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无限循环》J泷Z

30、第十节：自我

　　方恕夜轻易地打了个指响。时间冻结不再流动的感觉很明确，她明白自己已经再次进化。在能量耗尽之前，可以不限次数地停止时间，停止的时长大约在十分钟。十分钟，足够她来来回回杀死很多生物，也足够她移动很远的距离。
　　她也可以感应到不远处的变异种的存在，五感更加敏锐起来，肉身的强度也增加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体内源源不绝的能量，似乎在告诉她，她现在已经强大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那两个家伙，倒是最好的，试验能力的对象。”这样喃喃自语着，方恕夜飞快地向两个变异种的所在奔跑过去。
　　速度上的提升让她足够在十分钟之内到达两个变异种的所在，但是她不急着杀死着难得上门的猎物，反而想要玩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嗨。”

　　在蛇暨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恕夜就已经在它的面前了。突然凭空出现的脸在这种黑暗里的确有些令人害怕的资本，不仅仅是蛇暨，连马朱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只是凭着气息就能确定，方恕夜这个特殊人种的力量绝对在它们之上。
　　到底还要不要战？两个变异种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毕竟是二打一，事已至此，它们没有理由不试一试。

　　方恕夜瞪大眼睛向后一仰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她不过是打了声招呼，也完全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直接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出手，有些惊讶，却也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起来。
　　嘛。偶尔有这样不自量力的对手，也是一种莫名的乐趣。

　　战斗的频率很快，但是使用异能的情况却算不上多。毕竟一旦暂停了时间，那两个变异种必死无疑。而蛇暨和马朱似乎也很了解方恕夜的能力，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很好，让方恕夜基本找不到使用能力的间隙。当然，这是她留手了的结果。
　　蛇暨的能力似乎是无限伸上身体，可以像蛇一样缠绕。马朱则是速度奇快，爆发力也很惊人。方恕夜躲过马朱的攻击就得小心蛇暨缠上来的身体。虽然她还算是游刃有余，却也觉得有些厌烦。
　　就在这个时候，方恕夜体内的血液突然又开始沸腾了起来。这是一个信号，正是路西法准备要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了。
　　“该死的。”方恕夜看见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长出了一根根黑色尖刺。那是她的噬晶。可是这个时刻的噬晶就像是被人强制产生变化，忽长忽短，还开始出现了不同的颜色。而左手则开始出现刺痛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疼痛感让方恕夜几乎无法集中精神战斗，不慎被马朱的一个俯冲式撞击击中腹部，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哇。”狠狠吐了一口血，方恕夜头昏眼花地站起来。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路西法是个喜欢拆台的家伙，这做起过河拆桥的事情来是毫不手软。原本以为可以很轻松打败的对手现在却开始变成了棘手的对象，搞不好还真的能杀了她。

　　但是这也是个契机。让方恕夜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路西法的危险性。她被立刻缠过来的蛇暨紧紧缠着，骨骼都发出了“咔咔”声，似乎要被硬生生地折断。她的身体基本都动不了了，但是要打个指响倒是不难。
　　全身的疼痛撕扯着她的神经，但是她却忍不住笑得更欢了一些。
　　是啊。她的能力逆天，体内能量依旧还有很多。她足以让面前这两个变异种死很多次。那么身体上这一点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西法那个家伙，也算不得什么了。它是绝对无法战胜她的。因为，这个身体是她自己的。她不会让给任何人。

　　“玩够了。都去死吧。”

　　“啪”的一声指响过后。世界停止了。

　　方恕夜用力扯开蛇暨的身体，取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直接而残暴地刺入蛇暨的大脑，硬生生地挖出了蛇暨脑里的晶体。由于快要进化为三阶，蛇暨的晶体无限接近于皇晶。即使再黑暗中，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而马朱的下场就比较不同。方恕夜不太喜欢这个攻击性太强的变异种，直接用了噬晶吸收。即使噬晶暂时不太听话，但是并不妨碍方恕夜吸收高阶变异种的能量。只是一会儿，马朱这头有些像马又有些猿类特征的变异种就化为了粉末。唯一引起方恕夜注意的是，在马朱消失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小型的方块。
　　方恕夜很快联想到刺候告诉过她的，关于噬晶的另一个功能，可以凝聚变异种的最优秀部分，最后可能会出现某些物体状的能量凝结体。还会拥有着不同的功能。
　　当时刺候的形容是“打游戏时杀完怪会掉落的装备”。这个时候看来这形容倒是有些正确。只是这小方块里到底蕴藏了些什么，倒是有些不太清楚。或许得到了打开的那一天才会真的明白。
　　现在，方恕夜不想知道。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身体里的痛楚几乎快要将她撕裂了。左手已经开始长出黑色的羽毛，那种要钻出身体的破开皮肤的痛感简直是要了人命，即使方恕夜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还是无法缓解一点点。

