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的梦》雪夭

26、我等不到了

　　2011.5.7

　　看到有卖小狗狗的。很是可爱。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走的时候又过去看。几乎忍不住想要一只了。只是，想想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狗狗跟了我会很惨的。又想假若不在这里，那么狗狗该怎么办呢。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便彻底断了念头。虽然觉得孤单的话，有只属于自己的小狗狗陪在身边会是很宠溺的事情。

　　回来到楼底下碰到余大妈，说起她明天要去杭州她儿子那里住一段时间的事情。看到她满脸的幸福和喜滋滋，也不禁受到感染。

　　2011.5.9

　　到营市街和丁丁一起逛了逛。丁丁在菜市场买了几根黄瓜。本来还想买其他的蔬菜，两个人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会做的菜，只得作罢。丁丁的菜谱就是鸡蛋炒西葫、鸡蛋炒西红柿、鸡蛋炒……鸡蛋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为此我不只“笑话”过她好几次了，呵呵。不过她做的红烧肉和黄瓜腌肉很是不错的，这是我所佩服的。我只会几道家常菜，而且在我这里，什么菜搭在一起都是可能的，于是只好顺便耻笑自己一番。两人买了菜出来，我闻着烧烤好香，丁丁听我说了几遍便拉着我去吃烧烤。

　　从底下车库出来，到和平路那里，步行到东方之韵那边的顺峰，丁丁给她同学还借的东西，那同学我也是认识的，于是三人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顺便就约定了周三晚饭到她那里去。

　　从那里步行回家，在这路上，和丁丁聊了一些感情的事，很沉重。无力，不知道如何办。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却没有接。和丁丁站在家附近等人的时候，谈起三姐颖的婚礼的事，想着那个时候宿舍终于就可以聚聚了吧，分开两年了呢。

　　丁丁去坐车回家，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走了很远才转身回家。

　　2011.5.8

　　周日。自己一个人的闲逛。在路上见一人在拉二胡，便投了五块钱。不知为何，看到乞讨的人我总是不理的，而看到这样子的靠着一门技艺在街头的人，或是乐器，或是歌喉，却总是欣赏的。

　　想起过年的时候在桂林的街头，一个年轻人，二十多的年纪吧，在街头唱歌，不是说唱得多好，但是感情很真挚，而他自我介绍的那里写着为了梦想，我才醒悟“梦想”这个在我心里近乎神圣的词，竟然都淡忘了。他唱着张学友的《情书》，张雨生的《大海》等等。那是我难得在街头听那些人表演最长的时间，竟然很是感触。

　　我们，现在还有梦想吗？

　　或者，还记得曾经的梦想吗？

　　和那些为梦想竭尽全力甚至歇斯底里的努力？

　　我们中规中矩地长大，然后一步一步，按着设定的轨道来，终于到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现在所作的无非就是，找一个人，结婚，生子，养老。

　　等到老了，到死的那一天，如若回忆，如果人生重来，可还会不悔地这样过一生？

　　是该认真生活，还是得过且过呢。

　　那夜11点多天飘雨了。淡淡的雨丝。济南是难得下大雨的。喜欢雨，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的事情。在丝丝的雨里漫步着。

　　听到《对不起我爱你》这首歌，突然想看那个剧的最后一集，便打开皮皮趴在床上看。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我心里逝去了的人。也许只有他自己才可以深刻体会到那种孤独。而今，很幸福，多好。

　　丁丁说，每个人一生都会经历三次爱，第一次是懵懂的爱，第二次是刻骨的爱，而第三次是一生之爱。而我，却没有信心了。

　　是夜电闪雷鸣。却一直睡不着。便在这电闪雷鸣中，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想起妈妈，有一夜在家里，我自己一个人睡，半夜雷鸣闪电，很吓人，这个时候妈妈却从她房间跑过来，一边跑着一边说“不要怕不要怕妈在这里”，然后那夜妈妈一直陪着我。这是我工作之后的事情，觉得自己长大了，却在那个时刻突然意识到原来我还是小孩子。

