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为患》嬷嬷来了

4、第四章

　　姜铃收拾了一下午的屋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她瘫在沙发上，一抬眼便看见金蚕蛊正挺着肚子躺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不由埋怨道：“你个懒货，我累的腰酸背痛的，你好歹也动动嘛。”

　　金蚕蛊翻了翻身子，对于姜铃的抱怨充耳不闻。

　　姜铃拿起扫帚刚要发作，楼下“叮铃铃——”的电话声突然想起。她只好扔了扫帚，小跑着下楼接起电话。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拿黄纸啊！你是不是想赖账，不给钱啊！我告诉你……”姜铃还没来得及说话，话筒里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咆哮声。

　　“那个……长青住持……我爷爷两个月前去世了。”姜铃为了耳膜着想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狮子吼。

　　话筒里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了一阵假咳声，“咳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节哀顺变！”

　　姜铃正要感叹他还有点人性，突然对方话风一变，语气悲痛地说道：“不过呢老爷子前几个月在我这订了几捆黄纸，还没给钱……你也知道的，我们寺庙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哎……”

　　姜铃顶着一脸的黑线，还是忍着脾气，客气地回应道：“你放心吧长青住持，我过两日便来领取。”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哦，小铃铃！顺便说下，我们的黄纸价格比昨年涨了一倍哦，期待你的到来，bye！”说完，不等姜铃的反应，电话就挂了。

　　姜铃感到无比的堵心，不是说出家人都是六根清净的修行人士，这个长青住持怎么能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财奴的本性。要不是因为他们寺庙的黄纸是爷爷做符必要的原材料，她真是打死也不想跟这个住持有任何的往来。

　　姜铃记得爷爷曾经说过，长青寺庙虽小，但却是个极具灵气的地方。用寺庙里浸染的黄纸做出的符才具有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的功能。所以这么些年来，她们家一直和长青寺保持着联系。

　　姜铃认命地挂上电话，不经意间就看见了电话旁边陈光晖的名片。她略沉思了下，便又拨了个号码。

　　“王叔，我是姜铃。”

　　那头的王道仁一听是姜铃的电话，立马让旁边的同事帮忙给一个传销头目录口供，语带欣喜地嚷嚷道：“小铃，你终于肯联系我了，上次是王叔语气太重了，但王叔也是为你好啊，福楼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你不能卖啊。”

　　姜铃先是愣了下，转而便想起了，在她重生的前几天，她才因为卖房子的事和王叔大吵了一架。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王叔，你别这么说，上次是我不对，是我太任性了。我不卖了，我要守住爷爷的店铺。”

　　王道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铃，你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老人家不止一次给我说过，不求你大富大贵多有出息，只希望你过的太平安稳。”

　　想到爷爷，姜铃的眼眶蓦地湿润了，“是我让爷爷操心了……”

　　福爷是王道仁二十多年的好友了，想到他的去世心里也难过，于是转移话题道：“小铃，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铃这才想起给王道仁打电话的目的，于是问道：“你们警局是不是有个叫陈光晖的警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好像是新调来了这么一个人，最近一个月我在外地办案，今天回来时听老张他们提过，好像是从市重案组调过来的，从那种地方调到我们这个小警局，想必是犯了什么比较大的失误吧。你问他做什么？”

　　“我今天看见过他，感觉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姜铃回答道。

　　“有性命之忧吗？”

　　王道仁今年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是东区警局的老警察，这么些年在办案中遇见过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因为姜铃的爷爷福爷的帮助也破了不少离奇的案子，多次死里逃生，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姜铃话里的意思。

　　“有，而且随时可能没命。”

　　王道仁不禁扶了扶额，“这歹命的，福爷现在也不在了，那可怎么办啊？”

　　“王叔，你晚上把他带到福楼吧，我想想办法。”

　　王道仁疑惑道：“小铃，你确定行吗？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些事可是嗤之以鼻的。”

　　姜铃尴尬地笑了笑，以前她对这些东西压根没兴趣，加上爷爷做事的时候也一直尽量避着她，她其实对驱邪这些事知之甚少的，所幸这次陈光晖不是被鬼怪魇着了，而是沾染上了蛊，她好歹还了解一些的。但是这些话是不能跟王叔明说，于是她只好敷衍道：“一直跟着爷爷的，好歹也会一点这些东西，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治得好，只能说尽量试试。”

　　“那好吧，我们晚上过来。”

　　刚刚吃完晚饭，还没看见人，姜铃就听见王叔的嚷嚷声：“小铃，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是下午老张他们告诉我的，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爷爷啊。”

