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你有我》Yckio

6、The six

　　林染拼命往外跑，穿着十多公分的鞋子跑不了，林染干脆脱了鞋然后拼命跑。她想要逃，想要离开这个对她来讲像恶梦一样的地方。
　　顾阳，顾阳，顾阳……
　　曾经在星空下对林染发誓要一直在一起的顾阳，曾经怀里只允许林染一个人碰触的顾阳，如今在所有人面前和另外一个女生那么好，那么亲近。
　　四年了，林染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相遇，不是没有想过顾阳身边也真的会有其他人能代替她的位置，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像被火烧一样的痛，那是疯狂的嫉妒，她嫉妒那个女生，她恨顾阳。
　　跑着跑着，似乎累了，林染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突然放声大哭，无所顾忌，反正她喝醉了，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喝醉酒的坏处就是意识清醒着但行为却不受控制，这样的失控让林染既害怕却又能痛快地宣泄。晕晕乎乎间林染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熟悉的味道让林染忍不住软弱，忍不住想要依靠，于是她靠着身边的人，任由眼泪浸湿他的衣裳。
　　苏澄追着林染出了会场，看见她脱掉鞋子拼命往外跑，看见她一边哭着一边跑，苏澄不敢靠太近又不敢离太远，毕竟这样的深夜这样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直到他看见林染坐了下来，若无旁人的大哭，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苏澄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个疯子。
　　苏澄走上前坐在了她的隔壁，看着她哭，看着她突然靠在自己肩上默默地掉眼泪。而他却因为这个举动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果是个陌生人，这个女人也一样会扑上来吗，想着他便不舒服地皱了皱眉，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反抗。
　　“林染？”苏澄试探地叫了句。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苏澄低头发现林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地睡了过去。连苏澄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看着林染，眼中也是少有的温柔和宠溺。
　　林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林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似乎看见了四年来自己思念中的那个人正在温柔地抱着自己，那么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林染似乎内心的委屈瞬间就爆发。
　　“顾阳，顾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染说着用力的捶打眼前这个人，眼泪控制不住又哗啦啦地掉。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顾阳。”说着又抱紧眼前的人。
　　“我在这，我不离开。”
　　仿佛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染满足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说着说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苏澄轻轻地安抚着怀里的林染。
　　顾阳…苏澄回想起婚宴上那个一开口就让林染泣不成声的男人，暗自不悦地皱紧眉头。又看了看怀中的林染，轻轻的说了句“这个白痴。”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澄看林染还没有要醒的趋势，这样在路边坐下去，穿这么少的林染肯定会生病，于是他抓着林染的双臂轻轻摇了摇她“林染？林染，你醒醒，告诉我你家在哪，咱们回家。”
　　林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又哇的哭了出来。
　　苏澄一脸郁闷，这个女人这辈子的眼泪难道都攒在今晚爆发了吗？“你先别哭啊，告诉我你家在哪？”
　　怀里的泪人完全没有理会苏澄的意思，低头只顾自己哭“我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好好好，你乖你乖。我们这就回家。”苏澄一只手安抚着林染，另一只手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叶简。
　　十分钟后，叶简的奔驰出现在林染和苏澄面前。叶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喝得烂醉，完全依靠苏澄才能站着的林染，还有一脸难看的苏澄。
　　“还看什么，赶紧开门。”苏澄瞪了一眼叶简，叶简偷笑了声打开后座车门，苏澄细心地将林染抱进车内，自己随之坐了进去。
　　“怎么说？去你家？”叶简在驾驶座上问。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苏澄看了看完全不醒人事的林染，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总不能把她丢在路边吧。
　　“不知道喔，苏澄这种时候，你还那么绅士干嘛呢？她又看不见。”
　　叶简没有回头，其实要知道林染家在哪里并不难，只是他想帮他这个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兄弟一把。
　　“开车吧，晚了她吐你车上我可不负责。”说着苏澄又瞄了一眼不安分的林染伸手将她滑落的外套又穿上。听到这句叶简才闭上嘴，迅速地开车，驶向苏澄的家。
　　车上的林染，突然坐了了起来，开始不安分的乱动乱喊“咦….我在哪里啊，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好，你家在哪里？”一边的苏澄顺着问下去。
