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同人—死者复苏》瞳雪/冰眸

142、第一百一十三章

　　入水的瞬间，貘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有猜想过自己会被人袭击——毕竟千辛万苦带他出来可不是为了散步——只是没想到袭击会来得这么快。他们才刚到达这里没多久，一般的话，应该都会等他放松警惕后才动手吧？
　　但他们似乎特别地迫不及待。
　　“唔！”
　　冰冷的水几乎是瞬间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水的温度并不是想象中的清凉，而是与外部气温完全相反的彻骨寒冷。
　　就像身处于零下的冰天雪地，那是不应该出现在埃及的寒意。
　　这水……有问题！
　　入水之后，貘良尝试着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在他的眼前一抚而过。
　　视野之内的环境非常黑暗，理应存在的阳光穿过水面投射进来的波光一点都没有。这里就像传说中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光源，同时也吞噬了除水声之外的所有声音。
　　那股把他拖进水的力度在他进水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现在的四肢并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但近乎失去视力的黑暗还是让他有种自己被什么东西掌控着的感觉。
　　这是哪里？
　　貘良搓了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手臂，虽然这水的温度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但冷还是会觉得冷，这是作为人时所保留下来的感官记忆。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湖的湖底吗？
　　貘良看了看四周，与预想一样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但就算如此，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作为生物的原始本能告诉他，在那片黑暗之中，看不见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危险。
　　似乎在入水的那一刻，他就被人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也幸好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出现窒息的感觉。自从醒来之后，他似乎就不需要呼吸，也就没所谓的溺水不溺水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貘良左右看了看，四周一个辨识物都没有，这实在让他犯难。
　　算了，凭直觉走吧。
　　因为这地方实在没什么思考的必要，貘良在静默了三秒后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向着那边游去。
　　他不想探究这些粘稠的还带着一股淡淡腥臭味的液体是什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一成不变的水声和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模糊了人对时间的感知，貘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游了多久，仿佛游了很远，又仿佛自己只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里真的有所谓的尽头吗？
　　就在貘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向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颗非常细小的光。
　　说是一颗并没有错，因为那点光源只有米粒大小，但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却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夺目。
　　在看到光的时候，貘良有一瞬的迟疑。
　　他不知道那个光是什么东西，毕竟在这种环境里，无论出现什么都会叫人怀疑。
　　但他没得选，因为这里除了那个光之外什么都没有，他除了靠近，别无选择。
　　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貘良决定游过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运气好的话，说不准就是出口呢？
　　抱着乐观的心态，貘良开始接近那个光点。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咦？
　　在与光点的距离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开始隐约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即使那会成为你的枷锁你也愿意？】
　　那声音并不大，隐隐约约的从光点所在的位置传过来。明明周围的水声比那个声音还要明显，但那几句语意不详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那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又带着一点仁慈，并不会让人感到可怕。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提条件，但我的力量对你来说应该还是有点用处吧？】
　　那是——
　　如果说前者的声音是陌生的，那之后响起的另一把声音，对于貘良来说，则是想忘都忘不了的声音。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怎么使用我都可以。】
　　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貘良已经到达了光点所在的位置。尽管很不可思议，但声音确实是从这颗米粒大小的光点中传出的。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一下那颗光点。
　　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光点非常可疑，但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却有种这并不是什么危险东西的感觉。
　　他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就算面目全非，化成了灰，他也不会错认那把声音的主人。
　　那是巴库拉的声音。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
　　“贱民！”
　　就在貘良的手指碰触上那个光点的同时，尖锐的，充满怒气的声音突然从脑海里炸开。那一瞬间的冲击波把貘良震得眩晕了一下，那声音里似乎含着某种力量与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什么声音？
　　貘良低头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本能告诉，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
　　“区区一个玩偶，居然还敢以神自居！”
　　当声音第二次响起的时候，貘良下意识想要逃走。只是在他有动作之前，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
　　这一次，他有了窒息的感觉。
　　“鄙贱的灵魂，居然还妄图与吾等平起平坐，别以为获得了神力的身体，吾等就奈何不了你们！连蝼蚁都不如的玩偶，去死吧！”
　　掐住他脖子的手力度非常之大，貘良想要挣脱，但不管他怎么用力去抠，那只手还是一直在收紧着。
　　久违的缺氧感开始让眼前出现眼花的症状。
　　有可能会再死一次——这样的认知让他开始感到恐惧。
　　虽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复活，也没想过重活一次之后要怎么过这次的人生，但既然都睁开了眼睛，至少这一次——
　　在快要晕厥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的是那张带伤疤的脸。
　　不管是讨厌，还是怨恨，至少这一次，我不想要留下任何遗憾——
　　“这种时候，你应该叫我。”
　　就在貘良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随着声音的出现，原本束缚在他脖子上的力度慢慢消失。等貘良终于喘过气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巴库拉正一手紧紧地护着他，另一只手往他的身后伸去。
　　“啊——”
　　刺耳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叫声更为尖锐，就象是动物受伤时所发出的惨叫声。
　　“该死的贱民，居然敢伤吾——”
　　“呵！你都敢伤我的人了，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巴库拉讥笑着看着面前那个面目丑陋的所谓神的生物，虽然这次跑下来的家伙并不是本体，但敢依附在这种丑陋生物身上的神，其本身也不可能美丽到哪里去。
　　更何况，祂还敢对自己的所有物下手。
　　光是这一点，巴库拉就没理由让它活着离开。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闭上眼睛，向上游。”
　　在动手之前，巴库拉松开了抱着貘良的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在轻微颤抖的人，在目光扫到对方脖子上那个青黑色的痕迹时，眼睛微微瞇起。
　　“通道已经打开了，只要往上游就能出去。”
　　“貘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听话地闭着眼睛往上游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一举一动依然表现得与那个人完全一样。
　　目送着“他”浮出水面之后，巴库拉这才把目光投向那个被自己重创的“神”——或者应该说是被神附身的生物。
　　“好了，碍事的人不在，我终于可以放开地陪你玩玩了~”
　　这么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地从巴库拉身后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