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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不是真更新啊。

      复制的另一本锁了的村姑雄起的文内容

      以前的老坑看什么时候慢慢填吧。

      1.李老实家

      夕阳西斜,北方疏朗的天际是一抹明艳的红霞,仿佛是少女温柔娇羞的面庞。冰雪消融,还未褪进的冬寒与初春白日和暖的阳光作着最后的角力拔河.

      早春二月的李家村,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和不甘寂寞的野花们纷纷露出了头,田间溪头随处可见的桃树李树杏树,赶趟儿似的挂上了花骨朵儿,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引得蜜蜂飞舞,蝴蝶芳飞,好不热闹。

      一些农家院子里已经炊烟袅袅,村妇们大嗓门的喊着自家的爷们和娃子回家,间或传来几声狗吠猪哼,以及农人们叮叮梆梆敲打家伙事儿的声音。再过几天便是惊蛰农忙,庄户人家要提前把春耕的农具修补好,家里宽裕些有牛马骡驴的人家,也要将比儿子还亲的牲口们洗刷干净,拉出来遛一遛,换换口味,尝一尝春天第一波鲜嫩的野草。

      外边是一派春光明媚,还未落尽的阳光照在人的面上,暖暖的让人发酥;而李家村靠北头的李老实家却是笼罩着一片愁云惨淡。你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家的大闺女,知道自己要嫁给盘龙村的一个据说面目可憎的跛腿汉子,想不开竟然上了吊。这人虽然最后是救了下来,可是谁也不知道人早已不是原来的人,里边换了个芯儿。

      李老实蹲在院子里的石磨盘上吧嗒吧嗒的狠命吸着烟袋锅子,瘦削的身板儿,黧黑的面色,满脸的皱纹,加上站起来时总是有些佝偻着的窄窄的腰,不过四十初头的中年人,看起来却仿佛六七十岁的老头般颓丧。

      “二哥,大妮儿咋样了??”篱笆院子外站了个三十来岁的农妇,身材粗壮,皮肤黑红,五官与李老实有七八分相似,身上穿着件靛蓝的碎花夹袄,黑色撒腿裤子,裹着绑腿,手里挽着个柳条篮子。

      李老实被这突然地询问声惊醒,打断满脑子的愁绪,匆忙站起身来,抬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她姑,你咋来了??”边说着,边一面上前给自己妹妹开门。

      “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家老二在村外官道上站着。”李琴并没有将话说完,当时看着侄儿脸色不好,只当时少年小子左性,与家里置气。便将他拉到角落再三询问,知道是自己侄女儿出事了,恨不得马上就赶过来看看。可是自己也知道这边侄女刚跟人家合了八字,纳了小定,若是此时传出什么不好的来,婚事有变倒是其次,侄女儿的闺誉有损却是大事儿。

      所幸李老实家住的偏僻,在村子最北面的小土坡上,周围人家也都离的远,所以李家大妮儿畏婚上吊的事除了自家人外,旁人并不知晓。一些个看到老二送大夫走的村人,也只是从老二的言语中知道大闺女上山割草摔了跤,把脚脖子给崴了。

      “救得及时,没啥事情儿,大夫给开了药,留了药膏。说喝几贴药就差不多。”李老实嘴上轻描淡写,可是从他蹙成川字的眉头和有些潮湿的眼眶,便能知道他心里的抑郁和烦闷。边说着,李老实已经将李琴让进了屋子。

      临近黄昏,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村里人舍不得用油灯蜡烛,一般不到天黑的完全看不见光景,是绝对不点灯的。晚上也通常睡的早,就怕费油。

      李家的几个孩子都围坐在炕边,大概是刚刚给老大灌过汤药了,空气中弥漫着以股子中药味儿。老二,三妮儿和小四几个娃子都是双眼红通通,十三岁的老二双拳攥紧,嘴唇抿得笔直;十一岁的三妮儿发辫有些散乱,只拽着炕上人的手,小声的呜咽着;六岁的小四一面吸着快掉到嘴巴的鼻涕一面无声的举动着袖子抹眼泪。几个孩子哀伤又难过的表情,让看到的人都不免心头发酸。

      炕上躺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蜡黄蜡黄的小脸全无血色,细细的脖颈上缠着一圈圈白布,如若不是偶尔几声听似发梦的呢喃,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几无可闻得呼吸都让人不免怀疑床上的人是否只是一句冰冷冷的尸体。

      “作孽啊——”李琴摸着床上少女的脸庞,温热的体温让她一直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

      看着几个小的的可怜模样,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将手上的挎篮儿往桌子上一搁,抬脚便走到炕前。一面拿出帕子给小四擦着鼻涕,一面摸了摸三妮儿的头,心里不住叹息。