　　得到了路西法，这个沙漠中的遗址基本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源泉，等方恕夜狼狈不已地逃出来的时候，整个遗址都彻底崩塌了。方恕夜也懒得多看一眼，反而急着去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来让她撑过这一波的身体抢夺战。

　　方恕夜的左手上的黑色羽毛已经变得又长又硬，看上去光滑剔亮，反射阳光的时候看去尤其漂亮，感觉高贵且优雅。当然这个时候方恕夜可顾不上什么高贵优雅，她只想要开点让这些可怕的羽毛消失。这些羽毛覆盖着她的手臂，就像是要让她成为另外的某个生物而非她自己。而右手上的噬晶则发出了五彩缤纷的光芒，看去有些耀眼夺目，但是其中透露的危险感更加强烈，方恕夜只能勉强感觉到自己的痛楚，却几乎无法再保持冷静和理智。她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冰冷的水里，不停地颤抖着。
　　但是她不能认输。因为认输就等于失去了自我。对方恕夜来说自我是最重要的东西，没什么东西能够夺取她自己。再痛再恶心，她都必须保持清醒，不可以被路西法控制。那个该死的恶魔，想要夺取她的身体？还早了一万年呢！
　　呆在这个隐蔽性还算不错的石堆中，方恕夜痛苦地打着滚，一次又一次握着自己的手腕发出痛苦的低吟，但是她的意志一直不曾松懈，而她手上的黑色羽毛终于是渐渐地不再生长，甚至开始渐渐缩回到了她的体内。
　　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少时间，方恕夜身体内的那股剧烈的疼痛感终于是开始减弱了，她明白，这一战她是险胜了。但是不知道这样的平静到底能够持续多少时间。
　　她的自我，是她唯一不能够失去的东西。她是方恕夜，是任何人或者生物都无法替代的。
　　“路西法，这一战是我胜了。下一次挑战。我等着你。”

　　最终虚脱了的方恕夜靠着有些破碎的石柱，任凭风夹杂着黄沙吹过她的脸颊，额头上残留着的汗水沾上黄沙变得更加狼狈，但是她也不在意，只是呆坐着，甚至无法移动一下。
　　缓缓地拿出之前放在背包里的那个黑色小方块，仔细地开始观察起来。
　　上面的纹路甚至都不算清晰，但是血红色的像是流动的血液，平白多出了一丝莫名的邪魅感。手指触碰到的感觉是冰冷而坚硬的，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有着血色流动纹路的方块石头一般，看不出里面到底蕴藏着怎么样的能量。
　　为了想办法打开这个方块，方恕夜尝试了挺多的方式，咬一咬，捏一捏，甚至用力地砸在地上，都没有太大的效果。最终无奈了的方恕夜，还是用了噬晶。尖刺刺入方块的时候，坚硬如石块的黑色方块突然就开始蠕动，似乎突然就成了有生命的东西，抗拒着噬晶的触碰。
　　但是噬晶的力量霸道而强大，石块最终是发生了变化，渐渐开始液态化。而这些黑色的液体，居然流向了方恕夜右手上的噬晶，包裹住了这些原本在和路西法争夺的时候五颜六色，现在又恢复黑色的噬晶。这个时候，原本是尖刺状态的噬晶，突然就同样开始了液态化，最终渐渐变成一个拳套的样子，覆盖在方恕夜的右手上。
　　“看来，这就是这个‘装备’的作用了。和噬晶一同变化的‘武器’嘛，倒是有点意思。”方恕夜看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手上力量的流转，有些满意地笑了出来。这些个特殊的“装备”有着不同的作用，似乎还挺值得期待的。
　　以后自己的底牌又多了一些，虽然有着被路西法偷袭的危险，但是终归是变强了一些。这个阶段，她应该是拥有和余镜七一战的能力了。可惜，她不能就此大刺刺地冲到西部聚集地打上门去，不然或许能看到余镜七那张基本常年冰冻的脸蛋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吧。
　　罢了。能够多一些筹码活下去就很好了。报仇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方恕夜知道自己不能去聚集地布满的西部，也不想去充满实验室和危险的南部。看来除了政府的地盘北部之外，她只能进入最为危险的东部变异种巢穴了。虽然这个路西法遗址已经算是南部沙漠的最东边，但是也还距离东部边界有些远。或许边走边看吧。她这才发觉自己在地下遗址里呆了那么久都不再有饥饿感，似乎已经到了那种不需要进食只要摄取能量就能生存的阶段了。这是这些天来她唯一得到的好消息。这么想着，方恕夜忍耐着全身的剧痛，居然笑了出来。
　　“哈哈。既然天不亡我。我就能继续自由地活下去吧。这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