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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元宵,可童慕熙师父倪翼骞到此时,却还没有回来。童慕熙双手抱着黑黑,抚摸着黑黑毛毛。黑黑一双琥珀圆圆大眼睛正看着童慕熙,叫了一声“喵”。她看着黑□□:“黑黑呀黑黑,看来今夜,能陪着我的也只有你了。”
此时,齐纹修旋转石门机关,开启石门道:“谁说只有这只黑猫陪你,本爷难道不算一个。”只见,石门自动关闭,他走到童慕熙身边坐下。
童慕熙沉默,放下抱在怀中黑黑,走到齐纹修对面坐下。看着石室内燃烧着数盏莲灯。
三个时辰后,齐纹修无聊坐不住,看着坐着好像一个木雕,一动不动童慕熙道:“果然是凌霄古墓派墓主倪翼骞教出来的弟子,不但清丽初尘,就连脾性也和倪翼骞一模一样,冷漠的很。放心吧,你既是倪翼骞的徒弟,本爷虽秉性风流,采花无数。你虽清丽可采,但你这花,本爷是不会采的。”
童慕熙不屑看了一眼齐纹修道:“你若不是我师朋友,且身受重伤,现下你已经是个死人。”
齐纹修淡然一笑看着童慕熙,接着道:“哦,是吗?”
“不信你就试试看?”童慕熙站起,转身走到石门处,旋转机关,开启石门离去。
齐纹修抬起头,看着童慕熙离去前那一袭月白色衣裙,缎带系发,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背影消失于石门后,收回视线,握紧双手。
童慕熙缓慢走回所住石室,往右旋转石壁上莲灯,开启机关,打开石门,石门自动关闭。走到石桌前,拿起一个白瓷茶杯,提起石桌上白瓷茶壶,倒了一杯陈年女儿红一口饮尽,将杯子放回石桌上。她想起师父曾说过,不许她练功时喝酒,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酒后乱性。若是让师父知道,她又把他话当耳旁风,师父不紧会生气,而且还会惩罚她。
她走到铺着厚厚一层层稻草石床上,脱掉鞋袜,盘腿打坐练习师父倪翼骞近年所教授她的“《冷艳才是美》”武功招式。
“冷艳才是美,第一层冷若冰霜,第二层冷静忘想,第三层冷酷到底,第四层冷酷非常,第五层冷酷于心,第六层冷招齐发,第七层冷艳才是美。”为何第七招,她每次练习总参悟不透,何为冷艳,何为美?她不禁皱眉。
忽然,石室的门被人旋转机关,打开了。
一道轻微咳嗽声传入,倪翼骞走进童慕熙所住石室,看着盘腿打坐,正练习《冷艳才是美》的童慕熙道:“一心二用,你这样练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
童慕熙面露欣喜,光脚走下床,走到倪翼骞身边,看着倪翼骞道:“师父,你回来啦。慕熙就知道,师父答应过慕熙的事,一定会做到。”
倪翼骞看着童慕熙光着走脚下床道:“等等,把鞋袜穿上,一个姑娘家光着脚走路,像什么样子。”
童慕熙呵呵一笑,看着倪翼骞道:“嗯,马上马上。”
倪翼骞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白瓷茶壶,拿起一个白瓷茶杯,倒了一杯喝着。
童慕熙一边穿袜子,一边看着倪翼骞举止文雅喝茶,面色。奇怪,师父今夜,为何没有皱眉,对她发火。
倪翼骞喝完杯中的酒,平静如常放下茶杯道:“慕熙,你过来。”
“嗯。”童慕熙走到石桌旁坐下,看着倪翼骞。
倪翼骞看着童慕熙道:“慕熙,你跟着为师六年,可曾想过回家,你的爹娘,或者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我。”她摇头,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家人,她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他。
他从腰上解下一块蓝田莲佩,放在石桌面上,抚摸着它。
“你知道吗?为师也个是失去爹娘的孩子,是为师的师父亲手把为师捡来带大的,为师不知道为师的爹娘是谁?是否活着或者已经,这些年,为师每次离开凌霄古墓,踏遍中原就是为找寻为师的亲生爹娘,可是却没有下落。这块蓝田玉佩是为师师父交给为师的,据为师师父说这块蓝田莲佩或许能查探到为师的身世。可是,见过这块蓝田莲佩的人又屈指可数。”他说道这,再次提起茶壶到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再道:“慕熙,若有机会,你一定要找到你的爹娘,有爹有娘疼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有爹有娘疼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是吗?慕熙虽有爹有娘,可是他们却不要慕熙。六年前,要不是师父,慕熙已经饿死街头了。”
“为师相信你的爹娘是关心疼爱你的,要不是被逼迫,或者有什么苦衷,他们也不会丢下你。”
“是吗?”
