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遥路路

11、她也想知道他的态度

　　偌大的宴会厅里，所有亲朋面向中心，目光聚集在丁慧兰周围，一个柔和的女声如泉水一样在漫流在四周。楚秋颖举杯致辞，母女间真挚的情感全在简单的话语中。修身的晚礼服衬得她更加的高挑，长卷发轻柔地搭在瘦削的双肩，精致的五官。
　　楚禹霖是丁慧兰亡夫和他前妻所生的儿子，在丁慧兰的三个子女中，肖言觉得楚雁潮像极了楚秋颖，神情、眉眼简直就是龙凤胎。四兄妹中，二姐最疼爱的……不，是溺爱的便是楚雁潮。
　　自离婚后二姐甚少回家，一直住在市区的公寓。肖言不知道，结婚前的她和现在独立自主的她完全是两个人，私以为她从来就是精明果敢的女强人。
　　“雁潮，怎么了？”
　　这句话，肖言第一次从楚秋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僵住了，那么温柔，那么好听，是她这个做妻子的全然无法做到。有一段时间她甚至开始嫉妒秋颖，她和丈夫关系怎么那么融洽，而自己却像一个局外人。秋颖爱屋及乌，对肖言这个三弟媳也是喜爱有加，处处关心体谅，没几天肖言的嫉妒就烟消云散了。
　　“最后，祝愿妈妈福寿安康、寿比南山。”在生日致辞的末尾，楚秋颖眼里含满了泪花。刚才提到的好多感动，牵楚了好多往事，一路走来，妈妈太不容易。
　　“当然，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提一下。”她将目光锁定在三弟和三弟媳身上。
　　丁慧兰拿手帕擦了擦眼睛，刚才女儿的一番祝辞让她很感动，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她提高声音说：“这事我来说吧。”
　　“雁潮，我知道你结婚不久，所有的心思都在事业上。生孩子的事情没有在你的安排之内，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可是光是结婚并不就是成家了呀，还要有一个孩子，家才算完整。你跟肖言的婚姻才算完整。在这里，我也代表所有的长辈，说出我们真实的想法。在场的除了雁潮和肖言夫妇，还有几对小夫妻，你们一样，都是没打算要孩子。”丁慧兰环顾四周，最后还是将目光锁在楚雁潮和肖言身上，“你们年轻，还有很多抱负要实现，都在忙工作拼事业。可是老一辈的不年轻了呀，我今天过生日，明年的生日一眨眼也就来了，一年比一年快。现在，我就觉得社会风气有问题。年轻人不着急结婚，结婚的人不着急要孩子。你们不着急，亲人着急，爱你们的人着急。我也一年比一年老了，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有个孩子，开枝散叶。孩子们，”丁慧兰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年轻人，“老一辈的，就这点念想。”
　　全场都等着楚雁潮和肖言夫妇二人表态，没有一个人接话。
　　肖言看着丈夫，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她也想知道他的态度，是否愿意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她抓住他的手，两只手把他当救命稻草一样，轻轻的抓住。
　　他却毫无反应，眼睛都不曾看她一下，就当她全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