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西影]逐光》MY幸福传说

5、第005章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波丽姆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习惯了家中的硬木板床，再睡这样的床，居然有些不适应，不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

　　睡不着就干脆不睡好了，调息打坐，明天早上他们依旧可以看到精神饱满的她。这样一个人独处，她很容易会陷入回忆，那些好的，不好的回忆，一一浮现在脑海中，她当初依靠着波丽姆不甚清晰的记忆适应了这个世界，现在要靠着自己着五年来的记忆度过这段旅程吗？

　　她还记得，当她以为自己已经为公子挡刀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女声。明明是陌生的语言，她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她需要醒过来，让这个带着哭腔的，满是绝望的声音停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小姑娘，乌黑的头发编成一条粗粗的麻花辫，垂在脑后，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沾有黑色的污渍，许是看到她睁开眼睛了，这个小姑娘猛地扑到她身上，哭喊着说道：“波丽姆，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不是官话，也不是姑苏方言，她却能够听懂，而且她隐约觉得，波丽姆是一个名字，是她现在的名字。这实在是诡异非常，但想想自己之前明明是心脉俱断，就是宋神医来看，恐怕也是无力回天，那么，她是借尸还魂了？

　　不待她多想，那个哭泣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起身抹去眼泪，对着她说道：“波丽姆你一定饿了，姐姐现在去给你准备食物，你不要睡着好不好？”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那个自称为姐姐的小姑娘消失在门后。想要起身打量一下新环境，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此刻的状况有些糟糕，后背汗水浸湿了衣服，凉凉的，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即使不把手放在鼻子前，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呼出的气息有多么的燥热。

　　这是体热的症状，似乎还不轻，要是不快点换下这身衣服，就该寒气入体，病情加重了。但她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换衣服的事情了，只希望那个小姑娘快点回来，让她帮忙了。

　　她曾在一本书中看过借尸还魂一事，当时只当是志怪小说，并未当真，现在自己却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看那本书，不然也能有些经验了。

　　有些事是不用看书也能猜到的，要是她说出自己不是这个叫波丽姆的小女孩，肯定要被当做妖怪烧死了。不管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对于异类的抵触，都是共通的，她该怎么做才能不被怀疑呢？
　　那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岁，如果说那个小姑娘是姐姐，那她现在岂不是更小？从双十年华的女子变成不足十岁的女童，借尸还魂之事，果真奇妙。

　　下意识地查看丹田之初，却发现内里空空，居然无一丝内力，难道是因年岁尚小，还未修习内家功夫吗？

　　虽说当初身为公子的随身婢女，却也有幸进入还藏书阁，纵览各派武功秘籍，虽不能像老爷一般悉数背下，但常在公子左右，也记得七七八八了。

　　老爷还在时，也曾说她根骨极佳，要是潜心修习，必成大器，但是，即使年岁尚小，她也知道身为下人，怎能比过主人？尤其是公子心高气傲，若是知道自己还打不过一个小丫头，恐怕又是要钻牛角尖了，于心境不利。

　　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她便沉寂下来了，只专攻轻功和暗器两样功夫，用于自保，其他的武功，只记在心里，却从未修炼过。若是知道自己会因武功不及他人而命丧黄泉，她还会这样吗？恐怕还是一样的吧。

　　即使不能动，但是看着屋中的摆设装潢，她也可以推测出一二来，首先，这里绝非关中地区，无论是南方的楼阁还是北方的殿宇，都不是这种形式模样的；其次，这个家庭的生活状况并不好，不管是她身上所穿衣物的材质还是灰扑扑的墙壁，都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新家庭连院中的二等丫鬟的生活都比不上。

　　就在她胡乱猜想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只碗，里面盛着一碗热汤，她早已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了，但是对这这碗似乎只加了些盐的肉汤，实在是没有胃口。

