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陪厅长出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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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陪厅长出差
周一，处里接到通知：本周三部里召开西部地区项目领导组会议。姜处长让鲍渺赶紧准备会议资料，并同时安排处里人订了两张去北京的机票。鲍渺忙了整整一天，总算把材料赶了出来。
鲍渺把材料交给姜处长，说：“姜处长，你审核吧。”
姜处长说：“嗯，这个材料很重要，我得好好把把关。”便把材料带回了家。
周二上班后，鲍渺拿过姜处长修改的材料，一看头就大了，材料上密密麻麻地让他涂了一胡片，改的乱七八糟的。鲍渺费了很大劲才把材料按照他的修改清出样来，一念，怎么那么别扭！本来通顺的语言现在都扭起来了，有点像倒着说话的感觉，最要命的是，其中，还有几处政策性错误。
鲍渺不知该怎么办？直接跟姜处长说，显然是不行的，姜处长的口头禅就是：将错就错。鲍渺只好偷偷地去找章处长。张慎之也好无奈，也只能偷偷支招：“小鲍，这个稿子姜处长没让我看，我若改动很不合适。这样，你把姜处长修改过的稿子打出来交给姜处长。这种级别的会应该至少是吴厅长去参加，看谁跟着去？若是你去，你就把你自己的原稿打两份带上交给吴厅长，若是姜处长去参会，你就别管了。”
鲍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按章处长说的将姜处长修改过的稿子交给姜处长。
姜处长说：“小鲍，你跑哪儿去了？我刚才到大办公室没找见你。这样，明天你跟着吴厅长一块去北京开会吧。”
鲍渺心里一沉，真的又是和吴厅长单独出差，心里犯愁，便说：“姜处长，我身体不舒服，你派别人去吧。”
“别人倒是想去呢，可这块工作只有你最熟悉，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不开窍，这多好的机会呀，参加这么高级别的会开多大的眼，再说，这跟领导出差机会有多难得。只是这个会要求高，吴厅长说必须要带懂业务的干部去，我才让你去，如果只是念念稿子，我自己就去了，还能轮上你推脱！哪来那么多毛病，我们在部队上向来是轻伤不下火线，一切有吴厅长呢，你只要在领导问情况的时候解释清楚就行了。”
鲍渺一看推脱不了，便打了两份自己写的材料带上，闷闷不乐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当鲍渺在家等候厅里司机来接她去机场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姜处长的电话：“小鲍啊，吴厅长老婆病了，去不了啦，你把吴厅长的机票退了给我定一张，我和你一块去。”
鲍渺赶忙打电话给订票公司，把吴厅长的机票退了，买一张姜处长的机票。很快，订票公司回电话说，吴厅长的机票退掉了，但是，姜处长的机票却没买到，因为，这班机的机票太紧张，退票一进去就被别人抢光了。
鲍渺打电话告诉姜处长，姜处长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高兴：“你不会让订票公司再看看别的航班？”
鲍渺又打去电话问，订票公司说一天只有两班飞北京的航班，另一班在下午六点。鲍渺想会议是下午两点半开始，六点的飞机，去了会都早散了，这显然不行。她赶忙又打电话给姜处长。
姜处长说：“这我去不了啦，那你一个人去吧。”言语间充满了不快。
顿了顿，他又说：“去了联系路厅长的秘书小李，路厅长去参加这个会。”说罢，便挂断了电话，语气不佳，言语之间似有责怪鲍渺的意思。
鲍渺终于明白，姜处长为什么急着要去北京了，原来路厅长在北京呢。可是，航空公司没票了，我有什么办法？但是，鲍渺已经来不及多想，再拖延就会误了飞机。所以，她拎起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行李，急忙下楼、出门，打了个出租车便往机场赶。
路上，她才想：自己从来就没有跟随路厅长出过差，不知道路厅长会问自己一些什么问题？会看哪些材料，想了解哪方面情况？如果早一点知道，自己还可以准备准备，现在突然有变，一切都来不及了。平时鲍渺凭着自己对业务的熟练从来就很自信，可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空空如也。
一到北京，鲍渺就打车到会议指定的宾馆报到，办理完一切手续后，到了房间，她赶忙给跟随厅长的小李打了个电话，问需不需要把材料送过去，厅长要不要先了解一些情况？小李说厅长没有交代。又问几点开会？鲍渺说下午两点半。小李接着就把电话挂了。鲍渺原来想厅长肯定会提前看看材料或了解一下情况，现在看来一切都免了。她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但同时心里也有些疑问：厅长平常也不多过问我们处的工作，下午的会他怎么应付？
