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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才不是助纣为虐夫夫一条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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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辽阔的天空像刚被一场大雨冲刷过般通透明净,清亮湛蓝的仿若一块质地上乘的漂亮宝石,飘渺的白云如豪情泼墨般渲染了整个苍穹,随性之举带来神来之笔的奇效,一幅幅抽象派的画作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不得不承认大自然确实是个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创作家,仰面躺在地板上认真欣赏着的陵端如此由衷感慨道。
没有太阳热辣辣的直线照射和超强的存在感,微阖的双眸轻轻易易的将可望不可即的美景佳画一览无余,却因心中骤然升起的顽劣趣味,向左右随意伸展的手臂高高举起,晃动的十指企图在虚空中捕抓到一丝半点的东西,自娱自乐的陵端像个孩子般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寂静的环境回荡着干净纯粹的爽朗笑声,渐渐的,意味不明的情绪夹杂在里面平添了几分诡异,冷冷的嗤笑强行介入画上无情的终止符。
鲤鱼打挺翻身跃起的陵端独自一人站立在这块空荡宽阔的土地上,静置在脚边的小巧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飘散而去,燃尽的香柱轻轻晃动间与底下的灰烬融为一体,似在嘲笑他形单影只的落寞寂寥,自欺欺人的多此一举。
恹恹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眼眸里流动着或明或暗的复杂神色,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陵端攥紧拳头,毅然决然的甩袖而去,飞扬的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坚定的脚步不断向前延伸,透着某种无法回头的决绝和怒火中烧的愤懑,铿锵有力的回荡在孤寂的上空。
“噗嗤!”听完陵端绘声绘色的倾情畅叙后,少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指尖在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上无意识的打着旋儿,一本正经的发表听后感道,“端儿,你这画风不对吧,嗯,太美轮美奂煽情催泪了呢。”
淡淡的斜睨着少恭眉开笑眼的样子,陵端小声嘟囔道,“一点信服力都没有,明明是在嘲笑我嘛。”转念又唱反调似的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陵端双眼亮晶晶的像发现新奇事物的孩子般激动兴奋。
“有吗?遭人算计背叛落魄大侠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成功棒打秃驴老儿,千辛万苦终于得到绝世武功秘籍《葵花宝典》,遭人诬陷屠杀红楼女子被囚禁于雷峰塔内,结拜好友齐下梁山赶来劫救,破塔而出之际撞上天边违章搭建的喜鹊桥,尸身坠落在光明顶上,嫦娥贩卖月饼时不慎掉落一块砸在坟堆上,趁机化成虫子飞走,以人形混入朝廷跟随在黑包子和白狐狸身后,侦破悬案惩恶扬善,成就一代侠义美名,这么说来感觉还挺嗨挺酷挺赞挺好玩的。”
“端儿你这么调戏亵渎古典名著串烧传奇人物经历真的合适吗?”本在目不转睛的静心欣赏陵端眉飞色舞的反驳辩谈会,越听越不对劲的少恭不由得奇怪的挑了挑眉,哭笑不得的从陵端的高谈阔论中截出只言片语分辨得出其的精华所在出处,促狭的揶揄道,“现在连聆听的正确打开方式都错了呢。”
“好吧,既然你那么嫌弃,我就勉为其难的重回正轨,用人类最简单粗暴的语言来翻译给你听好啦。”无所谓的耸耸肩,陵端表示没有知音懂他的天马行空的幽默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智商杠杠的,一脸坏笑的冲少恭眨眨眼。
毫不掩饰的鄙夷嘲笑之词光明正大的在耳畔响起,少恭佯装恼怒的板起了脸,看着那人调皮狡黠的可爱模样,惩罚似的轻轻划过陵端线条姣好的鼻梁,指尖轻敲着微翘的鼻尖,温柔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无奈的纵容轻声叹息道,“你哟……”
见状,陵端有恃无恐的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得了便宜卖乖道,“嘿嘿,不用感谢我蛤。”
不气不恼,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盛满柔情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故意放轻放软的温润声线带着诱哄的意味,少恭郑重其事的笑着嘱咐道,“端儿以后若是下山了,定要来找我。”
“好啊,只要大家都好好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定会找少恭溜下山玩。”陵端不假思索的点头应答道,张扬着笑意的脸上满是对此言此行的热切期待,上扬的声线好似在由衷的希冀来一场酣畅淋漓自由自在的远足般欢呼雀跃,眼睑微阖,纤长睫毛遮挡下的眼眸里让人看不清他的任何情绪流露。
少年郎特有的干净清爽的笑声轻轻撩拔着耳廓,少恭似笑非笑的歪头凝视着一脸无害神情的陵端,深深印在脑海里的人儿影像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心中腾然升起稍许道不清说不明的别样情绪,抽丝剥茧水落石出——比预料中的还要有趣,越来越期待了呢。
毫不犹豫的抬脚将关紧的房门踹开,泼妇骂街模式随即开启,陵端一手叉腰,一手直直的指着前方,气势汹汹长虹贯日的仰天破口大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牙还没长齐呢,竟敢放我鸽子,反了你们!看我不将你们剥皮抽筋碎尸万断!”
