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美人尸囊》靓墨

41、情至深处枉断肠

　　表面上是温润公子，一叹一笑，尽是温暖，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可内里，却又疯狂之至，犹如烈焰在灼灼燃烧，欲要吞噬这世间的一切。欧阳少恭便是这样的人。而此刻，他的心，静了下来。他一边弹着琴，一边欣赏着巽芳的舞姿，这是他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巽芳和少恭都太过于专注眼前的美好，却没有注意到，躲藏在桃树身后的一抹倩影。
　　方如沁从来都没见过，少恭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畅快。回忆起过去，她才豁然警觉，曾经的少恭即使在笑，却也从未到达过眼底。而巽芳，她似乎在用生命舞蹈，让最美的自己，绽放在爱人的心里眼里。他们两人伉俪情深，画卷太美，这让如沁不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曲终了，巽芳停下了舞步。少恭起身，与妻子拥抱在一处，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温暖，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回到了蓬莱仙岛，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现实却是残忍的。明日便是朔日了，巽芳身上的寒毒，随时都会发作。少恭的心，在揪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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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少恭接过如沁递过去的三颗珍珠，有些疑惑。
　　“贺兰钧说，他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到解除寒毒的方法。因此，我想，在这三个月里，每到朔日的时候，便让巽芳公主，先用它来应应急吧！”如沁说道，“这是东海的明珠，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只要吃下它，就能得到百年修为。每次一颗，正好可以与发作的寒毒，抗衡抵消。”
　　闻言，少恭忙将珍珠塞回如沁手中，说道：“此物如此珍贵，你——”
　　“东海地大物博的，这种东西，遍地都是。”如沁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便将珍珠重新放进少恭手上，说道，“你就收下吧！目前，为巽芳压制寒毒，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闻言，少恭不再推辞，收起珍珠，真诚地说道：“如此，多谢！”
　　如沁笑了笑，说道：“你我，无需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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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恭揣着珍珠，去找巽芳了。如沁站在那里，心中有些微微怅惘。
　　贺兰钧捣着药，出现在了如沁的身边，说道：“无偿地奉献出三百年的修为，却又不让他知晓，你这又是何苦呢？”
　　闻言，如沁笑了笑，说道：“爱他，便要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此间种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想看他伤心绝望的样子，我要他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如此，便好！”
　　贺兰钧摇了摇头，感叹道：“哎，你们这些痴儿啊！真是‘问世间情是何物，让人伟大又蠢笨’。”紧接着，他又说道：“这几日，我研读古医书，终于在脑海里，有了个大致的治疗方案。”
　　“真的？”如沁难掩惊喜之情。
　　“不过，我尚需一味药引，才能知道是否可行。”
　　“何物？”
　　“魔界圣物，炎冥珠。”贺兰钧说道，“阴魁寒毒，虽是至阴之毒，却又至刚至坚，此种矛盾，无法用至刚至阳之物解除，比起那至阴至柔的寒毒，还要麻烦。而炎冥珠，其焰至阳，其内至柔，恰可克制阴魁寒毒。不过——”
　　如沁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魔界，岂是说进便能进的，即便是进去了，也未必能将此物顺利带出。”贺兰钧摇头说道，“可若无炎冥珠，此毒便是无解之毒。恐怕这辈子，巽芳公主都要生生忍受，这阴魁寒毒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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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北苦寒之地，雷严倚靠在树桩旁，没有进气，只有出气，显然是时日无多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竟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说，欧阳少恭到底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韩云裳用剑尖儿，抵着雷严的脖颈处的动脉，冷声命令道。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雷严在临死之际，纵使被对方挑断了手脚筋，也不打算说出真相。
　　看着雷严的惨状，晴雪有些不忍，便将头埋进了屠苏的怀中，眼不见，心不烦。而屠苏则和陵越对视一眼，然后劝道：“云裳，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他不愿意说，就给他一个痛快好了。”
　　不理会屠苏的劝阻，韩云裳再一次舞出剑花，竟是削掉了雷严手臂上的一块肉。
　　“你们若是不忍观看，便转过身去。”韩云裳在雷严的尖叫声中，又削掉了他身上的一块肉，说道，“这样的人，何须同情？总之，就算是凌迟了他，也不为过。”
　　“是欧阳少恭，都是欧阳少恭的计策！”见韩云裳仍旧不放过他，雷严顿感绝望，说道，“当年是他利用血涂之阵，才让我们能够闯入乌蒙灵谷，抢夺焚寂剑的。拜托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果然是他！”言毕，手中的剑飞快刺出，直中雷严的心窝，一击毙命。

　　韩云裳看向屠苏，说道：“哥，是时候找欧阳少恭算账了！”
　　屠苏尚有疑虑，毕竟，刚刚的雷严，算是被韩云裳屈打成招的，其口供的真实性，有待证实。因此，屠苏说道：“我会亲自找少恭问个清楚的，若是果真如此……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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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月……月言？”在大街上，和孙小姐偶遇，方兰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回想起在自闲山庄所见，前世里的那一幕又一幕，如今再面对孙月言，兰生产生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感。
　　“兰生？”月言看着方兰生，眼中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满腔情意。
　　“对不起，我不该为了复仇，忽视了你，弃你而去。”兰生透过月言，对着百年前的贺文君道歉，紧接着，他又说道，“然而，死亡已将你我分隔，纵使我紧随其后，也无法再牵住你的手了！月言，你我转世后，便不再是贺文君和晋磊了。你又何苦再执着，何苦续情缘？”
　　“兰生？”月言听不懂，只能疑惑地看着他。
　　见此，兰生笑了笑，从腰间，将那块青玉司南佩摘下，说道：“对不起，这玉佩被我霸占了多年，如今，也该是完璧归赵的时候了。”
　　就在指尖触碰到青玉司南佩的那一刻，其中所附着的那一魂一魄，也重新回到了月言的体内，故此，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片段，划过了月言的脑海。
　　“师兄？”月言看向兰生，踟蹰恍惚。
　　“对不起，月言。我不再是晋磊，你也不再是贺文君。”兰生躲过月言的目光，说道，“方兰生爱着的，一直都是襄铃儿。这一世，我终究还是要负了你的！”
　　“你无需道歉。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月言收起青玉司南佩，释然道，“兰生，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不会再纠缠下去了，抛却了前尘，我也只是作为孙月言而活。”

　　看着孙月言离去的背影，兰生似乎听到了空气里的悲鸣声。有那么一刻，他想要追上去，喊她一声‘师妹’，然后像前世一样，细心地照顾她。如此一生一世，以偿情债。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臂，被人揽住了。
　　“呆瓜，人已经走远了，要上去追吗？”襄铃儿依偎在兰生身边，说道，“可就算你想去追，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因为，方兰生爱着襄铃，襄铃也爱着方兰生！”
　　“襄铃儿！我爱你，不惧生死。”兰生拥她入怀，说道，“纵使人*妖相恋，为天理所不容，此生此世，我亦是要与你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嗯！”回想起自闲山庄里，自己所看到的心魔，襄铃连忙抓紧了兰生，用力地抱着他，“哪怕被雷电所击，化为焦土，我也不后悔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