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旱魃》栖凤之梧

7、第七章 人间朝暮

　　天色擦黑，卫庄回到自家的“陋室”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耐，比平日里练上半天的剑术还要耗费许多体力，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牛鼻子要给他们安排这许多杂事了……如此说来，两年间总是替他分担这类功课的师哥，就体力而言，要比他好上许多？
　　卫庄忽然隐隐生发出一种危机感。

　　“小庄？”盖聂听到推门的声响，遂起身问了一句。
　　卫庄走到他师哥的床榻边，看他额角还残存几丝虚汗，想起盖聂平日里就算清扫整个文昌殿也是脸不红气不喘，不禁搭脉问道：“师哥你好些了么？”
　　盖聂用分外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师弟手头的动作，回答道：“明早再运功一周天便无事了。”
　　卫庄倒是没有注意盖聂的眼中意有所指，他难得看到自家师哥弱质纤纤的样子，竟恍恍惚惚地脱口而出“不如我们交合渡气”……个大头鬼。
　　他若是能如此直言不讳，也不会和母亲女献天人永隔，更不会直到今日也没能和师哥坦言自己的心思。总结下来就是，别扭是种病，得电。
　　那些唇齿相依，手足/交缠的情景在他梦中出现过不下数次，但事实是，卫庄借诊病之故只敢略行轻薄之举。盖聂明知他师弟于医道一途是十窍通了九窍，却不忍拂了一番美意，只好姑息纵容了这位卫登徒。
　　待卫庄搓够了油，心中的邪恶小人得了餍足，终于松开了怀中钳制的左手，面上挂着一贯云淡风轻的表情，施施然对他师哥说道：“那师哥好生将养，我去外室休息了。”

　　深更半夜，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潜行至盖聂床前，见他呼吸平稳，显然是已经陷入深眠，又蹑手蹑脚地退回到房门前，“吱呀”声还未落下，转瞬这道身影便疾驰而走，向后山奔去。
　　他的目标，俨然是后山灵气最为充沛之地，两涘渚崖间长满郁郁芊芊的月光草的清水幽潭。
　　卫庄随手扯松了能遮掩行藏的深衣鹤氅，天地间无端多了一股纵横的杀气，明晃晃地告诉这山头上的飞禽走兽，草木虫鱼——挡路者死！
　　幽潭四周弥漫着乍阴乍阳的红雾，一条约有数丈长的巨蟒在水中悠悠地打个转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又沉入潭底，安静地蛰伏着等待猎物地出现。
　　一道利刃如流星赶月般呼啸而来，划破了林中的静寂，那光华流转的宝剑刺入山岩，其上陡然站着一个眉眼邪肆，衣饰倜傥的少年。
　　卫庄半披在肩的大氅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拈道决，那四散的杀意又聚拢回身旁，竟化作缭绕深谷的蔚蓝电光。
　　卫庄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又找回了，幼年时跟在母亲身旁所习得的，身为统御一方之主的王霸之气，只听他朗声道：“蛇妖，出来受我一剑，便饶你不死。”
　　巨蟒愤然出水，口吐人言，“小子，休得猖狂！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