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 死神同人》蛇雨仙

41、含笑

　　乌尔奇奥拉在禁闭室呆着的第三天，仍然是一片的黑暗和死寂，那种不安的心情，愈加强烈。
　　死死攥着自己的手，黑暗变得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就好像，再也无法挣脱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情？只不过被蓝染拿住了小错，稍稍惩戒而已。但是，自己忽然感受到了恐惧的降临。
　　就像，快要失去什么了……
　　究竟，是什么啊！

　　黑暗中忽然裂开了一线光明，乌尔奇奥拉下意识地挡住眼睛，蓝染走了进来。
　　“好了，出来吧。”
　　蓝染的笑容似乎有些诡异莫名。

　　从禁闭室出来的乌尔奇奥拉风一样冲向自己的宫殿，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灵压，但是……微弱之极！而且就在这几分钟之内，居然下降得完全感应不到的地步！
　　乌尔奇奥拉的心紧缩了，他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房间，半掩着的门被撞到了地上，乌尔奇奥拉喘着气，手扶着床沿，腿软得完全没有了力气，失去焦距的瞳孔紧紧盯着床上静静睡着的少女，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绑了绷带，生命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即将消失了。
　　乌尔奇奥拉忘记了思考，只是死死盯着真夜惨白的脸庞，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感官完全麻木了，不痛，一点也不痛！伸出手轻轻碰着真夜身上的白绷带，为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伤？她究竟受到了怎样的虐待啊！是因为血都流尽了才会……死的吗？
　　死？乌尔奇奥拉忽然惊醒过来，怎么会想到这个词！他慌乱地试着感应真夜的灵压，好微弱！乌尔奇奥拉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恐惧降临了，真的……要死掉了吗？这样的脆弱的就要消失的样子，完全不同于上次的沉睡，乌尔奇奥拉甚至感觉得到自己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里，真夜的生命正在不断流失着！
　　真的……要失去了啊……

　　一只手落在了看似发呆的乌尔奇奥拉肩上，“醒醒，你怎么了？”
　　乌尔奇奥拉没有转头，目光盯着真夜，似乎贪婪着多看一眼。“就要死了……”
　　“什么？”
　　“没有了……死掉了……什么也做不到……”绝望的毫无生气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哪有那么严重啊！”葛力姆乔疑惑地看着乌尔奇奥拉，“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心跳灵压一直很平稳啊！萨尔说只是消耗太大，失血过多。估计醒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抽什么风啊！坐了三天没动，像个木头人了。我看你才是像快要死了！”
　　“三天？什么三天？”乌尔奇奥拉疑惑问道，明明才是一小会儿。再看真夜，虽然没有醒来，但是果然如葛力姆乔所说灵压平稳，并没有生命危险。
　　“你这个白痴一动不动呆了三天！”葛力姆乔一脸“你果然有毛病”的样子。
　　“三天啊！”乌尔奇奥拉站起来，若有所思。

　　“葛力姆乔。”
　　“什么？”
　　“你怎么见到真夜的？”
　　蓝发的破面挠挠头，“我运气好，刚刚到尸魂界就发现她在我前面。”
　　“那么，是谁？”平静的语气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却叫人忍不住发寒。
　　“不清楚，可能就是我遇见的那两个死神吧。”葛力姆乔回忆着说，“呃……忘记问名字了。一个黑发一个白发……”
　　“朽木白哉和浮竹十四郎。”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蓝染走了进来，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都没想到要行礼，蓝染也不以为意。“这样细小而众多的伤口，很明显是千本樱造成的，千本樱正是朽木的斩魄刀。”
　　“朽木白哉吗？记住了。”
　　蓝染颇有深意地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不过，就凭朽木白哉一个人的力量，小夜不用虚化也不会输。”
　　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的目光不由得同时投向安静躺卧的真夜。
　　“另一个是浮竹十四郎？”
　　蓝染笑了一下，“十三番队的队长，实力很强。”
　　“我会处理掉他们的。”乌尔奇奥拉没有表情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蓝染高深地笑了笑，“但愿如此。不过，即使这样，也无济于事。”蓝染已经转身向外走去，衣襟飘起，“因为，真正让她受伤的，是她的亲姐姐。”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难明。

　　真夜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空旷的天花板，真夜觉得脑子有一点空，盯着那片白色好一会才慢慢回想起来。
　　这里，是四番队的病房？还是虚夜宫？
　　微微转头，身体好像被固定住了，浑身上下都辣辣的痛，就像被火烧伤一样。
　　房间里面没有人，真夜闭上眼睛，她只是觉得很累，想睡觉。倒是心情平静得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心上了。
　　那么，先好好睡一觉吧。

