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跳动的日子》半堇夏

4、渐渐的了解

　　9月10号，教师节。
　　学校给高一新生放半天假，让我们有时间回初中看老师，汇报汇报学校生活。
　　“没想到这么强势的一中居然有如此人性化的政策。”想到下午就可以回初中，纾纾很是激动。开学才不久，大家对于初中生活和同学的留恋和感情，远远高过于对于现任同学的关注。很多人一下课就去找同校的初中同学，班里挺散乱的。
　　纾纾所在的重点初中旁边是市体育场，很多学生放学都去打球跑步。纾纾和苏颖、尹蔓还有肖梓杰他们买了几束花，回了中学。回来时路过露天篮球场，肖梓杰和几个男生去打篮球，纾纾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程皓。
　　旁晚金色的晚霞散落在这个少年的发际、脸庞和眼眸。发梢悬着的汗珠仿佛闪烁着他如水的眼眸。纾纾站在篮球场入口，注视着远处少年的跳跃、带球和扣篮，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幸福满漾。

　　孙泽洲也在，看到了纾纾，迎了过来。
　　“我们准备出去吃，一起吧。”
　　纾纾刚想拒绝，程皓他们抱着篮球走了过来。原来是孙泽洲从学校出来后，带着程皓他们来篮球场打球。
　　“呦！邬纾纾啊！嘿嘿”一群男生开始起哄。
　　“走吧。”程皓对孙泽洲说。“邬纾纾要不一起来吧，就在旁边万达吃个自助。”
　　纾纾无法拒绝程皓，再加上苏颖她们也一起，就顺着答应了。
　　孙泽洲他们边吃边瞎聊，纾纾趁他们玩得正欢，拉着尹蔓，端着盘子来到程皓桌子边。
　　“这里有人坐吗？”
　　程皓摇了摇头：“坐吧。”纾纾满心欢喜的坐在程皓对面，她还不好意思直接坐在他身旁。
　　他们边吃边聊。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没想到你那么受欢迎。”纾纾忍不住开口。
　　“啊，那个呀。没报纸上说的那么夸张。”
　　“哪有，我看每次下课都有别班的女生扒在窗口上，点名指姓要见你呢。”
　　程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你有喜欢的人吗？”纾纾纠结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刚说出口，心里就懊悔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太八卦了。
　　程皓莫名的微笑着沉默了一会儿，纾纾心里一紧。接着他手肘撑在桌子上，拿着手中的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烤肉，低头摆弄了一会儿盘里的菜，淡淡笑了一声。
　　“也许吧！”
　　纾纾心里一凉，分明望见了程皓明媚双眸里的一丝丝无奈和失落。纾纾自我安慰，没有倾心经历的也许只有自己这种表面的好学生吧，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萌动的那一刻，说明不了什么的。
　　在那之后一个晚上，纾纾变得很沉默很安静，不管周围玩闹成什么样，她满脑子都是程皓的眼神，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会是谁呢？是怎样的女生，值得他为了她黯然神伤？他们是什么关系？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纾纾端起杯子，一杯柠檬水一口气喝完，纾纾觉得鼻子酸酸的。这是什么感觉？我为什么觉得那么不甘心呢？

　　隔天去学校，上了高中的第一节音乐课。音乐老师特有气质，40多岁的样子，栗色短发，踩个恨天高。开学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星期，大家都不怎么熟，包括之前几节体育课，一直都在集体学广播体操，根本没时间玩。
　　音乐老师让我们玩传球的游戏，停在谁手上就唱首歌。曹孟然很兴奋的拿出矿泉水瓶当作球，丢给了身旁的第一排第一位同学，就开始了。
　　“停！”
　　刚开始拿到球的同学都很害羞，弱弱的唱了两句就结束了。接着球到了程皓手上，程皓准备传给曹孟然，可曹孟然存心整他，故意不接，结果正好老师喊停了。
　　纾纾满心期待，心想着程皓的歌声该是怎样的动人。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

