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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一人一虎,必有一死 ...

  •   待我缓过来时,庄内的丫鬟已端着盆和早点进来,我麻溜的洗漱。吃东西的时候,便问丫鬟巫先生去了何处,这刚吃完,便马不停蹄地往外跑。连丫鬟都没让跟着。
      这山庄出奇的大,又极少有仆人走动,我找不着方向的时候也无从问人,最后终于还是迷路了。不知怎的,这些个院子长的都差不多,就跟迷宫似地,怎么也走不出来。
      正当我放弃自己找出路时,听到了两个女声,从一面院墙那边传来。我心中一喜,完全是找到了亲人的感觉。连忙跑到那面墙边去,墙上有一扇形镂空窗,恰好能看到墙那边的人,一身素衣淡妆的女子,瞧着像庄主夫人李氏,她身边还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只听那妇人道:“这巫先生来者不善,夫人多加小心,莫漏了破绽。”
      我脚步一顿,原本想喊她们的,却因这句话生生住了口。
      “怕什么?那女人死了十年了,难不成他还敢挖了坟墓去查是怎么死的?”李氏冷哼一声:“就算他去挖了那女人的坟,挖出来也只是一具白骨,量他也查不出人是我害的。”
      此话一出,我便惊得倒退了一步,我万万不曾想到这李氏温柔娴淑,居然……居然害了巫先生的师妹。
      “谁?谁在那!”老妇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更惊,方才退一步时踩到了碎石,发出了些细微的声音,但那妇人不至于听到啊……
      当那老妇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这老妇人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完全是个练家子啊!这堵高墙至少也是一丈之高的,她若没有功夫底子,完全是过不来的……
      我故作镇定道:“这、这位婆婆,我走错路了,你知道前院怎么走吗?”
      那老妇人看着我,嘴角一勾,“原来是巫先生带来的小丫鬟啊。”
      我眨眼道:“是啊,我记性不大好,总是迷路,我家先生都无奈死了。”
      老妇人哼哼的笑了两声,便听墙那边的李氏传话出来:“做了罢。”
      我还没明白李氏这话什么意思,就见老妇人非常快的速度到我面前,手一扬,在我眼前一晃,接着我只感到一股钝痛,然后便没了知觉……

      我醒来时,只觉得颈项非常疼痛,伸手摸了摸时,神智更清醒了几分,又发觉全身都痛,似乎是被人丢在地上造成的。
      我以为我死了,疼痛告诉我,并没有。
      我记得我没知觉之前,听到李氏非常冰冷的三个字“做了罢”,现在我算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杀了吧”“送地狱吧”之类。
      我睁着眼看着上方,是蓝天,非常非常蓝的天。我周围都是草木,不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我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里俨然是个无人踏足的山谷。
      那老妇人为何把我送到这里来?而并非直接杀了?
      我无暇好奇,手撑在地上准备站起来,可地上的东西非常硌手,低头一看,没把我吓死,满地的白骨!
      连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这一站起来更了不得,绿色草丛之中全都是累累白骨。白绿交加……颜色搭配的有些扎眼,心中更加惶恐,这里的这些白骨,莫不都是那李氏所害?如此想着,心里更怕了……

      四周观望,心中凄凉,她们将我丢在这里,必然也是知道我必然没有命活着走出去。
      但是离开这里,是我唯一一个念头。
      只要还活着,决不放弃。
      压下心中的害怕和恐惧,踩着累累白骨撩开周围半人高的草往前行走。这四周都是高山,高大磅礴,在此时我的眼里,就跟地狱中的判官似地,要判定我的生死。
      “有人吗!喂!有人吗!”我大喊。
      “有人吗吗吗……”
      “喂喂喂……”
      ……
      大山把我喊的话还了回来。
      我一个激灵,连忙闭了嘴,若身边有个人,我随意喊都不会觉得怎么样,可现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只让我觉得可怕。
      也不知道巫先生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怀疑到李氏,甚至他会不会来寻我?
