趁这机会冒酸气儿，保不齐，想趁机给自己博个机会？”
　　见习巫女气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小史哼了一声，也没心思斗嘴了。大殿一时陷入难堪的死寂。

　　一个仵作疾步跑来，在殿门口绊了一下才知道停步，勉强退了一步跪在殿外，满脸泪痕，绝望地看着殿内的众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一句话。这个长夏一直闷热难当，各地疫病四起，仵作早就体力透支了，终于倒在了正午的烈日炙烤下。殿外候着的神侍们一拥而上，将他抬到镜湖畔的凉亭，又在他四周垒上层层冰墙，留下一个小侍童看着按时喂水，这才都回到偏殿待命。

　　皇城正殿里，年迈的皇流下两行浊泪，在大史端过的明黄色锦书上潦草地签下“准”，又亲手拿过玉玺，沾满红泥，端端正正地在合约书上盖上大印。

作者有话说

　　铁都正殿里，一切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到了下午例行军情奏报的时间，信使却迟迟不来。年轻的传令官等不及，王笑着默许他前去探消息。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大步流星地脚步声传回。
“他们答应献出国巫了！”年轻的脸上放着光，欣喜之心溢于言表。
“是吗？”正值壮年的王有些意外。搁下手中的笔，偏过头问一旁的史官：“应该还不到谈这个条件的时候啊？这才攻下几座小城池，我们立根都还不稳，根本对他们还没有造成实质性威胁。他们这种反应，太奇怪了吧？”
史官也糊涂了，翻出相关的文案细查了一遍后搔搔头，很困惑地回道：“按理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啊？一个要塞都还没攻破呢？”
传令官一口气喝完内侍端过来的蜜水，笑着插嘴：“都是孬种呗。”
王摇摇头，“你去把后请过来，还有大仆。此事得从长计议。”
五日后
玄都神坛前的庭院里，传来棍棒打在肉身上的闷声，间或以婉转动听的鸟鸣。神殿大殿内年轻的国巫，端正地跪坐在一丈见方的水鉴前闭目养神，一旁的滴漏无声地记录着时间的流转。香侍在殿外犹豫良久，才端起香盘，缓步走进大殿，轻手轻脚地更换香炉里的更香。
偏殿里，大仆正经危坐，紧闭双眼紧缩双眉。主祭、祝和觋已经吵到谁也说不出话，各自找一个角落面壁凝神静气。
一个见习巫女突然爆出一句：“皇和国巫就不该是同一个家族的！更何况还是祖孙这么近的亲缘关系！”
平时就跟她不对付的一个小史反唇相讥：“且不说国巫是皇认养的，你倒是找出另一个更合适的国巫，更合适的皇来给我看看呀？我知道了，你就是自己想当国巫，趁这机会冒酸气儿，保不齐，想趁机给自己博个机会？”
见习巫女气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小史哼了一声，也没心思斗嘴了。大殿一时陷入难堪的死寂。
一个仵作疾步跑来，在殿门口绊了一下才知道停步，勉强退了一步跪在殿外，满脸泪痕，绝望地看着殿内的众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一句话。这个长夏一直闷热难当，各地疫病四起，仵作早就体力透支了，终于倒在了正午的烈日炙烤下。殿外候着的神侍们一拥而上，将他抬到镜湖畔的凉亭，又在他四周垒上层层冰墙，留下一个小侍童看着按时喂水，这才都回到偏殿待命。
皇城正殿里，年迈的皇流下两行浊泪，在大史端过的明黄色锦书上潦草地签下“准”，又亲手拿过玉玺，沾满红泥，端端正正地在合约书上盖上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