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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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二）
接着，老师开始表扬了成绩优异的同学，其中当然包括了林欣然。
林宇一有些得意，笑得合不拢嘴。然后想学以前那样揉一揉林欣然的头夸奖下他，突然又想起对方会不高兴他当对方孩子这种事情，手伸到半空中有些犹豫。
“你怎么比我还得意……”林欣然说罢，发现了林宇一的行为，就顺着抓住他的手挽了起来，眼里有了几分笑意。
林宇一见此吓了一跳，紧张得甚至连脖子脉搏一跳一跳都能清楚感受到。他仿佛觉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如坐针毡。事实上，大家虽然有看到，但都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奇怪，这时的林宇一多少是有点“做贼心虚”的心态。
不久，家长会开完了，林宇一载着林欣然回家去了。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趁着洗完澡还有些时间，林宇一准备收拾一下房间。
而此时的林欣然正在洗澡，雾气从老式的百叶窗般的门下涌了出来，结合沐浴乳的芬芳，林宇一忍不住在幻想，鼻子嗅到的气息让他有几分“醉意”。
林宇一赶紧甩了甩头，才从幻想中自拔出来，忍着不从门口偷看一下厕所里的满园春色。
不一会，林欣然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了。少年身上还有一些雾气，林宇一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有点难以移开视线，心也忍不住怦怦急跳了几下。他也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欣然越来越能吸引他了。
“你看这个！”见林欣然洗完澡就马上走过了来，林宇一就拿出一个箱子。
“嗯？”
林欣然凑过去看了看，里面赫然就是一些他的照片，还有一个毛娃娃，甚至是当年他在幼儿园画的画也在其中。
“当年的照片底片还在这。你看，还有你幼儿园毕业典礼的照片……”
林欣然看着这些东西既好奇又不自在，这是每个人看着自己小时候的东西都会有的感觉。
“喏，你看这个！”林宇一摸出了其中的一个毛娃娃，那个是一个海豚娃娃，是林欣然一次和他去水族馆买的纪念品“我记得你也有一个……你那个该不会扔了吧？”
“没扔。”林欣然抿了抿嘴，顿了顿才回了这么两个字，表情有些不自然。
“放哪了？”
“床上……”林欣然好像有点心虚似的，回答的声音非常小。
听到这个答案，林宇一捂住了嘴，忍着没笑出声来，又把手边的海豚娃娃拿过去凑了凑林欣然的脸。
“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林欣然皱了皱眉，有些嫌弃。
“来，亲一口……”林宇一想起对方小时候的事情，也学着那会的林欣然把海豚娃娃的嘴凑去林欣然唇边，蹭了蹭。
听到这话，林欣然耳朵都红了，把头扭了过去，不想再理会他。
“哈哈！既然这样我就把它拿去洗，也放床上……”见林欣然这种反应，林宇一觉得更想再捉弄下他一下，就故意这么说。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流逝，很快，林欣然就已经初三了，正是准备中考的时候。
很多初三生都很认真学习，更别说林欣然了，简直就是手不释卷。看他学习那个劲，连林宇一都觉得心疼。
林宇一这时才想到，其实林欣然学习好不光是因为天赋好，更因为他老在努力学习的缘故。
这天，林欣然在客厅里复习，林宇一都有点看不过去他的勤奋，就走过去和他说说话。
“又在学习？不休息一下？”林宇一关心地问道。
“别打扰我。”分明是挺在意林宇一的行为，林欣然却是口是心非地这么说着，眼角偷偷瞟了林宇一一眼
“这么冷淡……”林宇一凑过头去看看林欣然学习的情况，说“呀，现在课本又改了。”
“有什么事？”林欣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扭过头看着林宇一。
“想找你玩还不行？”
“你是小孩子吗？还找我玩……”听到林宇一这种话，林欣然的脸上显露出不易发觉的笑意，嘴里却这么说着。
“你就当我是吧，哈哈……”
林宇一有时会想起，其实在林欣然读小学的时候，和很多孩子一样，也产生过厌学的情绪。
而那个时候林宇一甚至放弃了升职的机会，就为了能多点时间陪在林欣然的身边。
那个时候林宇一也没有责备对方，他觉得小孩子爱玩是天性，如果林欣然真的不擅长读书到时就干脆不读了。不过他认为，他既然选择了收养林欣然，就应该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就抽出了时间，陪着对方读书。例如对方背诵什么东西他也跟着背。
