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秀策]少年愁》千薇

2、章二

　　对于路伯言而言，天策府的昭武校尉沈踏歌可不只只是一个名字。在沈踏歌因当众斩杀神策军官而触犯圣怒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将军。可在小小的燕秀弟子眼中，他也不过是个会顽劣地喊自己‘萝卜头’、再递一根糖葫芦的大男孩。

　　可惜沈踏歌也仅在扬州任职了一年，便被调职洛阳。偶有书信，却再未相见。直至三年后。

　　门内有规，凡被收留的男孩过了便需离坊。纵使师傅小七并不在意男女之别，路伯言也主动借着闯荡江湖的名头离开了瘦西湖畔。

　　快意江湖，大抵是每个江湖人的一个梦。有一个出名的师傅做榜样，路伯言自是信奉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在经过长安断蝶东林的比武擂台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擂台上，扰乱秩序的匪徒甩着手中的狼牙棒，看着人群后退更是愈发得意，狂妄大笑，“不堪一击，看来这赵家娘子还是得成为我胡家庄的人了！”

　　“呵，就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这等癞样也好意思娶如花美貌的娘子？”少年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

　　围在擂台边的喽喽被一个个击飞，让出的路中赫然走出个一身白衣，摇着折扇，形如富裕人家的秀气少爷。正是褪去舞衣，在外历练的路伯言。

　　“乳臭小儿，好大口气，也敢管爷爷的事！”胡大林气得胡子翘起，狼牙棒重重一挥，在擂台上砸下一个凹坑。虽气急败坏，他倒是眼光毒辣地瞧出少年缠在腰间的乃是一把软剑，“瞧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想逞英雄！拔剑！让爷爷我教教你”

　　路伯言却并未动剑，他合起黑底金纹的折扇，扇端直指胡大林，朗声道：“对付你，不需要剑！”

　　说罢，所指之处，剑气如虹。

　　剑气外放！
　　仅一招，胡大林便知这少年是个内家好手。他收起了轻视，百来斤的狼牙棒上也较真地带上了山河崩裂之势。

　　路伯言却毫不畏惧，以灵巧的步法游走在擂台上，愣是没被气势压中。

　　一个是经验老道的外家高手，一个是年轻气盛的内家新锐，你来我往倒也是真枪实剑，叫周边人瞧得胆战心惊。

　　沈踏歌刚从长安述职而归，驾马路过此地，看到的便是少年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姿和华丽却尽显杀机的凌厉剑气。

　　只可惜再漂亮的剑花也击不碎磐石，少年已有颓败之象，作为对手的匪徒反愈显沉稳。好在沈踏歌早就看不惯胡家人横行霸道的作风，在得知胡大林仗着人多搅乱秩序，自是愿意助少年一把。

　　“尔等还不速速收手！”

　　声如奔雷，枪若蛟龙。只一招，沈踏歌便将台上酣战的两人分开。

　　胡大林眼瞅着来人红袍精甲、面色不善，立刻心思活络地收了杀气，“来者可是军中人士？”

　　见他识趣，沈踏歌收了枪，厉声道：“正是天策府沈踏歌！”

　　身后不虞的少年一听他自爆门户，黑下的脸转眼眉开眼笑，耐着性子瞧那适才还嚣张跋扈的胡大林在天策的昭武校尉面前打马虎眼。直到胡大林一众人怏怏然离去后，他才上前一步，抱拳道：“沈大哥，许久不见。”

　　沈踏歌这才注意到少年的面容。明眉皓齿，秀骨清像，若不是还有几分男儿瘦削的棱角，倒差点当做女娃。他顿时忍不住语气稀奇道：“听闻女大十八变，数年不见，想不到小萝卜头也长成美人了啊！”

　　路伯言久逢故人的喜色当即凝固在脸上，他展开折扇掩唇轻哼，“伯言是不是男儿，一试便知。不如找个隐秘处，沈大哥亲身验验？”

　　这回换沈踏歌被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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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舞勺之年：13-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