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无限循环》J泷Z

41、第五章：自由 第一节：愚者

　　披着黑色披风，带着兜帽的女子沉默地站在高坡上向下俯瞰，下面是变异种的种族战争。简单来说就是争地盘而已。
　　这种小型的战争在东部变异种盘踞的这个地方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好多次。虽然在外界传来，变异种比人类更加团结也更加强大。但是这些传言不过都是相对而言的。变异种内部也存在不少种族差异和战争。只是变异种相对特殊人种更加单纯，它们没有太多勾心斗角，大多都遵循本能，不是为了食物就是为了地盘而战。
　　这样的战争，只有没有特殊人种出现打乱现状，就很可能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那个恶魔一般的特殊人种出现了。没有人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强大。手上黑色的尖刺状晶体偶尔会发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明明应该是迷人的色彩，却是每一个变异种心底的梦靥。因为那个晶体一出现，就一定会有变异种化成尘埃。
　　而且那个特殊人种喜怒无常，有的时候也不会无差别杀戮，只是安静地在变异种的地盘上一个人行走着。但是更多时候，那个特殊人种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拳挥下就会带走一大片变异种的家园和生命。
　　卡狄蒂亚·李·哈迪尔，从西方国家偷渡过来的年轻女孩，经历了末世，变异为了变异种，通过种种试炼，最终成为了一个小领地的首领，却桀骜不羁，不想要管理这片地域，而是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和冒险。
　　她第一次听说了如独行侠一般独自一人行走在变异种领地上的特殊人种，就觉得很有趣。即使她已经无法确切得接收到感情。但是她还是很确定，她对那个特殊人种有一种感兴趣，想要见一见的那种愿望。
　　即使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由年轻女孩子变异过来的变异种，还是因为她那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强者气息和莫名迷人的潇洒气质，拥有了很多跟随者。很多变异种只有人类十岁孩子的智商，完全不会理解什么是阴谋什么是算计。它们遵循本能，想要跟着李这个小姑娘，就直接跟着了。李往西跑，它们也就往西，李往东去，它们也一样跟着。
　　李姑娘今年算来也才十九岁，不过一个半大不大的女孩，在末世里跌打滚爬，煎熬着活下来，也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倒是也不在乎自己身后有好多“小尾巴”，反而对这样与众不同的热闹感到新奇。
　　“听说那特殊人种恶魔已经到了‘吽犀’的地界，和我们的位置离得不远，要去看看吗？”禾邑是跟随李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类变异种之一，他的智力算是不错的，头脑清楚，思路清晰，最重要的是对李还算了解。
　　黑色兜帽里女孩的淡金色发丝滑落了几缕，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好看，禾邑有些愣神，望进女孩儿澄澈的蔚蓝眼眸里，看见了自己有些古怪的样子。变异种很少保持普通人类的形态，李算是特例。禾邑不是。他的头上有两个螺旋状的角，下巴向外凸起，和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的李站在一起，显得有些像童话故事里的美女和野兽。
　　虽然无法接收到感情，但是禾邑明白，他是有那种求偶的欲/望的。对着李的时候。但是他每次看到李蓝色眸子里自己的丑陋倒映，都会瞬间无法思考。即使没有感情。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李。无法产生类似“自卑”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确确实实，在自卑着的。
　　他是拥有理智的变异种，所以无法用武力强求李什么，只能遵循自己的心，默默跟随着李。她想要什么，就去给她取来。只是如此而已。
　　而且李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的保护。这一点让禾邑同其他变异种都一样，无法体现自己的价值，除了厚着脸皮跟随，什么都做不了。

