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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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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身体抖了一下,我看阿梨也是慌了神,是文绍阳。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看起来脸色凝重,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来坐下。
见此景,我已然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了,我看阿梨手上的绢已经被她揉得变形了。文绍阳他到底听见我们的谈话了么?我内心一直在问,我告诉自己要淡定下来,不能乱。许久,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毛骨悚然,文绍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每次出现都让人觉得不安和忐忑。
文绍阳终于开口了:“你为何在此处,是谁?”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想他应该忘记上次的我,也是,他怎么会记得我。
“回少爷,小女苏雨墨,半月前调来少爷院子里做事……”
“半月前……我知道了,你和她是一起的。”他语气很平稳,或许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难道这就是所谓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我想可能他也没听到多少,只是发怒于我的存在,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地点。
他转向阿梨,语气却十分平静地说:“该说得我都说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幸好,还好。
我长舒一口气:“阿梨,你还好吧?”
“我没事。”阿梨她很努力得挤出一个微笑,我知道她很努力地镇定下来,“雨墨,你快走吧,你答应我的事情,记得帮我转达,其它的就不要再问了。”
我看到她眼中的落寞:“好……”我知道此刻多说无用。
那夜,就是文绍阳大喜日子的前一夜,我彻夜未眠……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微微光,我便起身。头很重,身体却很轻,眼睛很酸,但是我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和千落准备去了新房。
不巧,刚刚走到前院,就遇到了文绍阳,我和千落忙走向一边,低头让路,文绍阳应该是看到了我,我感觉有道眼神从我头上划过。
因为睡眠不足和最近各种事情缠身,我有些失神,千落见况询问我是否还好,我对她微笑地点点头。
婚礼的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先是弄错了彩礼的位置,接着打翻了胭脂盒……再后吴管家都看不下去,我被狠狠训了一顿。
吴管家让我去厨房帮忙,不用再在少爷的房内碍事了。我很沮丧,不知不觉,走到了北花园,然后我发现我迷路了……
不过我很豁然,既然都碍眼得被打发到厨房了,去不去也无所谓了,我也没来过北花园,那就逛逛吧。
北花园真的是传说中一样,大的让人找不到方向,在里面晃了很久,再加之炎炎夏日,我已然疲惫不堪了。我决定到前方的亭子里休息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人经过,可以带我离开的。亭子坐落于渭湖旁,三面环湖,所以坐在亭子内感受湖面吹来的徐徐凉风,人会格外舒爽。坐在亭子里,微风吹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有了强烈的满足感。我是一个追求不多的女人,就只是这些微小的东西都会让我满足,让我快乐。
这是这么一会,我脑子放空,不去想那些事情,我张开了双手,大口的呼吸,去拥抱着微风……
这空荡的北花园和热闹的西苑此时不是同一番景象,我虽然是孑然一身,但是却在自己的世界里狂欢;而他们,虽然门庭若市,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面对着渭湖大叫:“啊~~~~苏雨墨~~~坚持~~~”我还没叫完,就有一个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我,让我好不尴尬。我转身看到一个男人,准确得说是个长相俊俏的男人,五官轮廓坚毅,皮肤稍黑,着一身市井常见的青衫,露出白色的领子,我想已经是路过的家仆或者是某个主子。
他见我在打量他,他只是含着笑,说:“今日乃文少大吉之日,苏姑娘为何在此大叫?”
他一副看我好戏的表情,我也没什么异样,笑了笑:“雨墨迷路到此,敢问阁下是这府中的人?”
“非也,在下陆遇山。”他语气恢复了他应有的平静,那声音,像海浪,这么汹涌,却毫无征兆的,却卷走了你的情绪。原来他就是陆遇山,虽然和我想象中应该身着军装的形象不太一样,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他给人一种易接近的温暖。
想着想着我没有做声,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继续说到:“我也是迷路,看来我们两个只能等他们找我们了。”然后他就坐在亭子侧边,看着亭子外面的风景。
现在我也不管他是什么陆遇山还是什么赵遇山了,不过让我在这和他一起等我觉得好煎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撇眼我看到湖边长得正好的荇菜,我决定去采一些。
我转身出了亭子,走到湖边蹲下,开始采摘,我想可以拿回去晒干,既可以入药,也可以食用。
“你在干什么?”头上传来陆遇山的声音。
“喏,你看,这是荇菜。”我拿起我摘下来的荇菜给他看。
“这些野草采它作甚。”他一副很不屑的语气。
我呵呵笑了,说:“它可以吃的呀,而且还可以入药。”
“就这个?现在我们都开始吃阿莫西林,从西洋得来的药,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原来也在沈雨那里听过阿莫西林这种药,听起来很神奇的西药。但是这种药很珍贵。那里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吃到的呢,我没好气的说:“是,将军,您是上等人,你能吃到那珍贵的阿莫西林,我们这些下人没有这个福分,只能用这些野草了。”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认为他是挺温暖的一个人,说话怎么这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而已。
说完以后就有些后悔,可能是最近太多的情绪没地方发泄,结果还找错了发泄对象。心想这下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