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春光原名庶子嫡女》紫硬玉

20、风声

　　莫文宇最终还是将嫁妆的消息传了出去，而且损极了的是，他不止是告诉了杜家，还一副毛头小伙兴奋不得了的样子，弄了个满京城人尽皆知，不过一日的功夫，别说莫雅身处莫家内宅，就是宫里都有听了消息的，甚至还上达视听，连今上都知道了。

　　许是皇上一时无聊，问起了近来京中有什么趣闻，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廖公公笑着将皇上最近的指婚后续给说了。

　　“是嘛？居然还有这后文？”皇上很感兴趣，“老王妃一向不求朕，头一次求到朕上头，居然还是这指婚的琐事。由此看来，儿孙不孝才是人之大患，国之大患。”

　　太子一旁躬身静听，“父皇说得极是。人若不孝，其心绝不会正，心不正则不能正言正行。若用此类人，必会有损国之昌运。”

　　皇上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又瞅了瞅太子身旁的太子少傅孙仲，“太子少傅教得不错，太子能有此见地，少傅功不可没。”

　　孙仲惶恐，匍匐与地，“皇上谬赞，臣实属惶恐。太子好学，即便不是微臣，换谁太子都能有今日成就。”

　　得了孙仲的答复，皇上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太子，似乎真的觉得太子就如孙仲所言，敏而好学，不论谁当他师傅都能学以致用，有所成就。当下笑着对孙仲说，“少傅就是太拘泥谨慎了。你是朕亲为太子指定的先生，少傅的人品学问朕是再清楚不过了。对了，太子，你说不孝之人不可用，那你说说看，若用了此类人，又会有什么祸害？若是不得不用此类人，你又当如何？”

　　面对皇上的考较太子不慌不乱，缓缓而谈，“正如儿臣刚才所说，不孝之人不懂得体恤父母长辈，那此类人一定心狠，冷血之人肯定不会为官为民，若是此类人做了父母官，不说残害百姓鱼肉乡里，却也相阙不远。若是入朝为官，为百姓请命之事肯定全无，此类人一定心中只有自己，奸诈佞臣，自私自利，国之蛀虫。若非用此类人，则要勤与观察，看此人可还有别的优异之处，而后物用其极。”

　　皇上手拈胡须，淡淡点头，微笑不语。过了半响才转而对孙仲说，“说起来，那莫家似乎和太傅有些姻亲。”

　　孙仲脑门冒汗，闹不懂这皇上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赶忙如实说，“回皇上的话，微臣的内人与莫大人已故的亡妻是亲姐妹。微臣妻妹难产而亡后，不久微臣之妻便将其妹的儿子莫文宇接到家中，跟随微臣的儿子一道读书。”

　　皇上指了指孙仲，哈哈大笑同太子道，“太子少傅忠厚老实，从来都是据实禀报。”

　　太子笑着附和，“父皇所言极是。”

　　言罢，皇上便转而说起京中其他事情，太子也跟着聊起其他，好似杜王府庶子的婚事只是那么议论一下便罢了。

　　……

　　孙仲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糊糊涂涂的出了皇宫，回去的路上细细琢磨着皇上和太子的话。特别是皇上所言，不由越想越惊，一身冷汗。到了孙家，赶忙寻了孙夫人一道去给余老太君说。

　　“女婿听着，皇上似乎对这桩婚事很感兴趣。”孙仲为太子少傅，同皇上接触的机会比之常人要多，但孙仲一向嘴巴严谨，说什么不说什么心中有数。也正是因为这个，皇上才会经常将孙仲叫过去谈心说话。

　　能让嘴巴严实的孙仲一回家就寻了余老太君，又说了这话，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孙夫人也是一脸的焦躁，特别是听了孙仲的话后，更是不安起来。“娘，皇上为什么会关心莫雅的婚事。这里头会不会有别的事情。能让皇上关注，这事儿再小都不会小。您说，咱们是不是要表个姿态……”

　　余老太君没好气儿的瞪了孙夫人一眼，自从知道了莫雅被说给了杜子墨，孙夫人就憋着劲儿的想要寻莫雅的麻烦。似乎恨不能一下子孙家就同莫家彻底断绝，然后彻底和莫家断绝往来。余老太君自然明白自己大女儿的想法，不过是她一早看上了杜家，结果人家杜家没看上孙茹，而是看上了莫雅。经管人家杜家出的人也不是嫡子，而是庶子，可孙夫人还是心中窝着一股气儿。

　　“皇上会关注那是自然的。你当皇上不闻不问呀。杜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动一动都能让朝廷抖三抖得人家。这次又是老王妃亲自去求的太后皇上，还为的一个庶子，就算不是出于别的原因，只是好奇相信皇上也会有这一问。你们不用多猜忌了，这事儿我心中有数。”余老太君说得风淡云轻，似乎孙仲的焦虑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孙仲深思片刻，抬起头对余老太君正色道，“可再如何，咱们也应该有所表示，女婿看，不若让夫人这几天寻个机会去趟莫家。文宇那孩子这一出手，可着实震了不少人。”