“你不相信?”
“师父是这世上对慕熙最好的人,师父说的话,幕熙怎会不相信,只是幕熙不相信当年狠心丢下慕熙的爹娘会对慕熙好。”
“慕熙,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却不一定是真实的。要用心去体会,要用理智去判断,要用事实来衡量。这个是为师的师父告诉为师的。”
“嗯,这么说来,这话不就是师祖说的,慕熙相信师祖说的。”
“慕熙,今夜是元宵,你来陪为师喝酒吧,咱们不醉不归。”
“嗯。”
“不醉不归?可是这儿,好像就只有这茶壶一壶酒,而且剩下不多了。”
“你真笨!谁说只有这点酒?为师说不醉不归,那自然是有酒了。慕熙,你去书架后的地窖看看。”
“哦。”童慕熙走到书架前,旋转书架上花瓶,启动花瓶底下暗格机关,只见地面微微震动摇晃,片刻后,出现一个地窖,地窖里放着数十坛未开启酒。
“这些都是陈年烧刀子,是师父年少时候自酿的,少说也有四五十年酒龄。这些酒本来是师父留给为师喝的,现下为师就和你喝吧。你拿两坛来试试。”
“嗯。”
她抱起两坛酒,放在石桌上。扯掉封着两坛酒红纸,一坛给他,一坛自个抱着。
他看着酒坛道:“慕熙,这陈年烧刀子酒,酒性很烈,你喝着可要慢些。”
她点头道:“嗯。”
她抱起酒坛子,喝了一口道:“师父,师祖自酿的陈年烧刀子,话说还真是好喝。”
他也抱起酒坛子喝了一口道:“那当然,师父年少的时候可是千里酒师,名扬天下。”
这一夜,他和她都喝醉了,这是这六年来,他唯一一次对她敞开心扉,说他过往之事。
辰时,童慕熙睁开眼睛,看着盖在自个身上被子。才知道,昨夜,她睡在石床上。一定是师父抱着喝醉睡着她到石床上,给她盖被子,她衣服上还有他药草香。想到这,她就觉得很温暖,很开心。她掀开被子穿鞋下床,开始洗脸梳头。
半时辰后,她往左旋转石壁上莲灯,开启机关,打开石门,走出石室,石门自动关闭。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齐纹修。
齐纹修看着童慕熙,微笑着打招呼道:“嗨!美人,早上好。”
童慕熙没有理齐纹修,往前走去。
齐纹修再次说道:“嗨!美人,你给本爷说句话好吗?这鬼凌霄古墓闷死人啦!本爷要离开这里。”
“若觉得凌霄古墓闷,不妨离开此地,恕不相送。”
“喂!本爷好歹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却要本爷离开此地。不怕你师父知道了,生气处罚你。”
“我师从来不会为因为外人生气处罚我,何况,说要离开凌霄古墓的人是你。”
“你。”
“本姑娘还有事,恕不奉陪。”
童慕熙不理身后齐纹修,去厨房做稀粥。师父每日辰时都要喝稀粥,这是他习惯。所以她每日辰时,都会去厨房做稀粥,顺便蒸几个馒头包子配稀粥。
齐纹修也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烧柴做稀粥、蒸馒头包子。
一个时辰后,童慕熙做好稀粥,蒸好馒头包子。拿来两个白瓷碗、两双筷子、两个白瓷盘,一盘盛馒头、一盘盛包子,放在檀木托盘上,转身,却看见齐纹修还跟着她道:“不要像个跟屁虫跟着本姑娘。”
齐纹修看着这童慕熙手中端着檀托盘上,盛着稀粥、馒头、包子,顿觉肚子饿了道:“没想到这凌霄古墓,荒山野岭的,还有稀粥、馒头、包子可吃。”
童慕熙看着齐纹修肚子饿了,一副流口水谗样道:“喂!本姑娘可没做你那份,你有手有脚,想吃稀粥、馒头、包子,自个做。”
童慕熙端着檀木托盘上,举步正要离开,回头看了眼齐纹修。
齐纹修看着她道:“喂!本爷是个男人,怎会做这个?”
“唉!不会做啊,那还真是可怜!那就只有饿肚子了!”
“你……”
“你这个该死的丫头!……”
童慕熙微笑,端着檀木托盘往前走,离开厨房。
“岂有此理,你这个该死的丫头!……”齐纹修气得握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