　　“哈哈哈哈哈…….你是谁？我干嘛告诉你，你是坏蛋怎么办？”
　　“哈哈哈哈….苏澄坏蛋。”叶简在前面乐不知蜀。
　　苏澄黑着脸看着手舞足蹈的林染，虽然特别想说句，坏你大爷，想想还是算了。跟个喝醉酒的女人计较什么。
　　“我是坏人，你给我过来坐好，不然拉你出去卖了，不过这么瘦也卖不了多少钱。”苏澄拉过林染，结果林染跌坐进他的怀里。然后又开始喃喃自语，后来干脆大声地唱歌“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平时就很少唱歌，加上现在神志不清，林染的歌声可谓吓死人。叶简甚至怀疑下一秒就会有警察拦车，问他车上是不是有个神经病患。
　　“苏澄，如果我被警察拉走，你记得自己出来顶罪，我可是无辜的。”
　　“你就专心开你的车，我对付她一个人已经够头疼了……..欸，林染，林染，你找死啊，快把头缩回来。”说话间，苏澄将把半个身子都伸出车窗外的林染拉了回来。迅速锁上车窗。
　　“你干嘛，你干嘛，我要出去，好闷好闷。”林染不满地嘀咕。
　　“为什么不要我？”林染又突然将脸凑到苏澄面前，距离之近似乎他只要动一下便可以碰到林染的鼻尖，一时间苏澄竟忘记怎么反应，看着眼前林染迷离的眼神眼中的水汽似乎就要流出，因为醉酒而绯红的双颊，不停嘟喃着为什么不要我的粉嫩小嘴，心跳忽然开始加速，拜托他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好吗？林染这摆明就是在诱惑着他，努力克制的情愫似乎就要喷发，苏澄伸手抓住林染的手臂。
　　“喂喂喂，快到了，你别在我车上做什么事啊，再忍忍。”叶简的声音不适时地提醒了苏澄，车上还有第三者。苏澄顿时清醒，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放开林染。
　　“呕…呕….”林染忽然变了脸色，捂住嘴巴。苏澄瞪大了眼睛。这时候刚好叶简把车停在了苏澄的私人别墅面前。
　　“快快快，把她拉下车。”叶简立马跑到后面为他们开门。生怕林染吐在他的宝贝车上。苏澄下车后，立马将林染拉出车，林染踉踉跄跄了几步，最后干脆就躺在苏澄门前的草坪上也不起来了。两个大男人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林染，叶简又换上幸灾乐祸的口气“交给你了，我走了。”
　　苏澄拉起躺在地上的林染，将她扛了起来，也许这样还方便一点。
　　然后回头迟疑了会，问还没离去的叶简“你认识顾阳吗？”尔后又对他摆了摆手“改天再说吧，这家伙已经不行了。”
　　叶简也没有停留，微笑着开车离开。路上又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下苏澄刚刚询问的名字“顾阳啊。”
　　被苏澄扛在肩头的林染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更加不舒服，于是又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察觉到不对劲的苏澄立马加快步伐“你这女人，忍着点，快到了就快到家了。”苏澄还没有把大门打开，林染已经控制不住，在苏澄的背上吐得稀里哗啦，临了还不忘在苏澄的西装上面蹭蹭嘴“好了，我们回家吧。”说着还拍拍苏澄的背。
　　苏澄大脑顿时短路，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十秒钟后，苏澄大声吼了句“林…..染….”
　　“嗯，回家。”林染貌似自说自话地回答了句，让苏澄的无名火瞬间往上串。
　　顾不得什么形象礼貌，苏澄一进家门把林染丢在沙发上后，立刻冲进浴室，将已经惨不忍睹的外套和裤子丢进垃圾桶。“这个神经病。”
　　走出浴室，他便看见本来应该在沙发上的林染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地毯上面，身上的外套也不知所终，剩下的裙子也因为沾上污垢而惨不忍睹。
　　苏澄想起刚刚林染的所作所为，气愤地将烂醉如泥的罪魁祸首拖到浴室，打开喷头就往她身上浇，后来又觉得不太人道于是俯身轻轻地冲掉她身上的污秽。
　　由于裙子已经湿透，完全贴在林染身上，贴身衣物若隐若现，苏澄不由地咽了口水。这样的过程中林染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苏澄开始怀疑这样毫无警惕的她跟之前那么小心翼翼的林染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澄伸手拨开林染散在脸上的发丝，做了个深呼吸说“林染，这是特殊情况，我要帮你换干净的衣服，如果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他认真地对着毫无反应的林染煞有其事地解释。得到‘默认’之后，他别过头，开始拉下林染裙子的拉链，看着只穿着贴身衣物的林染，苏澄拼命遏制自己内心深处不断涌现的念头。
　　又闭上眼摸索着林染的每寸肌肤，没想到这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好不容易帮她换上了自己的纯棉长袖，苏澄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衣服够长。
　　苏澄小心翼翼地将林染抱回自己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确保不会再被踢开之后，自己才走进房间的浴室，大冬天洗了冷水澡，只为冲去他不该有的燥热。
　　再次从浴室出来，苏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在床沿看着缩在被窝中的林染，嘴角不知何时向上扬起。又想起今晚一整夜林染的哭泣和控诉，眼底的黯然浮现“林染，你真的那么不快乐吗？那天的阳光，不就是你的快乐吗？”苏澄想起那一天广场上，那个眯眼向阳的女孩，身上仿佛有了光芒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也让他不自觉地按下手中的快门。
　　“是什么人，能让你爱得那么深切？林染。”
　　仿佛对苏澄的问话有回应，林染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不许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喃昵着又怔怔地留出眼泪。
　　苏澄一时慌了神，看着她的眼泪，苏澄俯身到最后只是伸手轻轻地将她的眼泪抹干净。
　　林染似乎很听话，满足地又沉沉睡了过去，苏澄颓然坐在床旁，看着熟睡的林染，无奈地笑了笑“林染如果你心里那个人是我，多好。”
　　可惜也只能说给自己听。