　　我们家里的人，关系看起来其实是很淡漠的，从小就没有过亲吻啊拥抱啊撒娇啊这些别人家里很平常的表现。也从小就是在外求学读书，每年能够全家团圆的日子，才十几二十天而已。而聚在一起的话，却经常因为小事互相闷气着的。我的性格，太固执，一向又听不得劝。

　　关于妈妈的事情，其实可以写很多很多的。

　　还记得前年回家，正是我有些抑郁症样子的时候，其实妈妈一直都是那么了解我，哪怕我什么都不说，哪怕我掩饰着，她都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她很聪明，每次我眼珠一转她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那次回家，我很喜欢腻在她身边。有一天，她忽然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生，她说你要记得你还有妈妈，你还有妈妈，你要是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需要你好好活着，哪怕将来你一无所有你还有妈妈……我只是跟在她身后，很郑重地说嗯好我记住了，然后她说，你记住你答应过的。

　　想起某个人，想起很多，却也在想……都放弃了吧，安安分分的，何必互相伤害呢……

　　也想起丁丁，她一个人害怕吗……

　　而我心里的那个重要的决定，仍旧无法抉择……

　　2011.5.11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

　　晚上在丁丁那里，她下厨。六个人的晚餐。饭后打牌活动，直到九点半出来。

　　那晚是打的山东这边的输了要进贡的牌，我是初学，丁丁也不大会，然后杰同学和我们一边，我们只好一局一局地拖累他。我却只管出牌，经常忘记了其实我们是一边的。到最后一局的时候，我想着反正结束了也不需要进贡，就也不开点也不着急，就留着最小的牌等他们出完。然后杰同学说你怎么不出牌啊，留着最小的，我说这不是马上就走了嘛，反正也没事。然后杰同学说，也太淡定了。满桌人就哄笑起来。很开心。吃得也很饱。

　　2011.5.12

　　中午天使彩虹来电话，说桂爽来了，叫一起过去吃饭唱歌。约到晚上。到6点这样到钱柜与彩虹、树袋和桂爽一起K歌。

　　出来到八点多了，五个人杀到洪楼吃饭。然后逛夜市。

　　那天和魁谈论新写的小说的情节问题，还有人物的设定，不断有新想法涌出来，故事渐渐了然于心。最近在查资料补功课，关于历史，关于各朝代背景，关于军队制度，关于礼仪等等，虽然是架空历史的，却也不能太不靠谱。

　　2011.5.15

　　傍晚逛到茗程书店，一口气买了十二本书，一些小书比较多。最近对传统文学、宫廷之类的书很是感兴趣。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很傻的那种还买纸质书的那种傻子，看书非要看纸质书的那种，一是眼睛很容易累，二是喜欢书。那天拿的书有《夺宫》、《孙子兵法》、《曾许诺》、《诗经》、《楚辞》、《大学中庸》……《夺宫》很好看，推荐男同胞看看，确实不错。

　　能沉下心来看书，对我而言，是很满足的一件事。

　　看一个人对你，真的要看他是否为你着想。

　　2011.5.17

　　晚上在燕山立交桥那里的体育馆打羽毛球。和袁老师。

　　那个场地感觉很不错，因为很有运动的气息。项目也蛮多，有攀岩、乒乓球、羽毛球。唯一的缺点是，顶有点儿低，对于打高远球的同志们来说会心理上显得限制发挥。

　　坐在场边和袁老师聊了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虽然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爱互相打趣开玩笑的。袁老师也是天蝎座的。最近发现天蝎很有幽默细胞。

