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章第一节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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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您是刚来京城吧？选我们家客栈就对了，您知道今年的主考官崔大人吧？四年前的状元就是他，当年他住的就是我们这里呢。住这里会有好运的哦！”公孙策路过一家客栈，听到客栈小二正对一个背着行囊的书生介绍自家客栈。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啊，总是有各种手段来吸引客人。公孙策感慨了一下，继续朝礼部走去。
“这位公子啊，我们这里除了风水好，环境也好。不远处就是京城著名的千鲤湖，不但风景秀丽，还有动人的传说呢。当年京城的第一名妓云霜姑娘在这里留下了一首谜题诗，据说破解了的就能高中。您就住这里吧，没事还能去看看，以您的才学，一定能够破解谜题的，今年的状元可就是您的了！”那个名为“八斤”的小二依然不遗余力地推荐着客栈。
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声音，公孙策想，果然是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人心总还是不会变的啊。人们的各种欲望，金钱、权势、名利，无法消除，反而会越来越大。那个云霜姑娘，传说是为情而死，如此凄美而感人的故事，偏偏要和功名扯上关系，真是可惜……
关于云霜姑娘的传说，即便是从不涉足风月之地、除了工作需要很少在外游荡的公孙策也是有所耳闻的。
公孙策两年前考科举时，云霜风头正盛，正是京城第一花魁，全京城的男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芳名。当时很多外地来的考生最先听说的人不是主考官，而是云霜姑娘。公孙策经常听到身边的考生说“如果能够与云霜姑娘共度一夜，哪怕十年苦读白费都值得”，“别说共度一夜了，她就是深情地看我一眼，我就知足了”之类的话。公孙策对此必然是嗤之以鼻，身为读书人，应当忠于国君，心系天下，忧君王之忧，苦百姓之苦，科举都还没个结果，就想着拿功名换美色，这种人怎么可能高中。
当然，关于花魁时期的云霜的传说无非是些色艺双绝啊，高官显贵、风流才子们为了她争风吃醋之类的八卦韵事，而真正让她成为传奇的确是她在最鼎盛时期的离奇“自杀”、追查她死亡案件真相的捕快的离奇死亡，还有就是小二八斤说的与状元相关的谜题诗。
景佑二年正月十四，也就是上元节的前一天晚上，云霜独自一人出门，没有交代去哪里。
那一天乌云遮月，明明第二天就是月圆之日，可那天却异常的阴暗。
大概亥时左右，在湖边酒馆吃饭的人听到湖中间传来一阵笛声，像是云霜最常吹奏的家乡小曲。顺着声音看去，人们发现湖中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船，上面亮着灯。
船上只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纱衣背对着湖岸。因为距离太远，加上是背影，别说是长相了，连男女都不好分辨。从那个人的动作上看像是在跳舞，可又不像汉族常见的舞蹈，似乎是某种民族舞蹈。
约莫半刻钟后，那人在腰间系上了绳子，接着拿出匕首割向自己的脖子，匕首反射着灯的光亮，看得人一阵心惊，接着那人弯下腰，费力将一件重物扔到了湖中，接着自己也跳了下去。这一系列动作非常快，当岸上的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湖中心早已一片沉寂，平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人们立即报官，但由于天色太晚，打捞不便，加上目击者的表述，证实那个人死心已决，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当天晚上便放弃了打捞。
第二天，经过一天的打捞，官府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虽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仵作根据环境条件和对那个人落水时的状态描述，得出了落水者无法生还的结论，官府便停止了搜索，宣布那个人已经死亡。
当天傍晚，云霜所在的风月楼的妈妈来开封府报案，称云霜自前一晚出门后便没有回来。原本云霜是要参加当晚的中元节花魁大赛的，但是一天下来到处都找不到她。
一个来打听结果的目击者刚好也在，看到妈妈来报案，一联想那人落水前吹奏的是云霜最爱的曲子，舞蹈似乎是云霜家乡云南那边的民族舞，白色纱衣是云霜最喜欢的服饰，更加确信那个人便是云霜了。官府和妈妈也觉得真相也差不多是这样，于是，死者的身份便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被确定为云霜。
当时包拯已经是开封府的知府了，但是很多事情还在交接阶段，老知府对这个案子做了定论，认定云霜是自杀，不再继续追查。包拯也便没有过问。
上元节那天，包拯原想叫上包夫人、公孙策还有展昭一起去赏花灯，结果包夫人一早就说她约了隔壁李大婶一起，而展昭说他哥要他回去照看侄子，一到傍晚就匆匆回了展府。公孙策早上对包拯说他想回家陪父母，可没想到公孙学士和夫人却没让他回去，说让他和包拯一起到花灯会上找个媳妇才能回家。公孙策无奈只好下朝后直奔开封府。
在花灯会上，包拯兴致勃勃地猜灯谜，公孙策却有些心不在焉，觉得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于是包拯拉着公孙策到了花魁大赛的台前，对他调侃说：“这个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吧！说说看，你喜欢哪个？”
公孙策被包拯这么突然一闹竟然脸红了起来，说：“你瞎说什么呢？”
“哦？我瞎说啊……这么多美女你都没兴趣吗？莫非你喜欢……男人？！”
“再乱说你就搬走！”公孙策又回到了让包拯搬家的老路。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听说过云霜吗？”包拯问。
“当然听说过了，她可是京城第一花魁啊。”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啊，老实交代，跟她喝过几次茶，赏过几回花啊？”包拯故意酸他。
“我都没见过她，还喝茶赏花？我的闲钱全都补贴家用了好吧。”公孙策一脸嫌弃地瞥了包拯一眼。
“昨天晚上不是有人报案吗，说是有人跳湖自杀。今天确定身份了，就是云霜。”包拯收起了笑意。
“确定死了吗？遗体找到了吗？确定是自杀吗？”公孙策问。
“没有，但是基本能够确定已经死亡，应该是自杀。可在我看来还有一些疑点。风月楼的妈妈说她并没有自杀的倾向，最近反而心情很好，还说过心愿快要实现了之类的话。但没有尸体，就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加上老知府已经下了定论，作为后辈，我也不好说什么。”
“别太在意了，悬案总是会有的，没有证据也不是你的错。也许真的是自杀呢。”公孙策看出包拯的对案件的不放心，便轻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呼！好啦，我们来看灯吧，你不是还有任务吗？来，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好姑娘把你嫁出去啊。”包拯深吸一口气，迅速切换到无赖状态。
“又没正形了你！要嫁你嫁去，我给你出嫁妆。”公孙策不甘示弱地回他。
“哎哟哟，我看我还是不跟你一起走了，所有小姑娘的眼光都在你身上，这样下去我迟早打光棍。”
“你那是太黑，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了才没人看得到你！”
……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调侃地度过了他们的第一个上元节，转眼都一年多过去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章第一节之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