　　闭上眼睛没有一会，一个灵压靠近来。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真夜懒得睁眼，这个是蓝染，她很清楚。
　　温暖的大手落在真夜的额角，“醒了吗？”肯定的语气。
　　真夜含糊地应了一声。
　　然后一股柔和的灵力缓缓输入她的身体，减轻了不少疲倦，真夜睁开眼睛，看见蓝染熟悉的笑容。“好些了吗？”
　　“没事了。”真夜继续闭目休息，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
　　“以后，别让我担心了。好好呆在这里，好吗？”
　　“知道了。”真夜还是兴趣缺缺地回答。
　　“好孩子。”蓝染摸了摸她的头。

　　等了好一会，蓝染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真夜睁开眼睛，“诶？你怎么还不走啊？没有事吗？”
　　蓝染微笑，“只是想陪陪你，你只管休息吧。”
　　重新闭上眼睛，不过旁边有人盯着的时候还真是很难入睡啊！
　　“随便说点什么吧！没法睡了。”真夜轻声说。
　　“想听什么呢？”
　　真夜忽然有点恶作剧的心理，“唱摇篮曲吧，讲故事也可以。”
　　蓝染居然没有黑线，还是一脸温文尔雅，这倒是让真夜小小感叹了一下他的定力。
　　“我不擅长这个啊。换点别的吧！”
　　真夜挪动一下身体，但是立刻传来一阵痛感，她只得乖乖躺着，“病人很无聊的。”
　　“我派人到尸魂界打听消息了，要听听吗？”
　　真夜摇头，“懒得听了。我宁愿你去现世帮我弄几片CD来。”
　　蓝染微笑允诺。“顺便弄点涂料把你的房间粉刷一遍吗？”
　　“难为你还记着我随口说的话。”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真夜已经懒得陪蓝染暧昧了，现在她对一切事情都兴趣缺缺。“……呃，乌尔去那里了？怎么不回来？”
　　“有点事情让他去办了，不过乌尔奇奥拉向我申请去尸魂界一次。”
　　“哦。”真夜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你就不问问他去做什么吗？”蓝染诱惑道。
　　“无所谓了。”真夜心里已经开始皱眉，蓝染这叫趁火打劫吗？自己伤成这样，想消停一下都不行！已经不想再斗下去了啊！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
　　真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搂入一个怀抱，被碰到伤口的真夜低低呻吟了一声，蓝染轻柔地让她倚在自己胸前，真夜像个洋娃娃一样毫无反应，任他抱着自己。蓝染低柔的声音在耳边晃动着，“不要难过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真夜觉得心里很麻木，她低声说着：“你放弃我吧！我没你想象的有用，帮不了你什么忙。”
　　蓝染的唇碰到真夜小巧的耳，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苍白得像瓷娃娃，隐隐看得见青色的血管。蓝染忽然觉得莫名的欣喜，他决定修补好这个坏掉的娃娃，让她永远属于自己。“小夜，以后乖乖跟着我，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真夜还未及回答，忽然门边传来“乒”地一声巨响，乌尔奇奥拉扶着还在摇晃的大门，呼吸急促，胸口还在起伏着，平素平静无波的翠绿眸子满满的怒火。
　　真夜费力地挪动一下被蓝染挡住一半的视线，“乌尔……”重伤未愈的她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乌尔奇奥拉狠狠瞪了蓝染一眼，后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顺手细心地扶好真夜的枕头。“你先休息吧，醒来没多久，不适宜劳神。”然后施施然走出，根本无视愤怒的乌尔奇奥拉。
　　真夜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微笑，“回来了啊，乌尔。”
　　乌尔奇奥拉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真夜，她仍旧苍白虚弱。乌尔奇奥拉忽然觉得十分悲哀，自己永远只能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受伤，难过，什么也做不了。
　　真夜看着乌尔奇奥拉脸上变幻的神情，习惯平静的眼眸中一片痛苦的神色。真夜不禁伸手想触碰他忧伤的脸，但是在碰到乌尔的一刹那，她停下了，语气伤感，“呐，乌尔，我就那么让你难过吗？”
　　纤细的手指在乌尔奇奥拉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很有一种抓住它的冲动。在听到真夜的问话之后，乌尔奇奥拉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夜收回了手，“对不起啊，乌尔。”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让你难过了，可是，可是……
　　“呐，如果难过的话，杀了我，会不会好一点？”真夜平静地吐出匪夷所思的话语。
　　乌尔奇奥拉脸色剧变。她，在说什么啊！
　　真夜精致苍白的唇微动，说出的话语在乌尔听来却是撕心裂肺，“一直以来，都是我束缚了你吧！让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情。你为我牺牲的，我都知道呢。”真夜仰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样骄傲，真是难为你了。”
　　“乌尔，我知道你有点喜欢我，才为我做那么多事情。可是，我不配。”
　　“呐，亲手杀了我，你就自由了，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自由了，你可以离开蓝染。我知道你一直讨厌这个人。”
　　“乌尔，只要你动手，你就可以了结一直以来的束缚和悲哀了，你的一切的烦扰都是我造成的，知道吗？”
　　真夜嫣然一笑，苍白脸上露出一点红晕，分外娇美，“我知道，你一直憧憬我，你想捕捉我的存在。”
　　“所以，请你……杀掉我吧！”真夜还在微笑，但是乌尔奇奥拉的脸色已经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苍白。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移到了斩魄刀的刀柄上，手指微微颤抖，手心里也渗出了冷汗。
　　真夜浅淡的微笑显得梦幻而渺远。