　　关于那晚的话题，似乎是在将来定居的地方。如袁老师所说，我还是不够成熟吧，出来两年了看起来还是像学生。他说这话的时候看我脸绿了赶紧改口说“嗯显得年轻有优势”。

　　如袁老师所说，我还是思考问题不成熟。不够实际。

　　对于我一直心存感激的人，是很听得进去他的话的。

　　2011.5.18

　　傍晚和丁丁一起去了植物园。两个人慢慢走着，说着细碎的话。

　　第一次知道植物园那里的大舞台可以点歌。

　　然后坐在那里听了很长时间的歌。

　　终是喜欢舞台的吧，我。

　　在丁丁的鼓励下，点了首歌，到舞台上拿起话筒，唱了一曲蔡琴的《你的眼神》。这是难得的几首我能记住歌词的了。

　　很久很久没有站在舞台上了。舞台下是陌生的人们。

　　间奏的时候，我说，这首歌曲送给台下的每一位观众，希望大家的亲情、友情、爱情常在，永远幸福。

　　掌声阵阵。

　　下来的时候陌生人对我说，唱得很好。对我说，你看，舞台的灯光都被你的歌声点亮了。

　　丁丁说，你的台风比他们好，能震得住场。

　　我只是微笑。

　　不久我和丁丁就漫步离开了。

　　对了，点歌台那位一直拿着话筒主持的也在空闲中唱歌的“大叔”，唱歌很好。

　　后来，就又去了两次，只是静静坐在台下听歌。

　　真正的高手在民间的。

　　那些时间，突然发现，可能大概我有点儿爱上了济南。

　　它的古朴。低调。和不完美。和真实。

　　因为才意识到，没有哪个城市，至少目前没有，可以让我丢下济南去投奔。

　　2011.5.21

　　又是周末。和丁丁去了历下大润发。然后坐在麦当劳里，她发工作报告，我发呆。

　　2011.5.22

　　到茗程书店，在那儿逛了许久，小小的一个书店，估计我待了近一个小时，只是一排一排书的用目光扫着，有时蹲到角落里翻压在底下的书。

　　这两天在看唐诗宋词。

　　2011.5.25

　　还是植物园。傍晚到那里散步。看到满园花开，很是欣喜。

　　还是那个大舞台，还是听着歌。

　　2011.5.28

　　去了英雄山旧货市场。在门口听到歌曲，重复唱着一句话“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心有戚戚然。

　　我好像是有这样的固执的毛病，就是当时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或者没看完的故事，如果得不到的话，一定很多年都记着。譬如高中的时候喜欢那本《凄美纳兰词》。

　　在旧货市场入口右手边那家书店也转了一圈，拿了桐华的《曾许诺殇》。

　　晃眼中看到一个书名，叫做“我等不到了”。是余秋雨的书。

　　我等不到了。区区五个字。却恍如隔世。

　　最荒凉的绝望，淡淡的五个字，全部说出。

　　我等不到了。

　　有多少人让你曾经用心去等待过，让你决定用一生去守候过。

　　最后的最后，却发现穷尽一生，无法等到想要的结局。

　　可是，那人幸福便好。不是吗。于是淡然离场。

　　我。等。不。到。了。

　　就是这样。

　　晚上漫步到新校，路过科学会堂，便走了进去，看到经济学院2011年毕业晚会。

　　印象深刻的几个节目是，一是一个低年级的男生用纯净到听起来像放了原声一样的声音唱的一首歌，那首歌旋律很简单，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里安静。一个是双截棍的表演，特别是最后双截棍上带着灯光，在全场熄灯中闪闪的画着各种美好的形状。一个是乐器的演奏，右边那个女孩子的演奏《美丽的神话》，她的气质优雅美好，让人忍不住赞叹。一个是一位博士学姐演唱歌曲时候那种大气和稳重，舞台满满的感觉。一个是小品《非雷勿扰》，虽知道是模仿的网上的，却还是跟着大伙笑得灿烂。

　　也一边看一边点评着哪个节目好哪个节目坏。不禁想起大学时代在文艺部的日子，大家一起认真筹办晚会的时光。

　　2011.5.29

　　下午三点房东过来聊了几句。然后赶紧赶到新校羽毛球馆看比赛。山大杯。

　　去的时候男单已到决赛了，两个人厮杀着。一个一看便是广东人的样子。一个据师兄告诉是重庆的。心里还是蛮感慨的，南方人羽毛球确实是不错的。想起我们那几届的时候，山大羽毛球界广西广东人不少。

　　碰到存超师兄，还有大勇师兄。其他人的话，似乎都是新人。也只好感叹一番我们老了。

　　那天却没有看到打得好的女生。据师兄说，有个姑娘很厉害，曾是省队的。在旁边看了看她打球，确实很厉害，虐别的人包括虐男生都极小菜。

　　2011.5.30

　　把攒了很长时间的衣服和被褥一块儿洗掉了。

　　然后家里添了花花草草，新的小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