      自己嫂子这一走,大哥家眼看着慢慢就落魄下来。大妮儿要订给个带了孩子的鳏夫,大哥也曾跟自己商量过,自己试图劝说,却没办法让自家哥哥改变心意。无他,人家聘金肯掏十五两银子。大哥一辈子老实巴交,绝对不是个见钱眼开,为了些许钱财就卖儿卖女的混蛋货。只是因着嫂子生前的夙愿,也是大哥的执念,那就是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上学堂念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有了这十五两银子,不仅先头欠的债能还清,给大妮儿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余下的钱也能支持老二参加明年的童生试了。

      老二念书的私塾是在三个临近村子的交汇处,夫子是位落了地的老秀才。一年一两银子的束脩外加三斗米,跟镇上和县里的私塾书院相比并不算多。可是这也是相对的,相对于庄户人家一年最多三四两银子的花销,这笔费用绝对不是小数目.再加上笔墨纸砚以及年节要给夫子的节礼,一年满打满算小二两是少不了的。所以去私塾里念书多是村里的富户,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产业,一般的贫苦人家虽然也知道念书识字是好事,可也都没有那个闲钱。

      原先嫂子在时,因为刺绣手艺好,常常能从镇上绸缎铺子里接到大户人家的活计,一年不光能贴补不少家用,连带着自己儿子每年上学念书的银子也一并能够攒出来。只是嫂子身体本就羸弱,生小四时更是受了亏损,在床上缠绵挣扎了半年多,延医吃药,将家私全掏空了,拖拖拉拉也没挨过去,最后留下个奶娃和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撒手人寰。等办完了丧事,不仅家里以前辛苦攒的点儿家底早就耗了干净,稍微值钱些的东西也都当的当,卖的卖,还欠了一屁股债。

      可就是这样,大哥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吃糠咽菜,也没让老二从私塾退学。也亏得这孩子努力上进,念书更是刻苦勤奋,深得夫子的喜欢,知道家里的情况后免了一半的学费不说,额外的粮食也不用再给。可是即使是这样对于只靠着两亩水田三亩旱地,整日里土里刨食养活全家大大小小五张嘴的李老实来说,也是极其沉重的负担了。

      李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扫了眼因为家具多数被卖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屋子,看着眼前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咕噜——”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的打破了此事屋子压抑的宁静。

      李琴寻着声源处看去,就见最小的四小子有些尴尬又羞囧的双手捂着肚子,眼睛里还含着两泡泪,撇了撇嘴,欲盖弥彰的小声说着:“不是我。”

      “咕噜——”又是一声,屋子里原本有些抑郁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众人看着小四哄的一下跟火烧似的红脸蛋儿,都忍俊不禁起来。

      “噗嗤——”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三妮儿毕竟年岁还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挤出朵朵泪花。紧接着是老二,最后李琴和李老实也闷笑起来。

      “二哥,忙到这会儿几个孩子怕是还没吃东西吧!”李琴缓了缓道,虽然说的问句,口气却十分肯定。二哥一个男人家的,拉扯几个孩子,细处总是有想不到的。

      李老实拍了下脑袋“她姑,你瞧着,这一天急慌慌的我都给忘了。你吃饭了没,我这就去做饭去。二郎去给你姑姑倒碗水。”边说着便要抬腿往外走。

      “二哥,先带几个孩子去洗把脸。看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看得人里不是个滋味儿。就你那傻子炖菜的手艺,山珍海味都能给做成猪食!”李琴毫不给面子的揭着自己哥哥的老底,利索的分配者活计。大妮儿一倒,家里连个做饭的都没人了,这大妮儿要真嫁出去了,这家里该咋办啊。

      几个孩子憋着不敢笑出声,免得事后得挨老爹的一烟袋锅子。两个小的从炕上爬下来,小四眼睛尖,瞧见木桌上的篮子,吸溜吸溜鼻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希翼的瞅着李琴:“姑姑,你给带好吃的了??”

      “小兔崽子,上辈子属狗的。鼻子都挂面条了还这么灵。”边说着边又拿帕子捏着他的小鼻子使劲拧了拧。“正好你姑父今天杀了只老公鸡,炖了一下午。我给带了半只过来,一会我把鸡肉切丝炒个土豆,鸡汤下面,再熘个白菜就成了。”

      小四顺势擤了两下鼻涕,总算通体舒泰了。深吸口气,还没呼出来,刚刚用过的手帕就天女散花似地照着面门而来,伴随着低声的呵斥“看把你姑好好的手绢儿弄的埋汰的,赶紧洗洗干净了!”

