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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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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鸢十六听了锦年的话给二人发出了警告,那边座位上的斯彦却是笑着回了声“感谢”之后,与怀瑾继续喝酒吃饭,好像刚刚十六所提醒之事,与他们无关一般。
鸢十六对斯彦还是颇有些好感的,毕竟是他出手帮了自家姐姐,但是他对面那个一直喝着酒的素衣男子始终一言不发,就让鸢十六觉得不太舒服了。
“真是的,拽成那样,谢谢都不会说啊?”
鸢十六一回到大厅后面紧挨着的休息房就忍不住瘪嘴抱怨,锦年听了她的话探头出去瞅了一眼,果然那边两人还是在悠哉的喝着酒。
“十六啊,作为刚才他出手帮忙的回报,我才让你出声提个醒,至于别人信或是不信,谢或是不谢,那就是人家的事情了……”
锦年说到此处,伸手勾了勾鸢十六的下巴,哄着她道:
“行了我的十六妹子,再皱眉可得老了,到时就该我叫你十六姐了!”
鸢十六故作生气撒娇的叫了声“年儿姐”,便笑着坐下,顺手接过闻人绿递过来的茶喝了起来。
锦年的眉眼挑了挑,眼珠子缓缓的转了一圈,端起手边的茶水往嘴里送,边说道:
“而且,在笑着的,不一定就是好人,而不说话的,也不一定就是没有想法……“
鸢十六歪着头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于是又继续喝茶,不再想了!
琴雪与小兔给大堂众人上了“黄金狮子头”后,就一人拿了一个托盘取了些点心给锦年等人。
“年儿姐,你怎么会认为有人要对那两人不利呢?我和小兔刚才送菜的时候还刻意留意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琴雪疑惑的出声问道,小兔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眼中也是疑惑不解。
锦年要求大家在外一致叫她“年儿姐“,不管是鸢十六,还是琴雪和小兔。
当然,闻人绿与她一般大,就唤她“锦年“即可。
锦年笑了笑,指了指外面。
“刚才我无意间看到他们隔壁桌的人不时往那桌打量,眼神很不友好,起初我也只是好奇,后来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他们除了桌上的佩剑,腰间竟然还带了暗器飞刀,而且其中一人抬手取菜时我亦看到银光一闪,联想起来,大概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浮生楼虽然要的就是引人注目,越让人注意到越好,可是好歹今儿这是开业啊,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想到此处,便用手撩开隔着两间房的珠帘向外张望。
却是突然脸色一沉。
只见店小二上酒时路过一桌看似普通市井夫妇身旁时,那扮作妇人打扮的女子所用的筷子“不小心”掉落在地,店小二便将托盘放下为其将筷子捡了起来,而那“夫妻”中男子的手不经意在酒壶上一挥而过。
然后,店小二将掉在地上的筷子放在托盘一侧摆好,从身前的衣兜中重新给女子拿出一双用纸张裹好的干净筷子,便端起托盘往斯彦那边走去。
好快的手法。
锦年双眼眯成一道缝。
在那一挥手之间,锦年发现他将一些粉末通过酒壶的壶嘴给融进了酒中。
不禁在心中冷哼。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还真是卑鄙。
而那边,斯彦与怀瑾毫无察觉,已经将酒倒入杯中,相互碰了碰,笑着饮下。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便倒在了桌上。
接着,那桌之前锦年察觉到腰间藏有暗器的四人,和这桌的“夫妻”二人,一起起身,对着倒在桌上的两人喊着“公子”!
见二人不醒,那妇人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嘴中说道:
“看样子公子喝醉了,我们将他们送回府吧,否则老爷会怪罪的!”
说着,六人便扶起斯彦怀瑾,往外走去。
而门外,有一辆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其他酒客只当是两位喝醉了的公子被自家仆人带走,因为在上京这地方,有钱人家的公子出门带上五六个随从打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看到一切事情发生的锦年却知道,根本不是那样!
卑鄙,太卑鄙了!
在心中又骂了两声,锦年便做了决定!
“十六琴雪小兔,你们顾着店里,阿绿,你跟我走!”
转头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声,便拉着闻人绿匆忙的回到后院骑了马出了门。
“江南三怪”只听一阵马蹄声,就看到锦年与闻人绿策马折道而去。
“大哥,我们管不管?”李树他们长期行走江湖,自然是知道刚刚那群人的把戏,看着锦年二人骑马离去的方向,出言问道。
姜阳还没有开口,杨洁就瞪了李树一眼。
“管什么管,刚才若不是那男人出手帮她,我就能出口气了!”
而姜阳沉思了许久,放下手中的酒杯,抓起他的“鬼刀”,对着二人道: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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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和闻人绿在城外树林中发现了马车的踪影,可是却不见那六个人。
“我想他们是将那二人带到附近的破庙中去了!”