午饭过后，鲍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早早收拾好，等候在会场的门口。直到两点快半，路厅长的车才开了过来。鲍渺都急坏了，差点就要迟到了。鲍渺赶紧把材料交给厅长，并把会议主要议题和相关情况简短地说给路厅长。路厅长边走边听，进入会场，按座签在圆形会议桌旁坐下，鲍渺坐在后面的边坐上。
会议很快就开始了。鲍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知刚才讲的厅长听进去几句，项目进展的主要情况还都没来得及跟他汇报呢，如果遇到问题怎么办？我坐的离他这么远，也没办法再跟他说呀，
鲍渺正担心，很快就轮到路厅长发言了。出乎鲍渺的意料，路厅长几乎没按鲍渺写的材料念，却侃侃而谈，从国家政策到省里的实际情况，我们目前所需解决的问题，我们的对策和发展方向，讲得非常全面，讲得非常好。最后，会议把路厅长讲得几点意见作为主要意见写进了会议纪要，并根据纪要拟定明年的政策。鲍渺心里既感到奇怪又很佩服，真不愧是厅长的水平！
会议开了整整一下午，到傍晚时分结束。路厅长对鲍渺说：“小鲍，拿上你的东西下来，我带你去吃饭。”
鲍渺也没敢问要去哪里，赶忙上楼把东西收拾起，退房，坐上厅长的车。
厅长坐在后排的右边位置，小李坐在前排的右边，鲍渺就从左边上了后排的座，跟厅长并排坐着。第一次跟领导这么近坐着，心中非常忐忑，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路厅长对她却始终是笑眯眯的，却并不说什么。
车开进一家豪华的大饭店，鲍渺知道这是北京一家有名的五星级饭店。华丽的大堂陈设，彬彬有礼的司仪，都让人有种无上尊贵的感觉，加之她是第一次和厅长这么肩并肩地走路，更有种近乎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她看起来神态恍惚，眼神迷蒙，像是沉浸在某种梦境中，有种醉态的美感。路厅长看着她都要醉了，便问：“小鲍，你在想什么？”
她一震，恍若从梦中醒来，见厅长发问，慌忙掩饰说：“啊，没什么，只是这里太美了。”
路厅长忽然压低声音说：“你比他们更美。”
鲍渺心想，这么严肃的厅长居然也会讲这种调侃的话。她的双颊立刻飞上一层红晕，不知厅长是在开玩笑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只好回一句：“厅长取笑我，我可不敢当。”于是不敢再抬头。
很快就到了房间，她放下手提箱，刚洗把脸，小李就来电话通知到二楼餐厅吃饭。她来不及化妆就转身往下走，到了二楼，厅长已在云水间等候。
鲍渺特别地不好意思，赶紧说：“对不起，让厅长等我。”
路厅长宽厚地说：“都饿了吧，快来吃吧。”鲍渺一看，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
便说：“厅长，我不饿，您先来。”
路厅长打趣地说：“怕发胖，要减肥吧。”
“没有，只是，只是不饿。”鲍渺的脸又红了，因为她不知该如何跟厅长对答。
服务小姐把一瓶干红打开，给每人酒杯里浅浅地倒了一层，鲍渺连忙举起杯，说：“路厅长，祝您身体健康！”便自己先把酒喝干，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路厅长说：“这个祝酒词好。”说罢也一仰头就喝干了。
鲍渺看厅长高兴，说话也就大胆一些：“路厅长，有件事我可不可以提问？”
路厅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问：“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连话都不敢说？”
“不是，只是我怕说错话你不高兴。”
“谁跟你说的我会这样？什么事，尽管问。”
“路厅长，你平时也不多过问我这们块工作，怎么今天在会上就讲的那么好呢？好像您什么都很清楚。”
路厅长看着鲍渺一脸崇敬的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而不答。
小李说：“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全厅的工作都在厅长脑子里呢，何况你们一个小处的工作？这本来就是厅长的水平嘛！”
鲍渺知道虽然厅长把握全局，但对于一件具体的工作而言，往往是厅长不如处长，处长不如主管清楚，于是心中又生出了十分的钦佩。接着她不由自主又说了些敬重的话，鲍渺甚至感到自己居然改变了许多，都有些献媚巴结之嫌，但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不觉间，一瓶红酒就喝光了。小王还要开另一瓶，被厅长止住了。
小李看着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说：“厅长，我去落实一下明天的返程票。”路厅长点点头。
小李对鲍渺说：“小鲍，这是厅长的包，你帮着拿上去，我把厅长交给你了，你照看好厅长啊。”
鲍渺点点头：“你放心地忙去吧。”
鲍渺转身走到厅长身边：“路厅长，我们上去吧！”
路厅长往起一站，打了个趔趄，慌得鲍渺径直上前去扶。