      小四手忙脚乱的把帕子从脸上拿下,正要发飙,就听得自己老爹发话,气焰一下就灭了下去,虽然有些不甘心,嘟着嘴还是只好规规矩矩的跟着哥哥姐姐去洗脸,顺便还得把姑姑的手帕洗了。

      “哥,看你虎着个脸,给谁看得。不就是个手绢么,回头就给小四用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琴边说着一边掀开柳条篮子里盖着的蓝色碎花包袱皮,从里边往外舀东西。一个黑陶瓦罐里边是鸡汤,一小袋子白面大概两三斤,一条腊肉,还有一只粗瓷海碗,里面放着五个黄色三合面馒头。
      2 李家大妮儿

      李老实一看赶紧阻止,就要往回拿。“她姑,看你咋那老些子东西。快拿回去,鸡汤我留下就行。这会子青黄不接的,你家也不富裕,留着给小丫吃。你说你来就来,老拿东西过来,妹夫心里可咋想了。”

      “二哥,你说啥呢。还是小丫他爹催着要我过来的。要不是因为我拿不动,他爹还要叫我再拿些袋子干货过来。都是自己家里的,又不是啥值钱东西。我可是你跟嫂子养大的,出嫁也是你们给张罗的,小丫他爹要是敢叨咕,我可跟他没完。你也别跟我这推来推去的,这不是落我这亲姑姑的脸子么。”李琴将李老实的手给打开,又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塞到李老实的手里,“这是今个儿卖鸡蛋的50个钱,大妮儿受了苦,得多补补。瞧几个孩子瘦的,看得我心酸。”李琴是个爽利人,说话直来直去。

      李老实仿佛是接到了个烫手的山芋,连连往回推。“二哥,家里啥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给了诊金怕是要揭不开锅了吧。多的我也没有,以后二郎出息了别忘记拉扯拉扯小丫就行了。”李琴硬塞到了李老实怀里,态度不容拒绝。

      李老实嗫喏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自己没本事,孩子都养不活;或者说自己狠心为了儿子把闺女给赔进去;还是说自己家现在还抗得住,不用妹妹家接济。这个看起来远远超过自己真是年纪的汉子,这时候心中满满的是无力感。手哆嗦了几下,那装钱的荷包到底是没有再推回去。

      “他姑,往后这几个孩子谁要是不认你和小丫,我打断他的腿。”李老实的话既缓慢又沉重,李老实人如其名,是个本分实在的庄家人,最重信诺,说出去的话跟铁水一般沉淀淀,这么说就意味着不仅李老实自己要承妹妹一家的情,就是几个孩子也都要记得李琴家的好,以后无论是谁都要对姑姑和姑父孝顺恭敬,还要不遗余力的照顾到姑姑的女儿小丫。

      李琴交代清楚了,便吆喝着几个洗完脸的孩子帮她把东西都拿厨房去。小四抱着装鸡汤的黑陶管子,拼命的吸着鼻子,想要将那罐口里飘荡出来的浓浓的鸡汤香味全部收入腹中。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对着李琴说道:“姑姑,鸡汤我们不喝了,把鸡肉和鸡汤都留给大姐吧。”一旁拎着面袋子的三妮儿也不住的点头,看来刚才几个孩子出去达成了共识,要将最好的东西让给老大。

      李老实看着眼前咽着唾沫,明明很想吃,却又强忍着的女儿和小儿子,眼眶又有些发红。定了定神,挥了挥手:“甭了,你姑老早炖的。今个你们三小的也开开荤。明早爹也杀一只鸡,再给你姐。”

      小四差点儿就要蹦起来,所幸还记得手抱着汤罐,否则非得撒出来。另一边三妮儿高兴的呵呵直笑,重新梳好的羊角小辫随着摇晃的脑袋一甩一甩。厨房里李家二郎已经开始烧火,李琴拍了拍两小的脑袋,端起装馒头的粗瓷碗往厨房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李老实和躺在床上的李家大妮儿,欢笑逝去,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李老实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大闺女,心头像是被刀子划了长长的口子,钝钝的生疼。从腰间抽出烟袋杆儿,打算吸两口压一压心头的烦闷。一转头又看到女儿消瘦的脸庞,怕烟味儿熏了她,叹了口气,又把烟袋杆儿重新别进腰带里。

      挨坐在炕沿儿,将少女身上的被子又拢了拢。看着跟妻子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的脸庞,李老实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多久没好好看看自己家的大闺女了??似乎就是从妻子离开时起吧。那时候自己心神俱伤,将妻子安葬后,只能靠着拼命干活来减少心中的伤痛。而9岁的大闺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瘦小的肩膀挑起了家里的日常活计,一面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一面还要操心自己这个老爹。这六年来,说苦说累怕她才是最难捱的那个吧。可是自己却从来没听她抱怨一句,如此乖巧懂事一向孝顺的女儿突然寻死,怕是让这件婚事给深深打击了。想也是,一般人家花骨朵般的闺女哪里会愿意嫁给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听说那跛腿汉子的前妻还是让他老娘给逼死的。大妮儿本来心思就重,相必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更觉得自己是要往火坑里跳,才会起了轻生的念头。

