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旱魃》栖凤之梧

5、第五章 有蕡其实（修改版）

　　终南、太乙、山。
　　素有“洞天之冠”和“仙都”之名。

　　十年前，怀有妖骨却魔性未发的少年被老者收入门下，带回三清观中。
　　山涧中有夹杂着尚未消融的冰雪而缓缓流出的冷泉，那雪像出水的浮萍一般在水波中回荡摇曳；茂林多柏松，雪的霜白与树的浓绿铺陈在一起，最是人间好时节。
　　连空气都带着与别处所截然不同的香气，沁人心脾。
　　少年不禁窃喜，做个清心寡欲的道士，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无趣。
　　隐在重重白雾后的道观渐渐现了轮廓，飞檐斗拱、灰瓦白墙，耸立的山门足有数仞之高，昭示着何谓“天下第一观”。
　　入了道观，卫庄惊奇的发现，深藏于草木枝桠之间的亭台楼阁的瓦顶上竟无一丝残雪。
　　卫庄偷眼撇了撇身边脊背挺拔，一丝不苟的老道，是那该被他称作“师父”的人法力通神不成？如此观之……施了浑身解数仍不能从他身边逃脱，也不算太过失了面子。

　　走过镌刻着“清静无为，离境坐忘”的影壁，一簇簇开地正绚烂的公孙橘映入眼帘。 （四季开花，常年结果。）
　　细细的风挟着破碎的花瓣吹过耳边，鼻尖似乎捕捉到了淡淡的香气，原先所想的奇异的味道就是这里散发出的么？
　　这风，似乎也并不寻常。
　　能敏锐地感受到身边流动的气，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剑鸣从微弱渐变为龙虎之吟，却也只是“其形已塑、其势未成”初窥门径之人罢了，可惜啊……
　　一道身姿曳影而来，于落英缤纷处踮足而立，待弱蒂飞尘归于沉寂，卫庄颇有些啧啧称奇。
　　看来这布衣短褐，身量不足的山中小道士就是那个老道曾经提起过的师哥盖聂了。
　　师哥？呵呵。卫庄冷笑。
　　连杀人之剑都使不出，只会耍些花架子的家伙……
　　“师尊。” 盖聂深鞠一躬，手中竟掐的是子午诀。
　　道者微微颔首，肃声道：“聂儿，他叫卫庄，你可以叫他小庄，从今日起，他便同你一起学艺。”
　　“是。”
　　切，灵山秀水却不一定地杰人灵，瞧瞧这两根榆木。
　　道者似安心了般点点头，挥挥衣袖，转身便走。
　　卫庄抬脚便追，盖聂拦身向前一步，道：“随我来，师父这便要去清修了。”
　　“……也难怪，维持阵法确实耗费体力。”
　　“阵法？三清观从不设阵法，也没有精怪会大胆到擅闯此地吧。”
　　“我来时见观中并无积雪，何解？”
　　盖聂恍然大悟，“那便是师父布置给我今日的功课了，恰好无极殿的雪还未除净，不如师弟与我一同吧。”
　　其实，盖聂还有话未完……
　　————“这大概就是师父说过的‘双修’之法了吧。”
　　所谓双修，即为一同修行，年少孤独的盖聂是这样理解的。
　　“你要我去扫、雪？”卫庄咬牙切齿道。
　　“这是修行。扫雪除尘，亦可以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