时间静止两秒后,头顶似乎有几只乌鸦排着队嘎嘎叫着飞过去。
陵端在空荡荡的屋内环视一圈后,暴跳如雷怒火中烧的大声吼道,“人呢?肇临那个死小子跑哪儿去了?”
回应他的仍是自己喊话的回音,轻飘飘的如全力击打在棉花上般无用无效,少了秋后算帐的威慑气势,多了些嘲讽的戏谑。
少恭懒洋洋的斜倚在朱门上,默不作声的全神贯注的认真欣赏着陵端如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般跳脚炸毛的可爱模样,难得一见的气鼓鼓的委屈神情很是能激起人内心潜藏的施虐感,有些难耐的舔了舔下唇,抬眼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干净纯粹的如同初生稚子般美好无害,蠢蠢欲动的欲望渐渐被浇熄重新缩回禁地里,苦笑悄然爬上嘴角,只能疼惜的向他招招手,“端儿过来。”
没有察觉到少恭情绪起伏变化的陵端自顾自地不满的嘟囔道,“都没人在,我还没过足瘾呢,不高兴,亏我还想来场大爆发呢,这下都没兴趣了。”
看着陵端一脸恹恹无趣的摊手状,少恭好笑的捏了捏他的鼻尖,促狭道,“三分钟热度。”
陵端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抬头看着门外依旧空荡荡的廊道,不由得心生不解,攥着少恭的袖口晃了晃,“似乎有点太过反常了,少恭我们继续去找人吧。”
不自觉的依赖动作让少恭眼里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右手微动顺势与陵端的左手十指相扣,暧昧的轻轻摩挲着,掌心紧密相贴,莞尔笑道,“嗯,听端儿的。”
被少恭唯命是从的顺服模样逗乐,陵端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完全没时间思索这个动作是否有些过于亲密,心里自顾自地偷着乐:总算发现重生后的一大好处了,腹黑狐王也听我号令呢哇咔咔,感觉真不错哒~
凝视着陵端意气风发的侧脸,少恭无奈的叹息道,端儿是神经线太粗了还是太傻太单纯了?
踹门有奖活动火热进行中,一次次干净利落的脚起脚落让陵端直呼过瘾,虽然捧场观众始终只有一人,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满腔热情,顺便说一下,若需维修替换,请自主消化啊不谢哒。
“端儿,你再扯下去他就真的死掉了。”手指搭在肇文的手腕处,少恭面色平静的开口阻止即将在他面前发生的杀人事件,口吻淡然的好似在叙说今天的天气怎样。
“哦。”陵端乖乖的松开紧攥着肇文领口的手指,目送他似破布般重新砸回被窝里,本就聚满惊恐之色的脸庞在他的使劲摇晃拍打下,好像变得更加严重了,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我发四!
