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之情》新落

15、暗涌

　　应衍文离开苏眉远后，便给周礼几个打电话看他们都在哪里赌，然后开着车过去和他们汇合。赌博是他们的常态，虽然应衍文基本上都不下场，但是偶尔也会去押几手过瘾。桌面上除了红色的一百元是看不到其他面额的钞票的，一个晚上的输赢在几万甚至十几万之间。端看你输得起还是输不起，往往很多人输道口袋里钱都没了，于是就跟人借。而基本上混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借钱跟应衍文说一声，他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人送钱过来。因此，他年轻但同时也被很多人看重着。就好像现在这样，他刚刚一到场子就有人迎了上来，想先借个几万块钱翻本。

　　应衍文一看，是苏眉远的高中同学，那天在KTV和自己打过招呼的。他来场子里赌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后面还有一个业绩不错的公司，所以应衍文也没有太犹豫便给他调了几万块钱过来。那人拿着钱又下场去赌了，应衍文站在一边看着，心思又转到和苏眉远身上去了。想道苏眉远，应衍文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没有好好了解过她，又看到她的高中同学，于是将他提溜出来去外面聊聊。

　　“哎，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啊？”苏眉远的高中同学不满道，他难得瞒着自己父亲出来赌一把，还被人打断了兴致。

　　“我想问问苏眉远的事情。”应衍文不自在的说道。

　　那人看着应衍文的表情，了然地笑道：“怎么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我是问你，她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她也是本市人吗？”应衍文不答反问。

　　“苏眉远全家都已经移民去美国了，现在在C市的就苏眉远一个人了。他们家可是比我们家都有钱的多，可是他们家一直都很低调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她家里的条件只是一般，和我们差不多。实际上，他们家远比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好太多了，而且苏眉远那时候的成绩完全是可以去给了她保送名牌大学的公立高中的，但是她没有。我们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和我们做同学。”那人抽了口烟，回想起当初的年少时光颇为感叹，“她很聪明，也和她家里人一眼低调。那时候她年纪又比我们小，所以很少有人和她做朋友，她几乎在班里都是独来独往的。你想要了解她，从我这里恐怕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谢谢。”应衍文也给自己点了颗烟，“她家里条件怎么样，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

　　那人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他很好奇，苏眉远为什么会和应衍文有所纠葛，不过他也知道应衍文的爆脾气，不敢多说什么。免得不小心挨一顿揍，如果他是苏眉远，一定离这个小瘟神远一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点到他的痛脚忽然爆发出来啊。

　　应衍文内心是不安的，虽然苏眉远和他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可是越是腻歪，那种心虚的感觉就更加明显。应衍文心里也知道，自己和苏眉远的差距有多大，可是那也挡不住他被吸引的心。所以，他想了解一下苏眉远的背景，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当听说，苏眉远一家都不在C市而是在美国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样的话，就不怕被她家里人嫌弃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担心以后的问题？这样和平时的自己截然不同地行为，让应衍文有些害怕。

　　场子里的人一直赌到快天亮，才散去，应衍文自然又是和一行人去吃完宵夜才散。可是，7点多还要去送苏眉远上班，便索性也不睡觉了让钱廉送自己到苏眉远小区门口，下车让钱廉先回去，然后等在那里。一直到太阳升起，苏眉远看到应衍文的时候，一点没有看出他熬夜的迹象。

　　应衍文一把抱住苏眉远，两人又腻歪了一下，应衍文将之前买的早餐递给苏眉远。两人牵着手，一边走，一边聊天，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清晨，却因为爱情而变得格外的甜蜜而清新。

　　在爱情的驱使下，苏眉远带着好心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应衍文在送完苏眉远后便回去睡觉了。整整一个晚上没睡觉了，早就困死了。打了车回到出租屋，回到自己的房间澡也没洗的就直接打开了房间的空调，躺床上睡觉去了。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又是时候去接苏眉远下班了。自从认识苏眉远后，他的生活作息就是这样的。和普通人截然不同地生活作息，在他们的生活里却是最正常的。

