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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成长中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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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天生当汉奸特务的料。”
在我眼中,她就跟电影里的汉奸特务一样可恨。
“这种人啊,要在抗战时期,肯定得叛变,投靠鬼子,出卖同胞,可是我不怕。”
我一口一个汉奸、狗特务,骂得真过瘾。
罗玉凤还装作没事呢,找出了课本在看。
她越这样我越气不过,我依旧说得正义凛然,罗玉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后来终于把书“叭”地一放,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快去报告去啊,去向你的主子报告去。”
郑雪梅用眼神阻止我,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罗玉凤哭了一会,却站起来,对我说:“好,你说告诉老师就是叛变,就是汉奸,那你就是说老师是坏人了。”
她不等我回答,就气呼呼地跑出教室。
看来她又去报告去了。
教室了静下来,同学们都有点为我担心,但我不怕。
不过,我过后想起来,当时说得确实欠妥,我光想着告密者的可恨,却忘了站在我对立面是老师。
果然,下午朱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教育了我半个多小时,我的腿又站麻了。
朱老师对我算是很客气的了,只是批评教育。那时候老师打学生是家常便饭,什么打耳光,用教鞭抽,尤其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动作做不好经常就一脚给踹到地上去。
我“虚心”地接受教育,心里却恨得直痒痒。
后来朱老师找了我的家长,我妈妈来了,老师把录音机给了我妈妈。我妈妈解释说本来那是给我学英语用的。
我对学校动不动找家长很反感,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但朱老师就喜欢这样,结果我妈妈对我又好一顿教育,说我玩物丧志什么的,还把录音机藏起来,不给我玩了。
我宁可不玩录音机,也不希望学校和家长管我的事。
发生这件事后,我和罗玉凤形同陌路,再也不说话了。
我和郑雪梅一直是好朋友。
随着一天天地成长,我觉得自己懂事多了。因为她,我改变了很多,我不再是那么尖刻,那么顽皮的少年了。
有人说,少年是人生的花季。
如果,有一朵花,在春季的时候,就被风雨摧折,那么,这个季节还能称之为花季吗?
春天又到了,春雨在蒙蒙地下着。
那天发生的事,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就象一部怀旧的老电影,多少年过去了,画面还那么清晰。
那天,郑雪梅将那本书还给我时,还对我轻轻一笑。
那一笑,在我心里,变得象化石一样永恒。
我打开书,里面夹一张芳香的纸笺。
那上面有两句诗: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