      正当我还在祈祷巫先生快点发现我失踪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嘶吼,野兽的嘶吼。
      那嘶吼声,低沉而有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越近,我越害怕……
      更想到地上的白骨,有可能是被野兽啃咬吞食而死……
      忽然,我感受到肉·体被撕裂的疼痛,血肉模糊,疼痛难忍,最可怕的还是看着野兽一口口的吃下自己的肉……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别的,是想什么坏事儿就来什么坏事儿。
      方才我想玩山谷中会有野兽,会吃人……结果,远处便有一健壮的、一身淡黄色的长毛夹着黑色条纹的老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威风凛凛的瞅着我,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我的方向走来。
      我的脚完全不听使唤,生生顿住。原以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它的出现,希望破灭。
      一人一虎,必有一死。
      而我……必死的那个。
      我满心崩溃,无助的哀嚎谁也听不见。
      在我一个晃神的时间,它居然迈开大步,向我跑来……
      我想,完了。
      这辈子真的完了。
      黄色的点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而我双腿更如灌了铅似地,动也动不了,完全不知所措。
      那老虎很快就到了离我一丈之远的地方站定,左右徘徊,那双有神的眼一直锁定着我,我被那双犀利的眼眸盯的不自已的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此时,巫先生的脸呈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么完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以后将再也见不到了。
      “……再见,巫先生。”我颤抖着送出这句话。
      心中诸多不甘,更失望于我还未与巫先生道明心意。
      老虎一步一步的在靠近,我亦不敢再看,闭上了双眼,做好了被送入它腹中的准备。
      耳边的风轻柔的吹过,柔软的如母亲的手抚过,不远处鸟声不断,似是在为我送行,我扬起嘴角,或许这就是命,如大哥二哥一般,早早与这个美妙的世界告别。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听到了“噗”的一声,接着一声痛苦的低吼,草地中发出窸窣声。我忙睁开眼,只见老虎一只眼已被一支箭戳穿,它痛苦的在草地上挣扎,低沉的怒吼再次传来,它似疯了一般,胡乱抓着地面,忽而直奔我这边来,我忙爬起来要逃,却见一只飞快的箭再一次身寸进了它的另一只眼……
      血喷溅而出,我眼睁睁的看着它翻滚在地,四处挠四处撞,痛苦万分。
      接着又是一箭,贯穿了它的喉咙……
      我整个人呆住,没有看过这种场面,完全不知所措。
      一个人从一旁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开心的呼唤着:“有肉吃咯有肉吃咯。”
      听声音,还是个孩子。
      我转头看向他,差不多九岁十岁的样子。他手里握着一把比较简易的弓,背上背着几只鸟毛箭……身上穿着半张虎皮,头发长的遮住了半张脸……
      “哎,你是哪个山洞里来的,到这里做啥?不怕老虎吃了你?”
      他站在离老虎两丈远处,好奇的望着我。
      见到他,我就跟见了亲爹似地,连忙跑到他身边,“这位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
      “我问你话呢,哪个山洞来的?”
      “我……我……”我哪里是山洞里来的,道:“我连城来的,在妙音山庄暂住几日。”
      “妙音山庄?”他强调妙音山庄四个字,“你是妙音山庄的人?”
      我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陪朋友来妙音山庄,很快就要离开。”
      他哼一声,“你要是妙音山庄的人。”说着从背后拿了一根箭,搭在弓上对着我:“下场就跟它一样。”
      我看了眼老虎,浑身一激灵:“你……你很恨妙音山庄的人?”
      他又哼了一声,对着我拉开了弓,我惊吓的忙道:“小弟弟,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瞧他这架势,完全是把我当老虎,要给我来上几箭的节奏啊,“我真不是妙音山庄的人,我是被妙音山庄的人害的,被丢在这里,估计是想让我被老虎吃掉……”
      我话还没说完,他的箭“咻”的一下飞了出去,不过方向变了,是老虎的方向。方才还垂死挣扎的虎,这一箭下去,彻底呜呼了。
      我彻底松一口气,转头看那小孩儿,道:“喂,你好歹跟我招呼一声啊,万一你射偏了,我给老虎陪葬了咋整?”
      他别了我一眼,走向老虎,“你别喂喂喂的,我有名有姓,我叫巫奕函,可以跟我姨母一样叫我阿函。”
      “巫奕函?”巫姓在我这里属于特殊而又稀有的姓氏,所以他说这个姓氏时,我不由想到了巫先生,“你姓巫?”
      他从腰间取下一条麻绳,绑住了老虎的双腿,“怎么,你也想姓巫啊?”
      “我……我朋友姓这个姓氏,来自巫云山庄,你知道巫云山庄吗?”我试探性的问。
      他惊得抬头,发丝遮住了眼神,我看不清,他低低的说:“能帮我把老虎拖回去吗?”