　　“我听说了她的名字。那个特殊人种。时之子，傲慢的路西法，方恕夜。”女孩李的声音清脆好听，有些黄鹂细鸣的味道，令人想象不到这个年轻女孩的实力强大，只会下意识想去保护她不被伤害。
　　“但是，七之子的威名，还不足以让她强大到这样的地步。因为，我也是一样的。”李双手插袋，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神情有些落寂，“如果，见上一面，或许会明白些什么。”
　　七之子是被天下间所有的生物都敬畏着的。至少在华国里是如此。但是七之子就真的特别强大吗？并不是这样的吧。至少在李的眼里，她自己的强大，全部是由战斗，锻炼，吞噬晶体得到力量而来。和“七之子”这样的名头，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金之子，饕餮的别西卜，卡狄蒂亚·李·哈迪尔。
　　饕餮对应的恶魔别西卜，也被人称作苍蝇君主或者鬼王。李总是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可爱美丽的小姑娘，对应苍蝇君主那样恶心的玩意多少有些抗拒。虽然她是不否认自己是个吃货的事实，但是却对神话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屑一顾。
　　何况喜欢吃东西，那是崇尚自由的人理所当然的选择而已。和对应的恶魔完全没有什么关联性。天底下的吃货多到数不过来，难倒每一个都是苍蝇？倒是有些变异种是由那种生物变异而来。但是李最讨厌昆虫类的东西，所以基本是看见一个杀一个，杀完吸收晶体这样的流程。
　　“那么我们出发吧。夜晚的时候大约就能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可以简单屠戮一个地域的恶魔。方恕夜。”李看了一眼身边的禾邑，还有那些站在不远处的自己的跟随者，虽然不觉得累赘，但是接下去去见方恕夜那个危险的家伙，倒是不确定能不能保护好这些忠心的跟随者们。或许是应该让它们停下的时候了。

　　“它们的智力都算不上多高。但是你让它们停下，它们倒是不一定会听。”禾邑是第一个听到李说要抛下一部分跟随者的话的。他没有多失望，却有些不能理解。不过是一个被外界传得如神魔一样的特殊人种而已。或许根本无需惧怕。甚至，即使方恕夜如传闻中一样厉害强大，李也不应该担心的。变异种从来不会担心自己某一天会迎来死亡。尤其是这些跟随着李的家伙。死心塌地，也变态似得打不死。李一路冒险以来，也遇到过许多危险的情况，跟随着的变异种也有所死亡，却阻挡不了更多的变异种开始跟着李四处流浪冒险。
　　谈不上是什么从属关系，反而有些像是单纯的一同在路上行走而已。遇到同样的事物，同样的敌人，同样的风景，同样的战斗。仅仅是这样就让那些变异种在沉默中数量变得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
　　变异种感受不了情绪，智力很低，大多都是愚者。但是遵循本能，可以变得强大到不可思议。
　　最终妥协的自然是李。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铁血无情的领导者。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突然有一天失去了感情，慢慢在残酷的世界生存下来，变得越来越强。那些跟随着她的变异种在她眼里不是下属也不是仆人，更像是一些同路人，即使不是同伴，也是不能随意抛弃的对象。她不会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会有很多人死去。既然它们不愿意离开，她也不会强求。
　　“但是我说啊，这样一堆人过去围着那个时之子，即使是脾气再好的人都会以为我们有什么心思，会炸毛的吧？”李的性格里更多的一部分还是延续了人类时的样子，一个任性单纯的女孩子，对别人反驳了自己的意见，多少会带着一些不服气。
　　这样女孩子气的感觉完全不会给那些跟随者带去不好的影响，反而会增加她在那些变异种眼里的魅力值。这样说来虽然有些奇怪，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就要看到了。”李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她能感应到。关于七子之间的莫名感应，关于强者之间的感应。差不多就是那些玄乎的感觉吧。但是又有种奇怪的违和感。似乎，是一种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那个恶魔一样的家伙就站在变异种之中。应该是被围攻了。但是那样直接而暴力的挥拳，一拳下去带走一片变异种生命的样子，看不清表情，却能明确地感受到那个人身上发出的死亡的气息。
　　不愧是有着恶魔之名，令没有感情的变异种们都会止不住颤抖的家伙。不仅仅实力强大，战斗方式变态，而且有趣得紧。
　　黑发凌乱地披着，甚至看不清五官。看身形居然是女性，但是吞噬变异种时的样子和女性可是完全搭不上边。
　　而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里，混杂着其他东西。
　　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想要夺取一切。
　　“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的样子。”李终于是笑开了。她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艳阳，给人温暖和愉悦。即使是接收不到感情的变异种，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