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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叶安宁,宁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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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叶安宁,宁泽
chapter24:只为途中与你相见(2)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心若浮沉,浅笑安然
屏住呼吸、按住脉搏,能听到时间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心若浮沉、浅笑安然、能忽略周围嘈嘈杂杂的嬉闹声。
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谁都不愿打破。
漠然相守、寂静欢喜,到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你未婚我未娶的戏言一经提起,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事情如果搁在两年前,叶安宁定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一句戏言而已,能让她担负什么责任。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随口一说,却成了旁人无望的等待,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凌乱的誓言与错爱。
第一次体会到了愧疚,因为这个被她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旧人。
“沉时墨,我……”
“哇,这不是宁夫人吗?”
“好像是啊!”
“的确是!”
……
人群里突然爆发的热议打断了叶安宁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沉时墨。而他只是噙着淡淡的笑,琉璃色的眸子看着她,有股说不清的诱惑。
叶安宁赶忙移开视线,恰巧撞进宁泽越发深沉的目光里。叶安宁一愣,他那是什么眼神?瞪着她干嘛?
叶安宁还没想明白,宁泽已经不再看着她了。
画廊里,人群中的热议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宁夫人”、“宁市长”、“沉少”这些字眼,叶安宁皱着眉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陡然瞪大了眼睛。
脑海里有根弦轻轻的颤了颤。
画廊的尽头,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郁郁葱葱的校园林荫小道上一个微微仰着头、手里还抱着几本书,闭着眼睛享受树缝里遗落下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的女孩儿,不是她又是谁?
叶安宁诧异的看向沉时墨:“这个……?”
虽然这个场景她已经记不太清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唯美的一面,但是画面中的背景她是不会认错的。
这是B大的校园,而且看她的装扮,应该是在她刚上大一的时候拍的。
可是,那个时候,沉时墨还在上高中啊!他是怎么偷拍到这一幕的?
沉时墨看着她时而皱眉、又时而恍然大悟,唇边的笑意蔓延的更深:“喜欢吗?”
叶安宁点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震惊了好吗?
“你到底怎么拍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沉时墨看向电子屏幕上的叶安宁,眼里的柔情流泻而至。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叶安宁沉默了,看向沉时墨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沉时墨,其实我想说……”
“还记得我离开时,你说过的话吗?”
叶安宁一怔,“你未婚我未嫁”这几个字砸的她有点头晕。
“可是,我已经……”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沉时墨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叶安宁的身上,眼里的坚持看得叶安宁一阵焦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她和宁泽的感情她都剪不清、理还乱。沉时墨的一往情深、势在必得又砸向了她。
真是想要爱的人永远爱不到,不想爱的人又没办法狠下心伤害。
人生就是一锅粥,越搅越烂……
压了压疲惫的眉心,叶安宁有些烦躁的说:“你刚回来,有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画展上还有陆离远、还有宁泽,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甲乙丙丁,她实在没心思去考虑他们两人当年那句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约定。
画展结束,已经夜幕降临。
叶安宁没有回大宅,而是让陆离远送她回公司。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只想埋头工作、什么都不想想。
说她这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她也认了。
沉时墨的突然归国、宁泽与她僵持的关系、还有陆离远默默的守候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对待感情,她有自己的原则。
不管是沉时墨还是陆离远,他们想要的感情,她给不起。他们为她付出的一切,她还不起。
为了一个可望不可得的人,她锁住了自己的心,这一锁就是十来年。为了一个视自己如同草履的人,她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即使如此,她也无怨无悔。
可是,她叶安宁何德何能、凭什么拿自己的失败去挥霍别人的感情。
闭上眼睛,有风从耳边吹过,卷走了悄然落下的眼泪。
她说:“离远哥哥,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还不起。”
叶安宁还不起陆离远的一往情深。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叶安宁听到身边的人低低“嗯”了声。
冷却的夜晚,天空中星光闪闪,一眨一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奇。
*
夜更深,空悲切
远处的摩天大楼灯光悉数扑灭,黑黝黝的夜空泛着丝丝冷光。
凌晨的街道,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叶安宁出了公司,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左边还是右边?
一个人的生活,怎么就突然有了两个选项?
又往前走了两步,深不见底的街道,一直蔓延到凌晨的地平线。
身后突然贴过来一个身影,冰凉的气息令叶安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害怕猛然侵入脑海,心跳乱了章法。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里的包包,却被人第一时间捉住。
耳畔擦过一个微凉的唇:“是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
叶安宁绷紧的神经豁然一松,这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夜色的笼罩下,一股后怕席上心头,她慢慢转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宁泽的衣袖。
乌云飘过,悄悄敛起了柔和的月光,害怕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有些颤抖,宁泽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突然的出现该是吓到她了。
心,忽然软了一下。
“没事了,别怕。”
叶安宁突然抬头看向他,黑暗中,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知道此刻,她想靠着本能去寻找那点残留的温暖。
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刻,多日来积攒下来的委屈、压力与伤心顷刻间爆发出来。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越来越爱哭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黑暗给了人们最天然的伪装条件,也是流露脆弱的保护伞。
宁泽身子有些发僵,他没预料到叶安宁会抱他。怀里的人,抱着他的手都在发抖,明明流着眼泪,温热的泪水滴在他的肩上,肩膀处一阵发麻。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沉默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叶安宁,是不是你所有的难过都已经习惯了沉默?
是不是你所有的害怕都已经习惯了自我保护?
是不是他怎么对她,她都习惯了一笑而过?
双臂不受控制的拥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给她一点温暖,也给自己一个沉沦的借口。
他们这样的人,在白日里活的太理智。理智的只有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理智的只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理智的……只有责任。
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心里有了一个叫叶安宁的女人。她的存在不深刻、不浓墨重彩、只是偶尔会在他的脑海里飘过,却能轻易的卷起他的思绪。
一如往常般等到叶安宁睡去,他才回到大宅。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文情告诉他,叶安宁过了12点仍没有回家,打她公寓的电话也没人接。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开着车,来到她公司的楼下。
漆黑一片的大楼里,只有一间办公室还开着灯。他坐在车里,嘲笑自己的行为。
他在担心什么?
不是早就将她拒绝的彻底,推的遥远了吗?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
可是还是忍不住去靠近,哪怕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