闻人绿轻声在锦年耳边陈述自己的猜想。
锦年却是打量着马车,上下左右扫视了一遍,然后笃定的笑着对闻人绿说道:
“他们二人还在马车内!”
见闻人绿投来疑惑的眼神,锦年解释:
“你看那路上马车压出来的痕迹没有?”
指了指地上很明显的车轮痕迹对闻人绿说:
“你看那车轮压出来的痕迹,现在与之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别……刚刚他们六人五人是自己骑的马,只有一人驾车,现在看马车撵出来的痕迹,应该也只减少了一人的重量而已,所以那两人想来是还在车里……”
说道这里眉头蹙了一下,有些不解,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声。
“咦,发生了什么事么?他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二人迷昏带走,却轻易的弃车离开……”
闻人绿顺着锦年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路上有马蹄践踏的痕迹,能看出是五匹马,而车轮压出的深浅也与之前相差不远,在心中暗暗佩服起锦年来。
虽然素来便知鸢家女儿们各有长处,而这鸢家三小姐则是心细如发、记忆力惊人,却没想到连这么细微之处都能注意到,刚刚在酒楼见锦年只凭兵器就说出“江南三怪”的身份来时她已经对这位三小姐心生佩服,现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这种洞察力,是她这个多年习武的人都比不上的!
四下观察了一下,锦年确定那六人不在附近,遂拉了一下闻人绿的衣袖,抬步小心翼翼的向着马车靠近,步履轻盈,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同时用左手紧张的摸了摸右手手腕。
闻人绿也是微眯着眼注意这四下动静,跟在锦年身后时刻提防着,准备着若是出事立马拉着锦年闪人。
到了马车跟前时,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锦年放松了警惕,又扭头左右看了看,才伸手去撩马车帘子。
“小心!”
闻人绿出声的同时已经拉着锦年向后跃了一大步。
而锦年之前站着的地方,赫然插了一支羽箭。
“你躲进马车不要乱跑!”
闻人绿对着锦年吩咐一声,就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掠去。
锦年见她走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又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腕,感觉到里面的东西还在,心里就觉得安稳多了,她抬步向前,还刻意绕开了刚才那只箭,然后爬山马车撩开帘子。
“啊!”
锦年尖叫出声。
车里果然有两个人没错,只不过除了一名还昏迷着的男子之外,另一个却是那个假装掉落筷子的妇人。
昏迷着的,是之前出手帮过她的那人。
而另外那个本因昏迷的男子,此时却不知去向!
妇人之前便听到了马车外的动静,故意不出声等着给锦年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此刻见那个会功夫的女子已被其他人吸引过去,便拿出短刀等着锦年上车。
锦年刚撩开马车的帘子便见到一柄短刀袭来,惊慌之下伸出右手启动了手腕的袖箭,却因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惊动了拉车的马匹,那马本来悠闲的啃着路边的草,突然受到惊吓,于是抬起两只前蹄嘶吼了一声,发疯式的向前跑去。
马车在路上颠簸得尤其厉害,锦年不得不用手将连接马与车的绳子紧紧拽住,为了不被颠簸的马车甩出去,就一个狠心忍痛将绳子在手臂上饶了几圈来固定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努力去够门垣想要借力进入马车内。
待到她终于用另一只手抓住马车门垣松开拽绳子这只手时,手臂上已经被勒出了红色的血痕来。
心疼的瘪瘪嘴,锦年小心翼翼的拉开马车门帘。
看到里面那妇人已经昏睡过去,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了防身,她的身上一般都会带上七八种暗器,今天想着新店开业也不会出门,何况阿绿和店里有几个伙计都是会武功的,所以没有想过会出事于是她就只戴了简洁轻便的袖箭,还有就是在鞋中藏了一把小匕首。
这袖箭是鸢依然特别叫“锦年阁”中的能人巧匠打造的,发动起来没有其他的那么复杂,但是又比一般的安全,每次发箭都会同时射出24跟小针,这小针不是什么钢针铁针银针,而是用了一种麻药药粉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炼制出来的,做成了极硬的像针一般形状的东西,在打入人体之后,药粉会迅速散开渗进身体里,所以,只要中针,就会昏迷上一阵子。
刚才情急之下她启动了袖中之箭,虽然是透过门帘射进去,想来24根针怎么都有一两根能打到妇人身上,现在看来,却是没错!
伸手推了推妇人,确定她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了。
坐在马车车门边,看着前面的马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锦年又开始发愁了。
“完了,这车里两个人都昏睡着,我又不会驾车,要怎么让这马车停下来啊?”
这么想着,不自觉的自言自语的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可以用这把短刀砍断马与车的连接嘛!”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同时一把刀刀柄朝着她的方向被递到面前。
“那怎么行,马车会因为向前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翻掉的!你有没有常识啊……”
锦年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推开匕首,顺口答道,答完才惊觉。
咦,谁在说话。
转头就看到那个本应该被人用酒水迷倒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手里一把短刀,好不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