　　又一轮开始了，这回轮到程皓硬把球塞在曹孟然手中，两人僵持了半分钟，程皓成功的把曹孟然也坑下了水。
　　纾纾等着看曹孟然的好戏呢，可谁知曹孟然一开嗓，纾纾浑身都苏了。
　　曹孟然斜靠在椅背上，双脚搭着课桌下的杠，悠闲地唱了起来。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把歌声听到最后再说再见……”
　　一小段副歌结束，班里一阵惊叹。“喔～～”
　　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他的唱歌感觉有点像jay，可是声音很明亮，跟王力宏的声音特别像。
　　班里同学都起哄，让他再来一首。曹孟然得意的挑挑眉：“来吧，随便点歌！”
　　纾纾这种声控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于唱歌好听的男生完全没有抵抗力。纾纾戳了戳前面的曹孟然。“喂，你怎么那么会唱歌？”
　　“怎么样？被帅到了吧？”曹孟然转过身，手搭在纾纾的课桌上，撑着下巴，对纾纾咧嘴一笑。
　　“少那么自恋。……再来一首吧。”纾纾一心只想不停的听他唱歌。
　　曹孟然倒也不拒绝。像他这种男生，特别享受别人对他的赞美和关注。开学到现在，他跟班里几乎每一位男生女生都能搭上话，再加上外班的，他怎么好像跟每一位女生都认识？

　　临时下午体检时，纾纾内心都是奔溃的。她硬是饿了一中午，趴在桌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一旁吃的很香的林曦。
　　“饿死了。”
　　林曦看着泪汪汪又咬牙切齿的纾纾的表情，忍不住笑：“那你也吃一点吖。称体重多一点也没关心嘛。”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羡慕你啊，这么瘦！”
　　下午排队体检，很多女生都把自己的体检表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口，尤其是填了身高体重的那两栏。大家都喜欢互相抢别人的体检表看。纾纾更是把自己多了2kg的体重死死盖住，以防被偷看到。纾纾把头凑过去看了眼林曦的表格，赫然的43kg，167cm。纾纾满眼幽怨的盯着林曦。只听她笑呵呵地调戏着纾纾：“唉，我长胖了。去年还40公斤呢。”
　　纾纾转过头，抢了几个男生的体检表看了看，找找心理安慰。迎面正好看到了陆凯城。
　　“181，60？你要不要真么瘦嘛！”
　　陆凯城没理会她，低头看了一眼纾纾手上正好没注意露出一半的体检表，用手比了比刚到自己肩膀的纾纾的头顶，似笑非笑，缓缓离开的同时，磁性很强的声音在纾纾耳边缓缓响起：“嗯……162？比我矮很多啊。”
　　纾纾又被调戏了。她冲着陆凯城的背影大吼：“废话，当然比你矮了！我是女生哎！”
　　陆凯城到了前面一个体检的教室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纾纾，又看了一眼林曦，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进了教室。
　　听见旁边的林曦忍不住的笑声，纾纾咬着牙说：“你高你瘦！我这叫小巧，懂不懂？”
　　“懂懂懂！我只是每次看到你被陆凯城腹黑的一句话弄的整个人都爆炸，就觉得好想笑哦。”

　　其实纾纾很想去看程皓的体检表，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她默默的走到人群中的程皓旁边。旁边的一位女生抽过程皓的体检表。她应该是程皓初中同学。
　　“长高了嘛。怎么还那么瘦？”女生开玩笑地说道：“多练点肌肉出来，你女朋友才会喜欢的！”
　　程皓一下子冷着脸，回了一句：“我没有女朋友。”
　　纾纾问女生：“他女朋友是谁啊？”
　　“你不知道啊？是跟你一个初中的安玥，他们初中的时候在补习班认识的。”
　　纾纾很惊讶。坐在后面的安玥可从来都没提过。
　　“好像是安玥把他甩了。那女生可有心机了。”
　　纾纾怎么都想象不出，那么温柔淑女的安玥，怎么会是有心机呢？纾纾跟她初中三年，只知道肖梓杰跟她关系不错，只是告白了几次，安玥似乎都没什么表示。而且，安玥对每一位男生都很好啊，对程皓也是很正常的说话，并没有什么尴尬啊。
　　“你就是太单纯了。”女生用一副好像什么都懂的表情同情的拍了拍纾纾的肩膀。
　　“纾纾，你们在聊什么吖？”安玥正好站在一旁微微一笑。女生赶紧闭嘴，转身离开。
　　“啊，没什么。”
　　纾纾沉默了一会儿。
　　“安玥。”
　　“嗯？”
　　“你是不是跟高梓杰交往过？”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只是一直没听你说过。”
　　“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时你还不认识他，我也就没说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哎。你是不是喜欢他啊？看你好像挺在意他的。”安玥一言一行永远那么淑女，纾纾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过她有发脾气的时候。
　　“啊，我没有。只是随便问问。”纾纾有些不高兴。什么叫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嘛说的那么暧昧。
　　男生他们从门里面出来，程皓走过时，安玥来了一句：“长高了吗？”
　　“啊？嗯，差1cm180。”程皓不敢看安玥眼睛。纾纾第一次看到那双有光芒的眼睛在躲闪。他在紧张。
　　纾纾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