少恭默默的移开目光,他也严肃的发四他没有看到陵端掩耳盗铃的将被子盖在肇文脸上的肇事行径,不过,还真是可爱的紧呐,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不好意思吐吐舌嘿嘿笑的陵端。
十分自然的牵起陵端的手,身体认命的被他拉着向前走,少恭皱眉思索了一会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出声问道,“端儿你之前是不是也如法炮制的盖上了?”盖尸布
“……有什么问题吗?”瞬间想起被他摧残雪上加霜的可怜弟子,可疑的沉默两秒后,陵端变相的承认了犯罪事实。
“端儿,你这样可能会睡梦中杀人呢。”回想起那一床床半指厚的棉被,少恭觉得这事无不可能啊。
“蛤——?那我……”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满是疑惑的惊叹,陵端正想回去解救那些被他不小心可能推入火坑的弟子。
“没事的,不用紧张,空气不流通造成窒息而亡的可能性还是很微乎其微的,再说了修仙练剑本就讲究机缘巧合,若连这点小小的可能不存在的困难都无法靠自己挺过来,那也无须再穷折腾了,端儿说是不是?”眼疾手快的揽过快要越他的人儿的腰肢,少恭笑容可掬的温声宽慰道,右手轻抚着陵端的脸颊。
分明是在信口雌黄的胡说八道,偏偏那一脸坦荡荡的理直气壮表情,让陵端心里不由得萌生出要是质疑的话就会良心不安的错觉,突然而至的温暖让他有些愣神,不自觉的放任自己整个人都依偎在少恭怀里,手指在对方的银白色领口处打着旋儿,陵端信服又好像是敷衍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嗯,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又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端儿觉得有哪里不妥呢?不急,慢慢想。”迷迷糊糊的皱眉撅嘴模样让少恭不由得暗暗发笑,这意外收获还当真给力福利满满,悄无生息的缓缓缩短咫尺之距,像即将偷窃到宝物的盗贼般心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动起来。
“算了,不……呜哇——”懒得再去纠结的陵端直接将问题抛至脑后,正想开口说去后院寻找,抬头就被眼前无限放大的俊颜惊得一声大叫,身子下意识的向后仰,双手推搡着少恭的胸口,不爽的埋怨道,“靠那么近干嘛?为啥子要吓我啊?少恭你个大混球!”
“好了好了,我错了,乖,不炸毛了。”笑着将掐着自已脖子撒气的陵端的手握在掌心,少恭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开开合合的嫣红嘴唇。
“谁炸毛了?!我又不是猫!”
“嗯嗯,端儿说不是就不是。”
“……”陵端忿忿不平的看着少恭一脸“哎呀呀这下真的完全炸毛了好有趣”的表情,无语的撇了撇嘴,果断扭头走人。
少恭喜上眉梢的跟在陵端身后,手指缓慢的摩挲着唇瓣,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对方的香甜气息,眼里的笑意早已泛滥成灾,下一次可不是蜻蜓点水如此简单了……
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陵端缩了缩脖子,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暗叹莫不是要变天了?
几经周折终于在后院找到双脚发软面色发白瘫倒在地上的肇临陵川等人和似机器人般僵直着身体跳动的肇清陵木等人,对上他们投过来的求救目光,陵端当即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少恭从善如流的给搭着他肩膀笑得不可开支的某人顺着背部,忍俊不禁的不忍直视面前的惨状,不得不说,确实很逗趣呢。
“这药无解,但不会伤及你们的性命,大概再过一二个时辰,应该就好了。”少恭收回手,心平气和的宽慰着一群哭丧着脸的弟子。
“都拉了好几个时辰的肚子,这还不是要我命吗!”
“谁来让我停下来!再这么跳下来,我腿要废了!”
“陵元他们是做恶梦吗?会不会直接被吓死在梦里啊?”
“到底是谁那么狠?谁——?”
气贯长虹的愤怒咆哮声后,众人齐刷刷的转头望向一言不发靠在墙上的某人——毕竟实在是前科累累罪迹斑斑有目共睹啊!
“你们觉得我像是会干这种投毒下药的事么?”被全场目光注视着的陵端不急不徐的开口反问道。
“……不、不像,二师兄一点都不像。”因为根本就是!下意识点头的弟子反应过来后,赶紧又摇了摇头,昧着良心咬牙奉承道。
“嗯嗯,孺子可教也,我的话,还是乐衷于在体能精神上欺压虐待你们,看你们累得跟狗似趴在地上比较好玩,”一脸无辜的说着让人吐血的话语,陵端淡定补刀道,“下药这种太小儿科了,早就PASS掉了。”
欲哭无泪的众弟子捶胸顿足的表示二师兄的妖孽程度还是太超乎他们所能想像的范围了!神啊子啊,拜托赶紧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带他走吧!!我们趴下来求你们了!!!
陵端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旁笑得如沐春风的某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了少恭,但是算了,反正不会死人,就让少恭玩吧。
笑眯眯的看着一群前一秒还在哭天抢地,下一秒就往茅房冲和僵尸跳的弟子,少恭辗然而笑的表示一吻之仇,莫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