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春光原名庶子嫡女》紫硬玉

26、推辞

　　莫雅同莫怀古如何感伤且不说，回过头继续说莫文宇。莫文宇一心想从军，虽不是苦无门路，但那条路也不好走。况且，就算他想也总有人帮他寻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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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决定了？这金殿试才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叫你那几个表哥去，而让你去，为的是什么你心里也清楚。这么好的机会放走了，日后想后悔可后悔不来。”孙仲一大早叫了莫文宇去书房找他，给了莫文宇一个门路。

　　孙仲还是很看好莫文宇的，这位老八股很喜欢莫文宇的好学以及聪慧，自己几个儿子是个什么样儿孙仲心里还是清楚的。莫文宇能渐渐在孙家站住脚跟儿，在京城里那些个小一辈权贵里头也吃得开，这一桩桩都让孙仲觉得莫文宇是个可栽培的好苗子。特别是莫怀古越是对莫文宇不好，孙仲越是觉得莫文宇不容易，能有今天的人脉，这日后必定不可小觑。

　　所以当知道太子陪读有了空缺时，孙仲第一个想的是莫文宇。也是因为莫雅如今定了亲事，莫文宇未来的妹夫可是杜王府的人，没有相应的身份如何在老牌权贵面前挺直腰板儿？只是孙仲没想到的是，莫文宇居然当面回绝了在他看来好得不能再好的提议。

　　莫文宇知道孙仲是一心为他好，只是他的想法同孙仲不一样，莫文宇可不认为去做太子陪读是个好差事。相反，做了太子陪读后，自己可能还不如现在在京里吃得开。

　　“姨父疼爱文宇文宇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人各有志，文宇心怀鸿鹄，太子陪读看着虽好却缩在了小小的天地间，外头的天广地阔，文宇其实也有自己的一些固执。”莫文宇道。

　　孙仲不解，“太子陪读还不好？”在孙仲看来，这是好得不得再好的差事了。

　　莫文宇忙说，“不是不好，只是文宇觉得，太子陪读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会显得衬得上杜家，但时日长久就未必。先不说文宇能不能被太子相中，只是如今太子已经成年，这陪读对太子来说可有可无，再说什么兄弟情义……”莫文宇看着孙仲，见孙仲一副若有所思便接着说，“而且文宇觉得，边境不宁，不若去军中历练，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为百姓为朝廷激战沙场，何为大好男儿！”

　　莫文宇是一腔雄心壮志，说得孙仲也有几分激昂，手拈胡须不住的点头，“好，好孩子，我还一直为你们兄妹担心，特别是你。如今我也算是放心了，只要你有这个心，姨父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莫文宇谢过孙仲，也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孙仲。原来莫文宇从很久前就已经通过了各种关系结交到赵大将军的儿子赵恪，攀上这个关系，莫文宇准备看能不能跟在赵恪一道上战场，最好能拼出个头绪出来，也好过在京城碌碌无为，即便是去考科举，文官要熬资历可不比武将挣军功升的快。

　　孙仲见莫文宇计划分明，心中也是有数，心下大喜，觉得自己眼光果然没错，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也不错。这一高兴，回头将将赞许莫文宇的话说给了孙夫人听。

　　孙夫人一听第一反应就是错愣！她可真没想到莫文宇居然能有如此的雄心壮志，战场那可是好玩儿的？一个说不好人就回不来了，但冲着这份胆识，孙夫人就不由不感叹，到底是没妈的孩子，若是自己那几个死小子敢这样跟她说，她早就大耳瓜子招呼上去了。是命重要还是富贵重要？即便再有富贵，没命还指什么享受那富贵？

　　“我看，这事儿还是要跟娘说一声才好。”孙夫人沉思了下，对孙仲说。

　　孙仲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孙夫人的意思，这莫文宇好歹也是余敏俩遗孤之一，特别还是个男丁，这要余老太君日后知道自己支持莫文宇上战场，而莫文宇又在战场上出事，那还了得，余老太君不找上门来才怪！

　　孙仲苦笑，“岳母那头倒是有些为难了。”

　　孙夫人白了孙仲一眼，“再为难那也是孩子自己选择的。别的不说，文宇的想法其实也还不错，能出去闯一闯总比在家里窝着强。

　　“夫人是这样认为的？”

　　“不然呢？”除了这样，谁还能再给莫文宇指个更高明的出身？谁都不能保证这不去边疆历练就是好的。

　　孙仲摇头不语。

　　孙夫人思前想后，还是尽早寻了余老太君，将莫文宇的想法说给了余老太君知道，这事儿若真瞒着，说不准对孙夫人来说还真就是个隐患。余老太君可是一直觉得自己不待见余敏那俩孩子，莫文宇这一上战场，真若刀剑无眼有了个三长两短，余老太君第一个准是找她要人，到时候她可就有的受了。

