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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话说被丢在天台上的平茉莉用捡到的玻璃片一点点割断手上的粗绳已经是天黑以后的事情了,她活动了一下勒出血痕的手腕,弯腰解开脚上绳子,手指上传来刺痛,她才发现指尖被玻璃片划出一道道口子,隐隐作痛。

      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僵硬得像块石头,平茉莉一步一挪地走到天台的铁门前,试着拉了拉门把手,果然被锁上了。这时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就算平茉莉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

      看来是赶不上参加平真司的生日宴了,不敢想象平真司会发多大的火,平茉莉有些无力,背靠着铁门,苦恼地仰望满天的星星,她也许没有办法帮助原主得到平家的承认了吧。

      一阵冷风吹过,单薄的衬衣完全无法抵挡,冻得平茉莉瑟瑟发抖,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拍了拍冻僵的脸颊,取下头发上的黑色发卡掰直,借着微弱的月光把发卡的一头塞进锁眼里……

      小时候忘性大,出门经常忘记带钥匙,为了不挨爷爷数落,每次都用小发卡撬门,时间长了手法也熟练了。

      平茉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锁的锁芯不仅歪,里面还锈迹斑斑,光线暗的她根本看不清,只能凭手感一点点开,好在一道突然亮起的照明灯帮了她的忙,一个小时后,终于打开了铁门,尽管手上伤口的血染红了发卡,平茉莉还是松了一口气。

      出了实验楼,校园里的一片漆黑让本来就是路痴的平茉莉完全搞不清方向,只好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竟然意外地走到了网球场。

      远远地听到打网球的声音,这下有救了!平茉莉高兴地刚要对着场上的人喊,就看到真田弦一郎气势汹汹地发球,一个接一个,力道很大,黄色小球的飞行速度极快,落地后弹起很高,直直撞上另一个半场的护栏网上砰砰作响,说不上哪里奇怪,总之她感觉这人不像在练习而是在发泄。

      他不是应该在祖父的生日宴上吗?谁惹到他了?平茉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子缩到了球场外围的绿化带下,打算悄悄往相反的方向走,找到了网球场,校门的方向就可以确定了。谁知刚挪动了几步,就听到真田弦一郎大声地问是谁。

      平茉莉正纠结要不要出声的时候,一个黄色的小球倏地飞向她,吓得平茉莉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球重重地砸在她正面的护栏网上,飞速地旋转几圈后才落到地上,护栏网几乎被打穿。这球速和力道简直可以杀人了!

      平茉莉揉着摔疼的屁股,一抬头看到的是真田弦一郎站在球场里隔着球网看着她,眼眸里闪着慑人的寒光。平茉莉尴尬地扯出一个笑,抬起手向他打招呼,意识到一手的血迹之后又把手背到身后,“我只是路过,你继续练球,继续。”

      真田弦一郎握着球拍的手指骨节发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住想要抓住她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语气轻柔却带着森森的寒意,“难道你不应该对你不负责任地消失有个交代吗?”

      “怎样的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吧?”平茉莉平淡地说,对于真田弦一郎的指责,她心里划过一丝委屈,她不是不体会祖父他们的心情,那种满怀希望到最后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在天台上的几个小时体会得够多了,她不想多说,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

      “你……”真田弦一郎所有的恼怒在平茉莉从阴影里站起来时立刻变成了惊讶,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灰,白色的衬衣上有红色疑似血迹的斑点和污渍,校裙上也都是灰土,虽然狼狈却依然淡定的样子让真田弦一郎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平茉莉摇了摇头,礼貌地说了声再见就转身往校门走。刚走出几步,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平茉莉下意识一个手刀过去,却被真田弦一郎扣住手腕,接着被硬拉进某人的怀里,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干什么?疼啊~”挣脱不了,恼怒地抬头瞪着对方。

      身后的真田弦一郎看到那双满是伤口的手时,声音降到冰点,“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平茉莉回答就强硬地带着她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冲洗掉血迹和灰尘,双臂紧了紧制止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挣扎,随后又带她到网球部的活动室,找出常备药箱里的一打创可贴,坐到平茉莉身边,一把抓过她的手。

      这是什么状况?刚刚还是千年冰山,一转眼变成了柔情似水,平茉莉表示接受无能啊,怎么感觉那么别扭,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死紧。

      “小伤而已,不用贴也可以的……”

      “别动。”真田弦一郎低着头,动作熟练地替平茉莉贴上创可贴,伤口多得让他皱紧了眉头。白皙细嫩的双手上伤口深浅不一,一道道交错,像是玻璃或者利器划伤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平茉莉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替她贴创可贴。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这个少年,他神情专注,因为没有带球帽,额前的碎发自然垂下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认真的神色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掌心的温度慢慢温暖了她的手。

      看着贴满创可贴的双手,平茉莉怔了怔,其实他是个很好的少年呢,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远山真希配不上他,她或许该找白胡子老头谈一谈了。抬眼对上少年的目光,平茉莉笑了笑:“谢谢。”

      “作为对我帮你贴创可贴的报答,我想知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真田弦一郎把剩余的创可贴收进医药箱放回原处,回过头看到平茉莉支支吾吾的表情,随即补充道,“不要敷衍我。”

      挟恩求报,他其实……很腹黑吧。平茉莉咬了咬唇,老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不过信或者不信就看他自己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真田弦一郎眸色一冷,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很少插手女孩子之间的纠纷,不过如果动了他的人就另当别论了,否则对不起他身为风纪委员的身份。

      “没有证据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祖父消气。”平茉莉耸了耸肩,对于平绫香,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

      真田弦一郎想了想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平真司议长政敌不少,如果说你被袭击才不能出席宴会,这个借口很容易被他接受。“

      “可是撒谎似乎与你副社长的身份不大符吧。”

      真田弦一郎挑眉:“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平茉莉摇了摇头,她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回去。跟着真田弦一郎走出活动室,两人并肩走出安静的校园,走到街面上,光线一下亮了很多。她活动了一下贴满创可贴的手,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对了,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网球场?”

      真田弦一郎:“……马上、马上就要开始地区大赛了,不能松懈。”

      “原来是这样。你刚才那样练球会对手肘和肩膀的关节造成很大压力吧?”平茉莉奇怪地看到他的耳朵有些红,不过并没有在意,只是中肯地提出意见,“我虽然不懂网球,也知道一味地追求力量是没有尽头的,你不如试试借力打力。”

      真田弦一郎一怔,想不到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她居然一眼就看破了。“也许你说得对。”

      平茉莉看了他一眼,她这么说也只是想一报还一报,却发现两人第一次这么轻松地聊天,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认真,笑道:“等解除婚约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只是朋友?”

      “当然。还是你觉得没有了婚约,也做不了朋友了?“

      “……很抱歉,我不会解除婚约。”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执着于解除婚约,他只知道自己要的不只是朋友。

      平茉莉一头黑线:“……”讨厌,居然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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