　　“……为什么？”寂静很久之后的乌尔奇奥拉的声音显得很干涩嘶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
　　“因为，虚只有在杀戮的一瞬间才能感受到存在的美妙。”真夜轻柔地回答。
　　“可是……”
　　“无法想象对吗？其实很简单。”真夜拈住乌尔奇奥拉的刀，慢慢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从这里刺下去，你就解脱了。那一瞬间你能听到我所听到的，看到我所看到的，读取我有过的记忆和思想，彻底感受到我的存在。”
　　乌尔奇奥拉下意识往回抽刀，“不……”
　　真夜忽然笑得有点苦涩，“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满足你的愿望，不好吗？”
　　乌尔奇奥拉额上已经渗出冷汗，他忽然像被火烫到一样，将自己的斩魄刀扔到了地上，身子已经在不自觉后退着。“这不是……”他想说这不是我的愿望，但是真夜的话语仿佛一个魔咒，让他恐惧战栗但又兴奋莫名。
　　乌尔奇奥拉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真夜诧异地看着他，“乌尔你……”
　　乌尔奇奥拉声音里面满是悲伤，“你……就那么不愿意活下去了么？活着，总归是好的吧！”
　　真夜凄凉地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啊！其实，我很早就这么想了，如果有一天我想死掉了，一定要请你来动手。这也算是我的愿望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觉得，继续活下去也没有了什么动力。没有目标，没有要完成的事情，无聊地活着，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去做什么。”真夜惨然一笑，“这样的生活，我不习惯呢。”
　　“……”乌尔奇奥拉只是沉默。
　　“而且，我想知道，如果在这里被你捅上一刀，”真夜手指抚上自己胸口，“会不会痛。”
　　乌尔奇奥拉只是沉默。

　　良久，真夜开口了，“呐，下决心吧，乌尔。”
　　乌尔奇奥拉摇了摇头，“其实你是觉得，你被抛弃了对吗？”
　　真夜的微笑忽然僵住了。
　　“被丢弃的感觉……很难过吧！觉得再也不会被救赎了……”乌尔奇奥拉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也是一样啊……”
　　“我们曾经都是生活在黑暗里面的，那种彻底的负罪和孤独感，还有麻木……”
　　“在遇到你之前，我差不多忘记了一切情绪，只剩下生存的本能了。”
　　“……但是现在，我又可以重新体会了，即使是痛苦，也是……很幸福的啊！”
　　“你一直把你的姐姐当成心灵的救赎，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你……会不会为我留下来？”

　　真夜完全怔住了，她的手无意识地伸向乌尔的面颊，轻轻抚上去，“乌尔……你，在哭吗？”细细的绿色泪痕居然是湿的，大大的翡翠眼睛显得格外亮。
　　“可以留下来吗？夜。”
　　真夜忽然微笑起来，“乌尔，不要哭。你的眼睛那么漂亮，不是用来哭泣的。”
　　“留下来。”乌尔奇奥拉固执地说着。
　　“好。”
　　“不要抛弃我。”
　　“嗯。”
　　“不许一个人战斗，让自己受伤，不许……偷偷死掉！”乌尔奇奥拉忽然变成了小孩子。
　　“这个……”
　　“啊？”翡翠眼睛透出失望的神色。
　　真夜调皮地挑了一下眉，“这个嘛，我说不得准，不过，大不了快死掉的时候把你也拉下去。”
　　翡翠眸子已经透出笑意。
　　“因为我知道了，乌尔，我们中任何一个死掉，剩下那个都会很无聊。所以，只好一起啰！”
　　“嗯。”
　　大手犹豫着轻轻碰了一下那只纤细的小手，然后，紧紧握住。
　　乌尔奇奥拉闭上眼睛，这样就很好，永远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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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情节狗血，纯粹是刚刚看了一篇吸血鬼小说后的满足个人扭曲心理。
　　顶柏村的斗笠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