      “大妮儿,是爹对不起你。”李老实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哽咽。瞅着女儿脖子上刺眼的白布,李老实眼眶发酸,一滴滴老泪落了下来。这么一个平时坚强又倔强的庄稼汉,作为一家大小的顶梁柱,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能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

      朦朦胧胧中,李晓桦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脸上。耳畔有个低沉的男声嗡嗡的不断的响起,飘飘渺渺的,仿佛在耳际,又仿佛在天边。好吵,她想张一张嘴,叫耳畔的人住嘴,可是全身没有丝毫力气。

      坠崖加大火她都没有死么??!!想到可能会出现的重度烧伤或者高位截瘫,冷汗不自觉的冒出来。

      “二哥,饭好了。”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哎,这就来。”耳畔的男声应了一句。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离。

      意识在慢慢恢复,李晓桦尝试的动了动手指头,还好有知觉,又动了动脚丫,虽然挪动不了,可是还能感觉。自己应该没有残废。缓缓睁开眼睛,斜阳夕照,透光窗户呈现出一片暗红色昏暗的余光。借着这并不强烈的光线,李晓桦打量四周。

      入眼的一切让她惊疑不定。

      黄泥夯土而建的墙上炸裂着一道道裂缝,透出中间参杂的麦秸秆,,黄泥土炕、灰扑扑的苇席、黑黧黧的木头的房梁、茅草编的顶棚、蒙着旧的发黄的桑皮纸的木头窗户。

      这让她想起了以前旅游时在河北参观的地道战旧址。

      脑子里闪现出某种可能,不会吧!!!

      李晓桦大睁着眼,看着头顶黑黑的木梁,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与迷惑。

      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妇人面孔,一身粗布衣裳浆洗的很干净,头发一丝不苟的在脑后盘了个发髻,耳朵上是一对米粒大小的银丁香。来人手里端着个瓷碗,看到炕上的自己,惊喜道:“大妮儿,你醒啦!!”

      天啊!!这是什嘛土的掉渣的村范儿称呼。

      “大妮儿,是我,你姑,你可好些了?今个儿你姑父杀的鸡,炖的烂烂的,来,我扶你起来喝点儿鸡汤。”

      姑姑??嫌她好欺负是么??她的亲姑姑早就出国了。

      木门再次被打开,四个人影又窜到她眼前。视线再次聚焦,眼前挤着三张眼睛都有些红肿的小脸。最大的男儿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模样,面目清俊,穿着打补丁的长袍,是个斯斯文文的小正太;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十岁上下,黄黄的头发梳着两个羊角小辫,眉眼与那个字最高的男孩子十分相似,是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还有最矮的一个小子,虎头虎脑,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进门就冲过来趴到炕上。而在三个孩子身后站着个身体有些佝偻的男子,一脸的皱纹,眼圈同样红红的。

      “姐,你说说话呀。”趴在炕上最小的小子眼巴巴的瞅着她说着。

      “笨蛋,没看见姐的脖子上缠着东西么,嗓子受伤了怎么能说话!!”小丫头瞪了小小子一眼。

      那小子扭头冲小丫头扮了个鬼脸,又转过来,脱了鞋,爬上炕,蹭到李晓桦身边,在她耳边吹着气:“姐,以后我一定乖乖的,不调皮,不跟人打架,不再撵二肥家的狗,乖乖洗澡,再不跟三姐抢糖吃,不让你生气了。”

      一边的小丫头也开始表决心:“姐,我以后都让着弟弟,乖乖帮你干活,你别走。”边说着,肿得跟桃子似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

      而个子最高的小正太只是抿着嘴巴站在一边,看自己的眼光里全是自责和委屈。

      那中年男子沙哑着声音说:“好了,别都围着你姐,老二你扶你姐坐起来,好让她姑给喂口热汤。”

      “是,爹”斯斯文文的正太恭敬的应了一声准备上前。

      爹!!!这绝对不是她父亲,爸爸已经去世了十来年了,还是自己亲手给父亲换的寿衣,送的葬,眼前这个穿着短褐衣裤,腰上系着一条玄色腰带,头上梳着髻的男人跟记忆里的那张脸孔没有丝毫的相似。

      浑身无力的李晓桦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痛,真TMD的痛,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她想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的恐惧,可是刚要张嘴发声,喉咙处火辣辣撕扯的疼痛将那要喊出的话生生的逼了回去。

      挣扎着她想坐起来,推开眼前这些人,跑,她只想跑的远远的,似乎这样就可以冲破一切,回到她来的地方。晃悠了几下,终是没能坐起来,恍惚中意识又逐渐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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