“路厅长，您喝多了吧。”鲍渺担忧地说。
“没事，这点酒算什么！”路厅长喝酒后像是从平日严肃的面具里滑了出来，说话也不似平日里那么沉着低调，甚至都有些豪气了！
鲍渺知道，今天的酒主要是路厅长喝的，小王也劝阻过，但厅长今天兴致很高，也就没有硬劝。
鲍渺发现厅长真的是喝多了，走路都有些蹒跚，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只好费劲地把他扶回了房间。进门后，她把厅长扶到沙发上坐下，把厅长的包放在茶几上，倒了杯茶水给他。
路厅长半躺在沙发上，眼神似睡非睡的微闭着。
鲍渺说：“路厅长，您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路厅长忽然睁开眼睛说：“没事，我不困，你坐下。”
鲍渺生怕厅长还有什么事，就捡了一只厅长对面的沙发坐下。
她看见路厅长并不说话，只是不时地抬起头，眯着眼瞅她。她被厅长瞅得有些发毛，便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此刻，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段轻柔的舞曲，对对舞伴正翩翩起舞。
鲍渺正要换台，路厅长忽然睁开眼睛说：“小鲍，陪我跳个舞吧。”
“厅长，你没事了？”鲍渺还是有些担心。
“嗯，没事。”于是鲍渺站起来走到厅长身边。
路厅长眼神迷蒙地盯着鲍渺，他缓缓地把双手搭在她肩上，随后又把鲍渺的双手拉在自己身后，随着电视里的节奏走起来，两人间已然没有了距离。
鲍渺昏头昏脑的，怎么跟平时跳的舞不一样？原来厅长们私下里是这样跳舞的？这是不是贴面舞？
她刚要问厅长，就感觉路厅长的呼吸有些粗重，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味道。鲍渺感觉有些不对，刚要抬头，路厅长已顺着她的额头、双颊、嘴唇吻了下来。鲍渺一下子就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接着，她又感到路厅长的双手在往下摸，突然，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劲，一把就把路厅长推倒在沙发上，转身跑了。
她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屋子，锁上门开始哭。她感到自己委屈死了，路厅长把我看成哪种人了？他这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他为什么不尊重我？他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或者他以为他是我的领导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的确，我是很尊敬他的，但是尊敬一个师长和爱一个男人根本是两码事嘛！这是两种根本不同的感情呀！
哭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害怕，路厅长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我这么一推，会不会出事？他会不会生气？我要不要去看他？可是他如果还那样我该这么办？如果他就此事生我气又会怎样？就这样，她又急又羞，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煎熬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早，小王便催她起床赶飞机。她赶忙冲到卫生间洗脸，往镜子里一照，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晚上的时间，自己憔悴了许多，眼睛无神、脸色发灰，像是大病一场。于是她很快梳洗了一遍，把妆化得浓点，尽量掩盖住自己的憔悴。
到了车上，还按原来的位置坐下。她偷偷地打量厅长，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见她扭头，路厅长问：“小鲍，休息的好吗？”
鲍渺心想，能休息好吗？可是，当着小李、司机的面，她只能点点头说：“还好。”
看到路厅长非常平静的样子，鲍渺的心才有些放下来，心想也许没什么事吧。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小李和厅长坐在一等舱内，小鲍坐在后面的舱位。当她看到路厅长一切如常，她放松下来，昨晚紧张得一宿没睡觉，现在思想一放松，困意立刻就袭上来，飞机刚一起飞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变成了一只大雁，展翅向蓝天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陪厅长出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