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的游戏》凌云松

7、（七）

　　子岸一宿没睡，睁着眼睛到天光初亮，他想不到方法能让他们停止发射信号。在成功外星移民后，那些支持派的气焰越发嚣张起来，完全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国家鼓励移民凯啸星球，对移民的人有各种优惠。而稍微聪明些的人都想得到，但凡需要鼓励的都是缺少的，除了那些冒险爱好者，没多少人愿意去这样一个新地块。地球人毕竟是地球生地球长的，虽然已经在加紧开发了，但多少会不适应。

　　移民过去大部分是不发达地区的人，在另一个星球他们也许能活得更好。而地球腾出的大部分空间，受益者肯定是发达地区。那些掌握着地球大部分资源的人，稳当当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原以为根本不会成功，然而10年过去了，一切都很顺利。支持派对自己掌握的宇宙间的规则自信满满，身后有这样一个事实撑腰，更是看不起反对派，认为他们胆小如鼠。时间长了，子岸也怀疑是不是人已经掌握了宇宙真理，毕竟这么厉害的事实摆在面前。那么昨晚的电话，到底该不该信？按常理来说，遇到不可思议的幽灵，应该做成报告汇报上级，上级再调一个高级小队来研究，做出一份报告，研究讨论之后才能得出解决方案。崇一明直接打电话给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不符合规范的，而且就算打电话也是要去请示上司，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是因为情况太过紧急，还是他被要挟了？

　　子岸往床头摸到手机回拨过去，响了两声后接通了：“喂，我是子岸。你干嘛打电话和我说，找你上司啊。”电话另一头，崇一明的声音略显疲惫，半晌才说话：“……没用的，他是支持派。移民外星对他来说是块大肥肉，怎么可能割舍得掉。”说得也是，崇一明的直属上司是支持派的核心人物，把崇一明安排到他的手下，可以随时压制。他的上司是子岸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10多年前的子岸还年轻，是属于反对派里的激进分子，讨论问题一激动揍了他一拳。他失了面子怀恨在心，智商高的人做起坏事来是如鱼得水的，所以子岸虽然有才华但一直没有得到重用。每次见到他，他都会微笑点头，眼神里却是隐不住的不屑。

　　“我砸了它吧。”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子岸性子急想出最直接的暴力解决方法，话出口就把崇一明吓了一跳。

　　“你开什么玩笑，那一套装备你要是砸了，你全家都会被你连累！”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去想办法吧，你也要想。”子岸挂了电话，往床边一丢，捂着眼睛，太复杂太难了。他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出，反对派与支持派的对话那几张激动红了的脸，如放映灯一般，一张一张在子岸脑海里反映，赶也赶不走。

　　——“如果能发现凯啸星人为什么能够在凯啸星居住，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可以开发旅游资源，人们就可以去凯啸星旅游。而凯啸人也能来地球旅游，这样两个星球可以建立起深厚友谊！”

　　“我不认为未来这么和谐美好！这就相当于新大陆的发现，不论是从人性还是人类的历史来看，我认为都面临着危险！”

　　“你是说他们的危险？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信号是他们自愿接收的，我们可没逼他们！”
　　——“我们已经成功！解决了凯啸星人！你要看到我们巨大的成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设想到未来会出现的问题，并且把他们解决！”

　　“我们的意识没有那么超前，你也看到了，太多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我认为……”

　　“相信我们，我们创造了地球史的巨大荣耀，并且还会一直创造下去！”

　　——“都已经10年，这么顺利还需要考虑什么吗，过去是太小心翼翼了，呵呵。”
　　“你以为10年很长吗！把人类的历史翻出来看看。”
　　“人类历史那么长，看看真正质的飞越的时间占据了人类历史的几分之几吧！”
　　……

　　子岸昏昏沉沉来到工作地，远远的就听见嘈杂的人声。他随便拦住一个同事问：“里面怎么了？”“设备故障，但是却查不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