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遥路路

23、新婚的那一晚

　　烦躁，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不安的感觉，一切尽在掌控的楚雁潮，现在无所适从，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良久，手放上门把，似喝了软骨汤，没了力气，没了开门的勇气。
　　求婚那样笃定从容，新婚之夜却彳亍难行，宛如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我们结婚吧。”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为什么突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同意？”他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不曾看她一眼。
　　“……”她沉默，抬手将头发撩到耳后，不知如何回答。
　　为什么就认定了我？她想问，没说出口。以后，也没了问出口的机会。
　　“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我和你终归要结婚，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让这一天早点到来。”
　　到后来，他也记不得肖言当时的反应，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不会那么专注地开车，会换一种说话的方式，多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
　　终于，他还是敲了敲房门，等着里面人的回应。半晌，没有仍和反应，千斤的重担，扔进滚滚前进的长河，忽地，又压回了肩上。
　　径直推开房门，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迟疑了一会儿，楚雁潮还是迈步上前。
　　肖言穿着丝质睡衣抱膝坐在床上，紧抿双唇，下巴搁在膝上，垂着眼眸。
　　“怎么了？”他走到床边，脱掉鞋后盘腿坐在她对面，语气格外柔软。
　　这样的肖言，让他心疼。
　　她摇摇头，伸手抱住他，整个人埋在他怀里，“你以后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是告知，是要求，可是在他听来，是无助的祈求，委屈的诉说。
　　如果，他和她可以一直保持新婚那段时间的状态，他想，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幸福的男人。
　　迷人的体香瞬间包围了他，心里一滞，是啊，刚才自己怎么那么混，让她一个人留在屋里呢。
　　他在市区的住处她虽然去过几次，可楚家在郊区的别墅，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夜。今天，又是以这样的身份。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抬起她的脸，仔细凝视，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她。
　　都说，男人和女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凝视的时间不能超过三秒。
　　他的目光附着在她脸上，她眼底的不安通通看在了他的眼里。他内心的不安，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他的头微微一低，便吻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一点点的含住，温存的吮吸。有力的双臂环着她，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无尽爱怜的辗转在她的唇间。
　　之前从未对肖言有过这方面的想法，现在，他好像一直在渴望着她的身体，心神激荡，难以自持。被动而乖顺的女人，柔软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羞涩地回应着他。
　　俯下身，他极温柔的吻她的唇，她细腻的颈和肩，一切女人敏感的地方。
　　她双臂抵在两人胸膛之间，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放弃抵触，不再犹疑。
　　勾上他的脖子，直起身子忘情地与他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