      直觉告诉我,他绝对知道巫云山庄。
      还一个直觉告诉我,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忽然出现个小野人,也必定有蹊跷。
      “那……回去能赏我口肉吃吗?我方才被老虎吓得,只想吃肉。”有任何疑问,完全可以等见到他的长辈再问。
      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和阿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老虎拖到了一隐藏在密林之后的山洞口,山洞周围有栅栏围着,将洞口前一丈内,围成一小院,院中有晾衣架,有一简易炉灶,几只似乎驯化过的野鸡在院子里叨着地面,跟家鸡并无区别……
      乍一看,温馨不已。
      而山洞前的那片密林,将这里藏的非常好,若不是阿函带着走,她就是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密林就跟迷宫似地,绕绕弯弯,还有一段路程阿函给了一张浸了药水的布子捂着口鼻,这才安全度过。
      “阿函,回来啦?今天猎到什么了?”山洞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年龄来。
      阿函拍了下我,帮着把老虎往小院内拖,他这才回应山洞内:“今儿打了老虎回来,咱们有肉吃咯。”
      “老虎?你去白骨涯了?”那女人声音有些急促,紧接着脚步声……
      我还在想一会儿如何打招呼,那女人已出来,惊诧地问:“这是谁?”
      我看向她,她一身虎皮裹着,连裤子都是虎皮做的……那张面容沧桑,留着岁月的痕迹,我依旧看不出她多大年龄。
      “姨母,这是我刚救下的人。”
      我亦解释:“我被妙音山庄的人丢在密林外的山谷中,若不是阿函救我,我方才就被老虎吃掉了。我不是坏人,我是被坏人所害的好人,真的!”
      那女人眯眼看我,“你是被妙音山庄的人所害?”
      “对,妙音山庄的庄主夫人恶毒心肠,我听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她就派人打晕了我,我醒来之后就躺在这里了。”我举手发誓状,“苍天作证,我所言句句属实!”
      “你听到了什么秘密?”她上前来把阿函拉入了怀中,保护起来,好似我要害他们一老一小似地。
      “妙音山庄前任庄主夫人巫氏是被李氏所害。”我如实告知,以目前我所观察,这个女子和阿函绝对和妙音山庄有干系,阿函也姓巫,我不得不把他将巫先生联系起来。而那个所谓的疯狂想法,其实也就是阿函是巫先生师妹的儿子啊!如果巫先生的师妹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孩子有可能存活。
      “这个秘密藏了十年之久,终于被翻出来了吗……”那女人忽然哈哈一笑,“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是时候了,到时候了,李氏你下地狱吧!”
      那女人激动万分,可高兴没有片刻,她双眼一瞪,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倒了过去,阿函立马扶住了她,连忙叫我:“你过来帮帮忙啊!”
      我忙上前抱住了那女人,帮着抬进了山洞,把人安置在石床之上,看着阿函取水取药丸给她喂下去,待她安然入睡后,阿函才说话:“姨母一直疯疯癫癫的,但好的时候非常好,这些药都是她自己做的,就是让我在她发病的时候喂下去,让她沉睡避免伤害我。”
      “是因为……李氏所害,所以她?”我指了指那女人,“才变成这个样子?”
      阿函摇头,“是因为我,五年前我差点被老虎叼走,是姨母拼了命将我从虎口中救了回来,回来后,姨母因惊吓过度才得了这毛病。所以姨母决不让我去白骨涯。”
      我沉默,有些同情的看着那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阿函道:“姨母叫芙蕖。”
      “你知道她的姓氏吗?”
      阿函摇头:“姨母说她只是个丫鬟,向来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她说她是很小的时候被我母亲买回去做丫鬟的,如果说非要有个姓,那她就姓巫。”
      “芙蕖,很好听的名字。”
      阿函看着我,“你一直没说你叫什么呢?”
      “云颉,白云的云,仓颉的颉。”我道,又怕他不识字,“你叫我阿云吧,就是天上的云。”
      阿函却笑道:“我虽然在这山洞中长大的,但识字,仓颉的颉是一个吉加一个页字。”
      我很诧异,他看懂了我的表情,笑道:“姨母是个聪明的人,从小就叫我习武学字,还教我学医。”
      “你有一位好姨母。”我伸手摸了摸阿函的头,“要是教你如何束发就更好了。”
      “做个野人很安全。”芙蕖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向石床上的芙蕖,她醒了,对阿函道:“你去做些吃的,今日我们也算来客人了,别太寒碜。”
      阿函点点头,看了眼我便离开了山洞。
      我转头看向芙蕖,她缓缓地坐了起来,郑重的望着我,“不管你是谁,但我觉得你是好人。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带上阿函,带他去巫云山庄,告诉巫云山庄庄主巫赫,阿函是他师妹巫瑄的儿子,希望他能将阿函抚养成人。”
      第一次听到巫先生的身份,巫云山庄庄主。
      第一次听到巫先生的师妹,叫巫瑄,好好听的名字。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好人?”我疑问。
      “李氏向来害的都是阻碍她的人,而她把你丢到这里来……一定是知道你得知她的秘密必然会告诉该告诉的人。”芙蕖分析道。
      我失笑,她分析的很对,当时听到李氏的话后,我恨不得立马去告诉巫先生这个消息。
      这个世界其实很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很微妙,很神奇。就像我和巫先生,巫先生和容欢姐姐。
      “我与巫先生熟识,这次来妙音山庄也是随着巫先生来的,就是为了查出当年师妹之死。你可知道当年,李氏如何害了巫瑄的?”