　　话音刚落，姜铃就看见王叔和陈光晖走了进来，王叔的表情是一脸关切，而陈光晖则是一脸尴尬和无奈，看来是硬被王叔带来的。

　　“哎呀，作死哟，那么重的伤怎么今天就出院了。”王道仁快步走到姜铃面前察看着姜铃的身体状况。

　　“没事的王叔，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并不深，医院的环境我不喜欢，还不如在家养着好的快。”姜铃安抚了王道仁两句，然后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严肃地说道：“今天正事要紧哈。”

　　王道仁原本还有一肚子的唠叨也只好憋着了，毕竟人命比较重要。

　　接着，姜铃又转过头来对陈光晖说道：“陈警官，我知道你是不相信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的，但我想跟你说，你沾染的不是一般的脏东西，而是——蛊。”

　　陈光晖原本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到姜铃说到“蛊”这个字的时候，神情一下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想你一定是得罪了某位会放蛊的高人。”姜铃观察着陈光晖的神色，推测道。

　　陈光晖嘴里想说什么，但很快又压了回去，强作镇定道：“什么巫蛊之术，只是些地方的传说罢了。我在重案组呆了、七年，什么诡异恐怖的案子没遇见过，那些怪力乱神的传说最终还不多是人为的。”

　　姜铃也不辩解什么，她从桌上瓷碗里拣起两个热腾腾的鸡蛋，“是不是蛊，我帮你滚一下就知道了。”

　　陈光晖的脸色有点难看，很是抗拒的样子。

　　王道仁在一旁劝道：“小陈啊，你不相信小铃也要信王叔我啊，王叔当了二十多年警察了，很多次能从死门关里回来，都多亏了姜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普通人类根本无法解释和掌控的事。”

　　陈光晖来东区警局前也是听过王道仁很多传奇事迹的，王道仁在警察圈子的口碑也很好，所以他对王道仁是很敬重的，因此即使完全不相信那些事，他今天还是跟着王道仁来了。原本他打算如果姜铃说些灵异的事，那他马上离开。但刚刚姜铃说到“蛊”，他自己竟开始有些怀疑了，那个人好像听说是会放蛊的。

　　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

　　姜铃让陈光晖坐下，用鸡蛋在他后脑勺的位置滚来滚去，这是比较传统的解蛊方式，如果是一般的蛊用这种方式便能治个七七八八，但陈光晖中的蛊看来不是一般的蛊。

　　两个鸡蛋滚完后，姜铃放在桌上把它们敲破打开，里面的蛋黄竟是一团乌黑，并散发出浓浓的恶臭。这跟平时放坏了的鸡蛋是完全不一样的，陈光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道仁在一旁也看的目瞪口呆，连忙问道：“这蛊是不是解了？”

　　姜铃摇了摇头，“这蛊很是厉害，鸡蛋只能吸出它的一些蛊气。”

　　“那怎么办？”王道仁着急道。

　　姜铃略微想了想，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正呼呼大睡的金蚕蛊，“我让小金试试。”

　　王道仁看着金黄色肉嘟嘟的金蚕蛊，不禁伸手戳了戳它，疑惑道：“这个不是蚕嘛，它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金蚕蛊感受到陌生的触感，一下便醒了，露出了两颗警惕的小尖牙，姜铃马上摸了摸它以示安抚。

　　“这个不是普通的蚕，它叫金蚕蛊，是蛊王，能解百毒。”

　　这么小小的虫子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王道仁的眼神立马变得崇敬起来。

　　陈光晖倒是在一旁一言不发，脸色怔然，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和思考之中。

　　“陈警官，请你把嘴张开。”姜铃的话打断了陈光晖的沉思。

　　“要做什么？”陈光晖终于反应过来。

　　“我要让小金进入你的体内帮你解蛊毒。”

　　“小陈，快把嘴巴张开吧，忍一忍，这个小虫子是蛊王，能耐可大了。”王道仁怕陈光晖刚才没听明白姜铃的话，赶忙复述了遍。

　　陈光晖只好张大了嘴，姜铃把金蚕蛊放到他嘴里，金蚕蛊开始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一到他的嘴里闻到其它蛊虫的气味，立马变得兴奋起来，很快便看不见了。

　　姜铃让陈光晖把上衣脱掉，便见一个凸起的手指长的肉团子在他身体内游走着，金蚕蛊飞速地到达他脖子处，另外一个凸起的不明物体扑了过来，两蛊扭作了一团。过了一会，不明物体似乎处于下风，一动不动了，正当姜铃以为大功告成之时，不明物体却飞也似地逃回了后脑勺处。

　　“哎呀，小陈流血了！”

　　听到王道仁的惊呼，姜铃才蓦地看见陈光晖的眼睛、嘴角处流出了黑红的液体。

　　“不好！”姜铃马上唤出了小金。“这放蛊的人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