　　应衍文接了苏眉远下班，接到周礼来的电话：“大哥，今天晚上大家在包厢里唱歌，你也一起来吧。”

　　应衍文闻言，看了眼苏眉远，有些犹豫。既然钱廉他们几个不去场子里，那么他也没什么必要过去。而唱歌，他难得和苏眉远能够一起吃饭，完了两人在沙发上躺着。自己的头正枕在苏眉远的大腿上，苏眉远则自己看着电视，手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别提多舒服了。现在去KTV吗？应衍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可是，周礼他们几个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呢：“大哥，要是嫂子不让你来的话，你可以带她一起来的嘛！我保证不给你叫小姐，这总可以了吧？”

　　苏眉远其实已经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大概，于是对应衍文道：“既然你朋友叫你出去，你就去吧。”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应衍文蹭着苏眉远撒娇道。

　　苏眉远笑着推开应衍文：“行了，我知道你想去的。”

　　“我真的没想去。”应衍文摇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去。”

　　“好，你没想去。可是，我睡觉了。”苏眉远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拿起矮几上的笔将长发盘在脑后，摘下黑框眼镜，“好了，我要冲凉睡觉去了，你也走吧。”

　　应衍文跟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眉远，脸上则是一个委屈地表情：“苏眉远，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们在一起不过三个小时，你就嫌弃我了吗？”

　　“应衍文，你这么大个子，能不撒娇吗？”苏眉远很是受不了，每次看到应衍文耷拉着脸和自己撒娇，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能想象，一个185公分的大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肉，脸蛋更是粗犷让人直接以为他都该三十来岁的年纪了。这样一个男人，跟自己撒娇！苏眉远真想咆哮，却也想笑。一种想要宠他的心情就那么咕噜，咕噜的冒出来，挡也挡不住。忍不住跳上沙发，摸了摸应衍文的头，道，“行了，你有事儿就走吧。”

　　应衍文反手抱住苏眉远的腰，抬头吻住苏眉远的嘴唇，舌尖灵巧而熟练的闯入对方的口中，痴缠不去，流连忘返。苏眉远任他为所欲为，幸好应衍文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其实也都是怕了，怕自己不小心就动作多了，让苏眉远厌弃。这大概就是出自心里的爱情，越是想要爱她，越是怕被嫌弃。两个人又是一阵腻歪，直到周礼又追电话过来，应衍文才离开苏眉远家。

　　来到KTV的包厢，里面乌烟瘴气的，满桌子的酒瓶。有红酒，啤酒，各种酒。几个人围在一起推火车，也有几个人各自抱着各自的女人亲亲我我，整个包房里的气氛那叫一个糜烂。应衍文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一旦坐下了，就开始和其他人一起划拳，喝酒，甚至是推火车。而周礼，周沫三个人又在一个角落里炸金花。真的唱歌的，也就几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长混夜店的。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完全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们似乎也没有想要融入的意思，一看就是来蹭唱歌玩的。

　　一直玩到半夜，便三三两两都要走了，便有人提议去蒸桑拿。桑拿结束后，又是宵夜到天亮。这样畸形的生活，在他们眼里是丝毫没有什么不妥的，应衍文又是准时去接苏眉远。

　　这一次苏眉远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每次来接我穿的衣服都是前一天的衣服？而且，你身上一股的酒味，你喝酒了？”

　　“刚刚和朋友吃完宵夜。”应衍文见她这么问，只能实话实说。

　　苏眉远看着应衍文，心里有一丝不赞同，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你朋友叫你去唱歌，然后一直玩到现在？”

　　“也没有啦，5点多就结束了。”应衍文无所谓的道。

　　苏眉远敏感的察觉到他对这样的生活是习以为常了的，所以，没有继续说话。两人一起往医院走，可是明显气氛不如前一天那么和谐了。应衍文整个人都困死了，并且他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哪里能够察觉到苏眉远那么细致的情绪。于是，两人表面平静，实际有些暗涌地一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