“爸爸好笨！背得比我还慢……”
他记得小学的林欣然还这么说过他。想起来，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林欣然早就不是那个厌学的小孩子，变得自觉学习起来了，林宇一也不需要每次都在旁边看。
不过，他又觉得不需要他在旁边看的时候，心里又有一丝寂寞。
“不要太勉强……别学坏了身体”林宇一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觉得其实林欣然很多时候都会为了他的心情而勉强自己。
“老是在勉强自己的人是你吧……”
“怎么了？”林宇一似乎没听明白林欣然的意思，追问了起来。
“没事……”林欣然没有说下去，只是转了过去继续复习了。
之后，林欣然果然考上了A中的高中部，然而A中的高中部是强制住宿的。尽管林宇一他们住在市区，林宇一还是和其他人一样选择让林欣然住宿。
“我不住宿……”林欣然一听到这种事，想都没想就回答。
“大家都住啊！总之先住住看吧……要是不行你就去办走读”林宇一其实是嫌办走读太麻烦，加上如果所有人都住宿，只有林欣然不住是在太特别了点。
林宇一也怕对方会像之前在初中要他住宿的时候一样闹腾，于是也没强迫林欣然要一直住，只是和他说要住家里自己去办手续。
于是，在高中开学前军训开始，林欣然就住了学校，只有在周末才回来家里住。
每天下班回家，林宇一看着空荡荡的家，都觉得很不是滋味。或者，在他少数不在家的时候，林欣然也是这种感觉的吧。
在收养林欣然之前，他的确也是一个人过，可这些年，一直有着林欣然的陪伴，他再也不能适应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当初又是他没给林欣然办走读，现在才说不是在打自己脸吗？况且，以后说不定林欣然还会离开他，去别的地方，现在不先提前适应一下，以后要怎么过。
之后的某天下班，林宇一推开了门，惊讶地发现林欣然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看门声的时候，就扭头看了一眼下班回来的林宇一。
“你怎么回来了？”林宇一想了想，这天又不是双休，更不是节日，就问了下林欣然。
“这是我家，回来不是很正常。”林欣然只是很普通地回了这么一句。
林宇一掏出手机，才发现在他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林欣然的班主任给他发短信，说林欣然不舒服，需要回家休息。
“你哪里不舒服了？”林宇一赶紧走了过去，对着林欣然的头左摸摸右揉揉，他有点怕少年有什么重病，毕竟居然就这么回家了。
“这。”没想到林欣然边说，边用双手抓住了林宇一的手，蹭到了他的身体的左上方，林宇一的手心都能感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
林宇一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被对方调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种行为，看来和自己一样，也不习惯两人分开的生活。
“没有不舒服就好——还以为你不住这能改变主意，没想到你倒是更积极了。”林宇一说罢看了林欣然一眼，然后把他的手抽离了林欣然的怀中。
“其实你这样对你自己太亏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找对象的……你看我都这年纪了还没有对象。你就是娶了老婆我不是还会和你一起吗……”林宇一继续碎碎念道。
“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这样对你最好不过了。”
“不行。”林欣然垂下眼帘，他知道林宇一不是在欺骗他，或者正是这样，他才不能答应对方。之前林宇一喜欢许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林宇一这个人确实会因为答应别人而勉强去做很多事情。如果林欣然找对象而又不让林宇一娶老婆，这对林宇一实在太过分了点……更别说林欣然心里对林宇一有那种感情了。
其实，林宇一这时也觉得就这样两个人在一个家里生活下去也不错，他们之间并不需要有其他人介入……或许本来他因为涉及太多论理以及其他方面的问题想得太多，他和林欣然一起，也不过是两个人的这种生活的延续罢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你是真喜欢我？”林宇一决定确定一下对方的想法，柔声问道。
“废话。”林欣然听到这话，都被林宇一的问题吓到了，就慌忙吐出了这么两个字，而当他与林宇一四目交接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低下了头。
“林欣然……我说，不如我们交往吧？”林宇一踌躇了一下，终于把内心里，觉得是他这辈子最自私地一句话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