　　小姑娘扶着她坐了起来，用勺子给她喂汤，最后，还是不忍拂了小姑娘的好意，压下反胃的感觉，强迫自己将飘散着肉腥味的汤咽下去。

　　但是那些肉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咀嚼了，发现小姑娘偷偷的咽口水，她想让小姑娘吃，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们这里的语言，试着用官话说，但是蹦出来的却是和这个小姑娘一样的语言！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我吃不下了。”但是并非中州官话，而是古怪的语言，好在对方似乎听懂了，大概是知道病人的胃口一般都不太好，也没有勉强，准备将碗端走。

　　她怕对方不回来了，急忙出声挽留道：“我的衣服湿了，可不可以给我换一件？”

　　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懊恼自责地拍了拍额头，“对不起波丽姆，我不知道，你等着，姐姐这就给你换衣服。”

　　小姑娘用干燥的布料帮她擦干身子，然后又换了新的床单，替她套上一件样式古怪的衣裙，这时她才看清自己刚才穿的是什么衣服，没有袖子，长度只到膝盖！这么暴露的衣服，是这个地方的特色吗？看来她要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才行了，明明这个小姑娘穿的是长袖的上衣和裤装啊，还有靴子，她只穿这个，真的可以出门吗？还是只是室内的衣服而已？

　　“波丽姆，我去看看妈妈，你好好休息！”说完，小姑娘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她感受着额头残留的温度和触感，看来这里的风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开放啊！不过，这种只有亲人之间才会做的小动作，她一点都不排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病养好，不然只会加重这个小姑娘，不，是姐姐的负担，听姐姐的口气，似乎她们的妈妈情况也不是很好。她的适应能力本来就极好，当初随公子出谷，上上下下都是她打点的，何况，在这里，她不再是老爷收养的孤儿，而是成长在血亲身边的孩子。虽然不知道那位还未出现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个小姐姐很是在乎她的样子，她自然不希望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了。

　　要不要重新习武，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弱肉强食，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如何在世间立足，尤其是女子本就出于低位，她可不想任人鱼肉。

　　当初她习武时，学的都是粗浅的功夫，唯有轻功和暗器两样算是中等，现在，没有当初的顾虑，她自然可以站在更高的起点修习了，尤其是内功心法，她更是需要慎重，脑中转过各大门派的内功心法——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蓬莱派、崆峒派、峨眉派……最终她想起了一部来历不明的无名心法。

　　说起来，她发现那部心法纯属意外，看过众家武学，她自然知道那本秘籍上的心法武功有多么的高深了，但是最后一页，写着一封信，致有缘人，说是若被无意中发现，希望有缘人能够背下里面的内容，将秘籍毁掉，在大限将至之前，找到继承者，以口相传。

　　她照着信中的内容做到了，却只修习了里面的易容术，别人只当她自学成才，却不知她有一个无缘见面，惊采绝艳的师傅。临死之际她还有些遗憾没有提前辈找到继任者呢。

　　秘籍上不仅有武功心法，也记载着那位前辈的下毒术，医道，易容术，苗人放虫，波斯传来的摄心术……当时觉得里面的内容不像是正派之道，所以只学了易容术而已，现在，她可以继承前辈的衣钵了，只要用在好的地方，正派武功和所谓的邪门歪道又有什么区别？

　　根据记忆中的内容，从吐纳开始，正式入门。因为已经有过良好的基础的原因，并没有遇到之前练功时的不顺，而且，幸亏这具身体的年龄尚小，筋骨还未定型，要是过了十岁再练，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尽管有年龄的优势，但是这具身体本就柔弱，加上正在病重，在晚上那位姐姐再过来送肉汤和一小块长得像黑面馒头的，名为面包的食物来时，也仅仅升起了一小丝的气感而已。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气馁的，本来有这样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很知足了，想到这具身体原本的魂魄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去了哪里，她更应该好好珍惜！比起之前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气感，现在已经算是有天分了。

作者有话说

　　好吧，果然我没能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