　　孙仲口中莫文宇的那手笔，说得还是莫文宇将莫雅嫁妆的事情大肆宣扬，尽管这能为莫雅讨得不少好处，可也算是把余家两姐妹特别是孙夫人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余家有钱，那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曾经风管无比的余家，如今可是很低调，虽然余老太君此次进京，也算是在贵妇中弄出了些许动静，但也只是在贵妇之中。可莫文宇这一手，着实在此让满京城的人想起来，曾经的余家也是辉煌之极。之所以后来余老太君低调行事，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当年余家两次嫁女太过奢华，后来余敏一死，余老太君伤心，深觉是余家富贵漫天所致，所以散了些银子，从此寂静了下来。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家再怎么低调也难掩余家富贵的事实。特别是莫文宇那一嗓子，着实叫醒了四九城的人，原本还羡慕莫雅一下子寻了好人家的人立马转了风向，是个个赞叹杜老王妃好眼力，居然为杜子墨找了个那么好的媳妇。再是庶子显贵嫡女低微，可也架不住这嫡女有钱。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直到这个时候，孙夫人才明白了杜老王妃的用心良苦。这绕了一个大圈子，看着是帮了莫雅一个忙，实则还是给杜子墨寻了机会弄了个终身保障。即便杜子墨一辈子碌碌无为，只要他有莫雅这个妻子，一世衣食无忧是保准了的。

　　“老王妃好谋算。”孙夫人是不得不有此感叹。

　　余老太君半靠在太妃垫上，指点孙夫人，“你还真以为那老婆子是好心给莫雅一条生路？她猴精呢。只是恐怕她也不料到的是，文宇这孩子居然还真有些本事，连我都没想到，文宇居然真能死了莫家那条心，看来，这孩子日后是大有出息。他这一招，看似是给莫雅谋实惠，可真正这里头有多少实惠，莫雅最后又能落了多少，这谁都说不清。可文宇既然敢说，那他是一定思量过了，也一定事先找好了后路。而且，莫雅的嫁妆你信不信，绝对不比京城任何一位豪门女差。这女人一出嫁，考的无非是娘家和嫁妆。莫家不用提了，可莫雅要是有一份丰厚异常的嫁妆，这在杜家的日子，再难过又能难过到哪里去？杜家现在的王妃就是想拿捏莫雅，恐怕也会事先思量下她能不能拿捏得住。”

　　余老太君摇头晃脑，对莫文宇此招是赞叹不已，直说自己老了，儿孙都有了本事。自己还想着为他们保驾护航，没想到，这到动真格儿的时候，莫雅和莫文宇，是一个赛着一个的厉害。

　　孙夫人见不得余老太君夸赞莫文宇，心里泛酸，嘴上就说得不自然了。“我看文宇那孩子也未必就想了这么多。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撞上罢了。”

　　余老太君轻笑，“你就是心里不平衡。照顾文宇那么多年，你觉得文宇离了莫家，还会和谁亲？若是真起来了，有他这个助力，对你们家还不大有帮助？就是往外说出去，他的本事别人还不认为是你这个做姨妈维护的好，对你不也是个好名声。”

　　这样一说，孙夫人心里平衡了，还有些洋洋得意，余老太君有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如果莫文宇真的有本事，有了出息，她这个照顾莫文宇多年的姨妈不说别的，至少这好名声是一定会得了的。

　　因这个好心情，当余老太君提出让孙夫人去莫家道贺时，孙夫人是一口应下，备了贺礼，当日就兴高采烈的去了莫家。

　　孙夫人是心情大好，可莫家的孟氏就不这样了。莫文宇那一张嘴，让她是抱着算盘发愁。莫文宇莫雅的亲娘余敏留下来的六个箱子孟氏和莫怀古早就给打开看过了。一箱子大件儿首饰，五箱子的珠宝玉器，当年看得孟氏是直流口水。那么多好东西，自己三个儿子一人一箱子，自己和莫怀古用两箱子，再留一箱子给莫舒做陪嫁。孟氏心中打得好算盘。也正因此，孟氏早就和莫怀古一道，在去年给莫怀古上司送礼时，动了一个箱子。尽管动得不多，可要弥补上，也够孟氏好瞧的喽。

　　“夫人还真打算给补上？这箱子里的东西谁知到有什么。夫人何必焦虑。”莲花很是不懂，明明心里恨死莫雅了，这个时候孟氏为什么不想着如何祸害莫雅，反而一个劲儿的愁莫雅嫁妆的事情。即便莫文宇在外说了余敏为莫雅留了六个箱子，身为孟氏大丫鬟的莲花还是很清楚，那六个箱子孟氏并没动几样，少了的大不了随便寻个东西补上，何苦非要为难自己。明明不想给，还愣是充大个儿。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可不是孟氏一向好做的。

　　孟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