      “哎。”芙蕖闻言,叹了口气,“如果当年小姐嫁给巫先生的话,命途必然不会是这样的。”
      听到说巫瑄嫁给巫先生如何如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巫先生和巫瑄终究还是青梅竹马啊,如果有如果,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情……
      “可是,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芙蕖闻言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说起巫瑄被害一事。
      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巫瑄当年外出游历,结识了妙音山庄庄主周功晨,一次瘟疫周功晨不幸被染,巫瑄亲力亲为将其救治,救治期间两人情愫渐生,很快坠入爱河。巫瑄也不顾巫云山庄当时的庄主巫赫的父亲之言,执意要嫁给周功晨。
      嫁给周功晨后,小日子过得也很美满,但妙音山庄中住着一位周功晨的表妹李氏,从小就跟着周功晨,也是一心想嫁给周功晨的,却不想自己喜欢十几年的男子却娶了别人,开始是无可奈何,自打巫瑄怀孕伊始,便筹划让巫瑄“难产”死的计划。
      在巫瑄临盆前一个月,周功晨“被迫”离开妙音山庄,周功晨前脚一走,李氏便开始给巫瑄下催胎药。那时巫瑄和李氏关系很好,都不知李氏表面功夫做得好,其实是恶毒心肠。周功晨回来前五日,巫瑄得知李氏陷害时已为时已晚,催产药导致早产,而她给自己下针产下孩子后,让芙蕖带着孩子先逃离,去寻周功晨。她因体力透支,又在产房内痛了三天三夜,根本无法逃离李氏魔掌,周功晨回来时,恰好巫瑄疲劳而死,李氏买通山庄内的人,将巫瑄之死伪装成难产而死。
      而芙蕖带着孩子一路逃跑,却被李氏的人追杀,最后逃到了白骨涯。当时白骨涯被妙音山庄甚至整个大晋视为地狱,但凡进来的人无一生存。李氏的手下不敢再追,他们相信,芙蕖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奶娃娃绝对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但奇迹总是发生,芙蕖带着孩子来到了这片密林,在这里生存了下来,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足足十年之久。
      如今终于见到了除了他们彼此之外的人类,我。
      听完芙蕖的故事,我有种想撕了李氏的冲动,更想暴打周功晨一顿。
      他身边睡了十年之久的妻子李氏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他居然丝毫没有发现,他也是个大笨蛋啊!
      “十年啊……此仇不报,小姐死不瞑目。”芙蕖低低哀嚎。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了她瘦小的身体,“你放心,绝不会让巫小姐死不瞑目,巫先生就在妙音山庄,他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过来寻我的。”
      芙蕖深深的望着我,点点头,“你与巫先生关系一定不一般吧。”
      “我倒是想不一般啊,可是一般的很,我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跟屁虫,甚至连丫鬟都算不上呢。”提起这茬,我就没心情。
      “你喜欢巫先生,对吧。”芙蕖道。
      我撇撇嘴,“是啦,确实喜欢,可是我只是单相思,哎。”叹了口气,站起身扶着她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去帮阿函一起做些吃的。”
      芙蕖微笑着点点头,枯黄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我心疼的为她盖上了虎皮被,看着她闭上眼睛,这才离开。

      出去帮阿函的时候,我与阿函又了解了一些这些年他们在山洞的生活。
      如果说连城街上的乞丐算可怜的话,那么芙蕖和阿函比乞丐可怜万倍。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芙蕖将这个奶娃娃带大,而她自己累出一身病来,却还坚持教孩子习字习武和医术,用伟大都难以形容这位不是母亲的母亲。
      将炖老虎肉做好后,准备端进山洞时,我与阿函说:“阿函,芙蕖值得你唤一声母亲。”
      阿函站住脚,望着我的双眼登时红了,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姨母说我只有一个母亲,希望我别忘了那个生我的人,一直不准我唤她一声母亲。”
      我笑了笑:“她不准,你便执意,母亲一向是拗不过儿子的。生不如养,在这艰苦的条件下把你养大,真的不易。你的生母你不会忘,而她这个养母,你也不可以忘。”
      阿函点点头:“阿云,我记下了。”
      我鼻子有些酸,心疼阿函,心疼芙蕖。
      如果巫先生找到我们,让阿函回到巫云山庄,让他健健康康成长,不再受野人之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一人一虎,必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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