　　只是，没想到的，余老太君知道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相反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似乎对莫文宇的追求深表赞同。

　　“娘这是答应了？”孙夫人不解的看着余老太君，一时没弄明白余老太君是个什么意思。

　　余老太君无语的看着孙夫人，摇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真难为你还在京城养尊处优那么多年。这贵妇人的圈子里是最锻炼人的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傻不拉几的呢？他文宇既然能搭上赵恪这条线儿，就基本上说明了这孩子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你以为他会以身涉险？你当他是脑门一热随意做的决定？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

　　孙夫人低头沉思，怎么都没弄明白这余老太君口中说的莫文宇的算计。

　　余老太君见孙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由长叹出声，无奈的指点说，“文宇的想法其实很好猜，只要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会发现他所做的决定是冒险了些，却也是当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决定。”

　　余老太君说，莫文宇如今所求最大的就是能让莫雅过好的同时，自己也能有所出息。这就难了，若是莫文宇一老本本的在京城里守着，待莫雅嫁了杜家后，无论是依照杜家的权势还是凭借孙家的地位，总能在京中谋个一官半职，可这一官半职绝对只是个虚缺。要知道京中这块儿富贵地儿，那从早几年开始就已经是人满为患，想在京城里靠着文官的头衔闯出个一片天地，不说难上加难也差不多少。可偏偏，只是那没什么实权的虚缺是很难满足现在的莫文宇。

　　莫文宇现在最需要什么？当然是实权或者高官。没了实权他如何做莫雅的后盾，不做高官他怎能罩住高嫁到杜王府的莫雅？就连他自己，无权无势即便想脱离莫家，恐怕在外人眼中也是他自己自甘堕落，与莫怀古孟氏毫无关系。

　　事实摆在眼前，莫文宇能选择的路其实就只有一条了。

　　说到这儿，余老太君是不住的点头赞叹，“这孩子若是有了机遇，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这一步走得高哇。”

　　孙夫人这会儿也总算是品出个味儿来了，特别是想到莫雅名义上的媒人可是赵大将军时，不由感叹莫文宇这么多年在京中做得伏笔好。

　　这莫文宇可真是没在京中闲着，这脑子里天天都想着什么，难怪他总是去结交那些权贵子弟，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大的意味。

　　真是不品不知道，这一品味，还真是各种滋味尽在其中。

　　莫文宇往日所做的一切一切现如今看来，还真不都是白做的。特别是从这件事儿上可以看出，莫文宇心思之缜密，小一辈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想通了也就明白莫文宇所做的用意。莫文宇一定是一早就猜出了莫雅的婚事一定不会顺利，而这不顺利中最大的阻碍不是别人，一定会是自己的亲爹莫怀古。当然莫怀古会阻拦也肯定是孟氏从中作梗。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莫雅在余老太君心上占着那么一丝丝的一席之位，莫怀古和孟氏再多的想法都难以实现。

　　余老太君不比别人，老人家真出手那也一定会有成果的。满京城的老牌儿权贵之家，只要有些资历的，就一定能同余老太君扯上些关系，到时候莫雅所嫁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人家里头的一家了。能想到这儿，那下面的谋划就不用太深思了。既然莫雅必定高嫁，莫文宇所求的也就要变成能够匹配莫雅所嫁人家的身份地位。

　　前头也说了，京中谋官职是难如登天，莫怀古在京大半辈子了，也不过是在最初的座位上继续坐着，至于他能继续往下坐多久可就无人能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京城官职空缺实在太少，莫文宇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从别的地方另寻他法，而这个他法便是他往日所结交的那些个权贵子弟。

　　最让余老太君佩服的是，那么多京城权贵子弟，莫文宇竟然能把赵恪给结交上，还基本上有把握让赵恪带着他上战场，这种交情可不是京城里司空见惯的酒肉朋友，不说交命至少也交过心了。

　　特别是这个时候莫文宇要是老老实实的扒上了赵家这条大船，对莫雅日后的生活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杜王妃未来的儿媳妇是赵大将军的亲侄女，本来赵家应该讨厌莫雅才对。但在杜老太君的周旋下，赵大将军如今成了莫雅的媒人。本来余老太君还深深佩服杜老王妃的同时带着丝丝疑惑。这杜家前后矛盾的事情怎么还真就做出来了，难道就不怕三代人都跟赵家闹上，这当初杜赵两家联姻的事儿就此耽搁了。

　　如今看来，这赵大将军做媒恐怕也有莫文宇的一丝丝功劳。赵大将军的态度很明确，他才不管你杜家内宅争斗如何，只要利益关系在，这亲家成了，他这个媒人也要做。而莫文宇，恐怕不日就会跟着赵家大军上前线，这一去，不弄个一官半职是决计不会回来的。

　　“果然没娘的孩子早熟，什么都自己去想。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到真愧对了这孩子。”余老太君感叹。

　　孙夫人讪讪而笑，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